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打出组合拳
一系列人改革措施,让工厂的经营和生产走上了正轨,取得良好的经济效益的时候,汪若愚和冯丽华间的情感也已是瓜熟蒂落,冯丽华带汪若愚到了她家,老郎中夫妇很高兴地接纳了这位可心的女婿。这年初夏,汪若愚偕冯丽华去家乡接来了汪老太太。吕洪波和杨国栋高兴地为他俩主持了结婚典礼,两人在工厂的宿舍楼建立了小家庭。此后汪老太太与儿子儿媳一块在厂里居住,冯丽华贤慧懂礼,与婆婆相处甚笃。
工厂走出困境,吕洪波的思维没有停步,为了确保工厂的长期效益,把耕田机的市场进一步扩展到省外。他又连连出招,打出了组合拳。他筹划着把试制小组的几个钳工,划拨到销售科。一来可作为售后服务人员,从事产品的售后服务工作;二来把他们作为驾机操作人员,随着经营副厂长谢元科和销售科长周长生带领的销售队伍,去外省实地耕作,推广表演,让更多的农友了解和认识耕田机这个新生的水田耕作机械。同时带着已录制好的,耕田机在田间作业的录像片,到外省电视台播放,广为宣传,进一步拓宽耕田机市场。
夏清在试制组转达调几个钳工到销售科的决定时,却并不十分的顺利,吕洪波对他说是只调三人,罗大安动过手术,就让他留在家里。可夏清把这一决定在试制组传达后,罗大安却认为是冷落了他,有些反感地提出:“夏科长,为什么调到销售科的人,没有我的份啊?”
夏清跟他解释说:“罗师傅,这是吕厂长的决定,也是考虑到你做过手术,去外地田间表演,旅途劳顿,日晒雨淋,比家里要辛苦多了,这也是为你的身体着想啊。”
罗大安说:“我的身体经过手术,又休养了半年多,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我可以跟他们一样的工作,不需要照顾。夏科长,我还是要求到销售科去,请你帮我跟吕厂长再说一下好吗。”
夏清还是耐心地跟他说着:“罗师傅,你还是服从吕厂长的安排吧,他也是想照顾你的身体,是一番好意啊。”
罗大安见夏清还是没理会他的要求,仍然劝他留在试制组,竟有些激动地说:“不行,我坚决要求到销售科去。你不帮我说,我自己找吕厂长说去。我现在的生命是厂里给的,如果不是厂里让我去医院做手术,我可能早已躺在床上起不来了。现在,我已经完全康复了,应该与正常人一样为厂里工作,不再需要任何的照顾。”
夏清听了也有些心动,说:“罗师傅,你这病可不是一般的病啊,还是小心为是,要尽量避免重体力劳动。”
罗大安仍然固执的继续说着:“不妨事的,我肝部的肿瘤已完全切除了,现在感觉良好,没事了。再有事,也与以前的病无关,是另外一码事。就算再有其它什么事,那也是我命中注定的,我也不会怨谁。就是我不在了,我的孩子,我的家属都还得靠着厂里。我在有生之时,能为厂里做了我应该做的工作,到时我也能心安理得地含笑九泉了。”
夏清听了,竟让他说的有些动情,哭笑不得:“罗师傅,你这都说到哪里去了,怎么又扯到什么含笑九泉了!你可真够倔的。好吧,我再去帮你请示吕厂长吧。”
夏清来到厂长办,汪若愚,秦明刚也都在坐。他把罗大安的话,跟吕洪波说了,吕洪波听了也笑着说:“这老罗也确实够倔的,我明明是为他的身体着想,他却不领情。”又转而向一旁的汪、秦说道:“不过从这位倔汉子的话里也能看出来,咱们的工人确实是以厂为家,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附给工厂了。这使我益发意识到,咱们这些人肩上担子的份量了。”
汪,秦也都有同感,点头说道:“可不是吗。”
夏清随即问道:“那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呢?”
吕洪波说:“既然他态度这么坚决,又是这么的一付倔脾气,让他憋着一肚子气在心里,反而不好,还是满足他的愿望吧。不过你私下里还是跟他的几个同伴说一下,在工作中尽量照顾他,不要太累着他。我也会跟谢厂长,周科长再说一下。”
在早稻开始收割的季节,罗大安如愿以偿地坐进了销售科的大蓬车,兴致很高地观看着一路的风景,随同着来到外省的田野上。
大蓬车是由厂里的一台中型汽车改装而成,后面的车身装上了用圆钢做成的骨架,骨架上覆盖着蓬布,成为了蓬车,蓬车可以遮阳亦可避雨。蓬内除放置耕田机外,还有两排座位供随行人员坐着,是推广队路途中的安歇之处。车身的外面,贴有大幅广告牌:一面是耕田机在田间作业的大幅照片,机手伍顺祥在兰天白云之下,手扶着方向盘驾机操作,下面是被耕田机翻耕过来的鱼麟般的土块,整齐地排列着伸向远方;另一面的上方写的是“向阳机械厂农机推广队”,下方则是“向阳牌耕田机,农友的好帮手。”的广告词。
大蓬车每去一处之前,谢元科就与当地农机局或农机公司连系。让他们先做好推广队耕作表演的准备事宜。比如,提供耕作的田块,组织好观看的农友,营造出推广宣传的气氛。
经过省内几个月的销售,《向阳牌耕田机》已小有名气,省外也有所风闻,各地农机公司都乐于销售,因为它能给公司带来可观的利润,销售的越多,获利就越大,前来观看的农友越多,影响就越大,购机的人就会越多。推广耕田机,对于生产厂家和农机公司是件双赢的好事。每到一处,推广队都会受到当地农机公司的热情接待。并安排他们下榻在当地的宾馆中。
农机公司选好田块,组织好前来观看的农友后,推广队就可在田间耕作表演。罗大安和他的几个伙伴们,在盛夏的骄阳下,头带草帽,身穿工装,脚凳长统作业鞋,端坐在耕田机的座位上,手把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驾机欢快地耕耘在田野里。每耕完一处,前来观摩的农友们,看着眼前那鱼鳞般整齐排列的田块;经滚耙之后平整的田面;还有那数倍于水牛的工作效率。都使得围观的农友们树起了大姆指,频频点头,盛赞这小巧而神奇的铁牛。
耕作表演毫无悬念地为耕田机招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买主。
晚上回到宾馆休息,周长生来到罗大安住的房间,见罗大安闭目躺在床上休息,同一房间的伍顺祥坐在床上正看着电视节目,周长生关切地问道:“罗师傅,累着了吧?”
罗大安听了,翻身坐了起来说:“没事,不累。回来晚餐之后,洗了个澡,就躺了会儿。对这电视节目,我从来就没有兴趣。”
伍顺祥跟周长生说:“罗哥今天可是挑了大梁的,算他驾机的时间最长。”
周长生忙说:“啊?我在岸上只雇与观看的农友们交谈,没注意你们田里的事。罗师傅,可不能这样呀!你毕竟是动过手术的人,工作上得悠着点,让他们这些比你年青的人,身体捧的人多干些。临行前吕厂长可是特意跟我与谢厂长都说了,一定不能让你累着了。”
伍顺祥也说:“是啊,罗哥。夏科长跟我们也说过这话,今天真不该让你这么任性,搞了那么长的时间。”
罗大安听了,方知道领导和同事们都在背地里关照着他,心里暖暖的。却又满不在乎地,故意诙谐地笑着说:“你们都说啥呢,不就是从肝上割下那么一小块肉吗?没啥大不了的。事后我就从医生那讨来了,拿它当了下酒菜,就酒喝进肚里去了!现在,没事了,你们就放心好了。”
伍顺祥让他给逗笑了:“哈,罗哥,你可真会说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周长生也让他逗笑了,见他这么的不在乎,又正色地说道:“罗师傅,你这种乐合心理是好的。不过,说笑归说笑,以后可不能这样,不能搞得太劳累了。吕厂长和夏科长可都是一再叮嘱了,他们可都是一番好意,我们带着你出来了,可一定得对你负责啊。”
罗大安见周长生一再地叮嘱,还是感激地说:“好,好。谢谢领导和大伙的关心。往后我注意就是了。”
谢元科领着的推广队,每天里开着大蓬车,一个地区一个地区的表演,从一个省转移到另一个省,队员们踏遍了南方的山山水水,在夏日的田野里,他们顶着烈日,为农友们耕耘出一片又一片的田块,把耕田机这一新生的水田耕作机械,广为传播,让它成为农友们耕田作业的首选。他们晒黑了皮肤,历练了筋骨,付出了辛劳和汗水。。
“向阳牌耕田机”已扬名于广阔的水稻产区,博得广大农友的认可与好评,一路表演下来,推广队用他们的付出,收获了一大摞与各地农机公司签订的购机合同。
两个月后,推广队一行人风尘朴朴地回到厂里,谢元科和周长生向吕洪波遞交了这本厚厚的购销合同。秦明刚将依据这些,安排来年的生产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