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只发现了那些暗卫,却忘了商铺贩子。
那人见一美同阿欢刚走,便去寻了赵玟。
赵玟见是阿欢,倒是来了兴致,想要跟上去瞧瞧。
可却未曾想,会有意外收获。
原来,他会用灵啊……
世上会用灵者,不是只有那位练蛊师收的杀手了嘛!
所以,带着他来川国的沐灵,是那练蛊师吗?
其实这是一个不用作答的话,毕竟诸国皆知,那位妖女,是个戴面具的人啊……
好似,也能看到生的希望了。
赵漪近来总闹着要去见梵子琛,虽说赵玟向来不想自己的妹妹参与这般朝堂之争。但现今一切明了,沐灵既然能覆灭镇国,自是有那能力端了这川国。
不过往日里蛰伏久了,中立久了,这般突然献了殷勤难免会让梵子琛起疑,只能让赵漪去谋些情谊回来。
赵漪自是不知,向来宠爱自己的哥哥竟也利用起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只想要同梵子琛共结良缘。
想来从幼时到现今,唯有此愿罢了。
若是要谈起梵子黎的话,那大抵是个伤人的事。
赵漪向来只是将他看做密友罢了,是她心事的寄留地。他的离世对她而言自然亦是无法承受的打击,却不是离了便不能好好生活的存在。
就像儿时喜欢吃糖,总觉得缺了一日都不行。可突然不能再吃了,我们也总会找到其他东西填补这般空缺。
他重要,却不是不可或缺。
阿欢没有送一美回家,不过是将她送到了路口便回了去。沐灵刚好送走了木头脸派来的人,一脸疲态。
“商量定了?”阿欢打了一场,亦觉得浑身乏力的很。
沐灵轻嗯一声,解释着:“木头脸想在这也做个茶庄,好日后为其供货用。”
阿欢听罢,揉着脖颈,漫不经心的答道:“那岂不是很好?这般你也不用同太多川国之人打交道,也显得安全些。”
沐灵撇了撇嘴,随意坐上了石凳上,手掌托着脸颊:“话是这么说,可我对经商一无所知。原是想着让他指点一二,不料他直接派了余杰来,倒是又欠下一笔!”
沐灵想着当初欠的银两还未曾偿还,现今倒又是一笔债务……
阿欢躺在挂在树间的躺椅上,闭着眼睛同她商量着:“日后赚了银两再做偿还便是,那木头脸可不像是小气的人呢!何况,他那儿差你那几两银子?”
沐灵觉得阿欢说的也有道理,心中忧虑解了些。
静待片刻,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你当真就不上学堂了?”
阿欢见她又提起这事,想必是看了他写的那封矫情的信了。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唔……请个先生回来,可行?”
沐灵最先考虑的便是请了先生来为他教学,可转而又思量阿欢一个男子日日缩在家里,倒是显得有些不妥。
可现今阿欢说到这儿了,那位老先生又对他敌意相待,也就只能这般了。
“那我明日为你去瞧瞧,再请个先生便是。”沐灵像是操起了母亲的心了。
“不了,明日我自己去瞧。省得你瞧了来,我同他又是横眉冷对的,到时候又伤了我们二人间的情谊。”阿欢听她又要自己去,连忙拒绝。
沐灵瞧他这样子,想必是被那日她生气震慑到了,笑了笑算是默许。
话说一美领着沛儿回了府上,梵子琛正从书房出来,手上拿了不少孔明锁,复杂的,简单的,都有。
“这是要去哪?”一美急走了几步过来,抱在怀里的沛儿还在熟睡着。
梵子琛见状轻声回了句:“堆进杂物间罢了,怎么现今才回来?”
一美简略的说了路上所遇之时,不过是场误会罢了。
梵子琛听罢倒是吃惊,阿欢竟能这般容易的打倒暗卫们。
他自知阿欢是有了灵力的家伙,只是未曾料得力量是这般强大。
好似,他与沐灵之间的力量悬殊,也在不停搅乱着他的思绪。
阿欢学堂之事定了下来,沐灵也跟着余杰日日出门选购茶庄,每日也见不上几面。
阿欢的先生虽是不如那位老先生那般受人敬重,但好在脾性不错,对阿欢也是循循善诱。
沐灵也曾好奇问过几句,那先生则叹川国体制所限。
先生说,川国向来尚武,可以往对文人亦是以礼相待。可到了这一代时动荡不安,对文人墨客要求越加苛刻,而对习武者敬仰。
他们成了这一代的牺牲者,而当日对沐灵语气傲慢的先生则是老一辈的文人,在朝为官过。现今在川国,他们可是最受尊敬的一批。
如今各国相安无事,想来文人亦能再有一番天地,自然多的是商贾之家将孩子送与学堂。
沐灵倒是误打误撞的让阿欢谋了“好前程”,她原先不过是怕阿欢日后只知动武,吃了亏罢了。
日子平淡而过,梵子琛偶尔也会来瞧瞧沐灵,多是坐上片刻便是被人叨扰。不是阿欢故意为之,便是余杰又有事要商。
不知何时起,梵子琛竟成了他们的局外人。
川王后在半月后刚一回宫,便听闻沛儿被梵子琛带走的消息。
还未在宫里歇上片刻,梵子琛便已抱着沛儿来见她。
川王后急匆匆的脸上一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宣了他进来。
还是一如既往的将虚伪挂在脸上,逗弄着梵子琛怀里的沛儿:“你皇叔这几日带着沛儿去了哪儿啊?”
她伸手要将孩子抱回来,可沛儿却是脸色惶恐的抱着梵子琛的脖子不撒手。梵子琛见状也是后退一步,轻拍着他的后背:“沛儿想必是怕生。”
川王后听罢脸色变了又变,沛儿在她这儿养了一年,去他那不过半月。沛儿对她,何来认生。
“许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怎么好生待着,都是无用的。”川王后脸上带着笑,话确是有些刺耳了。
梵子琛见她这般倒是觉得好笑:“都说孩子同生父生母亲些,母后何不做个好主呢!”
“今日所来,为何事啊?”川王后使了眼色给身边的贴身婢子,那人会意,将沛儿强夺了去。
梵子琛看着沛儿蹬着腿的要下来,满脸的不愿意,心里动容。他刚向着沛儿去的方向挪了一步,身边婢子便挡了上来:“六皇子,川王后在问您话呢。”
梵子琛顿了顿,有些多余的,无用的情感,总该要克制住的。
“镇国刚立的新主写了邀约信来,邀父王同母后去参加登基大典。这也算是我国同镇国和好的契机。”
虽说镇国已灭,阜国一统。可毕竟原来的阜国太小,总让人不敢相信一个大国就这般轰然没了。因而各国对那儿依旧称之为镇国,阜国亦然。
想必这次邀约,是要定了国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