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墨垂在一侧的大手不由得紧握。
原来这才是外婆死去的原因。
她不惜手段杀害所有疼他爱他的人,只是为了让他无依无靠,孤苦无依。
何必呢,不如直接杀掉他!
良久,傅司墨掀起眼皮看着她,淡淡的说了句,“那一天我看到了,所以我才在你脸上划了一刀,而没有直接杀了你。”
“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你是我的母亲。”
我最耻辱,最痛恨的母亲。
“哈哈哈……”
玛蒂夫人一听他这话,嗓音里发出令人发怵的低笑,最后抑制不住的疯狂大笑。
傅司墨就那样怔怔的盯着她,似乎一切见怪不怪。
笑着笑着,她突然转变了态度。
一改之前的满面笑意,转而是狰狞恐怖的面容,和那尖锐阴厉的嘶吼声,仿若黑夜的幽灵一般,空寂幽远。
犹如变换了一个人一般,“noble,你很不乖哦,这么长时间了才来看妈咪,而且竟然学会跟妈妈顶嘴喽,妈咪要惩罚哦。”
“noble,哦,不对,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傅司墨,你竟然不经过妈咪的允许擅自改了名字,真是该罚。”
她说着,慢慢的撑着轮椅站了起来,一只手抚上傅司墨的脸颊,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
细长的指甲在他俊逸的脸上慢慢游动,留下道道红痕。
她看着他毫无波澜的面容,语中带刺,“妈咪听说你在中国娶妻了,好像还是个富家小姐。你怎么不带她过来让妈咪看看,让妈妈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会喜欢上你。”
傅司墨重重的打开她的手,迫使她下盘不稳,一下子坐回轮椅上,语带讥讽,“你不配见她!”
“怎么,动心了。”
她再不喜这个儿子,但也是她自己生的,哪怕从未照顾过他,可她还是看的透他呀。
从他的眼里她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荒凉与坚定,还有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杀意。
他想要杀她!
玛蒂夫人眼珠微转,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言语中掺杂丝丝威胁之意,“我不配见她,谁配见她呀,我可是你亲生妈咪哦。”
傅司墨不想在于她过多言语,冷漠的转身,抱着手中的骨灰盒拧开门把。
玛蒂夫人的眼神仿若不带一丝生机,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阴森森的声音从背后幽幽的传来,“如果你不经我允许就擅自打开房门离开,到时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动你的那个中国妻子,楚云歌!”
傅司墨握着门把的手一僵,听到她提到楚云歌的名字,脑中的神经仿佛一瞬间崩塌。
蓦然转身,冷峻的面容透露一抹不可置信,眼眸蓄满肃杀之意。
转念一想,她能查到楚云歌也并不是难事,更何况他自始至终都从未彻底脱离她的视线。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提起楚云歌,更不该提起要动楚云歌。
因为楚云歌是他的低线。
他的双目危险的微眯,眼中射出冷酷的残忍之色,倍显冷血和无情,“你若敢动她,别怪我不顾及你是我母亲的情面。”
“你觉得你的情面我需要吗,我刚刚可是说过的,任何疼你,爱你的人都不能在你生命中出现,因为我看不惯,见不得别人对你好。”
玛蒂夫人停顿一下,攸地道:“不过,现在我们要玩个游戏,小时候我最喜欢和你玩的游戏。”
傅司墨脸色阴沉如水,表情凝重的在黯然失神的脸庞上,隐约流露出一抹绝望之色。
仿佛他那孤独的灵魂,有着难以抚慰的伤痛。
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始终躲不过。
“现在,你死我活的游戏开始了,你可以出去了。”玛蒂夫人的声音渐行渐远,飘荡在他耳边,“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们之间的游戏在今天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