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月姬望舒
望舒来临之日大司命已至东门迎接,帝俊等候于威光殿前。
晨时,一艘飞舟自东三门“紫微门”飞入东京城,顺着紫微街西行十八里便至东君宫正门,飞舟至正门后降低高度并顺着中轴玉陛向北直行威光殿。
玉陛上刻凤凰五族,赤色称“凤凰”、青色称“青鸾”、黄色称“鹓鶵”(yuanch)、白色称“鸿鹄”、紫色的鸑鷟(yuzhu)。雄性皆称“凤”,雌性并称“凰”。最贵者九尾,次者六尾,最次者三尾。
飞舟缓缓降落至殿前广场并从左右舷各自放下三座木质阶梯,大司命率先自右舷中间阶梯而出并引着一名少女欲向帝俊走来。少女站在广场上四顾看了看,又望了望,又微微一笑。此时舟上又鱼贯而出两百零一名侍女,众人皆着月白色曲裾深衣。为首女官呈青年样貌,梳着单螺髻,髻上插着一根玉钗,钗首续着三尾鸿鹄步摇。
女官见望舒一阵迁延并上前催促,望舒朝着女官一笑。并道,“知道了。姮娥姐姐不必担心,昨日姐姐已说过我要来东京”。
望舒似乎终于看见帝俊,随即领着侍女向他走去。只见:
侍女华裾佣贵子,夭夭笄岁始垂鬟。
莲足缓步云头履,仙骨轻着绣凤衫。
织锦画帛衬素手,花头掩鬓映朱颜。
翩如风去逐飞鸟,静若闲庭香雪兰。
望舒进至帝俊前方三丈并行一个万福礼,随后一众侍女带着香风齐齐共行万福。帝俊随即拱手还礼,此时帝俊收还未收回望舒已进至身前。
“你便是帝俊?”
“正是。殿下,可是芳名望舒?”
“你猜。”
“为何要猜?”
“为何要问?”
“吾理应想问,此为待客之道。”
“既已相问,那现在便可行待客之道,以全主人家之责。”
“殿下所言甚是,吾实应恭行主人家之责。太阴宫现已洒扫完毕,一应侍女、什器业已准备妥当,请殿下至宫内稍事休整。”
“都是些微末之事,太阴宫中有神像,我又岂会不知宫中有何人。”
“呵呵,不知殿下欲如何?”
“当然是去城中游玩。”
“吾至东京亦尚未入城一观,于情于理亦诚须一游东京。帝俊愿与殿下同行。”
“准。”望舒见此得意的笑了笑。
大司命见帝俊欲与望舒一游东京,便请二人换掉礼服再入城中游览。二人礼服上绣着赤凤与鸿鹄,若以此入街恐令人敬而远之。
世间兽类依能量强度分神兽,异兽,精怪,野兽。神兽天生一半先天神,初生便可与人交流。只是强大之生灵皆有难以生育之困,神兽若孕亦须择一元气充沛且安全之地以待产千年。天地间元气最充沛之地非天界莫属,是以神兽之族皆请入天庭以繁族人。天庭诸君见各族欲求庇护,遂各择喜爱之兽纳入宫中;未入诸君治下者,遂各入诸宫属神治下。
神兽中又以龙、凤、麟、龟、四族最得神人青睐,洪荒称之“四灵”。四灵中又以龙与凤最为兴盛,龙族共分五脉,凤族亦分五脉。
神兽与天庭神诸神契约后便可迁居一半族人于天界,如此孕子者及幼兽皆可于天庭中生长至成年。只是有得必有失,兴盛之基亦须付出代价。契约后各族皆入神人治下效力,神人或以神兽为坐骑,或为守门之首,最重要者须庇护神人治下凡人之国。
洪荒诸国各以神兽为图腾,各族遂分居各国以护卫其国公卿及民众不受异兽与精怪之扰。诸国又因图腾护卫之功遂年年祭祀,如此神兽又因祭祀而积信仰以助修行,以致颇为容易登神。神兽又受激励于信仰遂更尽心护国,诸国受益于神兽之守护而得以全力生产遂致国力稳步上升。神兽又以此更受推崇,诸国遂各以图腾之形融入国家权威之中,诸国王族遂以其形为衣饰之纹章。
而洪荒之异兽与精怪因未得入天界,又见诸神兽为诸国图腾而声势大涨,以致各族实力更显差距遂决另辟蹊径。又各国豪族及大商人见图腾守护之功遂欲各寻图腾,如此二者一拍即合。异兽及精怪遂与各国富贵之族立盟约,图腾献超凡之力,人族献虔诚信仰。
自此以后有图腾之族遂各以其形绣于衣饰之上,洪荒之上图腾遂为身份之象征,妄自冒充图腾之族则必受其族之谴责。
帝俊二人听了大司命之言遂换了一身青色长袍,外面套着一件颜色稍深的大衫,并从充符殿中带上一百两髓玉便至天庭庙中找望舒。至太阴宫时望舒已换好一身青翠色衫裙,随即二人便一同朝庙外而去。
出了天庭庙南门便见九十丈宽紫微街横亘于神殿区之南,中间三十丈为飞舟起降之地,两侧为行人道。街上一片万国来朝之景,仿佛汇聚世间万象。街两旁沿街每一丈便有一处摊贩,每个摊位之上皆挂有一木牌,其宽两寸、长四寸。木牌一面刻“摊符”二字,一面刻“紫微”二字。
紫微街中间处起降之飞舟络绎不绝,其上插着各色旗帜,旗帜上又绣着各类图腾。王宫前,带着国书的使者方下飞舟便一脸严肃的跟在春官院官员的身后。街边店铺前,飞舟方停稳店内伙计便匆匆而出并自舟内将货物背着、或数人抬着,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行人并搬入店内。每将一件货物搬至店门前,竟费时半个时辰。
两神宫前,入内朝拜之人形形色色。帝俊看见许多样貌怪异之人,有长着狐狸耳朵的人,有脚尖向后的人,有身高一丈之人,有身高一尺之人,亦有各式精怪自飞舟上突然飞至宫前而后化为人形入内朝拜者……
在帝俊四处观察时,望舒便已走向对街处一处摊位上拿着一串糖葫芦,尝试着放入口中。摊子是一座架于太平车之上的点心摊子,一名女子正与一男一女两名伙计正忙着招呼客人,摊子前又近二十人正在挑选着点心。摊位边上坐着一名垂着头发的幼童,童子正低头摆弄手上拿着的九连环。
望舒咬了一口糖葫芦之后便欲继续沿街游览,只是少女从未带过钱自然被摊主拦住。
“这位姑娘,请留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