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拜相娇女审群英 下
作者:邱处机      更新:2019-10-18 05:50      字数:8185

第50回拜相娇女审群英下

第二日清晨,李北殷向赵衡羽和王寒风辞行后,便率领众人原路返回前往洛阳。一路上李北殷都在思索,自己到底那件事做得对不起尚方含丹,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心道:“莫非她又在耍我?可是没意义啊,如果她真要玩弄我,为何还要把十二派掌门被她困在白马寺的事情透露与我,还郑重其事的与我击掌为盟。”

待众人回到洛阳开阳山庄,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情。令狐小妹一路上蹦蹦跳跳,玩闹的筋疲力尽,在曾素懿与水银鲤哄着下已经安然入睡。其他人聚在开阳山庄后殿,准备夜访白马寺,寻个水落石出。李北殷心知白马寺现在已然是重兵把守,比之那日在客栈里还要森严百倍。他上次与尚方含丹三家家将以及黑衣人交过手,此次不敢再单人出击,于是让楚征南、水银鲤、杜文秀三人随行,曾素懿与杨味轩守在开阳山庄里静观其变,以便善后。

四人刚走出山庄门去,却见眼前金光一闪,令狐小妹头戴金冠,一身蓝衫站在月下,一脸轻笑道:“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带上我?”李北殷等人对视一眼,随后惊道:“小妹,你不是已经睡下了吗?”令狐小妹轻声笑道:“我如果不装睡,婆婆哪里会许我跟着你们,也便没有机会溜出来了。”楚征南叹道:“小圣女,此番我们要去的可真是凶险之地,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不要……”令狐小妹抱着水银鲤的一条月臂轻轻笑道:“银鲤姐姐也是女孩子,怎么楚叔叔还要带着她呢?”

楚征南一怔,忙道:“小圣女,楚某不是这个意思,银鲤她武功高强,又是教主钦选要一同前往白马寺的。”旋即他与水银鲤没由来的对视一眼,均是一阵沉默,看向一边,似有若无的情绪在众人之间流淌。杜文秀哈哈大笑,道:“嘿!楚老儿不是女子宗师?怎么现在不说话了?”令狐小妹又望向李北殷,问道:“教主哥哥又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事?”李北殷也是一脸尬色,忙道:“没忘,没忘……唉,好吧,我们都拿你这个鬼灵精没办法。小妹你要答应我,一切要依我命令行事,不能轻举妄动。还有,我们此去可能会见到一个姐姐,她就是个半仙,你可不要……”

令狐小妹拖着长调道:“唉呀,教主说的不烦我听着也烦了。不能得罪她,要给赵五侠治伤的嘛。”李北殷叹了口气,摇头道:“唉,所有人比我聪明,都欺负我。那可说好了,你要听话,那里很危险,知道吧。”令狐小妹鼓着腮子,浅浅梨涡在脸上浮现,宝相庄严的点点头,惹得众人一阵哄笑,随即同路而行。

夜里洛阳一片灯火通明,夜市悄然兴起,灯红柳绿,一派繁荣。沿路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惹得令狐小妹玩心大起,几次驻足。李北殷看着小妹早年在古牢里待了多年,也极少在繁华之市场熙然间玩闹过,实在心疼,于是想买点东西送她。他看到街边卖银饰的行脚商人再卖一种银质六角冰棱簪,想起当初跟踪峨眉派的时候,澹台仪出现在曲靖,被惊为天人,那卖货的老伯送她一支相似的发簪。

他心里一暖,问道:“小妹,喜不喜欢这个。”令狐小妹笑道:“喜欢!喜欢!”李北殷笑着向腰间摸去,却是一阵脸红,他身为一教之主,身上却从来没什么银子,只好嘿嘿笑着看向楚征南,说道:“左掌教,我娘管得严,给我的银子………”。楚征南与杜文秀朗笑一声,随即将银子交到李北殷手上。李北殷选来选去,最后选了一支最精致买给小妹。

楚征南看着发簪微微失神,他想起前段日子在贝碧青度过的几天,她云鬓间也插着一支相似的冰棱簪。

令狐小妹看着发簪欢喜的很,但李北殷将发簪与找回的碎银子一齐收入腰间,笑道:“你这个小丫头实在灵怪,我们此番又要事要办,你可不能再这般胡闹了。等事情办完,我再把珠花发簪交给你,你要是胡闹的话,我可把它给别人了。”

令狐小妹嘟起嘴,一脸又气的样子向前走去,实则心里微微一暖,暗自发笑。

李北殷等人顺着洛阳大道走到白马寺不远处,此处已然是重兵把守,里里外外皆是兵马把手,一时之间众人也无遁入之策。李北殷想了想,说道:“左掌教,此地易守难攻,尚方含丹有心思细腻,想正面蒙混过关怕是极难得。我前些日子曾来此处,得知此佛寺后有一面高墙,那里向来人烟稀少,我们或许可以寻机会翻墙遁入。”楚征南看了看远端寺前兵马,点点头道:“教主善因结善果,前些日子救下那魔女性命,倒是因缘得悉此地薄弱环节。虽然会耗些时间,但总比我们贸然闯入打草惊蛇的好。”众人一起点头,旋即不动声色的向寺后走去。

白马寺正殿内已然是一片庄严肃穆,灵慧大师不见了踪影,殿中站满尚方含丹几名家将和众多官兵。尚方含丹穿着一身纯银长裙,端坐殿中品茶,身后站着的竟是天方麒麟教前代圣火密使赫连赤。此人生的一脸鹰像,蓝眼高鼻,黄发黄须,身高如山,却如下属一般立在尚方含丹身后,在她耳边低语。尚方含丹巧笑连连,低声笑道:“既然赫连先生有办法对付那个老尼姑,就依先生所言。不过我早晚还要这群草莽办事,可不要做的太过火。”赫连赤点点头,旋即拎着一口天鉴炎玉走入后堂,不见了踪影。

赫连赤走出前殿后,尚方含丹眼中寒光一闪,将茶杯掷在桌上,溅起点点水波,对着被带到殿前的齐宫枢说道:“齐掌教,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不过是想借阅你手上的全篇北宗真气决来看看,并未有其他不雅之举,为何齐掌教这些天一言不发?”

齐宫枢黄色道袍一凛,昂首而立,淡淡道:“姑娘,你无须多说了,贫道既然落到你的手上,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你动手吧。北宗真气决乃是家师所创,万万不得流入别人手中。”

尚方含丹挑了挑眉,点点头,笑道:“果然是北宗掌教,天下道宗权掌,有骨气,小女佩服。不过人要好好活着,往往和骨气不相干,反而要学会识时务。齐掌教,我再问一遍,北宗真气决你背还是不背?”

齐宫枢冷哼一声,侧向一边,低声道:“姑娘不必多言,这事万万不能成。”尚方含丹淡淡一笑,道:“我知道,对于齐掌教这样的人来说,要你屈服比要命还难。这样吧,我开出一个齐掌教连推都不能推的理由,你且听好。只要齐掌教将北宗真气决的秘密说出来,小女便把黄龙神刀的下落告知齐掌教,你意下如何?”

齐宫枢脸上赫然一变,眼神一惊,道:“什么?黄龙刀?这不可能,黄龙刀已经下落不明快二十几年,江湖人日夜寻找都找不到,怎么可能落在你手上。”

尚方含丹站起身来,负手而立,淡淡道:“齐掌教,江湖中确实有不少武功高强之辈,齐掌教也是其中绝顶之人。但你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庶民,只要是权力统辖之地,就有千千万万的之人响应,比你们江湖人去寻一把刀要容易太多。”

齐宫枢闻言脸色一变,抚须而立,愁眉不展,不置可否。尚方含丹是察言观色中的好手,旋即她甜甜一笑,道:“齐掌教,北宗为天下武学正道神门,与北少林在武林中并称至尊。齐掌教贵为第二代北宗掌教,亦是权倾武林之人,与少林寺方丈慧玄大师一样,是正道首座。但如果齐掌教说,从没动过成为武林至尊的心思,小女是万万不信的。”

齐宫枢闻言冷笑道:“巧言令色,姑娘不必多言。贫道是出家之人早已将这等俗念扫的一干二净,姑娘若要以此为要挟,胁迫贫道背出北宗真气决,却是痴人说梦。”

尚方含丹微微眯眼,失笑出声,笑道:“齐掌教,这等孩童之言你与门下傻弟子们说说也就算了,我们二人之间还是不提的好。齐掌教接替沈真人成为北宗第二代掌权人,说实话也是武林中的土皇帝。俗话说得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少林在经过法难之后已经如此颓势,齐掌教何不顺势取得黄龙刀,得到其上的秘密,从此振臂一呼,成为真正的武林至尊,顺水推舟送少林寺一程,有什么问题。”

齐宫枢闻言微微瞠目,旋即一阵沉吟,幽幽道:“一派胡言,我北宗与少林并列至尊,多年修好。姑娘,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了,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请动手吧。”

尚方含丹微微薄怒,但想着齐宫枢好歹是北宗的人,不愿多言。坐回椅上,冷冷道:“王先生,替我送齐掌教一程。”

王仙宝点点头,提着一口洞宾剑走到齐宫枢面前,一把纯银打制,冷若寒霜的洞宾剑凛凛出鞘,尚方含丹大惊失色,怒道:“王先生!你做什么!”王仙宝把剑提在手中,不解问道:“尚方大人的意思,不是像对待其他人一样,要我砍了这牛鼻子老道的手指头?”尚方含丹皱起琼眉,冷冷道:“当然不是!我要你遣人好好的将齐掌教送回房。”

王仙宝这才将剑插回鞘中,点点头,旋即遣人安送齐宫枢离去。齐宫枢冷哼一声,瞅了尚方含丹一眼,一阵迟滞,随后走出殿外。

尚方含丹松了口气,拿起一侧茶杯轻轻一饮,随即将茶杯放在案上,冷声道:“把无名山庄那个小子给我带上来。”

周遭一众武官将向后殿走去,不过半晌,谢政君已经被架着扔到场中,披头散发,软弱无骨,脸上一片黑青之色,显然是中了剧毒。

那谢家公子本是横炼一身藏传佛门神功,本不该如此轻易被擒,只是尚方含丹深知各派武学高深,若是一味强硬攻取必然两败俱伤,于是派人沿途收买各派入驻酒楼,在饭菜酒水中下有强劲【天地交泰奇门毒】。

这种毒无色无味,混入饭菜中并无任何一样,最可怖的是此毒取名为【天地交泰奇门毒】,毒性会随着民间所传的【九毒日】而自行发毒,每每毒日降至便会全身如被抽去骨架一般,绵软无力,全身如同置身于冰潭火海之中,痛不可当,且无法用内力化去。

各派掌门实则并未被封锁内力,只是全身无力,无法施展武功,因此被人鱼肉,受尽折磨。各派掌门及弟子被捉之时只有掌门中毒,而门下弟子均是被封住穴道任人宰割。各派掌门及首脑被下毒之日,恰好是【初毒日】,但已然让各派掌门苦不堪言,而今日则是【中毒日】,毒性发作的比前些日子迅猛八倍不止。

这位谢政君公子出身名门,家学源远流长。无名山庄以铸剑闻名天下,为岭南第一大庄。无数名门为求无名山庄所铸神剑,一掷千金,但无名山庄历任庄主均是眼光卓远之辈,对金银置之不理,反倒是要各派求剑者拿部分武功心法及秘笈来换,交换武功分量越重,铸剑的精度与用材越高。因此无名山庄堪称岭南第一武学世家,绝非浪费虚名。

尚方含丹翘起一条**,轻幌玉足,却坐的端正无方,极为肃穆,冷声道:“谢公子,你想好了没有,本官可是等的不耐烦了。”谢政君强撑着身子,想要从地上站起,哪知全身因中毒日毒性猛烈而痛苦不堪,最后瘫软在地,嘶吼道:“魔女!你不要痴心妄想!我们武林中人均是铁骨铮铮,没人吃你这一套!你就是把我五马分尸!我也不吐露半个字!”

尚方含丹一双凤目赫然冰冷无情,仿若掌夺人生死的无情判官一般,声音一丝情绪都听不出来,冷冷道:“谢公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不过是想要一本家传秘笈,又不是要抄你家老底,要掘你家祖坟,至于这么骂我吗?”

谢政君瘫在地上,全身因激怒而颤抖不已,颤声喝道:“你这魔女,持权妄为!你不要落在我手上,不然我定把你折磨致死!要你在阴间也不得安歇!”

尚方含丹扬天冷笑,随即拍手叫好,说道:“好好好,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官无情了。来人,赏他点苦头吃,看看谢公子的身子是不是和嘴巴一样硬。”尚方含丹身后黑衣人走上前去,踢出一脚将他手臂横至空中,旋即手掌中金光一闪,一招降魔金刚指赫然将谢政君左手骨握断,但已然收手,并未将其轰成骨渣,显然是不敢做的太绝。

但降魔金刚指毕竟是世间除伏龙功外最刚烈强硬的神功,一指戳下断骨之声在大殿内回来荡去,伴随着谢政君惨叫之声回荡在白马寺前殿,谁也料想不到白日里祥和庄严的白马寺内,夜里却是如幽冥地府一般,掌夺人命。

尚方含丹冷笑道:“谢公子,你身负吐蕃国藏传佛门绝学,本官早就觉着你无名山庄已是欺世盗名,通敌卖国,摇尾求荣。你仗着一身藏传金刚功在江湖上也是令不少人从此沦为废人,今天算是本官为那些可怜人讨回些公道。不过本官念在你人是少年,已经吩咐先生留手了。谢公子,把你家武学内经说与我听听,本官便放了你。”

谢政君口中含血朝着地板呸了一声,血液在牙齿间流淌,顺着嘴角流下,冷笑道:“魔女!你不要再做梦了!今天我就是死!也不能埋没祖宗!”尚方含丹轻轻一笑,道:“是吗?你谢家说是名门,实则却多年豢养蕃僧,更传你武艺。你知不知道,光是这一条通敌之罪,就足以让你岭南无名山庄百年基业荡然无存!你耍什么威风充什么正义!”说罢尚方含丹眼里闪过一丝冷光,看向黑衣人,喝道:“把他另外一只手腕也给我打断!”

黑衣人点头闷哼一声,踢出一记腿风,如法炮制,此番用的武学则是断龙手,为少林伏龙术中的不二绝学,即使是北宗天下第一人沈山崇也不曾修得此功。断龙手一出,场中一派龙吟作响,轻轻一声响动,谢政君另一只手骨已然也被震断,满地鲜血横流,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谢政君一边痛骂一边惨叫,但嘴上却仍是牙关紧咬,绝不松口。

尚方含丹轻声道:“谢公子,本官没那么好的脾气一直等你开口。你要知道我这位先生的武功足以将你全身筋骨尽数折断,沦为废人比死还难受。如果你再负隅顽抗,我就只能让这位先生把你断骨处捏成骨渣,你可就连骨缝再生的机会都没有了。”哪知谢政君仍是昂然怒骂,邪笑道:“妖女!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做这种数典忘祖,丧德败行的事!”

尚方含丹微微动气,将举起的茶杯又放在桌上,冷声道:“是吗?你真以为本官只会给你来硬的?”旋即她爽朗无比的仰天大笑三声,道:“谢公子,我老早便知是个硬骨头,对付你的办法我想了千万种,但向来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令你开口。”谢政君噗的吐出一口黑血,邪笑怒骂:“你不必痴心妄想!你就是再百般折辱我!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尚方含丹将茶杯端起,轻蔑一笑,冷声道:“向你们这些草莽贱民的生死,根本不值得本官亲自动手。倒是本官到底是女儿家,对江湖上的花边琐事有所耳闻,来吧谢公子,我让你见见那位峨眉派的女侠,看看你们二人到底是不是情投意合。”

谢政君登时脸色苍白,伏倒在地颤声喝道:“妖女,你捉了碧青?你捉了碧青是不是?”尚方含丹银袍一凛,冷笑道:“怎么?这般紧张这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呀,那我还非要让你见见她的惨状不可。”谢政君怒喝道:“魔女!你把碧青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尚方含丹冷冷道:“没怎么,不过是让她只剩两只肉掌罢了,十根纤纤玉指供我饮酒下菜。”

谢政君登时火冒三丈,全身血液仿佛要奔涌而出,切齿道:“你这个恶魔!你这个妖女!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要你死无全尸!我要一口口把你的肉咬下来!”尚方含丹见谢政君对贝碧青果真情意深重,心底已然有底,冷笑道:“是吗?如果你变成了废人,我怕你一生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旋即她轻拍玉手,却见两名官兵将玉容憔悴,云鬓纷乱的贝碧青从后殿带出,谢政君见贝碧青安然无恙,心中忽然松了几口气,忙道:“碧青,你没事吧。这魔女!这魔女她说你……”贝碧青全身十二处真气大穴被死死封住,一丝真气都提不起来,柔弱无骨的站在一侧,但她行动未失,见谢政君如此惨状,不禁悲从中来,眼眸含泪,走到他身前将他扶起,柔声道:“谢公子,我没事,你…你的手骨……”

谢政君慌忙看向她双手十指,贝碧青今日消瘦许多,但玉指纤纤依然犹在,他大口喘气,似是捡回一条性命一般。尚方含丹走下位来负手踱步,淡淡道:“峨眉派的姑娘是否都是这般动人,还会仙法,怎么天下间的男子见到峨眉派的女侠都挪不动步子,谢公子如此,北宗那位沈公子是如此,就连魔教教主李北殷也是如此。唉,本官却是费解。”

贝碧青眸眼含泪,低声道:“尚方姑娘,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放过我们,你是朝廷要员,你不敢这般乱用权力草菅人命的。何况你也是女儿家,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尚方含丹望去淡淡一笑,走到她身前如浪荡公子一般轻抚贝碧青脸上惨白无血的鼻梁,低声道:“真是楚楚可怜,国色天香啊。贝女侠这般可人,倒是让本官起了恻隐之心呢。”

旋即尚方含丹负手而立,银袍微动,说道:“贝女侠,我听说你与天山派前代弟子官扶瓴生的一模一样,不知道你在魔教常住几日,有没有代替那位官扶瓴姐姐,与麒麟逍遥子楚征南再续前缘呢。”

贝碧青握着谢政君手臂的十指赫然僵硬,脸色微动,谢政君明显看得出她脸上的情绪变化,忙喝道:“妖女!你胡说什么!碧青是峨眉弟子,清白人家,怎么可能与楚魔头有关系!”尚方含丹冷冷一笑,侧过身子淡淡道:“哎哟谢公子啊,我想你猜错了,怕是贝女侠没同你说真话,不信你自己问问她。”谢政君瘫倒在地,双目绝眦,忙喝道:“碧青!不会的!你不会对那魔头动情的是不是?!”

贝碧青眼神一片黯淡,微微失神,旋即点点头,道:“当然,麒麟教是魔教,我怎么会对魔人有感情。”尚方含丹转过头来低下身子,饶有兴趣的抚摸着胸前的柔发,淡淡道:“这位姐姐为何就不肯吐露实情呢,明明男欢女爱的好事。”旋即她冷眸一闪,看向一侧的谢政君,冷冷道:“谢公子,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楚征南贵为天方麒麟教教主之下第一人,振臂一呼万人响应。你嘛,不过是个世家门阀里养出的草包,你拿什么与楚征南去争?”

谢政君心绪大乱,摇头喝道:“碧青!你说实话!不要骗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贝碧青忙道:“谢公子,你不要听她乱讲……我哪里有动过男女私心,我早晚都要回到峨眉的,我当然不会对楚征南动情。”

尚方含丹闻言扬天一笑,负手而立,摇头叹道:“谢公子,你看看你把自己活成了什么样子,怎么这位贝女侠就算是出家,也都不愿多看你一眼。你想想,如果今天倒在这里的是楚征南,她会怎么做怎么想。”旋即她回过头来,冷冷笑道:“谢公子,如果你再冥顽不灵。今天真折在这里,我不会动贝女侠一根汗毛,我反而会成人之美,将她送到大理凤仪宫,交到楚征南的手中,他二人就此双宿双栖,我也算成全一桩美事。”

谢政君闻言颤抖着身子,情绪大变,低颤道:“不行,我不能死,我不能让你这么害碧青!我不能让碧青落入魔人手上……”尚方含丹大笑一声,低下身子道:“对啊,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旁人落入魔人之手呢?谢公子终于想通了?”

贝碧青握着他手臂的十指赫然僵硬,脸色苍白,忙道:“谢公子!她在骗你,就算你死了她也不会放过我,她还会逼我背出太羲神功的口诀。”尚方含丹淡淡一笑,道:“我有一本无名山庄的【剑心秘典】在手,也就足够了,哪里还会贪图贵派的太羲神功呢?贝女侠你放心,我不但不要贵派神功,还会遵守诺言把你送到楚掌教的手上。”

贝碧青惊乱道:“尚方姑娘,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要见他,我不要。”尚方含丹轻轻一笑,拍了拍她肩上的细尘,淡淡道:“是不要,还是不敢?女孩子的心事男子不动,我还不懂吗?你越是这般说,其实心里巴不得他现在出来来救你,不是吗?”

谢政君痛苦摇头,喝道:“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你放她走!你放她走!我就把剑心秘典告诉你!你放她走!”尚方含丹淡淡笑道:“谢公子,你早这般乖乖听话,哪里要受这么大的苦?你放心,只要你把剑心秘典一字不落的写下来,我不但放她走,还会放你走。你们二人现在是‘鸳鸯织就欲双飞’,可别辜负了我一片美意。”

谢政君喝道:“你放她走!我才写!”尚方含丹冷冷一笑,冷声道:“你是阶下囚,没资格和我谈条件。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旋即她走回长椅前稳坐,手抚茶杯,向黑衣人点点头,冷冷道道:“先生,把贝碧青的十根手指给我砍下来!”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旋即缓缓将贝碧青一只手臂举起,但显然速度极慢。但这一切看在谢政君眼中却是万般煎熬,目欲绝眦,见黑衣人手中拎出一把龙头短刀,握住贝碧青五指就要砍下,慌忙喝道:“我写!我写!你不要伤害碧青!”尚方含丹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一把将闭目咬牙的贝碧青扔倒在地,她全身冷汗直冒,眉心间的朱砂元阳也被汗滴遮住,全身娇柔颤抖,却忍着一声都不发出来。

谢政君看着贝碧青几近虚脱,心中痛不可当,忙道:“纸!笔!”尚方含丹淡淡一笑,使了个眼色。重雷、古虚二人走到他身前,抬起他手腕骨赫然一震,谢政君痛喝一声,手腕骨已然被接上,他颤抖着双手,全身冷汗直冒,将笔握在手中,每写一字心中都犹如刀割,时而闭目痛哭,时而摇头哀叹,写了足有一刻钟,才将心法写完。

尚方含丹冷冷道:“大师,帮我看看他写得是真是假。”黑衣人点点头,旋即从重雷手中接过纸张,一阵端详,旋即点点头,嘶哑着嗓子道:“大人,是真的,但只有一半。”

尚方含丹勃然一怒,一把将桌上茶杯拍翻在地,冷声道:“谢政君,你找死!来人,给我贝碧青手指头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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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