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又能对她做什么呢?
他不能打她,不能骂她,因为她是他的母亲。
哪怕只是生了他,没有养他,可骨血之间却是割舍不断的。
傅司墨双腿不由得轻颤,眼底一片淡漠,语调凉薄,“我要的东西给我。”
她在黑暗处看着他的模样,眼底未有丝毫心疼,尽显嘲意恶心。
傅司墨未听到她言语,重复之前的话语,“我要的东西给我。”
“我为什么要给你,你个恶心的孽种。”
“我要的东西给我。”
“你是傻了吗,一直重复,真让人恶心。”
傅司墨凉凉道:“为了让你少点恶心,把东西给我,我尽量快点离开。”
玛蒂夫人突然抚头大叫,嗓音尖锐,弥漫整个房间,“啊!啊!啊!”
“你个废物,一无是处的废物,跟你那父亲一样,永远像条狗一样跪在别人的面前膜拜。”
“恶心,真让人恶心,你为什么不去死。”
傅司墨知道她是刺激他。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我父亲是地位低下,可你还不是成了他的妻子。”
“你闭嘴,闭嘴!”
玛蒂嫁给傅司墨父亲那件事,让她成为整个名流届的笑柄,哪怕她迁居法国也逃不掉她被嘲笑的事实。
这让她这个高傲自大的女人怎么能忍受,怎么能忍受被下人睡了,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
而现在这个孽种,尽然敢跟她顶嘴。
他冷笑,“我闭嘴又怎样,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个小畜生闭嘴,有什么资格跟我顶嘴。”
“你一口一个小畜生,你大可以在怀了我的时候将我打掉。”
“打掉,”玛蒂夫人冷哼,“太便宜你们了,我要让你父亲看着我怎么虐待你,我也要让你看着我怎么虐待你父亲,我要让你们永远当做下人,让你们慢慢被我折磨死,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傅司墨听着她恶狠狠的话语,内心早已千疮百孔,自己从小不被亲生母亲所爱,反而母亲还想折磨他至死。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也许最不该的便是,他就不应该活着。
她说着,拿起旁边的柜子上一个盒子朝傅司墨砸去。
傅司墨没有闪避,直直的砸在他的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他无动于衷。
他垂眸,直到看清盒子的表面,看到盒子里面洒出来的东西,他才有所行动。
这是他外婆的骨灰盒。
他强忍疼痛,艰难的跪在地上,一把一把的将骨灰重新放回去,重新装饰好盖上,转身想离开。
玛蒂夫人突然阴森森的开口,“从中国千里迢迢赶来,只为了拿你外婆骨灰,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都替你不值。今天妈咪就发发善心,可怜可怜你这个儿子,我就在告诉你一个秘密。”
傅司墨停住了脚步,扭头看向她。
她尖声笑道:“想知道你外婆怎么死的吗?”
傅司墨漠然的眼眸微闪,凉凉的注视这面前这个自称为他母亲称为他母亲的女人。
她突然到他的面前,转动轮椅,发出疯狂的笑声,“是我,是我杀了你外婆。”
“为什么?”
“因为我要让所有疼你,爱你的人都死掉,包括你的父亲,你的外婆,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