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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欧阳伦抱着一副字画,终于随着聂庆童离开了公主府,边走嘴巴中还在暗暗嘀咕着什么,心中回想起刚才安庆公主交代给他的那些话。
事情回顾到十分钟之前。
公主府库房中!
“夫君,皇兄那处,不渝他变,但是刘子风那儿,我们却须得先下手为强!”安庆公主说道。
“哦?公主?如何先下手为强?”欧阳伦心中一动。
“哼哼!”安庆公主哼了两声说道,“夫君,那刘子风,不就是大学士刘三吾的孙子么?若是那刘三吾犯了天大的罪名,自然株连九族,届时那刘子风,岂不是自身难保?即使罪名无法波及到他,但是只要刘三吾出事了,那刘子风自然也会方寸大乱,到时候他以罪臣之孙的身份,也没有权力在插手此事了!”安庆公主眼中闪烁着狠辣地光芒。
“什么?天大的罪名?公主,刘三吾那老头,素来循规蹈矩,哪里会犯什么天大的罪名!”欧阳伦奇道。
“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那刘三吾的确是正直老实,但是前些时日,他与学生到郊外踏春之际,或许喝多了些,于是说了些很不该说的话……”安庆公主将嘴巴凑到了欧阳伦的耳边,窃窃私语了起来……
御花园中。
聂庆童恭敬地报道,“皇上,驸马来了!”
朱元璋仰头望了望天。伸手从身旁的栀子丛中,又摘下了两片枯叶,说:“好,传他过来。”言罢,他心中不由自主地一阵感慨,那驸马欧阳伦,其实是已故的马皇后。当年亲自遴选的乘龙快婿,英俊潇洒,文采不凡,因此朱元璋对其是格外喜欢。
可以说,众驸马之中。除了驸马梅殷之外,欧阳伦可以算是他最为信赖与器重的一个了。
几次押送三军粮草的重任他都交给了欧阳伦,而从之前欧阳伦地表现看来,他也十分合朱元璋的意,又不避艰险。深入边塞,蜀地各封疆大吏亦频奉奏章,歌颂欧阳伦“睿智果决”、“夙夜辛劳”、功劳甚重”
然而现在为何会发生了这种事情。朱元璋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个事实。
不片刻时间,那欧阳伦已经在聂庆童的引领之下,来到了御花园中。
欧阳伦参拜问安之后,跟着沉默不语的朱元璋走进八角龙亭。
还不等朱元璋开口,那欧阳伦“咚“地一声,忽然又给朱元璋跪了下去,大声哀道,“儿臣请父皇恕罪。儿臣此番押送粮草,因在途中染了恶疾,不得不悄悄地回到京城修养,请父皇恕儿臣欺君之罪!”这欧阳伦这些天,还真的是被吓得不轻。连脸色都显得十分的苍白憔悴。因此,他借口染病。倒也似模似样。
朱元璋显然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与欧阳伦计较地心思,他也不管欧阳伦此言是真是假,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道,“平身吧,只要粮草能够平安送到,这些许消失,朕不与你计较又有何妨?”
“父皇放心!儿臣返京之时,粮草离边军关卡,只剩下了不到五天的行程,想必现在粮草也已经平安送到。”欧阳伦几乎是拍着胸脯说道。
“如此最好!”朱元璋又点了点头,示意让欧阳伦在自己面前的座位坐下。
“儿臣听闻父皇今日身体抱恙,不知现在好些了没!?”见朱元璋神色凝重,欧阳伦只得自顾自地想要撇开话题。
朱元璋叹了一口气,道,“朕身体就算是好,也会被那些不肖子孙给气死!”
欧阳伦嘴角抽了抽,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应对朱元璋这种含沙射影的话语。
朱元璋将对方的神情看在眼中,心中更是烦躁,忽然发觉欧阳伦怀中抱着一副字画,遂随口问道,“伦儿,你手中拿地是什么?”
“哦?”欧阳伦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连忙欧阳伦双手将字画奉上,道,“父皇,儿臣在路经四川某小镇,觅得了这幅五代蜀后主花蕊夫人的真迹一幅,特进献父皇,恭请父皇圣鉴。”
一旁的聂庆童,连忙伸手接过,递给了朱元璋。
其实这副字画,哪里是在四川某小镇上找到的啊,根本就是安庆公主在她公主府库房中翻出来的,安庆公主十分了解朱元璋,知道自己地父亲,虽然本身受教育程度不高,但是对名人字画,特别是哪种特别稀少的名人字画,特别的感兴趣,为了投其所好,因此她平素就刻意命人四处搜罗各种珍稀字画,以博朱元璋地欢心。
而这幅《述国亡诗》,正是她收罗来的字画之中最珍贵的一副,本来安庆公主还想将这幅字画留在朱元璋大寿之际,献给朱元璋作为礼物的,但如今,却不得不为了欧阳伦,提前拿了出来。1^6^K^小^说^网
“噢?!”朱元璋吃看一惊,果然,他对欧阳伦口中的这幅字画,十分的感兴趣,“果真是花蕊夫人的真迹?”
花蕊夫人,后蜀主孟昶宠信的慧妃徐氏,五代十国女诗人,因貌美如花蕊故封为“花蕊夫人”。精通诗词,以才貌兼备而得转宠,被蜀主封为慧妃,然而孟昶荒淫,信用奸佞,宋太祖赵匡胤知而遣兵征蜀。蜀兵败,花蕊夫人请求太祖,愿以臣属相待。于是孟昶偕夫人入京,受封。后孟昶死,赵匡胤纳其为妃,夫人思夫,拟报仇,后谋害不成,面斥匡胤。自尽而死。
熟谙各朝历史地朱元璋自然知道知道,自古才华和美貌在女子身上似乎是互不相容一般。李清照、谢道蕴,面容只能称的上是平凡;鱼玄机、薛涛,其文才和智慧却又远远不及男儿。唯一例外的,是一个叫做花蕊夫人的女子----那个奇异的女子。美丽却屏弃妖娆,聪颖而博学强记,对如山地诗词歌赋和纷繁复杂的君王世界,了解地一如俯视自己手心的纹路。
特别是她那首《述国亡诗》:“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个是男儿。”更是流芳百世!
收录于《全唐诗》下卷第七百九十八,当然了此时是洪武年间,还没有《全唐诗》呢
然而虽然花蕊夫人的这首亡国七绝传诵了数百年。但世间却从未听说有任何关于她的墨迹流传在世,因此朱元璋在听闻之后,自然是吃惊非常,如果这幅字画真的是花蕊夫人的真迹,那的确是无比珍贵。
朱元璋连忙命聂庆童将案上地文房四宝收起,然后亲手打开了装裱得十分精美的字画,入目的正是那略显得灰黄的四行行书,上书花蕊夫人脍炙人口的诗词。
然而此物是否是花蕊夫人亲笔书。现在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花蕊夫人地墨宝是写闻所未闻。老皇帝看一眼,自然也不能够辨出真伪。
于是朱元璋说道,“诗是花蕊夫人所作,似乎已作定论;书是否此女亲笔。尚不敢断定。”
“父皇,依儿臣观之。必是真迹无疑。父皇你看这字写的刚劲潇洒,大气磅礴,恰如惊雷赶云,何等气魄!”欧阳伦连忙解释道。
朱元璋哼了一声道,“就是这笔力,就是这气势,却又恰恰证明,此书可能是男人伪托。从纸质墨迹看来,它都很像南宋之作----对了,按照朕估计,此物,很可能是南宋士人对朝廷君臣怯于金人淫威,书以讥刺。”
“这……”欧阳伦顿时哑然。
“好了,聂庆童,把这字交翰林院鉴验,无论真伪,都送交内库存放。”心中认定了想法,朱元璋兴趣立刻减了不少,于是向聂庆童吩咐道。
“是,皇上!”聂庆童连忙小心地将字画收了起来。
欧阳伦顿时有点失望,本想献上这稀世珍藏会讨到朱元璋的欢心,却没有想到朱元璋居然如此漫不经心,甚至还怀疑这是一副赝品。
“伦儿,你此番去了一趟四川,见闻颇多吧!”朱元璋也不愿意直接就逼问,因此旁敲侧击起来。
驸马欧阳伦自然知道朱元璋想要问些什么,他也不可能那么老实,自己就交代了,因此,他故作赧然地一笑道,“儿臣这一路忙于公务之暇,倒也抽空以文会友,与四川的文人学士交流了一番。儿臣无时无地不感父皇天恩,兴之使然,曾题诗一首。”
“诗是如何写得?说来听听!”朱元璋脸色微变,显然对欧阳伦的故作不知十分地不满,不过很快地又控制住了。
“儿臣作诗浅陋,恭请父皇垂教。”欧阳伦略作停顿,吟道,“清风碧叶托菡茗,洗月流辉彩云间。春雨绵绵终不绝,翠枝摇曳舞蹁跹。”
“嗯,诗的韵味不错,只是有些造作,显得清高轻浮了点。”朱元璋听后,稍一思索,就毫不客气地批驳道。
欧阳伦非常喜欢自己这首得意之作,自比太白之风骨,王维之遗风,本以为能得到朱元璋的夸奖,不意又受到批评,心中顿时老大地不甘愿,一时间唯唯诺诺,不知道如何是好。却又听朱元璋说道:朕本起于布衣,田家之子,未尝从师指授,然读书成文,尚能释然自顺。朕主张作诗作文,当以明白显易自然为上,且以能通道术达时务,无取浮薄。”
“父皇垂训,昭如日月,儿臣谨记深心。父皇博学鸿辞御制文章,篇篇汪洋恣肆,每臻绝唱。如《菊花诗》: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作杀。要与西风斗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如《不惹庵示僧》: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新。山僧不识英雄汉,只凭晓晓问姓名。再有五言绝句《咏雪竹》:雪压竹枝低,虽低不着泥。明朝红日出,依旧与云齐。等等。粗犷雄浑,博大精深,实乃远逾宋唐,超乎魏晋,千古独秀!”欧阳伦无奈。只得满口恭维……
“伦儿,你这评品又夸大失实了。朕自知优劣深浅,何须谀饰。”换作平时,欧阳伦的马屁,自然会令他龙颜大悦。可是此时心中有了疙瘩,他却越听越觉得欧阳伦的夸赞很是刺耳。
朱元璋顿了顿,忽然说道。“朕的那首《早行》,倒还写得明白如话,无甚粗豪精深,朕甚是爱。汝能背诵否?”
“父皇每首诗句,儿臣均能熟背。父皇这首诗确是写得好----忙着征衣忙着鞭,转头月挂柳梢边,两三点露不为雨,七八个星尚在天。茅店鸡鸣人过语。竹篱犬吠惊客眠,等闲拥出扶桑比,社稷山河在眼前。”欧阳伦一口气将这首诗背诵而出。
朱元璋眯起了眼睛,冷笑道,“伦儿果然聪明。过目不忘。”
他顿了顿,这才说道。“是啊,忙着征衣忙着鞭……社稷山河在眼前!朕这些岁月,不敢说为那万里江山,为那天下百姓鞠躬尽瘁,但至少,朕,心中无愧!伦儿,你又如何?”
“呵呵,呵呵……”欧阳伦干笑了两声,后背上立时起了一成冷汗道,“父皇功比日月,儿臣哪敢望其项背啊!”
“伦儿,你还年轻,朕真的不希望你走错路!不,走错路不要紧,若是知错能改的话,一切都会好的。”朱元璋终于忍不住轻轻点了欧阳伦一句。
顿时欧阳伦脸色阴晴不定,他自然明白朱元璋说的这句话,是给了他一个机会,那就是,若是他现在坦白了,老实认罪,朱元璋或许还会宽恕他,不过那时候,自己恐怕名声就彻底臭了,会受到天下人唾弃,而且朱元璋也不可能在委以重任了。
同时,朱元璋地这番话,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以朱元璋的喜怒无常的性格,他很可能是在拿话套自己,只要自己认罪了,或许就要大难临头了!
认罪!?
不认罪?
面对着这个艰难的选择,欧阳伦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决断,在这一刻,他真地迫切地希望自己的妻子,安庆公主能够在自己地身边,帮自己决断。
见那欧阳伦久久不语,老皇帝心中愈发的不悦,犀利地眼神盯着那欧阳伦汗毛都快竖了起来。
终于那欧阳伦在心中做出了选择,不能认罪!
因为他真的没有任何的把握确定朱元璋是不是在诓他!而之前在公主府中,安庆公主安慰他的时候,说地那么多话,也起到了一定的影响,在欧阳伦心中,这时候正是抱着认为安庆公主定然能够保下自己的侥幸心理,选择了装作根本没有听明白朱元璋话中的潜台词一般,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说道,““父皇圣谕极是。”
在欧阳伦看来,如果安庆公主真地能够将此事压下去,这样一来,自己不仅无需承受任何罪名,同时还能够保住自己好不容易在世人面前树立起来的形象!
正应了一句话----虚名害死人啊!当欧阳伦踏上断头台的那一天,他才知晓,他果真如朱元璋所言那般,走错了路。
朱元璋长长一叹,眼神中明显地掠过一丝失望。
虽然在没有见到真凭实据之前,他地心中并不愿意相信刘子风查出的那些事实,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其实还是相信刘子风多一些的,因为他很明白,刘子风与这欧阳伦根本就无怨无仇,他完全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将欧阳伦往死里整。
“朕希望自己没有用错人!”好片刻之后,朱元璋终于盯着那欧阳伦,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这句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句话所指的对象,除了眼前的驸马欧阳伦,还有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刘子风。
欧阳伦嗫嚅了几下,明显不敢正视朱元璋的眼睛,他恭身垂手连连点头。等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朱元璋居然一直闭口不言。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将离开库房时,安庆公主跟他窃窃私语地那番话在从头回忆了一遍,然后在心中仔细地组织了一些语言,这才试探性地开口。向朱元璋说道,“启禀父皇,儿臣虽然才返京几日,但却听闻一时,居然有朝廷命官。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借诗讽谕,含沙射影,攻讦朝廷……”
“什么?!”朱元璋对以文影射讥刺朝政和他本人的事情是最为恼火,最为十分敏感的。因此听欧阳伦这么一说。将手中茶杯一放,厉声说,“谁敢如此狂悖?谁?你说。”
朱元璋自从登上帝位之后。对文人地那种含沙射影十分的在意,举个例子,那些获罪地文人之中,又以表笺文字不当而罹罪这最多。
按照明朝初年的习惯,每逢正旦,万寿节及册立东宫之时,内外文武大臣都要献上表笺庆贺。
而各级文武大臣真正擅于文辞者,其实并不多。于是撰写贺表地任务一般都落在当地一些文人的身上。
朱元璋既知文士有讪讥之好,故而对这些表笺格外重视。只要一些表笺被他看出了“破绽”,朱元璋毫不犹豫地亮出了屠刀。
当时以表笺文字触犯忌讳者为数不少,而最多的是因为用了“则”字。当时地江淮方言,“则”与“贼”读音相似。朱元璋就认为这是那些文人在讥讽他有落草为寇的经历。
如浙江府学教授林元亮因所作《万寿增俸表》中有“作则垂宪”句被杀;
北平府学训导赵伯宁因作《万寿表》中有“垂子孙而作则”被杀等等。
又如河南尉氏县学教授许元,在奏章上写有有“体乾法坤。藻饰太平。”这两句话是千年以前的古文,但朱元璋却解释说:“法坤与发髡同音,发髡是剃光了头,讽刺朕当过和尚。藻饰与早失同音,显然要我早失太平。”于是许无被处斩。
杭州府学教授徐一夔的表文中有“光天之下”、“天生圣人”等语,朱元璋牵强附会,说文中的“光”指光头,“生”是“僧”地谐音,徐一夔分明是在借进呈表文骂他当过和尚,砍了!
德安府训导吴宪的表文中有“望拜青门”之语,朱认为,“青门”是指和尚庙。这些犯了忌讳的人,统统都被“诛其身而没其家”。
更可笑的是,有时候朱元璋还妄自尊大,自作聪明,结果不少读书人又做了屈死鬼。有个叫卢熊的读书人,人品文品都很好朱元璋委任他到山东兖州当知州。卢熊到兖州后要启用官印,发布文告。当他把皇帝授给他地官印取出一看傻了眼,原来,朱元璋笔下的诏书是授卢熊为山东“衮”州知州,这官印是根据皇帝的诏书刻制地,这“兖”州自然变成“衮”州了。可是山东历来只有兖州而没有衮州。卢熊是个搞学问的,办事认真,于是他就向皇上写了一份奏章,要求皇上更正,把官印重新刻制过来。朱元璋一见奏章,虽然明明知道是自己写错了,但是,就不认错,反而大骂卢熊咬文嚼字,说这“兖”和“衮”本来就是同一个字,卢熊竟敢将它念成“滚”州,这不是要朕滚蛋吗?也砍了!
朱元璋对文字的避讳,也不仅仅只限于奏章。其他任何的,只要能够让他猜出自认为有“潜台词”的文字,他都会大怒。
朱元璋崇信佛教,对印度高僧释来复最为礼敬。释来复告辞回国,行前写了一首谢恩诗,诗中有两句:“殊域及自惭,无德颂陶唐。”意思很明显,说他生在异国(殊域),自惭不生在明朝,觉得自己还没有资格歌颂大皇帝。但朱元璋自己的解释却不同,他认为,“殊,明明指我歹朱。无德,明明指我没有品德。”于是朱元璋马上翻脸,转瞬之间,释来复从座上客变为阶下囚,人头落地。
朱元璋憎恨读书人其实是有缘由的,当年朱元璋的死对头张士诚,一向对读书人不薄,养着一批文人,可这帮文人表面上对张士诚谦恭有礼,骨子里却根本看不起他。张士诚原名张九四,称王以后,觉着这名自俗气,想取个官名。他们便替他起了个官名叫士诚。后来有人查阅《孟子》一书,见上面有“士,诚小人也”一句,也可读做“士诚,小人也”朱元璋听了这故事,回去一查《孟子》,果然如此,以此为鉴,于是对读书人更为憎恨,从此以后他每次翻阅臣下所上地表笺,都会留了个心眼儿,凡是里面有影射嫌疑的一律砍头。后来打击面越来越大,文章里有个词用得不妥也要被杀。
著名诗人高启应苏州知府之请,为其新宅写了《上梁文》,结果因文中有“龙蟠虎踞”一词被腰斩。状元出身的翰林院修撰张信是皇子们的教师,有一次他教皇子们写字,随手写了杜甫的一句诗“舍下笋穿壁”作为临摹贴,碰巧给前来巡视地朱元璋看见了,认定张信是借古讽今,嫌朝廷寒酸,怒骂道:“堂堂天朝,讥诮如此!”随即下令将张信腰斩。
其实,这些文字是不是真有那么严重的鄙视地意思,朱元璋心里也没底,但他总觉得所有文字的背后都有可能暗藏着数不清的挖苦、挪揄和讥讽,如此例子,举不胜举,这也是朱元璋心理最最阴暗的一面,后世的学者,研究朱元璋的,对朱元璋的这种做法,都认为,其很可能有很严重的心理障碍,深以平民出身为耻,深以当过乞丐和和尚为耻。他的暴戾、残忍是外表,内心实际上是非常的自卑,或者说心灵极度的自卑外化为极度的自大、专横,在他充满自卑的情结中,异常羡慕官员和士大夫所拥有的优越地位,因而产生强烈压制别人的暴虐意念,以求自己心理平衡。
而此时,欧阳伦正是抓住了朱元璋的这个弱点,只听他大声地应道,“回皇上,那人正是翰林院大学士,刘三吾,刘大人!”<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