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夜,澹台琉璃终于退烧了,体温也恢复了正常。
整个人红晕着小脸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坐在一边满头大汗的江常胜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处理起后事。
“多谢你们了,真是麻烦了。”
“这是二十两银子,还请你们快收下。”
只见这对夫妻连忙摆了摆手。
“多大点事啊,不用给钱。”
“澹台琉璃我们认识的,是老正的女儿。”
“这丫头怎么能想不开跳河呢?”
“唉,还好有惊无险。”
江常胜一脸讪讪之色,没想到这家人竟然还认识澹台琉璃和正国。
这样一来话就好说多了。
“两位一定请收下这二十两银子。”
“嗨,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多亏了常玉公子你,琉璃这丫头才能脱险,这钱我们真的不需要。”
“这可不行,两位你们也帮了不少忙,还请听我一句。”
“这二十两银子虽然算不上多,也算不上少,但这代表着一个做好事的嘉奖意义。”
江常胜很是认真的说了起来。
“在现在这个年代和世界里,人们已经不怎么愿意去做好事了。”
“究其原因,不过两点。”
“一,做好事的成本变越来越高了。”
“二,做好事的嘉奖越来越低了。”
“很多时候,别说嘉奖,人们做好事更是会给自己带来难以预估的麻烦。”
“现在的社会看似越来越稳定公平,但仅仅是从规则和法度上来说的。”
“实则呢,别说大义,很多时候连小理的公平都很难能够得到维持。”
“在我看来,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只要是一个人做好事,或多或少一定要给予其嘉奖。”
“如果全靠每个人的道德观念和自身品质来维持做好事的习惯。”
“那么时间久了,就会形成一种道德绑架。”
“有一颗好心肠愿意做好事的人只会越来越累甚至是彻底失去动力,冷漠无情的人反而更加有理有据。”
“这世界也就会逐渐缺了公道人心。”
“你们都是好人,我啰嗦了半天还请见谅。”
“所以还请你们两位一定要收下这二十两银子。”
“收下吧。”
江常胜的眼神里满是真挚和诚恳。
这一番话说完,这对夫妻有些发愣地收下了这二十两银子。
女的悄悄问老公。
“这位常玉公子说的是啥子意思哦?”
老公答道。
“没怎么听清,反正说的好像挺有道理,是个很有思想的年轻人。”
“常玉公子,今晚琉璃这丫头就住这里吧,我们还有好几间空房可以住,没什么问题。”
“恩,谢谢。”
坐在床边的江常胜摸了摸琉璃的额头。
想了想再说道。
“那个,麻烦你们两位今晚再照顾一下琉璃。”
“我现在回去给正国老爷子通个气。”
“晚上我可能不会来了,明天可能也不会来了。”
“对了,琉璃醒了以后,记得跟她说,按我的配方喝一个周的药,身子就没什么事了。”
夫妻俩人一愣。
男人疑问出声。
“常玉公子你不是澹台家的女婿吗?”
女人揪了他一下。
“你傻不傻,人家什么时候说自己是澹台家的女婿了。”
男子这才回过神来。
江常胜之前并没有跟夫妻两人解释今天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简单陈述了一下琉璃掉进河里的经过。
此时听到这番话特别是“女婿”这两个字时,忍不住失神了片刻,挠了挠脑袋。
就当江常胜打算起身离去的时候。
自己放在床上的手忽然被抓住了。
那是一只有些微凉的小手。
转过头去,被子里的澹台琉璃蜷缩着身子。
像是柔弱的小兔子一般,紧紧挨在旁边。
抓住江常胜的手之后,就好像忽然有了主心骨一样。
另一只手更是也伸了出来,结结实实挽住了那个让她感觉满是安全的手腕。
轻声呢喃了出来。
“不要走…”
“不要走…”
江常胜神色一滞,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犹豫之色。
是该立刻离开还是留在这里陪陪琉璃?
夫妻俩人看到这一幕对视了一眼,显然是特别来事的人。
当下一推搡。
“常玉公子你要不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正国老爷子那里,我男人一会儿出去买东西顺便过去说一声就行了。”
“琉璃这丫头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会儿虽然估计脑子还惊着呢,也不是咱们不愿意照顾,只是你陪她的话显然最合适不过了…”
“这姑娘命苦啊…”
这位大姐眼神里满是跳跃的小心思,口若悬河说个不停。
江常胜顿时汗颜无比,想了想,一咬牙。
“那行,麻烦叔叔去跟正国老爷子说一声,我今晚在这里看着吧。”
这一夜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
看着床上睡着的澹台琉璃,江常胜发觉这个傻姑娘其实多看几眼的话也是挺好看的。
属于乍一看很平庸,但细看起来十分耐看的那种。
头发散落在枕头上,长长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般。
干净白皙的肌肤,漂亮性感的小锁骨。
窈窕身躯在被子里勾勒出好看的轮廓。
坐在床边的江常胜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知道多久过去了。
江常胜有些瞌睡了。
轻轻放开琉璃的手正准备撤开的时候。
琉璃忽然猛的在睡梦中咳嗽了起来。
江常胜一看,这可不得了,本以为烧退了寒也驱的差不多了,没想到又反复了起来。
被窝里的她额头上陡然间满是汗珠,肌肤上满是小小的鸡皮疙瘩,身子在轻轻颤抖。
一摸头,滚烫无比,一摸身子,冰凉如冰。
“是我大意了,这凛冽的寒气八成早已进到了琉璃的五脏六腑还有骨头里,伤了里子和骨髓。”
江常胜在房间里跺了两步。
想要将澹台琉璃身体里的寒气彻底驱除,看来还得再努力一番。
刚掀进被窝,就看到了那光溜溜的好看身子。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江常胜开始替澹台琉璃驱寒起来。
穿着衣服的江常胜在被窝里累的满头大汗。
又是针灸入体又是运转元力,折腾了半天。
好不容易喘一口气歇一会儿。
往床上一躺,一转头。
一个留着小辫子的大头娃娃站在床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吓了江常胜一跳。
“你…”
“小家伙,你…”
江常胜满头黑线。
“你这个小色狼,信不信我打…”
话还没有说完。
小家伙张开嘴巴就要喊。
“嘘!”
“咳咳咳…”
“那个,哥哥这里有五两银子。”
“拿去买你喜欢的东西。”
小家伙眼睛眨了眨,不说话。
江常胜压抑着心中的小怒火。
“十两。”
“二十两。”
“三十两。”
“难不成你想要五十两?”
“小王八蛋,你是想抢劫吗?”
小男孩伸了伸手。
江常胜恨恨地掏出了五十两银子。
“小流氓,这可是五十两银子!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小男孩一吸鼻涕。
“我可没说话,是你做贼心虚要给我的。”
“你…”
江常胜强忍住暴揍这个熊孩子的冲动,一脸尬笑送走了他。
立刻把门窗全部关得死死的。
“说我做贼心虚?”
“开玩笑?我心虚什么?”
刚自言自语完这句话。
只听门外响起小家伙微弱的声音。
“你骗了琉璃姐姐的真心。”
江常胜顿时无言之极…
在心里暗暗立誓起来。
“你妹的人小鬼大,这件事结束后我一定要趁你爹娘不在把你美美打一顿!”
又过了许久。
“大功告成。”
江常胜终于替澹台琉璃驱走了体内的所有寒气。
治病救人,永远要比害人杀人要更难。
在不懈的努力奋斗后,江常胜的背心都汗湿了。
“我也该离开休息了。”
还没等江常胜离开,只见澹台琉璃像是一个树袋熊一般。
直接挂在了自己身上,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她的脸上满是心满意足的模样。
她的玉臂更是伸进了江常胜的衣服里,牢牢扣住。
感情是把江常胜当成了一个舒服的暖宝宝了。
这下子江常胜是彻底连动也动不了了。
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澹台琉璃的肌肤和自己紧紧贴在一起。
那柔软的乳鸽更是紧紧压在自己胸口处。
两条长腿直接跨到自己腰上了。
江常胜当下只感觉一股血气不可抑制的涌了上来。
小兄弟丝毫不可耻的立了起来。
更是下意识的伸出手去,从澹台琉璃那光滑的肌肤上掠了过去。
从背到腰,从腰到臀和腿。
就差那极为私密的花园地带了。
更是差点一个忍不住翻过身去把澹台琉璃立刻在这里就地正法。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搏斗之后。
“忍住。”
“江常胜啊江常胜,你可是一个见过无数女人的人,可不敢在这里翻了船。”
“你更是一个有医德的人…”
澹台琉璃睡得舒服极了,江常胜却难受无比。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神疲惫小兄弟更惆怅无比的江常胜终于也昏昏睡了过去。
北郡城的夜晚,灯火是永远不会熄灭的。
当江常胜和澹台琉璃在民家小屋里相拥而眠的时候。
在北郡城中一座金碧辉煌的高阁里。
一把金銮椅上,坐着一个眼神满是放浪和邪魅的男子。
男子看起来很是年轻,衣冠不整,坦胸露乳。
坐在椅子上的他,手里正握着一支笔。
他的面前跪着一个女人。
女人看起来样貌十分俊俏,整个后背暴露在空气之中。
跪在地上的她看起来脸上写满了畏惧之色,一动都不敢动。
生怕会让那个正在自己背上提笔作画的人不高兴。
忽然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进。”
金銮椅上的男子一边应声一边画个不停,似乎很是尽兴。
屋子里走进了一个九品顶戴腰挎绣春刀的男子。
当男子走进屋子的那一刻。
屋子里猛然响起了高低不平的两声咆哮。
震得整栋楼的阁板都有灰尘簌簌落下。
那是两头老虎的声音。
如果常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骇无比。
谁会在家里或是屋子里养老虎?而且还是两头?
如果被道上的人看到这一幕,更会满是震惊。
虎,乃是百兽之王,而此时此刻这两头老虎,更不是凡品,而是极具灵性拥有无双战意的紫血战虎!
这种战虎,自打一生下来就是地听境六层,但凡成长起来个个都是强大无比的战斗机器,寻常之人完全难以匹敌。
这两头卧在地上的战虎吼了一声之后,站起身来,用那两双紫眸紧紧盯住了走进屋子里的佩刀男人。
挎着绣春刀的男人走到金銮椅上的公子哥前面。
一躬身,一低头。
“见过高殿下。”
一声过后。
两头战虎这才趴下脑袋去,百无聊赖地摇着尾巴。
被称呼为高殿下的男子连正眼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一边在女人的背上画着画,一边出声问道。
“已经过去了半天了,是谁杀了八个官兵,你可有眉目?”
“在下已经有了消息。”
“只是…”
挎着绣春刀的男子凑到了高殿下的耳边,一阵低语。
听完话后的高殿下先是愣了愣。
再是笑了笑。
“你可打探清楚了?”
“当真是那个人?”
“当真是他?”
“这种事情,在下就算有一万个脑袋,也万万不敢撒谎,是他千真万确没错。”
“高殿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被称呼为高殿下的他眯起了那一双满是邪魅的眸子。
半晌后看向身边的男子。
“尹天正,你跟着我多久了?”
“回殿下,十年了。”
“十年了,你这九品顶戴也该换换了。”
“这么久了,真是委屈你的一身本领了。”
“能得到殿下的赏识,在下不委屈。”
“你那在南原京都里的父亲还有弟弟,我一直都有派人照顾他们,你父亲他现在身体挺好,官居六品,弟弟也很有出息,考进了翰林学院。”
“殿下大恩大德,在下感激不尽。”
高殿下又开始在女子的背上画起画来。
“天正啊,你看我这画画的可还算好看?”
佩戴绣春刀名叫尹天正的他又一弯腰。
“在下不懂画画,不敢妄评。依在下拙见,殿下的落笔越来越成熟浑厚了,整幅画自然是好看之极。”
“哈哈。”
“我的画再怎么好看,也比不过咱们西北世子的戏好看啊。”
听到西北世子这个四个字。
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女子身子轻微地抖了抖。
“殿下您的意思是?”
坐在金銮椅上的他丢掉了画笔,伸了一个懒腰,躺在了椅子上。
两只脚直接踩在面前女子的脑袋和肩膀上。
看起来满是不可一世的霸道模样。
“既然咱们这位西北世子不愿意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咱们就也装作不知道呗。”
“你不知,我不知,岂不是更好?”
“西北世子乔装为书生上路,偶遇民家女子驻足北郡,后遇不平之事打抱不平,死于祸乱里。”
“多好的戏。”
尹天正听到这句话,头更低了,连抬都不敢抬。
跪在地上的女子听到这句话,更是身子猛的一个激灵,颤抖个不停。
“对了,先别打草惊蛇,必要的时候,一定要多多配合我们的世子大人。”
“要让这出戏演好了,演绝咯。”
“演到任何人都看不出来任何端倪来。”
“演到让所有人都认为,西北世子的死,跟咱们北郡城没有任何关系。”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尹天正弯着腰噤声道。
“在,在下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他立刻弯着腰低着头离开了这间屋子。
两只紫血战虎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
坐在金銮椅上的他满是放浪形骸的懒散模样,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憩。
不知道过了多久。
雾与霾满是厚重的北郡城里,忽有大风骤起,吹得门窗衣裳呼啦作响。
他猛地睁开眼睛,从金銮椅上一跃而起。
将面前跪着女子的头发抓住。
硬生生扯到了自己的面前。
女子痛到眼泪滚烫,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他哈哈大笑起来,满是放浪和狂妄。
哗啦啦将面前女子的衣服撕成碎片。
提笔。
作画。
奔流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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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