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铁笼房子里那个叫四儿的司机被放出去了,因为他的家人从湖南常德带着钱赶来缴纳了,所以被放了出去。他临走前,我撕了块布,咬破指头写了“救我”二字,然后交给他,让他去找中讯集团的韩副总裁。本来我想告诉伯父或者韩忻蔚的电话号码给他,可是我一个号码也记不住了,因为自从有了手机这种通讯工具后,还去记号码就是傻瓜了,不过现在我才觉得有时候当傻瓜还能救自己的命。
“中讯集团?你有亲戚在那?”四儿疑惑地说。
“别多问了,董事长是我伯父,副总裁是我女人,你要记住,救命的事就靠你了。”
“靠,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当初又不说,非要受那么大的苦头。”四儿打死也不敢相信一个大家族的人还会被关进这个地方。
“四儿,叫你去就去了,说那么多废话。”牛爷在一边斥道。四儿显然怕牛爷,赶紧闭口,收好我的血字,出去了。四儿走后,牛爷“审问”起我来。
“小子,中讯集团的裘文浩真是你伯父?”
“如假包换。”
“你可知道,你伯父和我家老爷子当年是同窗好友呢。我家老爷子过世时候他还来吊悼过。”
“世界不会那么小吧。”
“地球是圆的。是了,小子,你说中讯的副总裁是你女人,怎么回事?”
“没什么回事。”
“你一脚踏两条船?”
“别瞎说。”
“我靠。你小子不老实。”牛爷冲上来就把推倒在地上,和我扭打起来,铁房子里的人赶紧上来分开我们。我被他推个狗扑屎,怒火中烧,冲他吼道:“你疯了。”
“谁叫你一脚踏两条船。”
“我一脚踏两条船又怎样啦?”我也野蛮起来。
“你对不起我家大小姐,我就不放过你!”
“你给我住嘴。那是我私人的事,你瞎操个鸟心。”
“你小子骂人!靠,我牛爷一个指头就可以捏死你。”
“来啊,谁怕谁!”我卷起衣袖,作出应付的架势。
其他人见我们又三言两语就干上了,赶紧拉住双方,这时,房子外面的人拿电棍敲打起铁栅栏,喝道:“闹什么闹,再闹不给饭吃了。我说你们这群家伙,还有心情闹,早想点办法叫家人凑够官司的钱不就少在这里吃苦了嘛。”
“强盗,土匪。”每个人心里都是这样骂的。这也许就是青天白日下的黑暗。
我与牛爷一日无话。
突然,半夜里,一阵喧哗,再就是听到警笛声大作,还夹杂着零星几声枪声,狗叫声,人叫声,重头皮鞋踏地声,紧接着,一队头戴钢盔手持冲锋枪的防暴警察将我们解救了出去。停车场内所有的看守人员都被捉了起来,警察当场查出砍刀、枪支、警械等。
停车场门口,我看到韩忻蔚在一群警察和保镖簇拥下,眼神有丝憔悴。
“你还没死啊?”韩忻蔚冷冷地说。
没想到一年多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么不近人情的问候,我愣住了。口却条件反射地应道:“还好,没死。”
哪知韩忻蔚突然抓起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突如其来的痛楚几乎穿刺心脏,我立刻叫道:“蔚蔚,你疯了?”
韩忻蔚却从容一抹嘴角,说:“你才疯了。”
我拉起衣袖。看到手臂上那一排清晰可见的牙齿印,很是委屈地说:“你别吓我啊,你什么时候投胎当狗去了啊。”
韩忻蔚一听,很生气地扭我的耳朵,将我扯进车里,突然换上一副小女人的温柔,摸着我手臂上的牙齿印,说:“疼吗?”
“怎么不疼啊,要不我咬你一口。”
“别,别。”
“自己知道疼,那为什么还咬我?”
“我说你个王八蛋,一声不吭跑了一年多,不知是死是活,回来了也不想看我了,现在倒好,出大事了才想起我,***,我还想一刀捅死你算了。”
“我不就想给你一个惊喜吗?谁知出了这么多意外的事。蔚蔚,你真好,第一时间就来救我了。”
“少来你那一套。今天中午有个人拿了你的血字,嘿嘿,想不到这年头还有人学电视的桥段来这一套,哈哈,你知道这个非法关押所的背景有多厉害,我是通过关系动用了省里的防暴部队才把你解救出来的,昨天下午,交警大队队长已经就地免职了。应该随后市公安系统会有一波整顿行动的,听说这一年来,江城有一股外来黑势力入渗,已经开始潜入各行各业的竞争中,好象要黑白生意通吃。我怀疑这个地方也有他们的影子。星星啊,这次回来还走吗?”
我搂了搂她,说:“不走了,走个鸟啊,准备赚大钱养老婆啊。”
“你老婆是谁?”
“是谁?今晚洞房就知道啦。”我手脚不老实了。
韩忻蔚一巴掌打在我手背上说:“脏死了。老实点,那么多人呢,是了,你伯父还在家等着呢。”说完,示意司机开车。
“等等,我找一个人。”我下车,因为我看见牛爷也出来了。
“牛爷,你要去哪?”
“天大地大,你管我去哪!”看来牛爷对我还蛮大的意见。
“不如和我一起走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好啊,反正我也想通了,你现在是有钱人,不吃你的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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