一阵清香将他的思绪打断,霍三郎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梅园之中,朵朵红梅迎寒而绽甚是清绝,霍三郎举步向前,他记得那丫头说要荡秋千,可他命人在这里搭好了秋千架,可那丫头却在房中枯坐了三日。
这几****总想去看看她,可他不敢,母亲去了趟白府后便要他允了这桩亲,可...
霍三郎的思绪随着脚步戛然而止“槿儿。”他看着前面翻飞的红蝴蝶有些艰难的开口,木槿随着秋千越荡越高,“槿儿!”霍三郎厉喝一声生怕木槿松开手从秋千上摔落下来,秋千慢慢停下,木槿一步一步的朝霍三郎走去,宽大的喜服称的她更加娇小,好看的发髻此时有点散乱,金步摇的流苏随着她的脚步一下又一下的晃动这发出好听的声音。木槿面带微笑神态端庄的上前,精致的妆容更衬托出她的绝代芳华。
木槿走到霍三郎身前停下,身体微傾靠在他的怀中,霍三郎的手指动了动却没能像之前一样伸出手抱住她。
父母不在,长姐为母。霍三郎和木樨一起坐在首位上看着下方盖着红盖头的木槿眼中一片复杂。
白云木贴身的小厮抱着只系着红绸的公鸡上前站在木槿身旁。
“诸位贵宾,因小儿突然病重,只能用公鸡拜堂的传统来替代,还请诸位贵宾莫要见怪。”
坐在上首的霍三郎眼珠微转心中尽是骇然,他上元节时才见过白云木,他怎么会说病就病呢?而且还是病到了这种地步?母亲执意要自己同意这桩婚事难道是因为这件事不成?想到这里他的心陡然沉了下去,眼底流露出森寒的光芒。随着主婚人高唱一句“礼成”,木槿被人扶了下去,霍三郎眼神闪烁了一下,顷刻间又恢复正常的模样与白老爷一起接受众人的祝贺。
红衣女子孤零零的站在大厅中央看着这一切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女孩。她站在那里似是在痴痴的看着霍三郎可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
“你来了?”灵堂里,白老爷站在灵柩前神色冰寒。
被换上一身素服的木槿乖巧的站在那里低头不语,静默许久,见白老爷没有开口的意思木槿轻声问道:“云木他是何时去的?”
“今日清晨”白老爷顿了下道:“这灯,你可知从何而来?”
木槿看了眼灵柩旁的邀月灯轻声答道:“霍家茶楼”
“送少夫人与少爷圆房。”面色铁青的白老爷摆了摆袖袍。
“是”两个家丁齐应,就要上前捉她。
木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白老爷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父亲,我与云木既已成婚便生死相随,还望父亲能将我送去陪他。”
闻言,白老爷眼神微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木槿合衣躺在灵柩之中,身边的白云木身体早已冰凉,嘴唇乌紫,木槿轻轻拉起他的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呐,你就这样了么?”
听到红衣女子的声音木槿睁开眼睛却没能看到女孩,她又闭上了眼睛轻轻应了句。
女孩靠坐在灵柩旁将自己的下巴抵在膝盖上,同样轻轻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