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立位,八方来贺,举国同庆。卸了官职后的刘子无束,逍遥自在,每日流连在、朱秀云、柳眉诸女之间,简直是乐不思蜀。
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因身上留下的伤疤而感到的伤感,也在刘子风细心呵护与安慰之下,逐渐消散,得到爱情的滋润,也日益娇艳起来。
诸女与刘子风等人,如今都可以算是无所事事,遂都寄情于山水。南京城中的风景名胜,皆都留下了几人的足迹。
这一日,就在刘子风准备出门之际,许久不见的皇太孙朱允文,却忽然便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监而已。
自从他当上了一国储君之后,就开始大量地接触朝政以及各地方呈奏上来的奏折,由于他是刚刚开始接触这些东西,还不上手,因此朱允文根本就忙不过来,每日里甚至连读书的时间几乎都没有了,累的是焦头烂额,这对一个还未成年,本应该是自由自在地玩耍的年龄的少年来说,的确是有些残酷,对于这一点,刘子风颇有些同情他,但这毕竟是身为储君的使命,同情归同情,刘子风根本无力相助。
“微臣见过太孙殿下!”刘子风慌忙行礼。
朱允文摆摆手,几步走进,立刻就拉着刘子风的手说道,“大哥,勿需多礼,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他顿了顿道,“大哥。你这是要去哪?我正找你呢?”
尽管朱允文现在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储君了,但是在私下中,却没有对刘子风摆任何上位者地姿态,甚至每次见面,都还会亲昵地称呼其为“大哥”!
“哦?你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你亲自来找我?派个人让我去东宫不就行了?”刘子风疑惑地问道。
朱允文左右环顾了几眼,道,“是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大哥你帮忙。走。我们进府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刘子风点点头,立刻就引着朱允文向内走去。
到了大厅,朱允文立刻对那贴身小太监吩咐道,“明波,你在此处候着就是!”
“是,殿下!”小太监明波躬身应道。
朱允文遂随着刘子风来到了书房。
见朱允文一脸焦虑,刘子风淡然笑了笑。道,“殿下,到底是何事?”
朱允文来回踱步道,“大哥,是这样的,皇爷爷今日,忽然将恩师打入天牢了!我去向其求情,皇爷爷却不加理会。这可如何是好?”
刘子风一愣。道,“恩师?”朱允文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话,刘子风哪里会知晓他说的是谁啊?
“就是大儒方先生!”朱允文解释道。
“原来是方先生!”能被成为大儒地。当今世上,首推就是方孝孺,明白过来之后,刘子风面色更奇,连忙道,“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是对方先生颇为器重么?为何会将其打入天牢?”
“事情是这样地……”于是朱允文缓缓地说出了事情地经过。
原来,在立储之前,朱元璋曾经为立何人为储君颇感伤神,方孝孺那是天下文人所公认的海内第一大儒,因此朱元璋还曾咨询过方孝孺关于立储之事,可以说,刘三吾,徐辉祖等保皇孙派,能够如此轻易地说动了朱元璋,其中不乏方孝孺的莫大功劳,为此,在朱允文成为储君之后,他对方孝孺是愈发的敬重。
作为朱允文的受业恩师,朱元璋自然命其尽力辅佐朱允文,如今在朱允文成为储君,海量批阅奏折,参与朝政之时,每每遇到不解,或是不知如何处理之事的时候,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咨询方孝孺。
方孝孺不愧是公认的海内第一大儒,学识非常人能所及,博古通今,对于朱允文提出来地问题,他几乎都能够轻易地想出对应地解决方案,因此,朱允文虽然只是刚刚接收原朱标所要处理的那些事务,却也能够做得有声有色,虽然不能说是有功,但至少是无过。
对此,朱元璋也相当的满意,于是就在昨日,老朱视察往朱允文的情况之后,心情愉悦,就对方孝孺说道,“朕与先生义如君臣,恩犹挚友,先生若有何良策
对朕直言进谏,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是啊!”
朱元璋的脾气喜怒无常,天下皆知,这句话,或许只是朱元璋心中一高兴之下,随口就说出来的,但是偏偏,那有些直肠子的方孝孺却当真了。
方孝孺觉得,既然皇上对我如此信任,那我绝不能够辜负他的期望才是。
于是当天晚上,回家之后,方孝孺立刻通宵达旦,搜肠刮肚、大冒傻气地写出了一份“万言书”。今日早朝,就直接当着文武百官地面前,呈奏给了朱元璋。
“万言书”中,更是直言不讳地历数了朱元璋政令多变,一发火就除根剪蔓进行滥杀,小人趋媚,贤者远避,贪婪者得计,廉洁者受刑,吏部无贤否之分,刑部无枉直之判……一篇洋洋洒洒地文章之中,将老朱与六部官员几乎全都数落了一遍。
这几乎跟当着所有人地面,指着朱元璋以及六部官员大骂,没有什么区别!
于是,老朱怒了!
真的怒了。
丫的,他虽然看重方孝孺,但却不代表方孝孺真地就能够直言不讳地批评指责他。
与此同时,也由于方孝孺这份“万言书”的打击面太广,一时间群臣都对他怒目而视,那些被方孝孺指责的官员,也纷纷跳了出来,在为自己辩驳地同时,也开始这个那个地挑方孝孺地毛病。
即使有个把与方孝孺交好的官员,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出面为其说话了,毕竟这时候出头,就等于直接触怒朱元璋,以及那些被方孝孺批得体无完肤的各部官员。
于是原本好好的早朝,一下子就乱了!
老朱一怒之下,当时二话不说,直接就将折子摔在了方孝孺的脸上,不等他回过神来,立刻就命殿前侍卫,将其拖出去,打下天牢。
不得不说,方孝孺此人天纵英才,但在官场处世的一面,却幼稚地可笑,对“皇帝心理学”是一窍不通,对“官场关系学”又是尚未入门,这更是遭人嫉恨动摇官基的薄弱环节——“根底浅”。朱元璋叫你直言切谏,你也不想想,不用说朱元璋是老天的儿子——天子了,即使是平头百姓,又有几个,会是那种闻过则喜的人?你明知朱元璋喜怒无常,滥杀忠良,却偏要去显显愚忠,触犯逆鳞,你这不是找死吗?
官场如戏场。真正精通为官之道的人,其实都是天才的演员,而方孝孺,却连这一个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对同僚大臣十有八九,他都如实品评。说某人诞而附势,虽有才而行不端;说某人可算是君子,却短于才华;说某人是薄书之才,侩之心;又说某人有德望,但不疏远小人。而且这些被他指着的人,被他藐视的人,却恰恰几乎都是当朝一二品大员。他们听到方孝孺的评论,能不嫉恨么?在老朱大怒,将其打下天牢之后,能不落井下石么?
所以说,一个人,正直其实是必备地道德,但若是正值过头了,这就不能称为正值,而是傻帽了!
因为他一下子得罪了太多人,纷纷附和赞同朱元璋的决定,更是齐呼“皇上英明!”于是乎,在方孝孺被朱元璋拿下之后,朱允文出面为其求情,却又显得那般地无力了。
听完了朱允文诉说的全过程,刘子风苦笑地连连摇头道,“殿下,您向皇上求情,皇上都不允,更何况是我了?皇上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召见我了,说不准他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呢,如今我只是挂着一个空头闲职,又哪里帮得上你啊,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啊!”
刘子风心中暗想,朱允文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虽然说朱元璋对我是青睐有加,但却不代表我真的能够左右他的决定啊!更何况,因为上次自己差点弄死朱棣一事,朱元璋心中多少对自己已经产生了一些芥蒂,在这种时候,若是我再当什么出头鸟的话,这不等于直接往枪口上撞么?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