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地雷阵
话说到这种份上，就算赵之谦再怎么装傻，也得有个表态，大家都当了风险，总不能你一人两袖清风而去，那就有些不地道了，出门靠朋友，这话有些时候是要付出点代价后，才能得到这朋友的，赵之谦不想让这两个新交的朋友心有隔阂，于是咬牙道：“既然如此，我也出十万，可还是不够啊！”
话出口，赵之谦有些后悔，自己那里去找七万来补呢？只能寄希望矮胖主人坚持其五十万的价格，让这合伙生意到此结束。
可惜，这种想法是不会实现的。
胡老头看了罗成一眼，露出失落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唉！看来小赵还是不看好这画啊！我是真想拿下，这么多年四处收货，我也就遇到这么一件好东西，看来还是不能借此画退休啊！”
不过，显然越怕什么就来什么，胡老头再用遗憾的目光看了赵之谦一眼，转背就兴奋地对罗成说：“好了，现在有三十万了，我觉得这价也差不多了，把那老头叫出来，再砍砍价，其实这老头对这画也没信心，否则早拿去卖了。现在风险我们承担，他拿现钱应该会答应。”
罗成听了一拍大腿：“是啊！干脆，我去找他儿子去，说不定，他儿子急用钱，一说就同意了。”
说着就往外跑，赵之谦一看才明白，为何矮胖主人放心让他们一群陌生人进窑洞看东西，感情在外面埋有伏兵，一个招呼就进来了。
在罗成出去的时候，赵之谦苦恼地想着怎么去弄还差的七万元钱，本来在河省就不认识什么人，这猛然间去哪儿借呢？心一烦就想吸烟，在掏烟时，不由把手心的钱币放兜里了。
一会儿，罗成和一年轻人走了过来，还没进门，就听到罗成爽朗的笑声，赵之谦不由心中一叹，这事成了，自己得赶紧想办法去找钱了。
果然，年轻人和院子里的几人微微点头示意后，走进窑洞一会，就和矮胖主人出来了，只听见矮胖主人有些丧气地说道：
“得！这画就三十万拿走，去吧！去吧！我看着这小子就想揍他！”
“好好好！那就让你儿子和我们到县城转账。哈哈哈！这其他东西你收一收，再见！老哥。”胡老头赶紧招呼大家离开，就怕有变卦。
赵之谦心中想着事，连怎么上车都不知道，开出了一段路，前排胡老头大笑起来，才让他醒过来：
“哈哈哈！这下我是可以退休了。不过，小赵，当时罗成说合伙，你就该直接买下，你不想想，这中间人多狡猾，连他都看真的东西，是不会错的。现在合伙可便宜我老头子了，本想收点小东小西，不想逮到一条大鱼。钱不够啊！否则我真不想让罗成入伙，我看他就不地道，这中间人来掺和什么啊！”
赵之谦听得直想说，要不我的那份让给你，我没钱！他一直没搞懂，这胡老头就带了十多万元钱来收货，还弄个车开着，不会是胡老头也是和他一样，打肿脸充胖子，看来真是有缘啊！想到缘分，赵之谦不由看了一眼旁边的老高，只见他呆呆地看着两旁飞逝而过的荒山，似乎又再想这是回家的路吗？唉！还是他好，执着地想一件事，不像自己本来是学习为主，不想被一撮合就变成了合伙人。
“这罗成跟上来了。”王佳一看了后视镜说道。
“哼！他肯定会跟上来的，画不是在我们手中吗？他会比那老头儿子还急，东西卖了。他可是要拿提成的。唉！没有岔路，否则我们刚刚就拐进去，看他怎么追。”胡老头对罗成的意见有些大。
“那我们还给他钱吗？”
“他想得美，这次如果小赵或者我买下，自然少不了他，可现在他是合伙人，肯定不给了。”
“看来这中间人还是很好混的，两头赚钱，哈哈！”
“你小子，就想美事，这中间人的苦，你怎么知道？像这一次，如果没成交，那他就倒贴了，有时一贪心，又会先买下，也是有风险。就想上次他说的，买个毛瓷不就是亏了。”
“哦！对啦，想起来了，叔，上次你那故事还没讲完呢！”
“嘿！你这小子，正事不学，刚刚看东西的时候，去陪女人聊天，现在要讲给你听点中间人的事，你又要听故事。”
赵之谦听着俩叔侄练嘴，心情慢慢舒展，听到这不由接话：“是啊！胡老板，这故事你可不能起个头就不讲，让我一直寻思有什么神奇？”
“嗨！小赵也来凑什么热闹。得，反正到县城还得一个多小时，那就讲讲，你们就当故事听。”胡老头兴致很高，看来真像他说的，这次捞到宝贝了。
“上次说到那了？算了，我大概讲一下，我第一次见到那人大概十四五岁吧！那时到处都吃不饱，我和我大伯到处偷偷摸摸借补锅焗碗做点生意，倒是没有这吃的问题，那人我记得很清楚，年纪大概三四十岁，瘦高个，一双眼睛很清亮，就像小孩子的眼睛，他拿了一个黄釉碗换一小袋白糖，手指细长苍白，映得那碗像金子一般，当时我大伯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知道这碗值钱，就换给他了。拿白糖的时候，我看到他左手在拇指处多了一个小指头，还吓了一跳，所以印象深刻，哦！对啦，他递碗的时候，我还注意到他右手腕处纹了一条鱼。……”
“那黄釉碗现在在哪呢？”王佳一打断问道。
“还提碗呢？后来你爹去参加工作，不是走后门，把这碗送人了，否则你会有城市户口？”胡老头有些忿忿地说道，“早知道这世道，还有下岗一说，把那碗留住，现在怎么都值几十万。”
赵之谦在一旁听得有些尴尬，这都说到别人的家事了。
“好了，也别回去和你爸说。这世道谁也说不清楚，当时还不是想有个铁饭碗总比瓷碗好，哈哈！得，打住，这后面的小赵还听着呢？开始讲神奇的事了，过了这几十年，这事我都忘了，直到前几年，我到洛城收东西，结果在古玩城的一个商铺又看到这人，当时我在城乡结合的地方没收到东西，也不想白来洛城，于是就去古玩城开开眼界，转来转去，看到有个门面很大的铺子挤着人，似乎在交易什么，就挤进去看热闹，就看到这人了，还是三四十岁的样子，只是衣服穿得气派了，是那商铺的老板，那眼睛、多指、手腕上的鱼纹一模一样。那一刻把我吓了一跳，这人不会老吗？”
“我看你是看错了，还神奇故事呢？”王佳一可是无所顾忌，看来平时胡老头很是疼他。
“呸！我就知道你小子会这么说，所以那天就没讲，你说我看错了，好！就算我看错了，你敢说这世界没有一些无法解释的东西存在？这些年，我是看透了，有些人似乎就和一般人不同，很简单就富了，很简单就什么都有了。”
赵之谦听得吓一跳，如果以前他也会和王佳一一样，认为胡老头看花了眼，可如今在自己身上也有不可思议的玉钉出现，却让他有些相信胡老头没看错，从古至今，多少野史、民间传说中的奇异事件，难道都是想象出来的，恐怕都会像胡老头一样有经历后，才会写出来或流传下来，如果胡老头这故事再讲细一点，也会变成流传的事件。
“好了，快到了，我们也神奇地缩短的路程。”王佳一不放过打击胡老头的机会。
到了银行，赵之谦借上厕所的机会，想来想去，厚着脸皮打电话给张凡，开始张凡有些支支吾吾，但电话里传来李叔的声音，才答应，终于借到了，马上到账。
不管赵之谦心中如何的感激李昌源的信任，接下来几分钟，他的卡上就只剩几百块了。
赵之谦走出银行，不由紧紧握住画卷，一切就靠这幅画了，否则他不但一朝回到解放前，还会身背七万的债，要是以前他得砌多少块砖才还得起。
钱交付清楚，矮胖主人的儿子把手中的卡捏得紧紧的，笑着走了。接下里就是到省上，找胡老头说的老板，把画卖了，然后三人分钱。
说来简单，可怎么坐车去？画被赵之谦拿在手里，看他表情是不会放手的，可还是原来的坐车方式，罗成也不愿意，虽然没明说，可一个劲地拉赵之谦上车就表明了态度。谁都不信谁，画都想放在眼前。
“好吧！小赵和高兄弟和罗老板坐，我本想也坐，不过我坐轿车会晕车。这样吧，让刘小姐和我们坐微型车，委屈一下啦。罗老板开车慢点，我们可追不上。”最后还是胡老头拿了方案，罗成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上了高速，两辆车就显示出不同了，罗成的轿车几下子就把微型车甩不见影了。
赵之谦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画在自己手上，旁边坐着老高，倒也不怕有什么意外。
走了一会，罗成看到老高睡了，递了一支烟给赵之谦，放慢车速，打开窗，借着后视镜，看了一眼，说道：“赵老板，这前面有个很大的休息区，要不休息一下？”
“没事！如果要等胡老板他们，倒是可以休息一下。”
“嘿嘿！等他们干嘛？我的意思是，在哪里我们分开，你拿走画，找车去哪里由你，不过在哪休息区的银行，你转给我四十十万，怎么样？”
赵之谦一听，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