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璋的神色怪异,似有深意地望着刘子风。
“这……”刘子风犹豫了一下,心中明白朱元璋的意思——这种事情毕竟是见不得光的,既然主意是你出的,那事情自然是由你来做了……
刘子风只得自动请缨地说道,“皇上,若是您信得过微臣的话,那就请皇上将此时交予微臣吧!”
等得就是刘子风这句话,朱元璋立刻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子风啊……”
朱元璋一高兴,居然主动走了过来,“子风,若是你能够办成此事,再定再有重赏,哈哈哈……不过你无官无职,朕只得将这块金牌在赐给你一用了。”言罢,朱元璋又将两个月前收回的那块“如朕亲临”的令牌递给了刘子风。
刘子风连忙恭敬地接过,口中呼道,“微臣定然不负皇上所望,尽心办好此事!”开玩笑,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现在自己已经将主意出了,自然要做的干干净净,否则,不说朱元璋不乐意了,就是毛骧那里,恐怕自己从此就不得安宁了。
朱元璋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不过啊,子风,你可要记住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希望不要再传入第三个人的耳朵之中,特别是太子那里,你明白吗?”
“微臣明白……”刘子风没来由地心中一寒。暗想若是自己真地做成了此事,而到时候朱元璋要想将此时永远隐瞒,会不会杀了自己灭口啊?
可是事已至此,刘子风已经没有的选择了。
其实这倒是刘子风多虑了,实际上朱元璋从来没有想过要除掉刘子风,一来刘子风十分合他的心意,他一直认为刘子风将来一定能够成为朱标的一个非常得力的辅臣,朱元璋虽然滥杀开国功臣。但是那是因为他怕朱标驾驭不了那些功高盖主的人,才将他们杀了,以除后患的,而刘子风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没有任何的功绩,因此自然不会让朱元璋感受到什么威胁了。二来,刘子风是郭地心上人,连武定侯郭英,永嘉公主等人都对他十分的满意,就算是看在这两个人的面子上,朱元璋也不可能除掉刘子风的。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刘子风是刘三吾的孙子,刘三吾是当朝三老之一,刘子风是又他刘府唯一的一个独苗,念在刘三吾那么大地年龄还兢兢业业的份上。朱元也不可能对刘子风斩尽杀绝的。
而且刘子风出的这招“弃卒保车”的绝户计,既能够遂了朱元璋的心意。将李善长除去,又能够在保住锦衣卫的前提下。消了太子朱标的怨气,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因此朱元璋口中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心中却已经是百般赞同了,何况这么些年下来,朱元璋杀了那么多的功臣,民间。甚至是朝堂之上,积怨已经非常深了。是时候推出一个替死鬼来,消除天下众民的积怨了。
“那好吧,现在你随我一同前往坤宁宫看看太子吧,太子说要亲自见见你,以示谢意!”朱元璋拍了拍刘子风地肩膀说道,适才因为适才朱标投池自尽的地方距离坤宁宫最近,加上坤宁宫又是朱标地生母马皇后原来的住所,所以他就暂时被送到坤宁宫换衣服,然后找御医来治疗了。
“是,皇上!”刘子风立刻应承。跟在朱元璋地身后就走出了御书房。
“记住了,此事个中细由,万万不能让太子知晓!”朱元璋似乎是担心刘子风会漏嘴,又再叮咛了一句。
刘子风连忙再次应承。
“等你见过太子后,届时朕将会借机提起,而后就给你下旨。”朱元璋说道。
“是,皇上,微臣明白!”刘子风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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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让小太监又带刘子风下去将那身太监的服饰换掉,这才带着刘子风去见太子朱标。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当刘子风见到太子朱标的时候,他正与朱允文低声说着些什么,众人叩见朱元璋之后,刘子风向太子朱标叩拜。
“子风,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朱标连忙叫道。
而朱允文更是一步上前,将刘子风托起。
“子风,子风坐到他的身边去。
刘子风受宠若惊,本能地望了一眼没有说话的朱元璋,见朱元璋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这才小心地坐了过去。
“太子,听皇上说,您受了风寒,现在怎么样了?”刘子风关切地问道。
朱标微微一笑道,“刚刚喝了太医院送过来的药,现在好些了。”
“太子可要保重身体!”刘子风又说道。
“本宫地身体,也无大碍,子风无需挂怀,子风啊,今次多亏有了你,否则本宫……”朱标感叹道。
刘子风连忙说道,“太子殿下,您不要再说这个了,今天皇上已经为此重重地赏赐了微臣,若是您再这般,微臣愧不敢当啊!”
朱标又是一笑,终于没有在说什么感谢的话了。
可是他不说了,那朱允文又来了,而且朱允文地行为令刘子风大吃一惊,只见他直直地走近刘子风,普通地一下给刘子风跪了下去说道,“刘大哥救了父王,允文感恩戴德!”
刘子风几乎要直接从床边跳起来,开玩笑,朱允文是谁?未来的建文帝啊,而且,就算是他现在的身份,他这一跪,自己也受不起啊,何况,现在朱元璋和朱标都在场,他们看到皇孙居然向一个侍读下跪,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刘子风大汗淋漓,连忙也跟着跪伏在地,同时伸手去扶朱允文说道,“皇孙快起,皇孙快起,您给微臣行此大礼,微臣如何承受得起,何况,这样会乱了尊卑礼数的!”
朱允文丝毫不顾周遭众人的各种眼神,他倔强地摇摇头说道,“刘大哥,此言差矣,今日允文是以为人子女的身份拜谢刘大哥的大恩,这又何来的乱了礼数!?”
朱标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显然对自己儿子的这番举动
满意,而且对于朱允文居然向刘子风下跪,似乎根本过介意,刘子风正要在说些什么,朱允文已经说道,“子风啊,允文说的有道理,他是本宫的儿子,代父谢恩,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过惊惶了。”
得到朱标的支持,朱允文于是十分郑重地向刘子风磕了个头,慌地刘子风连忙磕头还礼。
这样一来,倒显得两个是在对拜似的。
古人们,若是意气相投地话,总是喜欢结成异性兄弟。
而此时,朱允文与刘子风相互对拜,却显得与那结拜时的仪式是何其的相似。
朱标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地起来,“妙啊妙!”朱标显得十分的开怀,他对朱元璋朗声说道,“父皇,子风甚得我心,儿臣有一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元璋本来就担心朱标因为投池自尽而心情低落,现在见朱标居然这么开心,自然是明白这全亏了刘子风出现,于是他也笑眯眯地答道,“说吧,是什么建议?”
“儿臣看子风与允文两人都是少年儿郎,平日里一起诵经读书,交情甚好,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他日之后,当可共展抱负!”朱标说道。
“这……”实际上朱元璋对于朱允文向刘子风下跪谢恩地事情。心中还是有些芥蒂的,怎么说你朱允文也是皇子皇顺,怎么能轻易向臣下下跪?可是现在朱标的提议却让他找到了释怀的理由,何况他现在也有些要倚仗刘子风的地方,那样的话,自然是越亲近越有力了!于是朱元璋含笑点了点头。
得到了朱元璋的首肯,朱标更是开心,于是他笑着问道。“子风,允文,本宫希望你们二人能够结成异性兄弟,不知你们自己是怎么想的?”
朱允文毕竟还是个十三四岁地半大孩子,平素接触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大本堂中先生所传授的那些知识。而刘子风却能够给他说故事,说些坊间的奇闻异事,这对孩子的好奇心是相当的大地,加上他也知道刘子风能文能武,因此两个月的时间接触下来,他的内心中对刘子风,颇有些崇拜,要不然他也不会一口一个刘大哥地叫的那么欢快,如今朱标朱元璋居然都答应让他与刘子风结拜,他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朱允文连忙摇首说道。“儿臣自然万分愿意!”
跟朱允文结拜?这绝对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即使说刘子风知道。多年后,朱会造反篡位。但是,若是按照历史的正确轨迹来说,等到那朱棣造反篡位成功,还需要十二年的时间,十二年啊,这是多么长的一段时间啊,在这期间,若是能够与朱元璋、朱标、朱允文等人多多大好关系。已经足够让自己逍遥的了。
不过心中虽然这般想,刘子风却依旧要摆出一副承受不了的模样。刘子风连忙摇手道,“万万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微臣与皇孙尊卑有别,又岂能结为兄弟。
朱标正待解释,朱元璋突然开口说道,“子风莫要推拒了,你们结义倒也无妨,不过如你所言,你们毕竟尊卑有别,这样吧,若是允文真与子风结拜了,你们也只能够在私下中那般称呼!这样就不会引起其他人地非议了。”朱元璋的这番话,除了有劝刘子风地意思,但是“要求”的含义却更加地明显,毕竟皇孙要真与刘子风结拜了,让外人知晓后,不成体统啊。
虽然只是私下中才能够兄弟相称,但是刘子风已经很满足了,他之所以心中早就想要同意下来,并不是想要接着这个身份显摆之类的,而是要借这个机会,与皇族大好关系罢了。其他人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他反正又不在意,于是刘子风借坡下驴地,装出汗颜地说道,“既然如此,微臣恭敬不如从命了!”
朱允文顿时大喜,连忙又朝刘子风一拜说道,“允文拜见大哥!”
“这……呵呵,这个,殿下……无需客气……”刘子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朱允文了。
朱允文微微一笑道,“大哥难道忘记了皇爷爷说的了吗?私下中,你我兄弟相称,大哥就莫要再称呼允文为殿下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是二弟!”
直呼其名,显然有点不好,于是刘子风选择了后者,“既然如此,为兄就托大了,二弟……”
“是!大哥!”朱允文显得十分的开怀,他虽然是朱标的次之,但是他的大哥朱雄英在他还没有懂事的时候就已经病逝,所以朱允文从来没有尝试过有哥哥地感觉,现在突然凭空冒出来了个哥哥,他显然十分的高兴。
这时候一直表现地像是一个乖宝宝地朱湘云终于忍不住娇憨地说道,“皇爷爷,父王,那湘儿是不是也要叫大哥?”
“呃……哈哈哈……”朱标与朱元璋相视一眼,忍不住齐声大笑了起来。
小湘云一头雾水地望着几人,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这时朱标说道,“你要是喜欢叫哥哥,那就叫吧!”
“嗯——”朱湘云眼骨碌一转,立刻一副甜甜地模样叫道,“大哥……”
“呵呵……诶!”刘子风总感觉这个小丫头的身上有郭的影子,现在朱湘云居然一副乖巧的模样,让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既然人家叫你大哥了,他自然只得尴尬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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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刘子风与朱允文结拜了,大家之间的关系亲密了许多。
因此相谈甚欢。
好半晌之后,朱标刘子风、朱允文、朱湘云三人先行退下,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与朱元璋,朱标让这才将话引到了正题,“父皇,韩国公之事……”
朱标今日三方四次地提起此事,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怕再惹怒朱元璋了。
朱元璋叹了一口气说道,“朕之前不是说过吗?暂时不会下旨处死李善长满门,并且朕还会派人下去详查,朕现在决定,此时就交由子风来处理吧,毕竟他与韩国公是没有任何恩怨情仇,作为
外人,来处理此时,也显得比较公平得当。”
“什么?交由子风来处理,这怎么能行?”朱标愣了一下,就要否定。
“为何不行?”朱元璋微微一笑,然后对外面高叫一声道,“传刘侍读进来!”
刘子风很快就又在走了进来。“微臣叩见皇上、太子殿下。”
“平身吧!”朱元璋说道,“子风啊,韩国公一事你可知晓。”
刘子风早就得到过朱元璋的暗示,因此一听朱元璋这样说起,他连忙答道,“回皇上,此时轰动朝野,微臣也略有耳闻。”
“如此甚好,如今,朕授你权力,让你来查明韩国公一案!”朱元璋说道。
“啊——”刘子风装着大吃一惊地又在跪下说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微臣才疏学浅,又从来不曾处理过这种大案子,微臣又岂能担当此任!”
“是啊,父皇,子风毕竟年少,由他来处理,是否有些太过……”朱标也觉得有些不妥。
“诶——”朱元璋一挥手说道,“李善长为百官之首十数年,朝廷中人脉甚广,朕几乎找不出与他没有一点交往的人来查明此案,既然如此,朕自然要启用新人,而子风,在前些日子断下的拿起‘通奸案’!处理的干脆利落,滴水不漏,有此可见他还是相当有能力地。所以,朕决定派他处理此案!”
朱标想了想,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交由子风来处理了。”朱标深深地望着刘子风说道,“子风,本宫希望你一定要从善处理啊!”
“这……可是……”刘子风演戏演到底,说道。“可是如此大任,微臣真的有些忐忑!”
朱元璋立刻说道,“无妨无妨,子风尽管放手去审那李善长,无论案情结果,你都无需负任何的责任。而朕与太子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是啊,子风,你放心地查案吧!”朱标也跟着说了一句。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要不然等事后朱元璋把那李善长斩了,你这个太子心中对我怨恨,那就得不偿失了!
“上命不可违,那微臣只得遵命了!”刘子风答道。
“好吧,从明日起,你就可以着手查明此案,现在你就先出宫去吧。朕回头就拟旨传到大学士府!”朱元璋挥手道。
“是!皇上!微臣告退!”刘子风立刻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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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这……这都是什么?”刘子风回到刘府之后。刘子风非常的惊讶,因为跟在刘子风身后居然还有一整队的人。每个人都捧着精致的礼盒或者是
这些人,自然就是朱元璋之前赏赐给刘子风地那些东西了。
刘子风微微一笑道,”爷爷,这是皇上赏赐给我们刘府的!”
“皇上赏赐的?”果然如同刘子风预料一般,刘三吾果然更加的惊讶,“皇上为何要赏赐这么多东西给我们刘府!?”
“皇上说了,一来念在您老人家如此大年纪还为国出力,皇上心中感动。才赏赐了这些名贵药材来给您补补身子,二来念在我这段时间陪皇孙侍读。皇孙的才学大有长进的份上,赏赐些金银珠宝给我,以示嘉奖。”
刘三吾却还是有些不信地说道,“但是今次地赏赐,未免太过厚重了吧。”
“其实是这样的,爷爷,今天皇上无意中看到了我挂的这个项链!”刘子风伸手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下说道,“皇上认出了这是当年曾经救过皇上一命的恩人的项链,所以就把赏赐加重了几倍。”
“等等……”刘三吾立刻伸手将刘子风手中的项链接过,说道,“皇上恩人的项链?子风,为何你会挂着它?”
呃……刘子风仔细回忆了一下,难道爷爷不知道自己挂着这个项链?难道自己没有和爷爷说起过?
“爷爷,这是我师傅临走的时候,留给我做纪念的那条项链啊,难道你不知道吗?”刘子风答道。
“你又不曾提起,老夫怎么会知道!”刘三吾撇撇嘴,他不由再问了一句,“难道你地那个师傅,就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天哪,那此人到底是什么人啊?”刘三吾十分地奇怪。
刘子风一摊手说道,“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但是我问起皇上,皇上却说,既然师傅不愿意告诉我他的名讳,而皇上就要尊重师傅地选择,所以他也不能告诉我!”
“奇人哉,高人哉!”刘三吾感叹道。
顿了顿,刘三吾又问道,”也就是说,因为你是你师傅的弟子,所以皇上的恩赐才厚重的几倍?“
“是啊,爷爷!”刘子风无力地答道,他发觉老人家就是有点啰嗦。
“原来如此,那子风啊,既然这条项链如此金贵,你可不能成天戴在身上了,可要妥善保管!”刘三吾又吩咐道。
“知道了,爷爷……”刘子风耷拉下脑袋。
“搬进去吧,搬进去吧!”心中释然后,刘三吾立刻让那些拿着朱元璋赏赐的人往里面走。
而他自己也乐呵呵地跟在了身后——没有人哉得到皇上的赏赐后会不开心的,更何况,刘老夫人的身体一向有些不好,现在有了这么多地名贵药材,可以让老伴好好补补了。
刘子风准备回房去洗个热水澡——今天跳下水去救人,虽然衣服是换了,但是那池塘中有不少的淤泥,他换衣服地时候,只不过是随便地将身上的淤泥清理了一下罢了,根本就没有时间洗澡,因为要赶时间见朱元璋、见朱标啊,所以他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洗澡。
“哦,对了……子风啊!”正当刘子风正被回房的时候,刘三吾突然转身远远地跑回了过来,说道,”子风,今日有个姑娘来找你,已经等了你数个时辰了!“
“姑娘?!”刘子风心头一跳,不会是郭吧,不会吧?郭虽然大胆,但是在这一方面却表现地有些羞怯,甚至是女扮男装之后,都不地进自己家门,可款现在听爷爷的口气,似乎
己的人就是个女装打扮的人。
“爷爷,是什么人?”刘子风问道。
“哦,是一个自称是城北荆红府上的丫鬟!说有话对你说,老夫心想她会不会是为了上次你们破获那个‘通奸案’而来致谢的,可是问她缘由,她却怎么都不肯说,坚持说只能告诉你,等你回来了。“刘三吾说道。
“荆红府的一个丫鬟,是不是叫小云!?”刘子风问道。
“恩,没错,就是叫小云。”刘三吾点点头。
“那好,我这就去见见她!”刘子风向刘三吾告别之后,立刻向偏厅走去。
当他来到偏厅之后,看到一个小姑娘真拘谨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而她的身边也站着一个刘府的丫鬟,似乎随时在等候她的吩咐一般。
刘子风走进之后,不由地笑道,“原来真的是小云姑娘啊,小云姑娘,你找学生有何事?”
“刘恩公,您终于回来拉!”看到刘子风后,小云立刻惊喜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哎哟小云姑娘,不要这样,都说了,不要叫什么恩公了,也不要一见面就下跪,我又不是什么救苦救世的菩萨,有什么好拜的。”刘子风连忙将小云托起。
“小云姑娘,你找学生到底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你家小姐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你尽管说来。如果我帮得上地,一定会帮的。”对于荆红玉那悲惨的经历,刘子风还是十分的同情的,在他想来,小云不过是区区的一个小丫鬟,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而现在她既然来找自己了,那自然是荆红玉让她来求助的。
果然。小云点了点头,可是旋即她又摇了摇头。
刘子风苦笑道,“小云姑娘,你又是点头的,又是摇头地,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小云小心地看了一眼就站在身旁不远处的刘府丫鬟。欲言又止。
刘子风顿时心中了然,他对那刘府的丫鬟挥挥手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先下去吧。”
“是,少爷!”那刘府的丫鬟盈盈一福,
“好了,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刘子风施施然地找了个位置坐下。随手拿起放置在案几上的小糕点,丢了一个到口中咀嚼起来。
“刘恩公……”小云小声地叫了一句。
“好了,都说了别叫恩公了!”刘子风无奈地说道。
“是。刘恩……公子,小云其实今日前来找您……并不是我家小姐让小婢来地。而是和我自作主张过来的,但是。小婢来找您的目的,其实也是为了我家小姐,所以……”“小云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说道。
刘子风几乎被小云的话绕晕,他笑呵呵地打断道,“小云姑娘,你不用和我说的那么详细,我只是想知道。你来找我,具体是为了什么事情?”
“为了我家小姐的性命!”小云非常突兀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刘子风微微一惊。道,“为了你家小姐的性命?荆红小姐她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小云常常叹了一口气道,“承蒙刘公子的大恩,我家小姐才能够得脱牢狱之灾,并且洗清了不白之冤,可是现在荆红家,家以不成家,老爷老夫人病逝了,二夫人与舅老爷也锒铛下狱,二少爷还死的不明不白,整个荆红家就剩下小姐和一个刚刚学会走路地小少爷了,原本于我们荆红家有生意往来的那些人人,现在全都落井下石,小姐对经商一窍不通,因此如今荆红府地丝绸生意几乎已经完全瘫痪,老账新账全都成了烂账,荆红家,已经快到了穷途末路了,绝大部分的下人也都已经遣散回家,如今小姐她们只是靠着积蓄过生活,她成天以泪洗面,若不是因为还有一个小少爷让小姐放不下,小云都不知道小姐会做出什么样地傻事来!”
小云一口气将荆红玉现在的处境全都说了出来。
刘子风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荆红玉如今居然落得个这么惨淡的境地,刘子风不由问道,“你家二少爷的案子,应天府那里还没有结果吗?”
小云摇摇头说道,“没有,按照衙门的说法,是怀疑二少爷是不是二夫人和舅老爷他们杀的,但是他们已经在十天日,在城南的菜市口被斩首示众了,现在也无从查起了!“
“原来如此,小云姑娘,对于你家小姐现在的处境,我真地很同情,你说吧,你要让我怎么帮忙,不过可先说明了,我也是一窍不通,我甚至分不清楚那种丝绸是更好,那种丝绸更不好,你要是让我帮忙你家小姐做这个,呵呵,一来,我不懂,二来,我近期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啊。”刘子风真诚地说道。
“不是地,刘公子,小云并没有想让您帮我们荆红家经商,也不敢请您这种尊贵的人来做这些事情,小云只是……只是……”说道关键时刻,小云又犹豫了。
“只是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刘子风很郁闷。
小云咬了咬牙,为了小姐的终身幸福,这种羞人的事情,还是要说的,小云低低地说道,“小云只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刘子风心中“咯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过来,小云不会是要向自己打探郭的消息吧。
果然,小云继续说道,“小云想知道,郭公子他住在哪里……”
“呵呵……呵呵……”果然不出所料,刘子风僵硬地笑着,“你,你找郭公子做什么?”
小云深吸一口气说道,“刘公子你也知道,我家小姐写的那首小诗,就是寄情与郭公子,如今小姐遭逢大变,但是对郭公子却依旧痴心不变。小云知道,小姐或许只知高攀不上郭公子,所以从来不敢向郭公子表露心迹,只能在心中默默思恋,加上老爷在年前刚刚病逝,小姐也要守孝三年,所以她自己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可是……”小云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相思最杀人,小姐的身体日益孱弱,如今仿佛一能够将她吹倒了一般,小婢不
姐这般下去,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小姐的身体会的,刘公子,求你告诉小婢,郭公子在何处吧?”
遇上这么乌龙的事情,刘子风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呐呐地问道,“我可不可以知道,你想要找郭公子,具体是为了什么事情?”
“小婢也不敢奢望太多,小婢只是希望郭公子能够抽空时不时地去看看我家小姐,这样的话,小姐的身体,小姐的精神,一定会有所好转的。”最难出口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现在自然没有那么多顾忌了,所以小云立刻将自己的目的一口气说道。
“这……”刘子风不禁皱紧了眉头,让郭去荆红玉家里看她,这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可是郭现在明显地想要躲开荆红玉,加上郭若是真的去探望荆红玉了,这不免会使得荆红玉越想越深,而且看情况,现在似乎已经不能够轻易地将郭是女儿身的事情告诉荆红玉了,毕竟现在郭已经成为了荆红玉唯一的精神寄托了,若是这个精神寄托在破灭了的话,那荆红玉恐怕真的会崩溃了。
“公子,求您告诉小婢吧,您就当是可怜可怜小婢,可怜可怜我家小姐吧!”看到刘子风面色犹豫,小云立刻又使出“抱腿神功”,一把抱住刘子风的小腿,哭求道。
“可是……唉……”刘子风长叹一口气道。“小云,你别这样,你先起来,唉……郭公子住在哪里,在没有得到她统一地情况下,我真的不能告诉你……”若是告诉小云郭的家就是永嘉驸马府,恐怕这小云也就能够猜出郭的女儿身的事实了,毕竟很多人都知道永嘉公主只有一子一女。而儿子是在锦衣卫任职的。
加上就算小云没有猜出郭的女儿身的真相,可是当荆红玉知道郭是皇亲国戚之后,她还敢抱有那种想法吗?要知道,这个时代中,身份地等级是分得非常的清楚的。
“公子,小云求你了。不然我家小姐真的会死的……”小云显然不甘心,她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瞒着荆红玉来偷偷来找刘子风,将荆红玉的心思都告诉了刘子风,自然不可能以为刘子风地拒绝而立刻就放弃。
“小云姑娘……唉……这样吧,我虽然不能够告诉你郭公子的身份,以及家住何处,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一定找个机会,让她去你荆红府一趟。你看如何?”毕竟小云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因为自己的不理睬。荆红玉相思成灾,挂了。那自己真的会良心不安的。
看来只能找个机会将郭找出来,劝服她,让她近期先陪着演些戏就是了,等荆红玉的身体情况好转,郭是女人的事情告诉她了。
现在只能是这样,走一步看一步了。
“真的?”小云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刘子风答应的事情。比他告诉自己郭公子地住处还要直接有效,毕竟若是只是告诉自己郭公子的住处。那自己还要厚着脸皮再一次去郭公子府上求他一次,而且郭公子会不会答应,还是个未知数呢,如今刘子风居然直接答应说带郭公子上荆红府,那岂不是最最完美地结果吗?小云顿时欣喜若狂地叫道,“多谢刘公子,多谢刘公子。”她以极快的速度“砰砰砰”地连续给刘子风磕了三个响头,速度快地连刘子风都没有来得及阻拦下来。
“起来吧,快起来,你要这样,以后我可不管你有什么事情了,一概不理了啊1!”刘子风故意沉下脸来。
小云吃了已经,连忙爬起,仿佛像是个做出了什么大事一般,低着头,不敢地摆弄这自己的衣角。同时低声说道,“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小云再也不敢了!”
实际上小云心中根本就没有想表面上的那般忐忑,因为此刻她心中十分的兴奋,听刘子风的语气,显然是说以后若是还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他帮忙。
小云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了,刘子风对他们荆红家的大恩大得,她真的是无以为报啊,如今这个世道上,向刘恩公这种古道热肠,而又不计任何报酬地好人,真的是太少太少了,至少到目前为止,刘子风是她小云遇上地第一个这样的人。
若是刘子风知道小云心中对他的评价是这么的高,不知道他会不会汗颜啊。
“好了,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吧。”答应了小云之后,刘子风也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般,浑身都轻松了起来。
“是……”小云答应了一声,却没有见任何要走的迹象。
“怎么?还有什么事情吗?”刘子风正准备将刚才支开的那个丫鬟叫回来,让她送小云出去,一看这情况,复又问道。
“小婢不知可否知道,刘公子何时能够带郭公子前往我们荆红府来?”小云弱弱地问了一声。
刘子风想了想道,“最近我真的有点事情要忙,所以,可能稍微要再等几天,几天后,我一定会带郭公子去看你们家小姐的,这你就放心吧!”
“哦,既然如此,小婢就告退了。”吃了一颗定心丸,小云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
“吁——”刘子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事还真是难办啊,看来,等找个时间,将郭叫出来,一起好好合计合计了……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