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敢怒不敢言
作者:罗幕遮香      更新:2019-11-03 13:53      字数:2239

“舅舅”

“嗯?”

“舅舅住哪里,不如住我家?!”高云清抬着小脸认真说道。

“离王府都是女眷,我们一行人都是男子,还是住魂香楼方便。”

“魂香楼?”

“天凌皇族的行宫,你想去,随时都能去找我们。”愈伯时从袖笼里面摸出一块绿色的玉佩来地给她,“以后缺什么少什么就去魂香楼拿。”

高云清收到愈伯时慈爱的目光,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在北辰那么多皇亲国戚,没有一个是真正关心她的,下一秒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接过玉佩直接抱住了愈伯时。

“谢谢舅舅。”

高云清只到他胸口,抬起挂着两行清泪的小脸,鼻子闷闷的说:“云清从小没有见过父王,要是父王活着,一定会像舅舅这般疼我。”

愈伯时摸出手帕,擦去她的泪痕,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傻丫头,以后舅舅疼你,你要愿意,可以跟我回天凌。”

为何这个刚刚见第一面的外甥女,如此的依恋他,愈伯时想不明白,只不过是给了她一枚玉佩,依照她公主的身份,应该什么都不缺才对,为什么这个丫头看起来那么让人心疼呢?

北辰太子高凉和朝臣静静的站在一旁,血缘关系就是奇妙,刚见第一面,云清就和他们如此熟络,还抱着天凌的时王殿下哭了起来。

高凉长这么大,只知道云清公主骄横刁蛮,毫不讲理,还从未见她哭过呢,这才多大功夫,一枚玉佩就能惹哭她。

难道是离王妃对她不管不问,难得有个人关心她,就感动的哭了?

高云清不但哭了,而且还哭个不停,愈伯时耐心的哄了好一会儿,总算让她的泪水关了闸。

高凉半开玩笑的说:“云清,别哭了,你看你这样,让时王殿下和太子殿下以为是我们北辰欺负你了呢。”

一同来接驾的北辰朝臣也是惊诧不已,平日这个云清公主就像是女魔头般的存在,无人敢惹,今日竟然哭了,抬头看看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呀。

高云清这一哭,搞得愈子夜他们也摸不着头脑,头一次见面,至于嘛!他们不知道高云清这些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

“要你管!”高云清瞪了高凉一眼,松开愈伯时,乖巧的站在他身侧,今日她听了奶娘的话,没有随身带着长鞭,免得让愈伯时他们看到不悦。

天色不早了,愈子夜拒绝了高凉接风宴的邀请,直接去了魂香楼。

高云清无心去魂香楼和他们一起用晚膳,直接去了谢府。

娇小的身形骑在马上,看到门口的小厮直接扯开嗓子问:“玉琪哥哥找到了没有?”

“公主,还没找到,已经派了三拨人去找了,找到了一定告诉公主殿下。”

“都三天了,玉琪哥哥,你在哪里啊。”高云清调转马头,策马向城外,“玉琪哥哥,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等我。”

玉山书院遭遇泥石流,一半的学堂被冲毁覆盖,不少弟子被埋,京都里的不少大户人家纷纷出动去找人。

北辰规格最高,名门世家子弟云集的书院糟了难,被埋的自然也是北辰贵族子弟中的佼佼者,不少人家全数出动去找人,谢府也不例外。

谢弼虽官职不高,膝下子嗣单薄,但也是百年传承的世家大族,谢氏旁支分系人数众多,根据谢夫人的推算,谢玉琪应该还未到书院,所以谢家家仆大都沿着谢玉琪必经之路寻找。

找了两天只找到仆人小厮和马车以及零散的箱笼。

谢玉琪的贴身小厮王默也找到了,幸好没死,只是喝了太多的水,高烧不退,又咳嗽不止。

高云清策马而去还未出城,就被离王府的人拦下,一名身高体壮的小厮说道:“公主,王妃请您回府。”

“闪开!”高云清抽出腰间的长鞭,手臂一挥就甩了出去,朝着那名小厮劈过去,小厮躲闪不及,下一秒脸上就出现一条狰狞的血痕,下一秒“啊——”一声惨呼,双手捂着脸,殷红的血顺着指缝流下来。

旁边的小厮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的看着高云清扬长而去。

正准备关城门的士兵,远远看到高云清发飙的一幕,哪里敢关城门,只等着她出了城门才关上。

隔日清晨,愈子夜到偏殿去看谢玉琪,额头微热,比前两日温度低了些,接过旁边宫人手里的碗,一勺一勺的喂,一会儿功夫,大半碗的清水就喂了下去。

能得本尊亲自伺候,也算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愈子夜一袭青灰色竹纹锦袍,玉冠束发,一头如墨长发披在身后,亲自洗了毛巾给她擦脸净手,惹得旁边的宫女遐想尔尔,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幸运,竟然能得太子殿下亲自照料。

回到正殿时,愈伯时已经带人等候多时了。

“大伯来的真早。”

“臣见过……”愈伯时正要行礼,被愈子夜握住手腕阻止了,“在外面就都免了吧,大伯是长辈,这又不是咱们的地盘,能免得就免了吧。昨日不是挺好的吗,叫阿夜。”

“好,阿夜,该去看你姨母了。”

愈子夜接过宫人手中的茶杯一口气喝完:“好像姨母不太欢迎我们,昨日都不见她来,天凌是亏待过她吗?”

说完自己也在记忆里搜索,同时抬眼看向愈伯时。

“天凌不曾亏待过她,是她自己命不好,不论是未婚夫君还是夫君,都在和她有了牵连不久就死了。只是没想到,她真正嫁了人,夫君还是死了。”

愈伯时长长叹口气:“这也是我这次非要跟你来的原因,我就是担心这个呀。”

愈君廷提着剑凑过来,不解的问:“父亲,姑母既然夫君死了那么多年,为何不回天凌?”

“这是上一辈的恩怨,说起来也是她自己命不好,怨不得旁人。”愈伯时很心疼俞惠婉,自小虽然生活优渥,没吃过什么苦,只是命不太好。

“命不好?”愈子夜垂眸思索,也不知道司命为何将俞惠婉的命编的这么苦,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狗血的剧情,“若不是她自己作,怎么会命不好?”

愈伯时点点头,确实如此啊。

“大伯,你心急了,以往你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