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云与尉迟路针锋相对,这两兄弟一个性急如烈火,一个奸佞如寒冰,一个爆裂怒骂,一个讥讽嘲笑,两边人火气已是越来越大,忽的尉迟云忍无可忍,怒骂道:“你这数典忘祖的狗东西!当年做不得本派掌门,就私自带领门人,偷盗「巨阙剑」逃出山去。【】我尉迟云和你这等小人是同胞兄弟,真是狗天不长眼!不长眼!”尉迟路斜睨冷笑,捻着胡须奸笑不断,森然可怖,他实则早已是被尉迟云当中揭穿创派来历,倍感愤怒,只是他与他同胞哥哥性子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刚烈鲁莽,一个森冷老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淡淡冷笑道:“难道还把巨阙剑留着,给你这无用的草包掌门?瞧瞧你这副德行,这个样子,我们苍山派落入你手里,算是香火燃到了头,竟然成了幽丰宫鬼魔的附庸,我若是你,早就提起腰间那杆「宵炼」抹了脖子,到阴曹地府去见祖宗赔罪。”
尉迟云怒吼一声,腰间抽出一杆名剑宵炼,白光大作,猛然收起一套「折云剑法」冲上前去。尉迟路奸笑一声,冷喝道:“多少年了,折云剑法起手式你都炼的稀松平常,爹爹把掌门传给你,真他娘的瞎了他一双狗眼!”说罢从门人怀里将巨阙剑取出,巨阙剑重有百斤,一挥而去呼呼作响,庞然巨大,上纹无数上古纹络,古朴钝拙,大巧不工。宵炼于白昼见影不见光,于暗夜见方而不见形。其触物也,骜然而过,随过随合,剑刃锐疾,兵不血刃。唐玉枫冷冷一哼,长扇甩动,示意门人冲上前去,相助尉迟路,围杀苍山派。
宵炼、巨阙均是上古神兵,为天下至尊之剑,单论神兵之威或是比不得黄龙神刀、北震神剑一般,但圣人常以神兵喻道,因而这两把剑的政治意义远大于实际用途。尉迟云剑招暴烈锋锐,却是手持一杆奇长纤细的长剑,剑招使得不伦不类,全无折云剑法风采;尉迟路则抱着一杆巨重难当的巨阙剑,他这消瘦身板哪里能驾驭此等浩瀚巨剑,只得双手抱剑,以钝相击。这两人与剑并不匹配,与折云剑法灵柔之道也更是不像融合。实则均是耍的半斤八两,丑陋不堪。
这二人杀心四起,剑招越走越快,仗着利剑神威挥砍不断。尉迟路见是伤不得对方分毫,便动了歪念头,转而持巨阙剑轰砍苍山派弟子,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剑体庞然滞重,一剑砍下仿佛苍山倾塌,令人避无可避,登时将几名苍山派弟子脑袋劈的稀碎,血雨飞溅,脑浆四射。尉迟云气的单足踏地,暴怒无边,喝道:“混账混账!你这狗东西!敢杀本派弟子!简直找死!你杀我三个弟子!我非杀你巨阙帮十个弟子不可!”
说罢庞然身躯横穿而出,长剑胡劈乱砍,一连十招剑斩十人。唐玉枫见状一阵迟疑,心道:“现在尉迟兄弟二人相争,必有一伤!尉迟云带着苍山派三番两次与本家作对,这莽夫蠢货当然留不得!不过尉迟路这个老东西也未必是个好货色!出海屠龙因这老贼而一无所获,多次在我爹耳边吹风,引得我爹信他这外人也不信我这亲儿子,还想和本公子抢夺那冷艳骚媚的石夫人!”
想罢他恶向胆边生,忽的向后一推,邪笑喝道:“蜀中派门人往后退退!”说罢手中抛出十数包五毒腐骨散,这毒粉乃是以世间穷凶极恶的蟾、蛇、蜈、蛛、蝎五毒所制,奇毒无比,抛洒而出登时在空中仿佛爆竹炸裂一般轰向,炽烈难当。十几名苍山派弟子陡然被毒雾袭中,在原地抛戈弃甲,全身血肉轰然被毒粉烧成黑灰,不消片刻便全数融入大地,竟是连地上的碎石都被毒血烧成石灰,足见这毒粉何等可怖。
尉迟路手挥巨阙剑陡然大惊,谁知这唐家公子出手完全不顾及他这老友生死,完全一通乱洒,连他都被笼罩在毒粉中,大惊喝道:“唐侄子!你这作甚!”唐玉枫在远端邪笑不断,一身青袍锦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扇扇冷笑道:“自然是替尉迟叔叔退敌!”他故意不说出是相助尉迟路、尉迟云中的何人,无论这二人最后鹿死谁手,他都能继而拉拢。
四大蕃僧却是对蜀中派、巨阙帮、苍山派三派混战充耳不闻,凝神看着与钰北真人对拆招式的谢政君,眼见谢家少年与钰北真人已拆到二十余招,剑招越来越紧,兀自待分胜败。突然钰北真人似是听着四周嘈杂,有辱道家清净,不愿再和这谢政君缠斗下去,冷哼道:“武学平平,心肠倒是冷如铁石,心狠手辣,滚吧!”说罢手中浮尘一抖挥出,正是一招辅极南宗内功「纯阳炁」,登时浮尘抖落间青阳大作,谢政君本是正横刺一剑,谁知用力猛了,反被更为强劲的纯阳炁震飞而出,身子微微一幌,脚下方位全错,似欲摔跌。旦增、米拉巴日见状不妙,恶吼一声落入场中,手起拈花神指与金丝绞杀手轰杀而去,谢政君站稳身子,也是冷冷一笑,心头大喝道:“楚征南和李北殷我斗不过!还能让你这名不见经传的老道挡住谢家神剑不成!!”说罢收剑而上,似是要与两位蕃僧一同将张钰北在此轰杀。
古虚、古明正兄弟二人躲在树下,却被腐尸散出的滚滚臭浆腥臭熏得天旋地转,惹得胃里一阵翻腾,扶着大树呕意不止。古虚看着四周厮杀不断,无尽渗人毒粉抛洒而出,心中大为不忍。他和古明正乃是少林禅宗祖庭出身,从小研习佛法,宽济待人,慈悲为怀,即使是为尚方含丹驱驰之际,也是能不杀生绝不杀生,看着四周血流成河,当即哎呦一声,喊道:“施主!施主们别在打了!有甚么话可座下详谈不是?!”佛母与波野智当即向此处看来,瞧见古明正高大如铁塔般的身影,当即一惊,手中提着两杆龙牙,率领岭南山庄门人将兄弟二人围的水泄不通。古虚自是知道这岭南山庄曾被尚方含丹百般戏弄,这几个蕃僧与岭南门人自然对尚方含丹的家将恨之入骨,巴不得挫骨扬灰,此番古虚冒冒失失喊两声,随即知道失态,惹来了杀身之祸,忙伸手按住了口。
便在这时,场中谢政君与两大蕃僧师傅从南北西三个方向围攻,谢政君收起长剑使唤掌法也是极为刚猛,左手猛呼一掌拍出,正是一招「金刚降魔掌」,金光刚猛,如罗汉怒目,为「密宗金刚功」中绝顶掌法,一掌袭出重如千斤,击向钰北真人后心而去;旦增手起一招「拈花神指」中的「拈花微笑」,弹出一颗佛珠,向前跨出一步,旋身回弹而出;米拉巴日一套「金丝绞杀手」十年之内纵横无敌,却被沈山崇、李北殷爷孙连败,此番学的聪明,手上戴起了金蚕丝手套,再不必受金丝反伤之苦,直欲将钰北真人脖颈搅断。
张钰北冷哼一声,手中浮尘蓦地绕身圈转,正是散出滚滚辅极南宗的「太极阴阳炁」,赤阳明月交织而出,化为无穷青阳真色,轻喝一声:“着!”岂知那太极阴阳炁登时将谢政君金刚降魔掌凝固在张钰北身前半寸,无论如何挣扎强轰,也难再伤其分毫,忽的左腿剧痛,已然被另一道纯阳炁击中,腿下一个踉跄,长剑在地下一撑,站直身子待欲再斗。
张钰北心道今日杀孽太重,并无再妄开杀孽之意,没有接连追击,回身格挡其余两人,脚下踩着的是「金雁神行功」,飘摇间躲开身后袭来的拈花指力,一颗佛珠重击在身后大树身上,顷刻将那大树洞穿而出,散出阵阵青烟,这足有**成火候的拈花指力,还是当年沈山崇在山道上点拨旦增,如今依然大成,佛珠刺穿几棵大树,直直飞入林中迷雾当中,再无一丝声响;张钰北躲开拈花指力,忽的手起一套「太极揽雀尾」,将米拉巴日身子从背后颈口提住,在空中打了几个圆圈,宛如转动水车,滚动圆盘,忽的一把扔出,跟上前去便是一记「太清柔拳」。
岂知这轻轻飘飘一记柔拳,当时劲力无双,后劲宛如山河大江从泰皇顶上倾下而下,挟裹天地之力,登时将米拉巴日右肩骨打断脱臼,大口吐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怎知这方才一记柔拳实则是绵里藏针,借助万法柔和之势,寓拳劲于无形,看似轻柔,实则汹横难当,张钰北出手之势已然倍是慈悲,若是一掌袭在米拉巴日背心,早已打的其人心房炸裂,死于非命。
张钰北神威纵横,见四周仍在刀兵戈动,双拳一握,全身太极神功勃然而发,顷刻散出,庞然如海的巨力,震得四周天摇地动。以尉迟路为首的巨阙帮人、尉迟云为主的苍山派门人轰然被震飞而出,止住了刀兵,围在古虚、古明正身边的人岭南山庄人氏也是被深深震慑,不敢多说一言。
谢政君见张钰北修为实在太高,忽的还剑入鞘,走上前去,拜服在张钰北身前,低声道:“钰北真人,咱们久仰古玉林中藏有再世仙人,此番只是想入内一览仙人风姿,并无捣毁清净,伤人之意。”张钰北冷睨四周,瞧着此地其余五派人士足有几百人中,端是一人之力实难抵挡,心下拿定主意,笑脸慈祥,说道:“谢公子伤得不厉害么?”谢政君心头冷笑,他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多谢钰北真人手下留情。”
钰北真人鹤发童颜,满脸春风,微微一笑悠然如玄仙般飘逸,笑道:“老道学艺不精,尚能连败几位。实在不是老道不肯让几位进入古玉林中,而是林中仙人的武功造化参天,性子冷清古怪。即使是如今江湖上名声大振的天方教教主李北殷,北云州上官神斌,凌飞派掌门燕齐眉,他们三人也抵挡仙人三招两式。”
站在谢政君身侧的佛母强忍怒气,用并不纯熟的汉语说道:“中土道家,武功了得,咱们佩服。多年前我等有幸在峨眉山道得见龙门沈真人盖世神威,除他之外,能一招将我等几人一并拿下的,道长属唯一一个。”波野智向她瞪了一眼,正色道:“佛母!你说这话是甚么意思!这老道自恃武功高强,便由不得别人踏足古玉林,里面必定有的不只是宝贝,还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可不能放过。”那佛母与波野智早已暗中商议,一旦几人落败,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她哼了一声,便不再说下去了。端是四大蕃僧在中土逃亡多年,未曾将中土人宽厚淳朴的风气学到,反倒把尖酸算计,波云诡谲学了个通透。
张钰北叹了口气,浮尘一抖,从紫袍中拿出一方白玉蟾玺,说道:“这蟾玺为辅极南宗掌门之物,老道便是当代辅极南宗掌门。辅极南宗掌辖之地囊括荆南除襄阳城外全境,若是诸位不信可以自行向江湖名人翻阅查询。”谢政君唉了一声,半跪在地,说道:“若是钰北真人早些亮明身份信物,让我等心里有个底,何至于此。”
张钰北叹道:“蟾玺事关辅极南宗历史秘辛,非到万不得已是决不能告知于外人。既然诸位今日不肯放下刀兵,那老道便将本派秘辛简要与诸位说说。”说罢他立在原地仰天而叹,说道:“太玄祖师在上,弟子今日杀孽太多,若是不讲本派秘辛,只怕招惹更多杀戮,不如天下间的罪孽,都归在老道一人身上吧。”旋即他叹道:“我辅极南宗为太玄派分裂后的一支。太玄派分裂成三宗,其中北宗为太玄正统,南宗、明玉为太玄派其余二宗。我南宗近数十年来已趋式微,明玉派甚至从江湖上销声匿迹,唯有北宗却是人才鼎盛,香火延绵。钰北不才,于德宗贞元元年在荆楚襄阳楚山接任掌门,居住于楚山紫霄殿。”
“我太玄派祖师无极子、周处若二人创派之后,太玄派统一中土各派丹宗,传至邱阳子前人之后,走入鼎盛。也就是在邱阳子前人之手,太玄派分裂成三派,分为「玄宗」、「剑宗」、「人宗」三门,分裂其后份属对应「北宗」、「明玉」、「南宗」三门,我派与明玉派自此远走荆楚。”
“当年明玉派掌门人姚瑶一怒而率领门人迁往荆楚,此后即不再与玄宗,即如今的北宗龙门派来往,与关系密切的辅极南宗也不通音问。可叹此消彼长,北宗一系经逢大难之后却是焕发新机,在沈真人手下重振雄风。而我南宗与明玉派却是在历经世上一时风光之后,满日盈昃。辅极南宗曾得明玉派祖师姚瑶大恩,其死后南宗就此立下重誓,世代为明玉派镇守荆楚古玉林。”
古明正与古虚虽被围在一众无名山庄门人围在其中,却也听得清楚明白,不似其他各门人一般云山雾绕,逻辑混乱。古明正双手合十,低头说道:“原来是太玄派南宗宗主,有礼了。”张钰北侧目而视,抚须打量,点头道:“两位小师傅一身武艺看似是出自少林,不错,当真不错。两位小师傅也是想进古玉林不是?”古明低头歉声道:“咱们只是途经此地,看到各路英雄动了刀兵,难免血流成河。诸位,佛门有云‘执著如尘,徒劳无功而返’,还请诸位放下刀兵,将恩怨曲直放下………”唐玉枫排众而出,一番打量冷冷喝道:“原来是两个臭和尚,这里轮得到你们说话吗?!”
当下尉迟路冷笑道:“辅极南宗钰北真人神威盖世,咱们自当佩服。不成想打北边儿有个北宗龙门派,荆楚之地还有个辅极南宗,更与荆楚古玉林中的古玉派关系匪浅。太玄三派,一门三杰,佩服,佩服。”说着尉迟路奸笑不已,突然眼光一转,瞧向古虚,冷冷道:“我唐侄子方才说的不错,适才之事乃是我苍山派和巨阙帮之间陈年旧事,怎能让旁人出言阻扰。这位小师傅似乎颇不以为然。便请小师傅下场指点在下及巨阙帮门人一二如何?北少林与北宗龙门派同为世间至尊,慧玄真人更是世间一等一的高人,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位小师傅的手段定是挺高的。”
古虚、古明正脸上微微一红,双手合十,低头忙道:“咱们一身武艺出自少林不假,可却是……却是已经被少林逐出山来,怎敢以少林小师傅自居。前辈谬誉了。我们兄弟二人只是途经此地,瞧着诸位剑拔弩张,难免伤及无辜,祸及旁人,这才出言阻止,不敬之处,还请老前辈见谅。”
张钰北闻言心头一惊,心想:“这两个孩子竟然是少林弃徒?被少林祖庭威震四海,虽是门规森严但门人严守戒律,鲜少有被下山来的弟子。多少年了也只听说十年前那人离开之时,传出两名僧人被人逐出少林,追杀不断,莫非便是这两个孩子?”张钰北闻言淡笑一声,说道:“请教两位小师傅如何称呼,曾是少林哪一位高人的门下?”
古明正与古虚对视一眼,心道是辅极南宗虽是不曾再江湖上显露名声,但却瞧着极是正派,古明正微笑温声道:“在下姓古,名为明正。这位是我师弟亦是亲弟,单字一个虚。至于恩师姓名,却是不能为外人道也,烦请诸位见谅。”唐玉枫一番打量,邪笑道:“即使曾经师承少林,那武功必然绝顶高深。在下唐玉枫,恳请古先生二人赏几分薄面,让唐某见识见识少林武艺。毕竟咱们六大派聚集在此,当是有能者方能进入古玉林。”
古虚忙道:“唐公子误会,咱们兄弟二人从来没学过少林正宗武艺,三十六功体七十二绝技,也没资格学到手。我们……我们二人已是被逐出少林之人,却是仍以僧人自居,不敢妄动嗔戒。”唐玉枫听他言语中大有排斥之意,不禁心中有气,喝道:“原来是两个学艺不精还破戒的僧人,没本事便没资格掺和,滚到一边去!”
古明正性子温和,看着古虚眉头紧皱,手中摺拳,忙将他肩膀拍拍,双手合十,轻描淡写的道:“施主,我们兄弟二人却是没什么本事,可也是最见不得旁人倚强凌弱,以多欺少,诸位欺负钰北真人孤身一人,我们兄弟却是偏偏要管管这等闲事。在下内功重筑,武功被废,却是个废人不假,可阁下若是有本事,当是去挑战天下武功第一的沈真人,和他的徒孙,天方麒麟教的教主李北殷,这爷孙二人的武功青出于蓝,切都是顶天地理的真武人。”唐玉枫听他说话越来越狂妄,提到天方教和李北殷,便是想起其人多次坏其好事,不禁气塞胸臆,向古明正大喝道:“假和尚!你找死不是!”
说罢其人飞出一记鞭腿,端是当年求武于天方教不成,偷看赫连赤练武时所血的琐罗亚斯德武学。这一派的武学实则并不高深,但主张出其不意,以奇取胜,诡异的腿法在空中猛然踢起,却是令古氏兄弟二人好生吃惊。古明正被段明心重筑根基之后,武功恢复极是缓慢,如今只有不足两成功力,身法比之之前慢了太多,被一记鞭腿正正踢中胸骨,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躺倒在地,古虚登时破了嗔戒,大喝道:“施主!你为人太过阴险恶毒了!”
说罢大喝一声旋身捭阖,打出一记少林伏龙手,重手狂拍而下,龙吟滚滚,金光璀璨,尉迟路早知这唐玉枫性子太暴,过分顽劣,已是有所准备,见一掌拍下,自行躲到一侧,且不管这唐玉枫死活。却见其人一只伏龙手狂拍而下,生生将唐玉枫一条长腿打的骨碎声四起。张钰北却是再不阻拦,而是瞠目结舌看着一道金光伏龙手明明灭灭,霸气横生,心惊道:“少林伏龙功?这果然是那两个苦命的孩子!”【本章节首发.爱.有.声.小说网,请记住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