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绾鸢失踪了。”顾清神色严肃地正视着他。
“本王知道,”顾平虚神色淡淡,仿若事不关己。
果然,顾平虚一直是这样冷血无情,曾经,他将亲儿子往刀尖上推,如今,他对亲女儿的生死置于脑后。
“可你……不还是回府了么?”他挑眉望向顾清。
顾清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故作淡然道:“是,她一入宫,便是皇上的人,皇上即算是将皇宫翻个底朝天,也会将她找回来!而我顾清——没有资格再管着她,我回府,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
“哦?顾大人真的是这样想的么?”
“不然呢?我不是白泽,也不是大都督,即算我想找她,单枪匹马,也是海底捞针!”顾清回敬了他一句。
“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本王真是——欣慰至极!”顾平虚脸上挂着笑意,那笑容,却虚假无比。
“只是,顾清,今晚的擂台——你输了两次,本王,真是失望透顶……”他的话中满是深意。
明明,他只与陆洧打了两场,而且是两场平局,为什么,说他……输了两场?
“没关系,你输的,本王会替你——一场一场赢回来!”此时此刻,烛火的光影洒落在顾平虚的脸上,他的脸犹如刀刻一般硬朗,透着一股寒意。
“父亲早点回房歇着吧!我还有些公事要办!”
“是关于反腐案的么?”
“是。”
“既然如此,本王便不打扰你了。”
顾平虚起身准备离开书房,忽然转头冷冷一笑道:“对了,门外的女人需要本王帮你处理一下吗?”
听到这话时,顾清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平虚道:“我刚刚说过,我会帮你——一场一场地赢回来!这只是个开端!”
“不行!”顾清伸手拦住了他。
“不行?既然这样做不行,你想怎么做?亲手将反腐案的全部资料献给陆洧,将所有的心血付诸东流?!!”
“陆洧???”他心头一惊。
“你不会不知道吧!门外那个女人就是陆洧的人!”顾平虚指着书房的大门大吼。
“来人,将书房门外的女人拿下!!!”他的声音总是那样决绝而冷冽。
门外传来打斗的声音,顾平虚与顾清二人从书房出来时,院中已经一片狼藉,家丁倒了一大片,早已不见了那面纱女子的踪影。
“那女人呢?”顾清抓起一个小厮厉声问道,顿时气血攻心,最后那根救命稻草就那么消失不见了。
“被……被人……劫走了……”小厮吓得结巴起来。
“被谁劫走了?”
“不……不知道,不不不,是……没看清!”
顾清狠手一甩,撒步就要向外跑。
“你去哪?!!”顾平虚在后面喊道。
“你不是说那女人是陆洧的人么?我去公主府上问陆洧要解药!!!”
“不许去!!!”他的命令似是不容置喙。
顾清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此时转身望向顾平虚道:“为什么不让我去公主府?难道……你怕我与陆洧对质?你心虚了?是不是你安排好了这一切?!!”他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犀利无比。
“顾清!!!你给我好好冷静冷静!!!”顾平虚冲上来狠手就是一耳光,这一巴掌,着实是下了大力气,比当年扇顾绾鸢时还要狠,他的嘴角渗出了血。
顾清垂眸下去,顾平虚再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喑哑的声音:“父亲,算我求您了,饶过她吧!您要我怎样,我都答应……”
“你以为,本王会有闲情设这么大一个局……只是为了得到你的一片忠诚?”顾平虚讽刺一笑。
顾清一阵语塞,顾平虚继续道:“你放心好了,顾绾鸢那丫头绝对平安无事!你想想,那个女人要是已经大胆到给皇帝的宠妃下毒,为什么不直接去胁迫白泽呢?她能从白泽那里——得到更多!”
“胁迫白泽——风险太大!”
“你这是……不敢相信顾绾鸢在白泽心中的地位?”
顾清微微一怔,却没有矢口否认。
“罢了,再者,我问你,她为什么不让你将顾绾鸢带出宫?”
“她说了,一时半会儿,顾绾鸢不会有危险……”他说这话时,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刚才,怎么就相信了?
“我来告诉你:因为,她怕把事情闹大!她根本没有下毒,她怕将顾绾鸢带在身边,一不留神就被你看出端倪。她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顾绾鸢,她图的只是刑部的资料,她又有什么理由毒死堂堂玉妃娘娘,开罪皇上,引来杀身之祸呢?”
“清儿,那个女人,只是在赌你的感情……可惜,这场赌局,你同样是输得是彻头彻尾!!!”顾平虚摇了摇头。
顾清愣在原地,嘴中喃喃道:“她真的没事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顾平虚叹了口气:比武擂台上,他本是安排好了一切,只要顾清乘胜追击,便能击倒陆洧,赢得这所谓的第一局,可惜,他坚守着所谓公平。反被陆洧玩弄于股掌。
太医院,他只需要多思考一下,便不会落入如此笨拙的圈套,可惜,他坚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