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水落石出
作者:刑无忧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6139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郭蹦蹦跳跳地回到了永嘉驸马府。

那郭珍早就在家里等她回来了。看到郭之后显然是一愣,自己的妹子在刚才自己离开的时候,那张脸,黑的与锅底都有地一拼了,怎么现在她看起来,貌似非常的开心啊,难不成那刘子风真的有什么厉害的手段,连自己的这个刁蛮不讲理的妹妹都能够轻易摆平?

汗,没想到,居然还真地给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媚儿,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郭珍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郭脸儿一红,旋即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什么?开心?有吗?我很开心吗?”一边说,郭还一边东张西望,显然想想看看周遭的情况,找机会就溜了,免得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虽然说她敢直面刘子风的敢情而不退却,但是在自己的亲人面前的时候,却依旧还是十分的害羞的,加上大家现在都知道刘子风有未婚妻了,若是让别人都知道自己和刘子风好上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骂她水性杨花,勾引别人的丈夫,或者又骂刘子风朝三暮四之类的。

总之,虽然刘子风并没有要她隐瞒什么,但是她却也知道。现在他们两个人定情地事情,暂时还是不宜宣扬,即使是皇爷爷朱元璋也在暗地里支持着自己。

“还不开心吗?你的脸上几乎都写着开心的两个字了。”郭珍只觉得非常的好笑。

“切——胡说八道,你脸上才写字呢,喏,拿着……”郭突然拿出一块令牌,塞进了郭珍的手中。

郭珍心中一跳,还以为郭塞给他的是那块御赐的金牌——那天就是郭拿着这块金牌来找他的。害得他这个当哥哥地当时还要立刻给自己的妹子跪下。可是他仔细一看手中的令牌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媚儿怎么可能把御赐的金牌给自己啊,现在自己手中的这块令牌,不就是前一段时间。被媚儿拿走,却一直没有还回来地那块锦衣卫佥事令牌么

郭珍将令牌收起,而郭也已经趁机跑得每了踪影。郭珍不由摇头笑了笑,也不知道心中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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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点无极限。

但是第二日,刘子风起来后还是神清气爽。

他吃过早饭,随便整理了一下衣装,就立刻出了门去。

永嘉驸马府门外!

这是刘子风认识郭在这么久之后,第一次由他来找郭。

本来刘子风还在考虑着,要用怎么样和说辞与永嘉驸马府的门卫门说话,才不至于被那些侍卫所误会和怀疑。毕竟你一个年轻男子,一大早的。直接跑到人家家里来,还是要找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这期间能没有顾忌的,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引起不该有的风言***。

但是出乎刘子风意料的是,当他来到永嘉驸马府的时候,也不知道那郭是体贴刘子风的难处,还是因为她等不及了,居然早就在门外等刘子风了,见到刘子风之后。若不是顾忌这周遭的那些人,恐怕郭都会一头扑进刘子风地怀中。

因为郭今天还要跟着刘子风去办案。所以她还是个男装打扮,只是刘子风却可以看出,她今天显然是经过可以打扮的,就比如发髻,就比如配饰等等细节,全都比平时讲究了许多。

女为悦己者容嘛

两人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在无声中酝酿温情。

两人来到地锦衣卫镇抚司大堂,昨日派出去查看银簪的两个校尉带了一个老人来见。

“大人,这是荆红府中原来地老管家,他能够证明,那根银簪是荆红玉之父为其母打造的!”一个校尉禀报道。

刘子风仔细打量了一眼那老管家,这个老管家看上去虽然和刘三吾的年龄差不多,不过他的身子骨显然比刘三吾差多了,背都驼了,一双眼睛虽然睁着,但是却显得那么的无神,而且衣衫褴褛,困来也是受生活所迫的苦命人。

“你们在哪里找到他的?”刘子风回忆了一下,昨天自己去荆红玉家中的时候,貌似没有见过这样地一个人。

“回大人!”那个校尉颇有些邀功地说道,“我们是在紧挨着荆红府边上不远处的一个破旧地矮屋中找到他的。”

“哦?那就是说,你们不是在荆红府中找到这个老人家的了?你们不是说他是荆红府中的老管家么?”刘子风皱眉问道。

那校尉不假思索地答道,“回大人,这些我们都已经打听清楚了,自从荆红府的主人荆红达去年病逝之后,这个手脚不便的老官家,就被那袁氏给赶出荆红府了,而那官家的位置,则由那袁氏的一个本家长辈担任了。”

“唔……看来又是一个受到那袁氏排挤的原荆红府中的老人!”刘子风点点头,暗想道。

“老人家,你请坐!”刘子风不敢怠慢,立刻就让人搬了一张椅子给他坐下。

老管家却不敢坐下,而是颤巍巍地给刘子风跪下,自报家门说道,“草民王石,叩见大人!”

“老人家请起,老人家请起!”刘子风连忙亲自将其扶起,让这么一个颤巍巍,几乎都快有点走不动的老人家跪自己,真是要折寿了,刘子风将王石扶坐在椅子上,说道,“老人家,你莫要行此大礼,折煞后生了!”

见刘子风居然如此平易近人,尊敬老者,王石本来很紧张的心情顿时舒缓了不少,“多谢大人赐座,多谢大人赐座!”王石连连道谢。

“老人家,今日传你过堂也无其他事情,后生只是想问问你,关于荆红玉所拥有的那枚银簪的来历!”刘子风说道。

“回大人,”王石之前早就受过那两名校尉的盘问了,因此他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地就回答道,“那枚银簪是老爷当年给大夫人打造的!”

?老人家你有什么证据吗?”刘子风问道。

“证据?我就是人证啊,大人,那枚银簪,当年老爷去金店打造的时候,还是草民陪着去的呢!”王石答道。

“既然如此,那你还记得,这银簪是在哪里打造的吗?”刘子风继续追问道。

“当然记得了,是我们京城最大的金铺——黄记金铺那里打造的啊!”王石答道。

“那你还记得是何年何月去打造的吗?”刘子风再问道。

王石顿时皱起了眉头,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具体是哪一年,草民是不记得了,不过草民记得,那年恰好是老爷和夫人成亲十年的日子!”

“好,那真是多谢老人家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刘子风也就没有再继续询问王石了,而是说道,“老人家,你先到偏厅坐坐,等后生开庭审案的时候,需要您来做个人证,不知道你可愿意?”

“能……能为大小姐解除冤情,草民自然是心甘情愿,草民……草民多谢大人大恩大德。”王石突然从椅子上滚到地上,又向刘子风跪拜。

“老人家请起,老人家请起。”刘子风真是无语,连忙又起身去搀扶王石,然后对那两个校尉说道,“你们先带老人家到偏厅休息,记得,可要好生招待,莫要怠慢了!”

“是!大人!”两个校尉连忙积极地去搀扶老管家。估计他们对待他们自己地亲爹热情,也就这个程度了。

“派一个人到速速到户部去查看一下,那荆红达到底是何年何月成亲的!查到之后,到黄记金铺来禀报与我!”刘子风命令道。

“是!”立刻就有人迅速地往外跑。

“好了,走吧,我们现在就去黄记金铺看看!”刘子风朝众人一招呼,当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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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出锦衣卫镇抚司大门,恰好遇上赶来“上班”的郭珍。

郭珍一见到刘子风后。就用一种十分异样的眼神来打量刘子风,甚至将刘子风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显然对刘子风身上居然没有半年伤痕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看来这刘小子对女人还真有一套啊,昨天那情况,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会少不得挨媚儿一顿打。想不到他看起来非但没有挨打,最后甚至还红得媚儿喜滋滋地回府,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刘大人,你们这是去哪?”郭珍抛开脑中的想入非非问道。

“哦,去黄记金铺,郭大人可愿通往?”刘子风笑道。

“故所愿尔.不敢请也!”郭珍点了点头。

一行人很快地就到了黄记金铺。

“哟!众位大人,欢迎光临小店!”一看一下子蜂拥了数十个锦衣卫进来,黄记金铺的伙计顿时立刻小心地招呼道。

“伙计,你们掌柜地在吗?”刘子风环顾了一样这黄记金铺,果然不愧为京城第一金铺。店面以及装修什么的,都相当的不错。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欣赏这些的时候。

“在在在,大人找我们掌柜的有什么事情吗?”伙计点头哈腰地问道。由于郭、郭珍等人如同群星拱月地围着刘子风。伙计自然能够一下子就知道,此时对自己说话的这个便服少年,是这群人中地头头,看这些锦衣卫这般恭敬的模样,说不定这年轻公子还是个皇亲国戚呢!

“混账,大人问你们掌柜在不在,既然在,你还不赶快将他叫出来。居然敢问大人有何事!”一个锦衣卫大声喝道,显然想讨好刘子风。

刘子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也是哼道,“本官都还没有意见,你有什么意见?”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个锦衣卫吃了一惊,连忙告罪,再也不敢多嘴。

刘子风和颜悦色地对伙计说道,“伙计,既然你家掌柜在这,那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伙计受宠若惊,连忙笑道,“那是自然,大人,请随小的这里来。”伙计立刻引领着一行人进入了内院。

“掌柜的,掌柜的,有锦衣卫的大人找您!”那伙计大老远地就叫了起来。

一个身着锦袍的老者连忙出来,看到刘子风等人后,立刻下拜!“草民黄记金铺掌柜,黄利明,叩见各位大人!”

(黄利明,起点书友“mzyxgame”客串!)

“黄掌柜,无需客气,今日本官到此,只是有一事相询!”刘子风立刻上前扶起黄利明。

“大人尽管询问,草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黄利明答道。

“这样就好。”刘子风从怀中将那枚银簪拿出,递给了黄利明,问道,“黄老请看,不知你可认得,这枚银簪,是否是贵铺所造!?”

“这个……”黄利明接过银簪,仔细地端详了一阵说道,“大人,本店制造的成品,都会有本店特殊地标志印记,但是若是按照顾客自己要求而打造出来的首饰,一般就不带有本店地标志,所以……”

虽然黄利明没有将话说完,但是刘子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黄老是说,你也不能确定这枚银簪是否是贵店所造?”

“非也!”黄利明微微一笑,说道,“小店这里生产地饰品,全都有记录,若是大人能告知草民这银簪是大致何时生产,草民应该能够找到相关记录。”

“那真是太好了!”刘子风立刻高兴了起来,“黄老请稍等,本官派出去的人,想必很快地就会来了,到时候本官就知道它是何时所造。”

果然,刘子风话音才落,就有一锦衣卫飞快地跑了进来,“报……”

刘子风面露喜色,对黄利明说道,“现在还需麻烦黄老去找一找记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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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锦衣卫镇抚司大堂。

各班差役,行刑人员,旗牌校尉,满满站了一堂。

大堂两侧放置着械、镣、枷、棍、拶、夹棍等刑具。

子风、郭、郭珍在一班卫护校尉的簇拥下进入公堂

刘子风本想谦让,请郭珍做主审,不过郭珍显然不愿意,刘子风也不勉强,看了一眼郭。

郭知道刘子风的意思,现在她的眼里只剩下刘子风了,对其他的事情,已经不像原来那么感兴趣了,她微笑着对刘子风摇了摇头,示意刘子风开始吧。

刘子风胸腔一挺,便坐在主审位上,喝令升堂。

三遍堂威喊过,大堂上又恢复了肃静,刘子风下令道:“带荆红玉上堂。”

不片刻,女牢子将荆红玉带上了大堂,荆红玉这连续地几天受到了精心的照顾,加上如今心结已出,精神显然比前些天好了许多,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裙,虽然刑伤未愈,却已不像前几天那样憔悴,轻移莲步,走上公堂。那窈窕的身姿,楚楚动人,跪在堂下,竟令满堂人役目不转睛。

刘子风和颜悦色地对荆红玉说:“荆红玉,你的冤情,本官已全部剖析清楚,本官今日当堂宣告你无罪,待惩治了诬你清白的人犯之后,即可回家……”

这突如其来的宣判,使郭珍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咋地还没有审案,就立刻断下了案了捏?

却见刘子风把脸一沉,双目射出一股凶光,拍案喝道:“带袁氏、袁健姐弟二人。”

下面一阵随声威喝。袁氏与袁健早被三五个校尉拉进大堂。

由于昨天刘子风一群人到荆红府去查案地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而他查访的那些下人,包括街坊邻居的口供,也没有什么破绽,所以袁氏姐弟早已经心安,还以为自己是原告,甚至在几分钟前。那袁健仗着自己前番多次来到这里,(巴结马冲)觉得自己只是差不多混了个眼熟,所以他在堂外时,还与镇抚司的一些人员客气地套近乎,闲搭讪,猛听得里面一声威喝。就被拽了进来,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跪在堂上,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

“荆红袁氏、袁健,你二人可知罪!”刘子风大喝道。

“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莫名其妙的袁氏姐弟二人就是再愚钝,也能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两人连忙匍匐在地,口中大声喊冤。

“哼!本官一句话未审。你们又何来之冤?”刘子风怒道。

袁氏姐弟顿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刘子风把惊堂木一拍。带着无比的威严问道:“荆红袁氏、袁健,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官今天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自己老实交代,是如诬陷荆红玉通奸偷人的,若是坦白从宽,本官或许还是量刑而估!”

然而袁氏显然不可能自己承认,只见她故作不解地问道:“大人,民妇奉命前来听审淫妇,这杀人诬陷地罪名从何说起

刘子风厉声答道:“荆红玉本属无辜。本官已剖析清楚,你与袁健诬陷荆红玉证据确凿。难道还要本官一一宣示不成?”

袁氏与袁健又在齐声喊起冤来,刘子风冷笑一声吼道:“你们以为,你们收买了几个下人,收买了一些街坊邻居,串通了口供,就能够隐瞒地了本官吗?哼,本官今天就让你们哑口无言,来啊!带王娟上堂。”

一刹那间,王娟已被押上堂来。

刘子风喝道:“王娟,你受袁氏之贿,诬陷荆红玉通奸偷人,现在还有何话讲

王娟偷觑了袁氏一眼,旋即又低下头说道:“大人冤枉啊,小婢所说的,都是实情啊,不知大人为何说小婢是诬陷

刘子风随手把王娟捡来的那只鞋子掷下堂去说:“你自己看看,这只鞋子,可是你口中所说的那只,在小树林中捡来的奸夫的鞋子?”

王娟伸手拿起鞋子,仔细地看了看,感觉没有什么不对劲地,于是答道:“正是。大人,这只鞋子,正是小婢在那小树林中捡来的鞋子。”

刘子风冷笑一声后反问道:“本官记得,你说过,你在那天半夜,隐约地看到过奸夫,但是却没有看清他的样子,是吗?”

“是的,大人!”王娟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你来看看,如今这堂上有这么多人,你觉得,我们这么多人中,那奸夫的身形大小,大概与何人相似?”刘子风眯起眼睛说道。

“这……”王娟顿时犹豫。

“你尽管站起来,认真地看!”刘子风说道。

“是!”王娟只得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睛从一个个校尉、差役身上看过,然后随意地指着一个校尉说道,“大人,大概是和此人的体型差不多吧!”

“胡说!”刘子风一拍惊堂木,喝道,“本官记得清清楚楚,你昨日之时,才曾细言那奸夫是个魁梧之人,如今你所指之人,不过区区五尺身材,瘦如竹竿,又何来魁梧一说?”

“这……这……”王娟吃了一惊,连忙辩白道,“大人,小婢来到这公堂之上,心中害怕,一时糊涂,记错了而已!”

刘子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官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在指认出一个类似的人的体型!”

“谢大人!”王娟连忙谢恩,然后她眼珠子一扫,手指又是一指,这一次,她所指的人,却恰好就是站在郭身后的王霸。

这王霸五大三粗,可以说是整个公堂之上,所有人中,最魁梧高大地人了,王娟心中暗松一口气,这下你不能说那个人不高大,不魁梧了吧?

“这次你确定了?”刘子风斜眼问道。

王娟稍稍一犹豫,还是点头道,“确定了,大人!”

刘子风仰天哈哈大笑,在众人莫名其妙之际,他的笑声又戛然而止,刘子风摇头说道,“王娟啊王娟,本官昨日其实已经给了一个机会给你,可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好,今天本官就叫她知道,什么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刘子风指着那只扔在地上地男鞋,说道,“王娟,你自己可以看看,这只鞋

码才多大,试问一个八尺大汉能穿下去吗

王娟面色一惨,顿时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刘子风接着说道:“昨日本官在荆红家勘察时,发现荆红府西墙外有一条旧水沟,地处洼地,湿滑润泽,如若那奸夫,是越墙跨沟逃走,必定要涉水跋泥,可是你们看看,那鞋子有泥污吗?除了鞋底有一丁点儿泥土,鞋帮鞋面一尘不染,难道奸夫他会是飞过水沟不成?哼哼!就算那奸夫真的有什么轻身功夫,可以飞跃水沟,可是那么说来,以他的身法,又怎么可能被你们几个普通的家丁丫鬟给追的掉了鞋子?这实在是可笑至极。”刘子风顿了顿,又拿出一双鞋子来,这算鞋子,却是鞋帮鞋面全都是泥泞,刘子风指着这双鞋子说道,“或许你们还是不服,所以本官早就有准备,昨日回府之后,本官特命一人溜到你们荆红府,然后让他试着从那西墙上往下跳,而结果,各位应该都能够看到了,这双鞋子,就是当时那人跳下时,所穿的鞋子。

原来昨日回到锦衣卫镇抚司后,刘子风在王霸耳边悄悄吩咐的事情,就是这件事情。

当时王霸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心中非常的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少爷会无缘无故地叫自己偷偷跑到那里跳墙,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跳完之后,立刻就把鞋子脱了。送到刘子风这里来。

王娟此时早已冷汗满面,无以对答。

刘子风喝声:“罪证累累,你还不肯招供,来人,立枷侍候一声令下,堂下百人呼应,那血迹斑斑地立枷,立即被推了出来。王娟吓得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般地哀告:“大人饶命,小人愿招

刘子风喝声:“讲

王娟瑟瑟发抖地连忙跪伏在地,口中连连呼道,“这……这……这都是舅老爷要小婢这么说的啊!”

“你……你……你血口喷人!”袁健大惊失色,连忙叫道。

“大胆袁健,本官没有允许你说话。你居然敢咆哮公堂,来啊,张嘴十记!”刘子风大怒道,他对这个袁健早就不爽,自然一有机会,就要狠狠修理。

“啊……大人……饶命……啊……哎呀……”袁健求饶声还没有说完,就被两个校尉扯住,噼里啪啦地一口气用小板子抽了十记嘴巴,得——打都打完了,也不用求饶了。

“王娟。本官问你,既然你说是袁健让你这么说的。为什么你要听他的,助纣为虐?”刘子风看都不看一眼现在满口吐着血沫的袁健。

“回大人。是小婢该死,小婢财迷心窍,舅老爷说只要事成之后,就给小婢二百两银子,同时还给小婢卖身契,从此就能成为自由人,所以,小婢才……才……”王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跪在她不远处的荆红玉。见她那仿佛要吃人的骇人目光,顿时心虚地低下了头。

“那么。那袁健时候给你银子了么?”刘子风问道。

“给了给了,不过舅老爷只是先给了一百两银子,他说另外一百两银子和卖身契,要等小姐被处决之后,才能够给我!”王娟赶忙答道。

“那这些银子现在在哪?”刘子风又问道。

“在……在……”王娟顿时有些犹豫了,看来这人还正是财迷心窍了,都这时候了,还舍不得交出赃银!

“大胆王娟!针没扎肉不觉痛.未尝苦头不知凶。你是否真的要本官对你动刑?”刘子风再一次拍响惊堂木。

王娟顿时一个多说,连忙交代道,“小婢将那一百两,埋在……埋在睡房床下……”

“来人呐,带着王娟立刻到荆红府,将那一百两地银子挖来!”

“是,大人!”王娟很快地就被人拖了下去。

刘子风又转向袁氏兄妹问道,“荆红袁氏,袁健,你们两个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袁氏颤抖地磕头道:“大人,民妇冤枉。”

刘子风不再答理她,对校尉们说:“来啊。将黄记金铺的锻造记录拿来!”

立刻有一名校尉走上堂,把一张几乎要发霉变质的黄纸页递给了刘子风。

“荆红袁氏,袁健,你们二人,可知道本官手中的这张纸,到底是什么东西?”刘子风问道。

“草民(民妇)不知……”袁氏姐弟异口同声地答道。

“哼!你们可以自己看看!”刘子风将这张纸递给了一旁的校尉,那校尉立刻拿过,摊在了袁氏姐弟二人的眼前。

只见那至上详细地写着,某年某月,谁谁谁,在黄记金铺,打造了一枚银簪,而银簪地特征,也记录地清清楚楚,这分明说的就是那枚,刻着“矢志不渝”的银簪啊。

袁氏见状,魂飞魄散,袁健也像一滩泥似的瘫软在地上。

“荆红袁氏,袁健,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刘子风冷冷地说道。

“大人……大人……我们也只是一时无察,错怪了我那可怜的女儿啊。”袁氏立刻哭喊起来,同时扑过去,一把抱住了跪在她身旁不远处地荆红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玉儿,为娘正是错怪你了,让你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了……天见可怜,你终于得以洗刷冤屈了……”

由于有郭的猜测在先,所以荆红玉也认为自己的弟弟,或许就是被这个恶毒的继母害死地,因此被袁氏这样一把抱住,她的脸上顿时满是厌恶,使劲地想要挣脱开来,奈何她体质芊芊,根本就没有什么气力,一时间又难能挣脱地开。

连那袁健也是有样学样,爬到了荆红玉地身边,痛哭流涕起来,他的眼泪可比袁氏地干嚎要真实了许多,因为袁健的嘴巴刚刚挨过了十记板子,稍稍一哭,剧烈地疼痛就使得他自然而然地眼泪哗啦啦。

“啪——”刘子风又一拍惊堂木,喝道,“荆红袁氏、袁健,这里可不是街口的菜市场,这可是法理大堂,又岂容你们喧嚣哭喊,若是在世这样,本官再将你二人张嘴二十!”

袁氏姐弟顿时立刻闭嘴,老

地扑在地上。

“本官还会相信吗?哼,如今本官已经派人到荆红府去取那一百两银子,若是和真的取来,解释认证无证据在,看你们如何狡辩!”刘子风满脸不屑地说道。

袁氏姐弟彻底瘫软。

“来啊,将犯官马冲带上堂来!”刘子风又大喝一声。

马冲很快地就被带上来,只是一天不见,这家伙就像是瘦了一圈似的,显然他也已经察觉到情况非常的不妙了,这才会神情俱疲。

“跪下!”现在那些校尉可不会再管你是不是锦衣卫的什么佥事,看现在坐在正堂上那个刘大人的气势,这马冲估计是完蛋了,因此那些校尉又那里会再与马冲客气,一脚踢在马冲的腿弯处,马冲顿时噗通地一下,跪在了地上。

“马冲!刚才你就在这偏厅中听着本官断案,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刘子风问道。

“这……这……大人……下官该死,下官该死啊,下官查案不利,致使差点害了一条人命,请大人治下官渎职失察之罪啊!”马冲连连磕头。

“你说的倒是轻巧?!渎职失察?呵呵,你以为你避重就轻地认了罪,本官就会放过你吗?”刘子风嘴角上扬,样子说不出的自信。看地站在他身边的郭、两只眼睛几乎都快变成了心状——对于一些女人来说,自信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男人。

“本官早已查明,在你审理荆红玉的案件的那些天里,袁健曾经三番两次地单独见你,马冲,你自己交代,你们见面后到底做了些什么?哼!你也别不承认。在场有不少的校尉能够作证,袁健曾经来过此处,而且本官在前两天来探监的时候,也曾经在镇抚司大门外遇到了那袁健,并且还和他发生了小摩擦!马冲,你若是想要本官从轻处理地话。就老实交代吧!”刘子风步步紧逼地说道。

“这……这……”马冲抬头看了一眼袁健,旋即迅速地收回目光说道,“那袁健的确是来找过下官,而且还想贿赂下官,让下官重重惩治那荆红玉,不过被下官严词拒绝了,下官食朝廷俸禄,又岂能做此贪赃枉法的事情?”

“马冲,你这老乌龟,你前前后后收了老子快一千两的银子了。居然还敢说没有拿,我呸。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个狗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收了那么多的贿银,按照大明律,当斩啊!”这时袁健突然不顾一切地叫了起来,他已经知道,这件案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自己是罪责难逃,因此他反而放开了。一听这马冲居然一推二五六,推地干干净净。袁健顿时气往上涌,忍不住就破口大叫道。

“啪啪啪!”刘子风一次性拍了三下惊堂木,虽然心中对这些人狗咬狗感到十分地痛快,却不得不说道,“袁健,莫非你还想再掌嘴?本官让你说话了吗?”

“是,大人。”袁健立刻脖子一缩,说不出话来。

“大人,一百两银子已经找到。”这会儿功夫,那个跑去挖银子的人居然回来了,刘子风都有点佩服锦衣卫的办事效率了。

这场快刀斩乱麻的审讯,真使人眼花缭乱,堂上堂下的校尉、差役,没有一个不暗暗称奇。审到这里,刘子风才松下一口气来,吩咐把口供拿去让袁氏姐弟画押。一场冤情这么大的官司,被刘子风只是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审理得清清楚楚。着实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的。

刘子风从怀中拿出金牌一亮,顿时在场包括郭在内的所有人,见到金牌后,全都跪了下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娘的,这架势真够大地。

刘子风连忙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谢主隆恩!”一干人等都站了起来,当然了,不包括堂下跪着的几个犯人。

“好了,今日本官持此令牌,代天巡案,如今认证物证俱全,本案已经水落石出,荆红玉!上前听判!”刘子风站起说道。

“是,大人!”荆红玉向前跪行了两步,拜倒在地。

“荆红玉,你因继母舅父诬陷,而被捉拿下狱,如今真相大白,本官还你一个清白之身,由于那庸官马冲,你多方受苦,因而本官特恩发你纹银三百两,作为将息之资,你亲笔所述地鸣冤本章,本官将携此案宗卷,一同提交刑部留档,现在,你可以回家了。领旨谢恩吧。”刘子风审案到现在,第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谢主隆恩!”荆红玉泪流满面,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谢恩道。早就在偏厅翘首以盼地等待着地小云终于也按耐不住了,兴奋地跑了出来,一把将荆红玉扶了起来,“小姐,我们回家吧。”小姑娘这一刻,泪光盈盈。

荆红玉看了一眼目光正痴迷地盯着刘子风的郭,终于在小云的搀扶下,走出了大堂。

“郭大人,本官虽然已经将此案件查明,但是本官对刑堂上犯人所犯罪名具体应该如何判刑,并不是十分的了解,所以,这犯妇荆红袁氏、犯人袁健,以及犯官马冲三人的量刑判定,就交由郭大人处理了。”刘子风转头对郭珍说道。

郭珍已经被刘子风的手段完全折服了,他立刻又跪下答道,“微臣接旨!”

刘子风看了一眼手中的御赐金牌,瀑布汗,怪不得郭珍又跪下了,他赶紧将令牌收进了怀中,不得郭珍判刑,就立刻转身朝后堂走去——他没有兴趣在对着袁氏姐弟已经马冲这三张,令他厌恶至极的脸。

“诶……你等等我呀……”郭也不顾忌,见刘子风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连忙大声叫了一句,然后就向刘子风追去。

看着郭那兴奋地样子,郭珍的嘴角不禁流露出了一丝笑意——自己地妹子,还真是有眼光啊……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