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若能下酒,回忆便是一场宿醉。
以指为笔,以泪为墨,写了八字:美得像雾,抓不到心。
等到落儿醒来,只有一个心字还在。
落儿问我何故泣,我看着肩上的轻裘寒衣,刺金云纹,正是落儿前几日刚刚得的,此衣轻如羽毛薄纱,却极其抗寒,峦越公主说想见识两天还被护宝心切的落儿碰了一鼻子灰。
她竟将它于我披,她回而复返,可是心里有我?
“落儿,你可愿嫁我?“我向来不愿畏手畏脚,她若答不愿,我便愿嫁她。
“不愿。“
就这样轻易地说出来,连想都不想?好生让我失望变绝望。真答了我才发现,我没法嬉皮笑脸地说出来本安慰自己想好的下文。
好吧,也许我不愿意勉强她。
也许,我该娶仲梦。
从头到尾,一厢情愿的是我,不是吗?
却听到了峰回路转的声音。她只用了半句话,便让我的一生在此峰回路转:
才怪。
我惊喜地抬起头的时候,落儿调皮地刮了一下我鼻梁,说,“叶笙哥哥这般苦恼,莫不是真想娶我?那你说说看,如何娶?“
我只是想娶,却没想过如何娶。可能从心底里,觉得能娶是最重要的。
落儿挤眉弄眼地说,“看,我就知道你是拿我做挡箭牌说说。哈哈,好啦,别不开心啦,这次替你挡一次,够意思吧?“
她不知道她无心的这句话,让我执念了一生。
那一刻起,我便做起了这样一个梦。
我真以为,总有一天,我会乌纱绛袍,手拿麒麟草,骑着踏火,去娶凤冠霞帔手捧旋覆花的你。
这个梦,是我至此之后直到死都没停止过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