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我的伤势已无大碍。”微生远嘴角漾出一丝笑意,接着神色一暗,不忍地问道:“征少,微生珏和微生桐两人,只怕已经被你杀了吧?”
卫征衣苦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他们两人胆敢伤你,在我看来,已是该死。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就代你出手了结他们。而且我把微生家剩余的子弟安置去了海滨务农,让他们自力更生,以炼其心智。”
“如此甚好,多谢你了,征少。”
“远少,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怎么,还要来一个大恩不言谢?”
“那倒没必要。”卫征衣哈哈一笑,道:“待你的伤势好转,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有兴趣吗?”
“带我见一个人,什么人?”
“无为子。”
“什么?无为子?”
“不错,正是无为子。”
“道门第一高人,同时也是天下第一高手的无为子?”
“当然。”
“征少,你这牛吹得也太大了吧?无为子缥缈人世间,传闻中只出世过那么几次,你怎么可能找到他?”
“此事你就不用挂怀,我保证你届时能够见到他。”
“看来征少身上的秘密不少啊!”
“是有一些,待你伤好之后,我可以给你揭示一点儿。”
“太不够意思了,才揭示一点儿吗?”
“远少,你不是贪心的人吧?”
“兄弟是关心你,才会探究,知道吗?”
微生远说完,两人相视大笑。笑罢,卫征衣道:“你好好养伤,顺便告诉你,艾瑛已经派人去接秋老过来了。”
“征少,你情孽缠身,如何了得?”
“远少,你不用说我,你的情孽已到,只怕比我还难了结。”
“真是我的好兄弟,这也让你看透。”
在微生远养伤的时日里,卫征衣捧出一位本地颇有名望的老者奉无害假海陵县令,邓螟假县尉,肖擎与杨坼为副。职位言明为两人假节,则表示要朝庭追认,这自然是陆方的安排,以表示没有背叛朝庭。
在陆方的安排下,轻战师、原海陵县人马,外八帮一千人马,共计五千人马,交由陆苡持掌,钟则、高辄为副。钱粮之事,则交由艾瑛执掌,梁用为副。兵器之事,交由丰任执掌,程降为副。虞游执机密处,玄月、青莲、绿荷三人为副。只所以安排三女,为卫征衣免除了苦境,那就是拒绝三女的争相服侍。
江南水道帮主均有司职,宛如一个小朝庭的模式,只是名号显得有些不正,众人商量再三,以海府为称。海陵的动作,已引起了朝庭异常的不满,临淮郡、会稽郡、丹扬郡三郡连率、卒正秣兵厉马,打着海陵的主意。
在形势严峻的状况下,卫征衣和微生远两人一幅读书人的装扮,前往茅山寻道,访无为子于炼丹院。此值初春,草长莺飞,微生远无心赏景,催促卫征衣奔炼丹院而去。
谁知一到山下,早有一个年青道人在山脚相候,见到两人,上前打询问礼,道:“两位居士,可是来该无为真人?”
“正是。”
“不知哪位是卫征衣居士?”
“小子正是。”卫征衣揖礼道。
“不知这位居士如何称呼?”
“小子微生远。”
“原来是微生家大公子,失敬!”
“微生家已不复存矣,何来大公子?”
“小道失言,敬请原宥!”
“不敢!”
“小道未明,奉师尊之命,前来迎迓两位居士。请两位居士随我上山。”
“有劳真人带路。”
“居士客气了。”
一路上未明道人给两人指点沿途风景,未明道人看样子年龄不大,莫名三十出头,可每每妙语连语,出言颇有珠玑,让两顿觉四周景色焕然不同。
“师尊院中相候,两位请自行进去相见。”未明道人带着两人到山顶小观,指着院门示意道。
卫征衣目光望向微生远,微生远略略点头,卫征衣便伸手推开,领头走进了小院,微生远举步跟着进去了。
院中一张石桌,四个石凳,石凳坐了两个人,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道士,一个神态威猛的中年壮汉。在中年道士的背后,立着一个神态刚毅的大汉,手持方天画戟,宛如霸王重生,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原来是你?”卫征衣看着中年道士,失声惊道。
“两位公子,请入座。”中年道人含笑道。
卫征衣虽然满腹疑问,毫不客气地坐入其中的一个空石凳,微生远也没有迟疑,入坐了另一个空石*******子,一别一年半载,想不到公子能够如约而至,真是侥天之幸。”
“依道长的意思,我应该小命不保,来不了才合适?”卫征衣不悦地道。
“哪里来的无礼小子,敢对无为真人无礼?”无为子背后的壮汉喝道。声音如同打雷,只不卫征衣和微生远两人神情都没有变,卫征衣脸上还浮现了不屑之色。
“怎么,老家伙,你的看家狗乱叫,你也不制止一下?”
“找死!”
壮汉被卫征衣的话激怒了,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朝卫征衣的脑袋便砸了下来。卫征衣对这一切毫不在意,跟本不予理会,伸手拿起面前的茶杯,举杯抿了一口茶水,笑道:“好茶!”
壮汉的方天画戟逼近卫征衣的脑袋,无为子伸手在卫征衣头顶上方三寸之外,轻轻一拂,挡住砸下的方天画戟。无为子出手动作飘逸,浑若没有力量,壮汉却是噔噔倒退数步,一屁股跌倒在地上,方天画戟抛飞出去,跌落在了一边。
坐在无为子对面的中年壮汉见到无为子这一手,瞳孔不禁一缩,眼里的犹豫之色一闪而逝。接下来中年壮汉看卫征衣的神色也变了,竟然有了一丝慎重。
微生远对卫征衣的反应了然于胸,只是想不到无为子随意一挡,将壮汉一击化解不说,还将壮汉震倒于地,如此修为,不亏为道门第一高手。顿时,微生远看无为子的眼光顿时充满了崇敬。
“无为真人,我不是你的对手,看来老夫还是高估了自己。”中年壮汉叹息道。
“小子卫征衣无礼,斗胆请教前辈高姓大名?”卫征衣放下茶杯,笑望着中年壮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