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从我怀中抬起头看着我老气横秋的道:“娘亲不乖,煜儿只是四个月不见娘亲,娘亲就生了这样重的病,煜儿现在命令娘亲快些好起来,不然煜儿就再也不理娘亲了!”
“好啊!娘亲会尽快好起来的!”极自然的我在他的脸颊处又落下一吻:“可是现在娘亲好饿啊,煜儿是不是应该给娘亲找些吃的,娘亲没有力气呢!”
小家伙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怜悯的道:“可怜的娘亲都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得让煜儿来操心!唉……”
我捧心作失落状:“难道煜儿不愿!”
小家伙站起身子,纯白的衣衫在空气中划出美丽的弧线,他理了理衣衫道:“娘亲乖乖的,煜儿很快就回来!”
水晶帘一阵响动,门外已失了煜儿的身影,我的心沉寂了下来,这里一片明黄还是那男子的寝殿,仰躺在床上,肚里饿的难受,难得的是头脑中清晰无比,我试着回想,以前的记忆杂乱无章,我不记得煜儿的爹是谁,但却知道那是我的孩子,看煜儿与那白衣男子生的如此相似,他们应该是父子两人,如果他们是父子的话,那是不是代表,是不是代表。心中一乱,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止我想下去一般,我再也无法集中起精神来。隐约记得这里是皇宫,我知道我是穿越人,还记得那日的玄衣男子是叫顾子樵,可是我不记得我是如何穿越,如何来的皇宫,其它的我再也无法想起,我有些难受的头埋在锦被里,心里一个声音不停的说,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手下意识的为自己把着脉,心里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好好像是会医术的,只是医术如何却不记得的。
然而脉相却让我大吃一惊!原来我中了忘忧散,说是忘忧散又不尽然是,其中混合了巫术忘情!所谓忘情自然就是忘记自己最在意的人,可是在苗月国时夏侯盈盈分明在我身上下了保护层,这一世我都不会受巫术所扰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中了巫术呢?
等等,夏侯盈盈是谁,为什么我的脑中还会有她的名字,原本清晰的头脑立刻混沌了起来,我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再想,恰在此时水晶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撩了起来,那只手莹白如玉,只是这样一只手便让人无端的相信他的主人应是怎样的位风华绝代!
我的心紧了紧不由的竟有丝期盼,还有一丝的紧张,眼睛不由的眯了起来。
水晶帘放了下来,他一身明黄的朝服,朝贡绸缎的衣边绣着龙形暗纹,另一只修长的手中拿着一只托盘。
他的风情于不经意间流露,看到我望着他缓缓着勾起一抹笑意,那笑意很淡,很浅,却在刹那间夺了春花秋月的风情,我胸口不由的一滞!
我将手放在心口,那里隐隐的有着痛意,这分明还是那天的男子为什么再次看到他,我曾经麻木的心竟似乎又活了过来一般,会痛。这痛似乎还夹杂着甜蜜!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口中却吐出一口血!
帘边的他好像吓坏了,他放下手里的托盘,几步奔到床边:“子樵,快进来,她为什么又吐血了!”
我吐了一口血,心里反而觉的舒服了很多,抬起想要说些什么,却顾子樵已经掀帘而进,他身后跟着的正是我的煜儿。
我不想煜儿看到我的样子,令他担忧,忙拿过手边的枕头,压在血浸了的锦被上。
顾子樵告了一声:“得罪了!”就执起我的手为我把脉。
煜儿站在床边一声不响,但他的脸色微微的有些发白,我笑了笑道:“煜儿不必担心,你父皇逗你玩呢!娘亲怎么会吐血呢!”
顾子樵正在把脉的手一抖,那白衣男子紧紧的抓了我的手道:“星儿,你想起来了!”
我看着他,头又痛了起来,刚刚清明的心再次迷糊了起来,顾子樵轻轻的道:“皇上,可否请您先回避一下!”
白衣男子脸色一变,气氛立刻诡异了起来,他紧抿了薄唇半晌未语,片刻却有些不甘的起身离开。
煜儿立刻代替了他的位置,小小的手放在我的掌心,我心中一满,笑呵呵的看着煜儿,煜儿皱了皱眉道:“好丑!”
我一僵,接道怒道:“儿不嫌娘丑,你这小子竟嫌起娘亲了!”
顾子樵轻声一笑道:“看来娘娘是没事,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亦笑道:“看来顾公子是有办法,还有闲心说笑!”
顾子樵拢了眉:“毒中的并不深,假以时日子樵定有法子根除,只是娘娘身上的巫术厉害些,子樵恐没办法!”
煜儿在一旁笑道:“顾卿放心,本太子早就说过,只要你解了娘亲的毒,再厉害的巫术也是小意思!”
煜儿不过四岁的小小孩童,然而此话经由他的口说出来竟已见君王的气质!
顾子樵颔首道:“是,下官明白!太子请放心,娘娘身上似乎有什么在保护着娘娘,这巫术虽然厉害但还没伤到娘娘,否则娘娘看到皇上就不会只是吐血这么简单了!”
小小的孩童道:“嗯,我想是夏侯阿姨为母亲下了保护层之故!”
我心里迷迷糊糊的无法集中精神,只是被动的听他们的对话,肚子里着实饿的厉害,我想张口却发现竟无力开口,怎么不过一刻的时光我竟病的如此厉害了!
煜儿端起桌上的托盘柔韧道:“娘亲,饿了吧,煜儿来照顾娘亲可好?”一边说着一边将碗中的粥一勺勺的喂进我的口中,一吞一咽之间气力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心里又有了丝清明。
“顾公子,我中的巫术为忘情,我想我有办法除去此巫术,但是我不记得我应该忘记的人是谁,如果是煜儿的爹的话。”我顿了顿,我不记那个人的名字,看到他我会痛,若是如此我的巫术中的亦不太深:“在我的巫术解除之前,请不要让他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帘外有什么东西咣当一声碎了,煜儿眼中一丝幸灾乐祸的神色闪过,快的我疑为眼花!摇了摇头,既为忘情,他必也伤我至深,如若如此……我低叹了一口气,其实这忘情解起来甚是容易,但如若如此却是无从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