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郭英邀约
作者:刑无忧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6184

子风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简直就是锦衣卫大牢的常客了本上每次进来,都是到不同的地方。

第一次他是被关押在普通的单人牢房里。

第二次是到女囚死牢里探望荆红玉。

而这一次,是见李善长一案中,既是证人,又人犯人的丁斌。

刘子风从卷宗上了解到。

丁斌是韩国公李善长的亲信之一。

而他之所以现在会被抓到锦衣卫的大牢之中,却并不是因为李善长的原因。

丁斌是李善长的一个远方亲戚,若是按照辈分来算的话,丁斌勉强可以管李善长叫表舅。

加上他本身有些本事,所以李善长平素对丁斌颇为的宠幸。

这也就造成了丁斌逐渐养成了不可一世的性格。

在两个月多之前。

丁斌在一个酒楼饮酒作乐,或许是酒后冲动,当众调戏了酒楼中的一个女子。

而女子的丈夫是一个秀才,那秀才也算有几分血性,不顾自己读书人孱弱的身体,当场就与丁斌发生了争斗。

丁斌虽然已经快四十岁了,不过身体却依旧十分的强壮,加上酒后有些不知轻重,居然当场失手将那秀才给活活打死了。

于是那女子一纸诉状,将丁斌告上了衙门。

本来这种有很多目击者地简单案情。衙门可以很轻易就将将案情了解,并且该如何判刑就如何判刑就是。

但是偏偏因为丁斌是李善长的亲戚加亲信。

县衙对于这种背景深厚的人,根本就不敢轻易下判书。

也算当地的县官有些脑筋。遇上这种棘手的事情之后,也不急于定案,而是首先给上级回报情况。如此情况反复,丁斌的错手杀人的案子,居然很快的递交到了刑部。

这下可好了,刑部地案件的宗卷。最终可是都要交由朱元璋过目的。

朱元璋本来就有心想要对付李善长。

现在虽然不能够因此而直接对付李善长,但是他却丝毫不留情,直接就判定了丁斌一个死罪。

其实如果事情就到这里,或许还没有什么。

麻烦就麻烦在,那李善长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脑筋也有点不好使了。他居然上书为丁斌求情,希望朱元璋能够看在他的面子和当年的功劳上,饶过丁斌一命。

李善长的这次上书,几乎是致命地,他似乎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杀人偿命,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可是李善长却有些倚老卖老,居然敢上书让例住院饶丁斌性命。这简直是在虎口拔牙啊!

朱元璋是什么人?他的决定是那么容易因为其他人而改变的吗?何况这个人还是他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的了。

不过朱元璋居然还真的没有再下令杀了丁斌了。

因为他从李善长敢冒大不违而上书求情的这一点上看出,李善长十分的重视丁斌此人。

能够得到李善长的这般重视,自然会知道李善长地不少秘密。

于是朱元璋不杀丁斌了。可是他也没有释放他,而是将丁斌从刑部大牢。转交给了锦衣卫。

而此时,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还未与刘子风发生冲突,因此他自然也还没有被罢官,所以接收丁斌的人,就是他了。

锦衣卫地酷刑天下皆知,据说那里面刑法的残酷,是一个普通人连想象都想象不到地。

在锦衣卫的大牢之中,丁斌被日夜的拷打,严刑拷问。朱元璋相信,李善长身上一定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丁斌一定知道。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对的。

李善长所作所为对得起丁斌,丁斌却对不起李善长。

也不知道丁斌是真的知道那些秘密,被审问了出来,还是因为他受不了锦衣卫的严刑拷打,不得已之下,胡说八道了一些秘密出来,更或许,他口中说出地那些所谓的秘密,可能都是某些有心人用刑具,故意引导着编排出来地……

总之,毛骧从丁斌的口中得到了大量的所谓李善长或者李存义的秘密。

当毛骧呈报给朱元璋这些供词的时候。

朱元璋立刻就有了行动。

比如丁斌供认了李存义与胡惟庸共同谋反的细节。

于是朱元璋当机立断,立刻命人到崇明岛将李存义抓了回来。

招数不怕老,只要管用就行。于是毛骧对李善长还是一番严刑拷问。

李存义于是又供出了李善长所谓谋反的一些情况。

按照李存义的供词说明,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当年胡惟庸准备谋反,而李存义就是他最大的一个帮凶之一,于是胡惟庸便派遣李存义去游说李善长。

李善长知道之后,非常的惊讶,吃惊的说道:“尔言何为者!审尔,九族皆灭!”

意思就是说,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此事若是泄露,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可是胡惟庸不甘,于是再次派遣李存义去游说,而这一次,同行的人还有一个李善长的故人杨文裕。

杨文裕对李善长承诺说,“事成当以淮西地封为王。”——事情成功之后,就封你为“淮西王”。

李善长吃惊不矣,颇为心动,却还是拒绝。

于是胡惟庸便亲自出马,去游说李善长。

李善长,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同意。

不得不佩服胡惟庸的耐心,都被拒绝了这么多次了,居然还是不死心,不久之后,他又再次派遣李存义前往游说,并且教授李存义要动之以情。

李善长虽然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可是却叹气说道:“吾老矣。吾死,汝等自为之!”

意思就是说,我老人,就快死人了,这种事情,你们自己去做吧,潜台词就是告诉李存义和胡惟庸,你们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我虽然不参与,可也不会将秘密泄漏出去。

李存义的这份供词,让朱元璋勃然大怒,按照朱元璋的意思是,不管你李善长到底答应了没有

至少能够说明,胡惟庸准备谋反的时候,你李善长是可是你竟然知而不报,这就是大罪一条。罪名就是——尔乃元勋国戚,知逆谋不发举,狐疑观望怀两端,实为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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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刘子风看到这些供词的时候是想要去看看李存义的,可是回头一想,还是循序渐进吧,李存义会被朱元璋抓起来,全都是因为那丁斌的供词,现在还是先看看这丁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蒋瓛的带领下,两人很快的就来到了关押丁斌的牢房。

看来丁斌的待遇还可以。

因为他也是被关在单人牢房之中。

单间啊!刘子风曾经享受过。

可是刘子风见到丁斌的时候,却有些后悔会决定还见他了。

因为丁斌现在几乎都被各种刑法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刘子风甚至觉得非常的奇怪,怎么都成了这个样子,居然还没有咽气?是意志力坚强吗?

几个狱卒见到蒋瓛的时候显得十分的诚惶诚恐,立刻纳头就拜下。

或许看押丁斌的这些人是毛骧的人的缘故吧,蒋瓛对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冷的就将他们全都驱逐了出去,这个牢房之中,于是只剩下刘子风、蒋瓛、以及王霸三人。

丁斌此时就像是一块烂肉一般躺在地上。满头满脸地血污,全身不断的颤抖着,口中还发出了似乎野兽般“赫赫……赫赫……”的声音,而且他的眼睛居然还是睁开着地,刘子风注意一看,才发觉,原来丁斌的两个眼皮,居然早已经被割掉了。他如今就是想要闭眼,也没有那个能力了。

晓得是王霸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汉,在看到丁斌这幅恶心的模样,也是忍不住一阵作呕,他用手中的巨棍支撑着自己地身体,强忍着立刻要将肚子中的秽物呕出的冲动说道。“少……少爷,这里也没有……我的什么事情了……我能不能也出去啊……”

“出……出去吧……”刘子风也是恶心的几乎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不过既然来了,自然不能够就这样离开了,因此他才强行提起真气,压下了呕吐的冲动。

反观那蒋瓛,确实一副见怪不怪地样子,看来他早就见惯了这些东西。

“那我走了,在外面等您——”等到刘子风的首肯,王霸转身就王外跑。跑的比什么时候都快。刘子风现在甚至怀疑王霸在看过丁斌现在的这个模样之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从此连肉都吃不下了。

这个牢房之中弥漫这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还得刘子风不得不长时间的保持着闭气的状态。直到是在是憋不住了,才强忍着呼了一口恶臭的空气。

“蒋……大人,此人就是丁斌?……”刘子风瓮声瓮气的问道。

“是的,刘大人,此人就是丁斌~~”蒋瓛含笑答道。看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地样子,刘子风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了。

“锦衣卫果然是好手段啊居然能够将一个人用刑用到这种程度上,更加难能可贵地是,居然受刑者。还能够留着性命,甚至还保持着清醒。本馆真的挺好奇地,你们是怎么做到了?”也不知道刘子风是揶揄还是讽刺,总之语气是好不到哪里去了,就算那丁斌是个罪人,可也不能这样折磨啊,这也太不人道了。

蒋瓛哪里会听不出刘子风的语气不善,他讪讪一笑,然后推得一干二净的说道,“刘大人,不瞒您说,这审问丁斌的人,不是下官的人,全都是指挥使毛大人的人,下官也没有想到毛大人的人居然能够这般心狠手辣,下如此毒手,下官一见,也觉得义愤填膺啊,唉……只是毛大人是下官的顶头上司,下官就算颇有微言,也无能为力啊……”

这蒋瓛也算是能耐了,居然能够接着刘子风发怒地情况下,一推二五六,而同时又在刘子风的面前大大诋毁地毛骧,提高了自己所谓的“人格”。

刘子风面目肌肉抽*动了几下,心中暗道你们这些人还不是一丘之貉,哼,看你淡定的模样,就知道你这家伙平时没有少见过这种场面,这代表了什么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刘大人请坐……”蒋瓛也不敢在这个话题上与刘子风多做纠缠,免得不小心说出了什么不该让刘子风知道的事情。于是几乎是有些谄媚的亲自跑到了外面给刘子风搬来了一把黑不溜秋的木头椅子,然后似乎也不怕脏似的,使劲的用自己官服的袖子,在椅子面上擦啊擦,擦得油光发亮后让要着腰让刘子风坐下。

刘子风只是淡淡地、还有些戏谑的看着蒋瓛擦椅子的动作,也没有多说什么,等他擦完了之后,才一撇嘴,没好气的说道,“本官是来查案的,坐下做什么?看风景吗?”丁斌的凄惨的样子,让刘子风心中的善心大爆发,因此自然没有什么好口气。

“呃……”蒋瓛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不过想到现在根本就不宜得罪于刘子风,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官能够做到他现在的这个位置上,并且能够与毛骧一阵长短,他自然不也不可能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了。

“刘大人所言极是,所言极是,那刘大人就审案子吧下官在就这作陪……”蒋瓛连忙陪笑道。

刘子风叹了口气,也清楚现在自己是很需要蒋瓛的助力的,不宜与其发生矛盾,因此在刺了对方一句后,也就没有在继续了。

他转身来到丁斌的面前。缓缓的蹲了下去,直视丁斌的眼睛说道,“丁斌,你还好吧!”问完这话,刘子风差点没有在心中先抽自己一巴掌,都这个样子了,还好?好你个头啊!

他连忙继续说道,“本官是皇上钦点的钦差大臣,为了审理韩国公谋反一案而来,作为本案重要证人,本官想再听你复述一遍……”

丁斌“赫赫……赫赫……”的叫着。嘴唇

颤动着,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来。

刘子风眯起了眼睛,低声问道,“你怎么不回答?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改如何说?”

“赫赫……赫赫……”丁斌依旧是发着这个声音。甚至连手指都不能动弹一下,只是全身本能的颤抖着,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令人轻易就能感受到的那种彻底恐惧求实不能的感觉了吧??

刘子风心头一动,顾不得沾染上血污,伸手捏住丁斌的双颊,稍稍一用力,顿时丁斌的嘴巴就张开了来。

刘子风勃然大怒,忍不住站起大喝了一声,“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哼~~~~”

一看刘子风居然这般发怒,蒋瓛大吃一惊,连忙也凑了过来,学着刘子风的动作,捏住了丁斌的双颊,丁斌嘴巴张开之后,他仔细一看,才发现,丁斌的舌头,居然已经被齐根割掉,难怪从刘子风进来之后,他就一直发出一种“赫赫……赫赫……”的声音,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不能了。

“这……这……”蒋瓛面部肌肉僵硬,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赔笑呢,还是应该保持这严肃的表情。

“|蒋大人,这是本官今日见到的一个最可笑的事情!一个案犯。具体来说,是一个提供了韩国公谋反证词地案犯,居然被人割掉了舌头,哼~~都没有了舌头,你还带本官审他?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子风真的生气了,自己忍受了平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的恶臭和恶心,最后结果却是换来和一个哑巴打交道,要是这个哑巴行动自如。那还就算了,大不了让他用手写字回答,可是看这丁斌的模样,分明是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审案审案,这个审个P啊!

“刘大人。您听下官解释,下官真的不知道这种情况啊,否则下官早就告诉了大人不是吗?怎么可能还带着大人来审这丁斌啊?都怪下官无能,此案之前全权由毛大人的人审理,下官无法插手,才无法知晓具体的情况啊。”蒋瓛连忙解释道,实际上他说的话也不假,他觉得自己还真地是挺无辜的,自己明明是想讨好刘子风的,怎么闹到现在。感觉却像是在戏耍刘子风,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似的了。

心中恚怒。自然发泄到了那些手下身上,还没有等刘子风再多说什么。蒋瓛已经大声叫道,“来人呐,来人呐……”

适才被蒋瓛赶了出去的那几个狱卒立刻跑了进来,看到蒋瓛面色狰狞,全都有些惶恐的跪在了地上,|“大人有何吩咐……?”

蒋瓛二话不说,一把抓起一个靠地最近的狱卒,将他整个人提到丁斌的面前。恶狠狠的说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将这犯人的舌头给割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要命了吗?不知道这是个重要案犯,随时都需要他的口供的吗?”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这不是小人干的,不是小人干的!”那狱卒一见蒋瓛凶神恶煞的模样,腿都快吓软了。

“算了蒋大人,这些人也不过是些听命行事地人,你也莫要太过为难他们了!”出乎蒋瓛意料的时,刚才还气势汹汹地刘子风,这时候居然很平静的开口为这些狱卒说话了。蒋瓛真地很奇怪刘子风的情绪波动为何为这么快。

他又哪里知道,适才刘子风在发怒之后,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丁斌现在的这个情况,其实也算是最有利的一种情况了,自己本来就是为了坐实李善长的罪名而来的,如今丁斌不能言语,不能写字,那他之前的那些供词,基本上也就板上钉钉了,即使丁斌本人想要翻供,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自己又何须与蒋瓛等人怄气呢?

想通了之后,刘子风这才会为那些狱卒说话地,免得再节外生枝了。

“哼——幸好刘大人宽宏大量,莫要怪罪与你们,否则今日本官绝对不会饶了你们!”虽然不明白刘子风为什么这么快的又变脸了,但是蒋瓛还是适可而止地恐吓了这些狱卒们一句,然后一把将那个被他拎起来的狱卒丢了出去。

那些狱卒连忙又向刘子风叩谢道,“多谢刘大人开恩,多谢刘大人开恩……”、

蒋瓛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道,“还不快滚出去……”

“是是是……”几个狱卒立刻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刘大人,此事下官也有过错,若不是……”等狱卒出去了之后,蒋瓛又想对刘子风解释什么。

刘子风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好了,蒋大人,无需再多做解释了,大人的意思,下官已经知道了,你放心了,本官不会在皇上面前多说什么的!”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蒋瓛抹了一把冷汗。

“刘大人,你看,现在我们应该如何?”安心后了的蒋瓛,又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丁斌,于是问道。

“唉……“刘子风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丁斌已经是这个模样了,自然不能够再多做什么审查了,蒋大人,下官本来是想审问过丁斌之后,再去审问审问那罪臣李存义,可是现在下官却须得先问问蒋大人,不知道那罪臣李存义,是否也已经如这丁斌一般?”看过丁斌这种模样,刘子风已经够恶心的了,他不像再看到一个这样的。

蒋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大人,下官早已经说过,此案原由毛大人全权处理,下官对于具体的情况,其实真的不好很清楚啊,不如这样吧,大人,我们先回去坐坐,然后下官先派一人去探探罪臣李存义的情况,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刘子风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也只能这样了。蒋大人,我们先回去吧……”说完,刘子风不敢再多看那丁斌一眼,现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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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快的又回到了偏厅,刘子风拿

猛灌,这才压下胸中翻腾作呕的欲望,他长长的吸了第一次感觉这个世界上的空气原来是这么清新啊。

蒋瓛已经派了一个人去先看看李存义的情况了,这时候刘子风脸色铁青地坐在上首,根本就不和蒋瓛主动搭腔,显然他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一时之间,蒋瓛也不知道该找些什么样的话题来与刘子风闲扯。

“下官见过钦差大人,见过同知大人~~”就在这时,郭的哥哥——郭珍顿然出现在偏厅之中,对着刘子风就是一拜。

刘子风连忙站起扶住了他,说道,“郭大人怎么又和子风客气了,来来来,请坐。”

刘子风拉着郭珍就让他坐下,看样子,就像他是主人,而郭珍是客人一般。

“今日皇上殿前钦点大人为钦差,下官自然不能坏了礼数!”郭珍微微一笑,但是或许是因为自己妹妹的原因,所以口头上表现的十分的客气,心中上却也不是太过拘谨,刘子风让他坐下,他也没有推搪客气。

“郭大人莫要在说这些了,子风愧不敢当啊!”刘子风笑道。

他看了蒋瓛一眼,忽然有些不客气的说道,“蒋大人,下官有些私话想于郭大人单独谈谈,不知道大人可否借下官个地方?”

蒋瓛一愣,心中还真有些不悦,不过眼前地这两个人显然都不是他惹得起的。谁让别人的背景比你牛逼啊,因此蒋瓛口中却是说道,“刘大人哪里的话,既然大人与郭大人有事相谈,那下官先行离开就是……”

刘子风笑道。“如此就麻烦蒋大人了,多谢多谢……”

“刘大人客气了,下官这就告退……”于是蒋瓛退了出去。

“不知道刘大人何事要与下官商谈?”直到蒋瓛离开之后,郭珍这才开口问道。

刘子风苦笑一笑说道。“郭大人,你能不能不要再用这种口气于子风说话了?子风与郭是好朋友,而您是郭的哥哥,您对子风如此卑谦,简直折煞小子了……”

郭珍微微一笑,若有深意的说道。“怎么?只是好朋友么?呵呵,好了,那现在我就不叫你大人就是,你也一样,也莫要每次见到我就叫我郭大人,你要是不嫌弃,我托大一些,你就叫我郭大哥吧!”

“不嫌弃,当然不嫌弃……”刘子风大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称呼你郭大哥吧!而郭大人你叫我子风就行!”

“呵呵,行!”郭珍也很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过子风啊。这要是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大哥我一样不能对你失了礼数地!”

“知道了!”刘子风点了点头。

郭珍又问道,“子风啊,你下午过来,是要审理韩国公的案子吗?”

“是啊,郭大哥,刚才我大致阅览了一下韩国公谋反案的宗卷,然后去看了看那案犯丁斌的情况。谁知道……”于是刘子风十分气闷的将刚才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郭珍叹了一口气说道,“蒋瓛蒋大人所言不假。此案地确是由毛大人的人一手操办审查的,他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应该是正常的。”

刘子风试探的说道,“郭大哥,不知道有个事情,当问不当问。”

“说吧,你我之间,有何须这般客气!”其实刘子风与郭珍前前后后见过面的次数,绝对不会超过五次,不过此时郭珍却显得十分的自来熟。

“是这样的,郭大哥,我想知道,那蒋瓛是否与毛骧有什么过节?今日他三番五次的在我面前抱怨过那毛骧了地不好了!”刘子风想要通过蒋瓛确认一下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否是正确地。

郭珍愣了一下,旋即四处张望了几眼,这才凑过头来,低声对刘子风说道,“你说的没错,实际上啊,他们两个人,哪里是什过节问题啊,根本就是水火不容了,这在我们锦衣卫之中,已经是个不是秘密地秘密了。”、

“哦,原来是这样!”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刘子风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怎么?子风,你想知道这些做什么?”郭珍忍不住问道。

“呃……,没有什么,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刘子风打了个哈哈。

郭珍似笑非笑的看了刘子风一眼,不再多问。

于是刘子风又问道,“郭大哥,那这件案子,你知道多少情况?”

“你是说韩国公的这件案子?”郭珍反问道。

刘子风点了点头。

郭珍又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瞒你说,实际上,现在锦衣卫之中,蒋瓛与毛骧的矛盾已经呈白热化了,而我呢,之所以能够置身事外,那是因为我平时就很少管事,也不怕你笑话我,实际上,我在这锦衣卫之中,也只不过是挂了一个虚衔而已,也就是因为我无欲无求,对他们两个人起不到什么威胁,所以平时他们两个人都很想拉拢我……“

“哦~~~~“刘子风拖长玩左右逢源这一招啊……”

郭珍脸不红,色不变的说道,“子风哪里地话,大哥我只不过对权势没有什么欲望罢了,之所以来挂这个闲职,还都是因为娘亲的要求呢。”

“那郭大哥地意思就是说,其实你对这件案子的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了?”刘子风也没有对郭珍多做打趣,于是又问道。

“是啊,我都说了,我一个挂闲职的人,又哪里会去插手毛蒋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啊!”郭珍点了点头。

“唉……那真是可惜了!”刘子风惋惜的说道,若是郭珍也能够帮忙自己,那肯定比蒋瓛要好的多。

“其实子风啊,我刚才之所以过来,是想请你上我府上一趟!“闲扯完了,郭珍终于说出了目的!

“去你府上?郭大人,不会又是公主殿下要见我吧?”刘子风立刻问道,想起之前自己对那美艳公主的怀疑,刘子风就觉得可笑,那种想法,他甚至不敢告诉别人,否则让郭知道,自己当

怀疑她老妈是不是想要找自己做姘头,估计郭会第找自己拼命。

“不是,”郭珍摇了摇头说道,“子风,其实是我爷爷想要见你!”

“武定侯爷?”刘子风愣了一下,说道,“郭大哥,你知道侯爷为什么想要见我吗?”

郭珍犹豫了一下,又四处张望了几眼,这才低声在刘子风耳边耳语道,“还不是为了韩国公的案子嘛!子风,你今晚就来我们郭府一趟吧!“

晕,居然是为了韩国公李善长。

刘子风心中嘀咕起来,那郭侯爷不会是想私下中帮李善长求情吧?看来自己是得上郭府一趟了,然后提醒提醒那郭英,免得他不知好歹,要是和朱元璋求情,那就厨房了朱元璋的忌讳了。

“好吧,郭大哥,那我今晚就去见见侯爷。”刘子风点点头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完成了郭英交代的事情,郭珍也显得十分的开心,他想了想这才又说道,“子风啊,皇上也没有限制你在多少的期限内查明此案,依我看,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你还是不要在继续审查了。”

刘子风心中了然了,从郭珍的这番话中可以看出,看来那郭英真的是打算为李善长求情了,否则这郭珍现在也不会让自己先不要查勘,显然不害怕自己在未见到郭珍之前。就给李善长定下了罪名。

不过今天看到地那堆烂肉,还真的是太恶心了,刘子风还真的没有多少心情在继续查下去了,既然郭珍这般说了,他自然也随便给郭珍一个面子,刘子风点点头说道,“郭大哥说的没错,既然这样。那我就明天再继续来这里查案吧,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见刘子风又答应了,郭珍顿时大喜,只觉得这个姓刘的小子,还真是越看越顺眼啊,难怪自己的妹妹这段时间来是不是的都会提起他来。媚儿的眼光真不赖。

“哈哈,子风啊,你放心,今晚我一定会告诉媚儿,你会去见爷爷地,到时候她也一定会去侯府的。”心中一高兴,郭珍就“一不留神”的说了一句露骨的话。说完之后,他就自盯盯的望着刘子风,想看看刘子风到底是什么反应。

虽然刘子风与郭两个人已经确定了关系,但是其他人。如郭珍、永嘉公主等人,虽然心中多少猜到了一点。但是却没有得到过郭的确认。所以郭珍才忍不住试探了一下刘子风。

刘子风也地确是有好些时间没有见过郭了,他还真的有点想郭了。没有这个调皮捣蛋的小魔女在自己的身边,他总觉的自己的生活似乎少了点什么似的。

之所以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郭了,是因为,一来这段时间做侍读,比较忙,没空,二来是因为近来郭也比较少来找他了。

不是刘子风不想去找郭,只是刘子风不知道在隐瞒自己与郭的关系的情况下。该有用什么样的方法,什么样地借口去找郭。

郭来刘府找刘子风。可以用女扮男装的方法。

而刘子风若是去驸马府找郭,总不能用男扮女装地方法吧。

刘子风脸上喜色一闪而过,虽然掩饰的非常地快,但还是被有心试探的郭珍把握住了,他心中暗笑,看来自己是不是得找个机会,给他们两个人相互间都有好感的人,创造个挑明心思的机会啊。

若是让郭珍知道,其实郭与刘子风,早就在两个月之前,就挑明了关系了,不知道他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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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答应了郭珍,今天不再查李善长的这个案子,加上刘子风觉得有必要先见见郭英,因此刘子风自然不会再在这镇抚司中多做停留了。

他与郭珍又闲聊了几句,敏感的发觉郭珍似乎是在有意无意的试探着自己对郭地感觉,刘子风心中好笑,却也怕言多必失,于是就起身向郭珍告辞。

两人走出了偏厅之后,却见蒋瓛就在外面等候,而他的身边还站着刚才那个被他派出去查探李存义情况地校尉。

“哟,刘大人,郭大人,两个谈好了?“一见两人出来,蒋瓛立刻迎了上去。

“是啊,原来蒋大人一直在这里等候下官啊。下官真是失礼!“刘子风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

蒋瓛一笑道,“大人不必客气,配合大人查案,这是皇上的旨意,下官自然不能怠慢!“

“对了,大人!“蒋瓛顿了顿,指着身旁的校尉说道,“大人,下官派出的人已经回来了,唉……没有想到果然如同大人所想,那犯官李存义,情况也与那丁斌相差无异了!”

刘子风皱了皱眉头说道,“也就是说,那犯官李存义,也是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又被割了舌头!”

蒋瓛貌似悲天悯人的点了点头。

这才说道,“那请问大人,是否还需要见见那犯官李存义?”

“算了,现在不见了!”刘子风摇摇头。

“既然如此,那大人准备再从何处着手查案?”蒋瓛又问道。

刘子风微微一笑道,“哦,忘记对蒋大人说了,下官刚才刚刚决定,今日到此为止,此案明天再查!现在下官准备告辞了……”

“啊?……”蒋瓛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立刻抱拳作揖说道,“那下官恭送刘大人……”

“蒋大人告辞,郭大……人告辞……”刘子风差点在蒋瓛的面前将郭珍叫成了“郭大哥”了,他招呼了一声面色苍白,估计被恶心的不行的王霸,于是离开了锦衣卫镇抚司,准备今天晚上,赴郭英之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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