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成了她的奴隶
作者:叶夜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825

睡到半夜,突然惊醒,梦里的李雨柠对我说,星星,我已嫁人了,忘了我吧。

山谷的下半夜,静得可怕。月光如水,大地一片明亮。

我朝屋子望了一下,心里有种备受委屈的感觉。

正暗自神伤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我连忙踉跄地拖着病残的身体跑到屋檐底下避雨。看了沙发一眼,心想明天晚上还得睡,弄湿了睡着会得风湿病的。

无奈之下,又得挣扎回去,拿出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把布沙发搬到屋檐底下,好在雨开始不大,沙发也不是什么意大利真皮那种,所以搬动起来麻烦不大。

雨沙沙地飘打着树叶。我听得出神。然而,十月的山谷,何况是高原的十月,温度很低,加上雨水送来的湿气,我感到身体哆嗦了起来。

第二天醒来,我身上多了一张被子。

我感激地摸了摸被子,心下想,这女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是什么来历的人?

“进来。”这时,门被打开了,梳妆打扮了一番的她声音依然冷得很。

我点头,走了进去。

“躺上去,趴着。”

我照做了。

她剪掉我身上的纱布带,在我肋骨断处贴上几药膏,道:“在这里躺一天,明天你就能下地活动了。”

我嗅了嗅鼻子,感受一下这个女人昨晚睡过的地方,有一股兰花幽香。

“要是饿死咋办?你管我伙食?”

“别多废话,反正饿不死你。”

她瞥了我一眼,转身就出了门。

一直到中午,我看见她手里提着一篮红薯进来。

我就恍恍惚惚地躺在床上看着她在灶间忙碌,偶尔看见她站立弯腰时上衣往上拉,露出一小段白皙后背,可以获得一丝偷窥的快感,倒也觉得其乐融融的。唉,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小流氓的思想,也难怪朱强老是说我其实才是真正的色棍。朱强与苏樱的喜酒是六月底办的,听说是奉子成婚,我和韩忻蔚一起出席了。那时我心情还没完全恢复,韩忻蔚干脆把家安寨我住处了,弄得我与她好象一对老夫老妻一般。有情人终有眷属,我经常劝韩忻蔚好好找个人过下半辈子,可是她不依不饶的,反驳我说还会有哪个男的对Candy那么好。那也是,不仅多米成了Candy的玩伴,连我也成了她的大玩具,想打就打,想骑就骑。

“你醒了,那接着。”她把蒸熟的红薯在灶间就给我抛了过来。

我伸手接了一个,一个又抛了过来,赶紧伸手抓住。哪知,又一个迎面飞来。

我哪有第三只手啊。

只听“咚”的一声,我的额头挨了一下,几乎要晕厥。

我将计就计,晕死过去。

一会儿,那女子来摇我:“起来,别装蒜了。”

我屏息,瘫死一般。

“好,不起来是吗,红薯没收。”

这个女人做事的绝情程度我可是领教过,我已经半天没东西下肚,没了这几个红薯,肚皮就要贴到背脊了。

我连忙松开眼,赔笑说:“不要没收好吗?”

她瞪了我一下,笑也不笑,包了一包红薯,又出门去了。

傍晚,她回来了。晚餐依然是红薯。

睡足了一天的我,半坐起来,倒觉得特别神奇,我竟然活动手臂一点也不感到沉痛,她给我贴的药膏还真灵。这女人真是神仙姐姐啊。

吃过红薯,她给我一套中性衣服,就是那种男人穿了显不出男人味,女人穿了显不出女人味的衣服。我溜进她自备的洗澡间,才发觉,这个女人可真不简单,她居然在屋顶建了一个水槽,专门用来装雨水的,底下还装有过滤器,过滤后的水就顺着竹管往下流,权当自来水用。真是出其不意的创意。洗澡间的地板是用大块竹片削平后铺成的,一个大缸的外表全用牛皮包起来,严严实实的,一条竹管连接着外面的灶间,原来外面把水烧滚后再把水装到水缸里,那些用来包裹的牛皮就起到保温的作用,多么新潮而又实用的设计啊。中间有一个木桶,她已经为我放好了热水,还加入了不少疗伤的草药,我就这样在木桶里浸泡着,惬意极了。

因为太舒服,所以眼皮就打困了,迷糊中,好象时间就要静止了。

“醒醒。”有人在打我脸颊,力气不大。

我睁开眼,看见女人一脸愠怒。

“什么事?”

“起来,该我洗澡了。”

我下意识站起身来,看见她瞪圆了眼睛,脸上立刻潮红了起来,我狐疑地往下一看,哎呀,该死,我什么都不穿,那家伙正雄赳赳地。

我知道失态了,赶紧蹲了下去,口里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没再说话,背过身去,我赶紧穿好衣服,还不忘多看几眼她的后背,多曼妙的身段啊。

“不准偷看!”

我哪有那么正人君子的,这么好的机会不偷看枉为男人呢。可惜,整个过程中,她都没站起身来,反倒是我一个疏忽就发现她已站在身边,说:“看够了没有。”

我顺势应了句:“还没有。”抬头才发现杀人的目光,吓得我面如土色。

最终,我偷看洗澡的事不再被她提起,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进展,至少今晚她不会再把我赶出门外睡吧。即使是睡地板也好,总比在外面担惊受怕,听尽风声雨声雷声野禽叫春声为好。

可是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睡觉的时候我依然卷曲在屋外的布沙发上,她全然无视我可怜巴巴的眼神。

第二天,阳光刚出来,她就推门走到我身边,我揉了揉肉眼,看见她穿戴整齐,英姿勃发的。背上背着条弓,腰间挂满了箭。

“干什么?我还要睡。”

“起来!我们去打猎。”

我作个无奈的动作说:“你看我伤成这样,还能跑动吗?”

“现在恐怕老虎也追不上你了。”

她说着,手里的马鞭在我屁股上鞭了一下,我疼得立刻跳起来,正要骂娘,却感觉全身有劲了,所有的伤,竟然一夜之间就好了。

“真是太神奇了。”我摊着双手,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还走不走?”

我看见她提鞭的手又扬起将要落下,赶紧应道:“我去,我去!”然后问,“那我拿什么家伙去打猎?”

她显然没预备我的武器,左右看了一下,指着门前平时用来顶撑着门的短小木棍,道:“就用它吧。”

我愣了一下,说:“不是吧,这是打狗棍还差不多。”

“废话少说。”

“这棍你拿,我拿弓箭,咱们才像射雕英雄传里郭靖和黄蓉呢。”

“闭嘴,再罗嗦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好了,去后面把马拉出来。”

我来几天了,由于下地比较困难,倒没想到她竟然在这么偏僻的山谷里养了匹膘壮的马。那马的毛色很好看,棕红的,一看就是千里马的料。

“可是,一匹马怎么两个人骑呢?”我说。

“我骑马。你走路。”

原来是要我当马夫。

可叹我今日虎落平阳为犬欺。上天堂入地狱,时间未免也太快了吧,想以前我在韩忻蔚的照顾下过着皇帝般的生活。如今却成了一个未曾谋面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名字的女人的马前卒。

奴隶。这个词也许用得更加切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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