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意惹情牵心丧乱 下
作者:邱处机      更新:2019-10-18 05:51      字数:7023

第99回意惹情牵心丧乱下

李北殷掌心生疼,又唯恐反弹神劲将她五指震断,只得强压忍着,两人手掌紧握,掩在阔袖当中,人瞧不出来。李北殷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说道:“我………我们谁都不该做小妹的主,她心里喜欢谁亦或爱这谁,这事当由她自己做主。我曾答应过圣女,会好好照顾小妹,即使没有你说的一档子事,我也会好好待她,当心肝宝贝儿一般。”凉弦月使喝道:“李北殷,你不要打花腔想蒙混过关,你应不应。”

李北殷登时哑口无言,手足无措,一侧的尚方含丹眼珠转了转,忽然莫作做声的将手背过身后,重重一拳打在他背心处,他身上反弹神劲赫然而发,将她腕骨震断,整个人倾翻在地,哎呦呦的喊痛,喊道:“李北殷!你这淫贼,你听着人家把小妹嫁给你,你就开心成这个样子!翻脸不认人,还打我!你做戏也做的逼真点好不好。”李北殷惊奇不已,瞧着她一只左手无力下垂,几乎瘫痪,忙蹲下身子急道:“你说什么!我哪里有对你动手!”看着心酸,连忙点了她身上麻穴,嘎嘣一声将她腕骨接好,扶起身来。却见着她慧黠一笑,转瞬即逝,方才明白她是在帮自己解围,心里连声称妙。

令狐小妹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怔,旋即低头道:“姐姐,教主待我一直都好,且别逼他。这事教主心里有数,姐姐还是顺其自然吧。”

凉弦月使听着也不无道理,凝眉看向李北殷,喝道:“李北殷!愿你说话算话。”旋即她从腰间拿出一方纯银纹络的锦盒,递给李北殷,说道:“我听说圣女葬在大理凤仪宫,你帮我把这个锦盒葬在她墓前。她生前我无缘得见这个亲人一面,也唯有这般待她,不知算不算晚。”

李北殷觉着奇怪,扶着尚方含丹站起来,走上前去说道:“我听小妹说你愿意同我们一道回到中土,怎么会见不到法蒂彻的墓?你如此有心,当和小妹亲自去拜祭她,为何………”凉弦月使冷声道:“这是两回事…………你是不愿意帮忙了?”李北殷忙道:“不不,你的忙当然愿意帮,我只是奇怪而已…………”凉弦月使凉眉一皱,嗔道:“这事需得你亲自去办!你若是不愿意,大可直言!”李北殷只得将银盒收下,说道:“我帮你便是了,我一定亲自葬在她墓前。”凉弦月使点点头,旋即说道:“我…………我和小妹还有些话说,稍后我会亲自送她回去,各位请便。”李北殷点点头,旋即拉着尚方含丹悠悠离去,走远了才低声道:“西方姑娘的脾气可真怪,不过是将这盒子葬在法蒂彻墓下,怎么不当面说,定要搞得如此神秘?”

尚方含丹五根指甲始终插在他掌心间,一阵比一阵用力,银牙轻咬,显是气极,拧着眉头一言不发。李北殷这才轻轻把她手甩开,见掌心间已然快被指甲扎破,问道:“你方才又作甚,你力气再多半寸,腕骨可就要断成碎渣了。”

尚方含丹凝眉道:“色鬼,**。”说罢自顾自向前走去,一把尚方剑要腰间摇曳生姿,月下凛如白光。李北殷跟了上去,说道:“你在我气我收下人家的银盒?我只是代她将这银盒葬在法蒂彻墓下,这有何不可?”尚方含丹停下身子,凝眉道:“她自己也会回到中土,还有小妹陪着她,她大可亲自葬于花下,为何要你去葬,你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李北殷急道:“活神仙!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何事瞒得过你?”

尚方含丹说道:“你就是这毛病,别人早上还要杀你,晚上对你貌似信任你就对人家推心置腹,我…………”李北殷握住她一只滑腻如玉的小手,笑道:“你在担心我,是不是。怕我挨人家骗。”尚方含丹脸上嫣红,却不曾甩开他的手,凝眉道:“她哪来的本事在李教主面前耍花招,我只是…………担心她有别的意思。”李北殷牵着她的手往回走,心中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便随口而出,说道:“其实不止一个人像你这般说我,说我是怪人,别人待我一份好,我便十分回报。我倒没觉着有甚么不妥,我性子软自己也知道,但我总能从帮人做事中寻到快意,人家信你托付你,是对你的认可。倘若大家都能和和气气的做朋友,变没了什么敌人与否。”

说完他微的一怔,心道这些话都是心底深处之言,从未与外人讲过,却愿意说给她听,也是不知为何,他心头一叹,想着说就说了,便接着道:“你别看我是一教之主,但心里没一天踏实过。只想寻得真正有才之人,将教中大任交付。免得我担此教主重任,却见识肤浅,误了大事。”尚方含丹握住他手臂,淡淡说道:“这话说给旁人听,怕是天大的笑话,没人相信坐拥半壁江山之人,会将这等权位赠之于人,除非是个傻子。但是说给我听,我却是信的,毕竟李教主采花为乐,天方教偏偏提倡禁欲修行,岂不是束缚了手脚。”

李北殷扭头看去,叹道:“说来我真正想做的事,说出来你也不信。我只想回到龙门陪在几位叔叔身边,做个小道士,每天劈劈柴挑挑水,颂颂典籍。”尚方含丹笑道:“什么小道士,明明是贼道士、淫道士。”李北殷哼了一声,啐道:“你可算是到处败坏我名声,什么**阴阳**,闭地有脸魔功,你可得负责。”他回头一看,她姿体婀娜苗条,笑颜上肌肤莹白胜玉,秀发蓬松,不由得微起怜惜之意,不知哪里来的燥热,手中擒龙手金光一闪,吸力四起,尚方含丹惊呼一声,整个身子已经吸到他身前。李北殷顺势把她一把正面抱起,双腿扣在他腰间,双臂扣在他脖颈,面容间的距离一寸之隔,尚方含丹忽的俏脸飞红,呼吸急促,高耸的**裹在衣衫里,如同山峦,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断续道:“小……小淫贼,你要做什么………”。

李北殷忽的往她樱唇上一咬,随后又在她脸上一咬,疼的她龇牙乱叫,咬牙轻咬,喝道:“你………你混蛋你!想不到你这人如此记仇!”李北殷抱着她娇躯笑道:“你咬我打我何止一口两口,我这已算是以德报怨了。嘻嘻,嘿嘿………”尚方含丹哭笑不得,娇嗔道:“你这个大笨驴,哪里有你这么说情的!你……敢做道士,我就做道姑,在北宗败坏你名声;你敢做和尚,我就把头发一剑削了,做尼姑,天天敲钟念叨‘臭妖僧、淫和尚、色僧人’,看看你还做不做的出家人。”李北殷把她扛在肩上,嘻嘻坏笑着往前走去,尚方含丹在他肩上一阵闹腾,嗔道:“你混蛋!才几天就开始欺负人了!你放开我。”

两人一阵嬉闹,李北殷扛着她往总坛外走去,却见释译琮已在那里等候多时,李北殷想到曾与这大师约定谈事,便连忙将尚方含丹卸了下来,一齐走去。释译琮笑道:“李教主终日奔波疲累,还要听我请教事情,真是过意不去。”李北殷摇头笑道:“无妨,大师此处是大食总坛,咱们还是借一步说话。”释译琮点点头,随着李北殷两人一齐向外走去。

三人走到总坛外一处空寂处,这才站定,先是闲聊了几句,互诉中土与占波风土人情。释译琮一阵沉思,忽然沉声问道:“李教主,你贵为中土教主,想必在江湖上见多识广,小僧想向你打听两个人。”李北殷问道:“释先生直说无妨,在下一定知无不言。”释译琮点点头,面露难色,低沉道:“他们二人是北少林弃徒,名声也不甚好,一个叫古虚,一个叫古明正。”

李北殷猛地抬头,惊道:“古先生兄弟二人?我认得,释先生也认得?”他忽的想到今晨交手之时,释译琮使得便是一身佛门绝学金刚伏魔功,脚下伏魔神行甚至比古明正尚要高明,却不曾想到他与古虚二人竟是故交。释译琮听闻李北殷与二人相识,忽的大喜,忙问道:“李教主!他们二人如何了?!我们都多年不见了,我自离开中土,时常牵挂两位师弟。”李北殷点点头,忙将尚方含丹拉到身前,笑道:“释先生,你可算寻到是时候。这两位曾是尚方家将,你且听她给你说说。”尚方含丹闻言一怔,问道:“释先生,你和古先生而是何关系。”

释译琮一阵凝眉,叹道:“古虚、古明正,是我师弟。”两人一惊,四下打量,却见释译琮虽是长发过腰,但行止间守雌柔和,亦有双手合十,低头谦恭的习惯,李北殷问道:“释先生,你只知你是中土人氏,但不想你竟曾是僧人?”释译琮点点头,面露苦色,叹道:“不错,我人确是从少林出来,一身的佛学武功也都是学自少室山祖庭。我曾是少室山藏经僧人,是慧玄方丈门下的弟子。只是我资质愚钝,未能接下师傅衣钵,从小跟着一位老僧青灯苦佛,在藏经阁观书学文度日。后来离开了少室山。古明正、古虚是戒玄神僧唯一的两个弟子,他们二人武学天资奇高,不但从小得戒玄神僧传授伏龙功,还常常到藏经阁来向我和老僧人请教经义,一来二去多年,亲如手足,他们二人是跟着我长大的,长兄如父,我们虽是各属方丈、戒玄不同师傅门下,但却情意深重。”

尚方含丹点点头,叹道:“想不到古先生兄弟二人,竟是福缘深厚,能拜在戒玄神僧门下。我听闻少林寺三大神僧中,以戒玄神僧武功、佛法造诣最高,他虽未接任少林方丈,但却在世间名望极高。古先生他们二人既是神僧徒儿,又到底犯了何事,如此严重,会被禅宗祖庭弃出门外?”

释译琮一阵叹息,说道:“尚方姑娘,这事事关禅宗祖庭百年声誉,其中详情,却是………唉”旋即他定定看向尚方含丹,诚恳道:“姑娘,我只能告诉你们,我们三人实则是一同从北少林出来的,我曾为少林寺藏经僧人,两位师弟是戒律院首座戒玄神僧亲传弟子。只是当时两个师弟年轻,被寺内武僧追杀,我只得将他们二人藏起,引走追兵,一路从少林一带逃至南方一带,直至漂洋过海,到了占波国,才得以喘息。”尚方含丹点点头,说道:“既然不便说,我也不追问。”旋即她将古虚当年如何被她哥哥李含辛在外救起,带回赤龙营为相国效力,又将古明正弃暗投明一事说了一通。

释译琮听说那古氏兄弟二人得以重逢,更从此为相国驱驰,忽的泪水涔涔而下,一阵感慨,叹道:“尚方姑娘,你们相府真是我师兄弟的大恩人,我无以为报。”说罢跪倒在地,冲着尚方含丹磕了四个响头。李北殷两人忙将他扶起,尚方含丹英眉颦蹙,柔声道:“释先生,你这大礼我如何担当的起。”释译琮站起身来,敛去泪水,觉着生奇,歉声道:“在李教主和尚方姑娘面前出丑了………古明正二人,竟从没跟姑娘说过,他们二人由来?”

尚方含丹有摇摇头,朗声道:“我们相府收人着重人品武功,却从来不问其由来,只要非大奸大佞、十恶不赦之徒,赤龙营照单全收。两位先生武功奇高,更是难得人才,我们自然欢迎之至。何况他们给相府驱驰多年,忠心耿耿,乃是功勋卓著,我自然也不会多问。”释译琮定了定心神,旋即叹道:“尚方姑娘,你即是我师兄弟二人的大恩人,这件事我便告知于你,且请你答应我,这事不得告知于其他人。”

尚方含丹点点头,说道:“释先生能说多少,便说多少,不便说来的,便不说就是。”释译琮点点头,叹道:“这事起源于十几年前,当年祖庭看似风平浪静,安宁祥和,但实则暗流涌动,风声鹤唳。我虽是嗅到风波,但我只是藏经僧人,地位卑下,当时在藏经阁德高望重的老僧人已经圆寂半年,也无人为我分析此事,具体实情我便也不太清楚。只是忽的有一天,我正在藏经阁里书写经文,突然一名俗家弟子跑了进来,喊道‘师兄!师兄!不好了!寺内的人传出古虚和古明正他们二人,他们………竟然在祖庭后山杀了人,还是杀了方丈慧玄的亲传弟子!寺里的人都说他们二人偷盗了佛门绝学,是欺师灭祖的叛徒!’我也是大吃一惊,慌乱到极点,说里一根蘸墨毛笔都掉在了地上,墨水溅了一身。我虽是大惊,但却知道这个两师弟年纪那般小,论武功哪里杀得了方丈亲传弟子。他们心性醇正,有哪里会坐着这等败坏门风之事。他们二人得到戒玄神僧亲传的伏龙功,硬是杀出一条血路,躲到藏经阁来。我瞧着他们二人被打的血肉模糊,命悬一线,形势紧急,便把他们齐齐藏进书山里,掩藏了身形,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书写经文。”

“第一波武僧追兵进门而来,见并无二人踪影,便向我询问‘师兄,你可看到那两个欺师灭祖的叛徒?’我自然要装着一无所知,便奇道:‘欺师灭祖?师弟,你们在说什么?何人欺师灭祖了。’那武僧见我似是不知情,便怒道:‘师兄!咱们平日里都错当了好人!戒玄师傅那两个徒弟心性如此狠辣!咱们方丈师傅的二十名俗家弟子,都被他二人杀了!他们还仗着伏龙功逃了出去!师兄若是寻到他们,且要将这两个人就地正法!’他们见四下无人,便快速离去,往别处搜罗。他们走后,我四处张望,见四下无人,便连忙把门关起。我与古明正、古虚二人一齐蹲在书山里,低声细细询问是怎么回事,古氏兄弟齐齐哭出了声,喊自己是被冤枉的。古明正哭道:‘师兄!我们是被人陷害冤枉的!我们昨天夜里接到定耳师兄传话,说三位神僧明日要在后山验收弟子武功。我们兄弟想着能为戒玄师傅脸上增光,自然是欢欣不已,兴奋的夜不能寐。一大早便去了后山。’”

“古虚也哭的喘不上气,说道:‘我们两人到哪里的时候,哪里有多少人,只有二十个左右一动不动站在石像后面。我们以为自己来的太早了,师傅师兄们还没来,觉着奇怪,便走了上去问话,几个俗家师兄都不理我们。我们走到前去,却看见!看见那二十人全是被人割断了脑袋,头被强按在身子上不掉下来!七窍都流着鲜血!我们两人吓傻了,登时就哇哇大哭,不知所措。过了半晌,我们想着这事必须要先通知三位师傅,正欲离去,哪知道四周忽然出现群群少林弟子,惊呼着围了过来,怒骂我们是欺师灭祖的叛徒。’古明正借着哭道:‘我们自然是要喊被冤枉,但哪里有人信我们。哪知道定耳师兄忽然从后面跑来,说从我们二人铺盖里寻出了易筋经的孤本,说我们偷了方丈神书!说着他们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同攻杀,我们本来还能抵挡一阵,但后来定玄师傅先到了此处,听了弟子的话勃然大怒,与我们动起手来。我们哪里是定玄师傅的对手,就被打成了这样。师兄你看!’”

“说着他们二人把手臂提起来,把衣服扯开,我看见他们手臂上、身上处处是龙爪手造成的伤痕,他二人胸腔几乎被龙爪捅穿,胸肉被抓的稀烂,肋骨全断,差点被人把心窝子和肠子都掏出来!我本以为他们二人穿着红色僧衣,后来才看出来他们人本是穿着粗布白衣,全都被血染红了一寸不剩!古明正、古虚…他们…他们当年才十四五岁!他们差点被人把活活打死折磨死!我当时就破了嗔怒,喝道:‘定玄师傅怎么能这么对待弟子!事情没查的水落石出!怎么敢如此伤人!少林寺哪里有这般折磨人的刑罚!’”

尚方含丹与李北殷听得丧胆离魂,全身寒毛乍起,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不成想向来享誉的少室山祖庭,竟然有过如此不为人知的秘密。定玄神僧对待弟子的手法,凶狠到了极点。尚方含丹忽的眼眶一红,低声道:“古二哥早年遭受了那么重的伤,她在我面前从不来不提,更不准任何人说少室山的坏话。古明正先生也是,他们离开少林寺这么久,也从没说过少林寺半句不好,能以僧人自居,他们便对我感恩戴德……”李北殷看她动情,双手搭在她肩上,安慰道:“别伤心,且听释先生把事情说完。”

释译琮脸上泪雨涔涔,仰天感叹:“你们两位没经历过那天,那简直像噩梦一样,我们三人躲在藏经阁里,我一边哭着一边帮他们简单的包扎,但是藏经阁里哪来的那么多止血棉布,我就只能把经书扯下来塞到他们胸腔里堵住止血。我们三人听着外面的人喊打喊杀,心想若是就这般出去,两人非被人打死不可。藏经老僧人死前留给我一

“我们三人正愁如何解释这事,哪知外面的武僧忽的追杀过来,领头的便是我们少室山三大神僧之一的定玄神僧,一脚便把书山踢倒。他见我包庇二人,替二人疗伤用的也不是少林内功,就怒喝道:‘释译琮,你乃是方丈师兄的弟子,怎么可以包庇这两个逆徒!你好大的胆子,未竟方丈允许,就敢学外门武功!’说罢他不由分说的吩咐其他武僧冲上来,将我们三人就地正法,以正祖庭门风。我当时心知这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古虚二人必定是被冤枉。我编篡佛法多年,从佛学典籍中悟出不少武学精要,事情紧急,由不得多想,与其他僧人动起手来。少林寺武僧的武功名扬天下,放之四海几乎人人都是武林高手,我平日里舞文弄墨,并不熟武功,当下也被打的不成人样。但又是那本黑经发挥了作用,我身上的伤竟然在自行痊愈,内力也是用不完!我顶着定玄师傅的般若掌,任他把我身上肋骨拍碎,从侧面带着两位师弟冲杀出去。我们三人逃到山下,却都是重伤在身,只得躲到一旁山道巨石下躲藏,却听见身后的僧人大叫‘不好了!戒玄神僧往达摩院去了!’”

“我们三个躲在巨石后面大惊失色,少林弟子都知道,达摩院是少林祖庭的最高武学机构,那里藏有佛门秘典‘六度万行’和佛门神兵‘降魔金刚杵’,这两件宝器都是只有方丈持有,旁人是万万动不得。这是少室山最重的罪过,我们三人惊诧到极点,却听追杀来的定玄师傅喊道‘老衲先回去!戒玄的徒弟犯了大罪,他怕是忌惮戒律,狗急跳墙,要反了!其余弟子继续搜!’说罢他竟然舍弃追杀我们三人,转而回到少室山,我们三人虽是担心戒玄师傅出了事,但却是没法再回去相助他。”

“后来我们三人还是被发现,乱战之下我把追兵引开,就一路逃到南方,哪知祖庭的人发了疯一样,一路追来。我重伤在身,跑的不快,也全仗着那本黑经上的内功活了下来。足足用了三个月,我才逃到中土极南之地,得以偷渡上船,甩开了沿路追杀的武僧。我就这么一路漂洋过海,到了占波。在占波境内,还是阮教主收留了我,自那以后我就一直留在占波,替阮教主驱驰,在传播占波天方教,再没回到中土去。占波与中土来往算不上密切,我逢中土人便询问我两位师弟的下落,但他二人再未在江湖上出现过,也便一直没有音讯。”

说罢他一阵感慨,仰天叹道:“我那两个师弟命不该绝,都活了下来。他们二人虽然走散,但多年后在相府重逢,却是上苍注定的缘分。听到他们二人还好端端的活在世上,还能为国效力,我真是再欢喜不过了”说罢他又是一阵幽叹泣泪,不能自已。尚方含丹一阵动容,凝眉道:“释先生,这事情绝不对劲。”李北殷、释译琮两人一阵心惊,心头隐隐升起不妙的念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