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是猛虎？那么，我允许你做我的人，你不应该开心吗。”李吏露出一个淡然的笑意，一双眸子满满的都是季如妆。

他要季如妆，更是迫切的渴望，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让人欲罢不能了。

季如妆不语，倒是露出了十分恬淡的笑容，可以说，这和她刚刚的态度就是一个极大的转弯了。

恰逢此时，不知何处来的一阵阴凉的风席卷进李吏的衣服内，他的身子不知为何跟着猛地一颤抖，忽然发现，面前这个女子，还是真的不一般了。

“不，你不是猛虎，我的意思是，养在我身边若是你的话，顶多也就是猛虎毛了。”她抬眸，满眼都是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与不屑。

李吏，这个人，究竟是要做什么，可是无论如何，他已经抓上了季昌候，不，是整个季氏，这些人被他利用的团团转，难道，李吏还觉得自己能够翻盘？

“你！”李吏显然是有些被激怒了，不过片刻后她却换上了一副笑脸，他的手拍了拍腰腹的位置，轻声，“我的囊中之物，若是不想留你的话，你绝对活不到李斯年回来。”

“你开心就好。”季如妆摊手，表示对他的话丝毫没有任何的不满意，随后她转身，低声道：“你要怎么利用季氏是你的事，别碰我那个生母就行，否则，你早晚会后悔的。”

李吏似乎被震慑道，这话，满满的都是威压，仿若这些人的生死对于她这个丞相府的嫡女根本无所谓，季氏的前程，这些人的生命…

顿了顿，她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意：“殿下，慢走不送。”

她不再回头，却也知道，李吏会走，不过这下，是真的和他杠上了，也好…

“让人直接把二姨娘给我抓过来，记得好好招待。”季如妆的步子沉稳，面上始终都是笑意浅浅，她开口，却让阿福听出了杀意。

白衣实在是觉得寒颤，得亏当初选择的是跟着她不是杀了她，她直觉性的点头，木讷道：“是。”

“阿福，随我去正厅。”季如妆淡笑。

正厅——。

人几乎都已经散尽了，她抬眸，屋中也只不过有一个在等待她回来的孟氏，以及季昌候罢了。

季昌候低头，可以看见的是他的眉头都要皱在了一起，他手握茶杯，不知是应该放下还是拿起来，尤其是看见季如妆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心都跟着寒冷了起来。

如今，天下两分，陛下的身子绝对是撑不住多少时间了了，李吏一边看起来也有不少的支持者，可是如今看起来他这个大女儿也是十分的强势，更不说李斯年本身就是强悍得很，身边更是有无数的支持者，季昌候当了这么多年的宰相，手中最值钱的也就是这十万兵符了，他觉得，这两伙人…

季如妆眸子都没抬，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已经被品过的茶还是泛出丝丝的清香，忽而，她绽放了笑容，悄声道：“父亲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呆住了。”

柔柔的，沁人心肺。

“妆儿，为父知道，过去…”季昌候开口，茶杯被猛的放在桌上。

她实在是不愿意听季昌候说这些，总是再打这把感情牌，有什么用？当初的选择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对于她，对于她的生活…别说他不是真心悔过，就算是，也不能如何，如果只要知道错误就被原谅，那么世界上，将不会是选在这模样了。

季如妆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她字字有力，听起来十分的强劲，她开口，也不在如同刚刚那般柔意，而是如同二月的冰川一般，锋利，寒冷：“过去的事情也就不必提了，若不是过去您照顾的好，现在我也得不到这份殊荣，我应该感谢父亲才是。”

“你…”季昌候叹气，可能也是想到了她会这么说吧，他抬头：“你是，真的要陪晋王殿下走下去吗？可…”

季如妆眯眼，她望向季昌候的眸子，眼中浑然都是坚定，她开口，却带了不少的讥讽：“没有什么可不可的，父亲应该知道，是谁把我从深渊里面拉出来的，做人知恩图报，我只是在回报他而已，倒是父亲，这下你也应该知道了吧…我回来究竟是做什么的，鹿死谁手，看射箭人说了算，而不是掌盘人。”

季昌候吐出一口浊气，从袖子中翻出来一块布包的什么，他起来，将它强行放入季如妆手中。

他开口，此刻眼中满满的都是真挚，丝毫不像是在说谎得样子：“这是十万兵符，他最想要的东西了，四姨娘一直在寻找，我也老了，也不打算参与这些了，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以后，新皇登基，我也就辞去了我这丞相一位，过正常生活。”

“认真的？”季如妆拆开布包，忽而愣神，他是认真的？兵符不是假的，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要是说忽然为了她这个女儿好的话，还真是让人不可信啊……

季昌候长叹一口气，随后笑了：“啊。”

“妆儿，你父亲也有他的苦心，你就体谅体谅他吧。”恰逢此刻，孟氏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她的，她的声音很温暖，温暖到季如妆心窝子里面了。

“那好吧。”季如妆沉吟片刻，道：“只不过，这次我回来铲除李吏的人，你们…”

季昌候道：“这一段时间，府里没有主母，也没有管事的，你母亲身体不好，你回门的这些日子，就交给你了。”

季如妆实在是觉得有些无语，除此之外，还有不知所措，季昌候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孟氏点头，眼里满满都是疼爱，她笑了笑，摸了摸季如妆的头：“放心去做吧，你若是想要跟晋王殿下撕出一片血路，我们也会尽全力支持你的。”

“是这样的，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你只管通知我就好了，毕竟，我也是你的父亲啊。”季昌候露出一个颇为欣慰的笑容，十分恬淡。

季如妆似乎是心底的柔软被触动了，她抬眸，却是心底叹了口气。

“李吏在筹划，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之后都能无事，我们就一起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过这平凡的一辈子吧。”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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