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别离开我,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昨晚,司马昊喝醉后所说的话语,开始在她的脑海里,在她的耳旁,不停的回荡着,只要聂嫣然回来,她的相公就不会再继续怪这个名为聂嫣然的女子。
好大度的男人,竟然愿意原谅一个如此伤害自己的女子,不对,她是想知道,这个司马昊,到底有多爱这个叫聂嫣然的女子啊?
她的心,又在痛了,明明,她不想痛的,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真的控制不了,如果可以,她一定会让自己成为一个旁观者,就当是在听一个属于别人的故事,与她无关。倒吸了口气,望着自己眼前深情的男人,她算也是明白了,何为真相不全都是美丽的?她的双眼,开始变得空洞起来,望着司马昊时,有点虚无缥缈,宛若,司马昊其实离她,很远很远。
她开始在心里反问自己,为何心会痛?难道?她是在嫉妒那个被司马昊如此深爱着的聂嫣然吗?不,不可能的,她和司马昊只是名义上的相公娘子,实际上,根本就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也许,她是太虚弱了,虚弱到产生心痛的幻觉。
“娘子,你没事吧?”
看着眼神空洞,笑得比哭还难看的离沫,司马昊不自觉的,一脸担忧的问道。
离沫缓慢的收起自己脸上的笑颜,可能是笑得太久了,竟然笑到让她觉得面部肌肉甚是僵硬的,伸手,她轻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晃过神来,也好顺便让自己活动活动下面部的肌肉。
捏完自己的脸后,她算是完全晃过神来了,眼神里的空洞,也逐渐消失,她要把持住自己,不能让司马昊瞧出任何的端倪才好。
玫瑰红唇轻轻扬起,她一脸淡然的笑颜,说话的语气,也恢复了自己所希望的从容温和,她在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怎么说?她总算是从司马昊嘴里,套出秘密来了,这绝对是一个好的开端,她会好好的再接再厉。
“相公,我没事,只是刚刚听你说一辈子这个词语,瞬间有点难以反应过来而已,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相公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郁郁寡欢的过一辈子是活着,而幸福愉悦的过一辈子也是活着。相公这么聪明,娘子我相信相公你,一定不会不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
有时候,越聪明的人,他就越明白那些浅显的道理,平凡人都知道不能为的事情,但聪明的人却反而喜欢执迷不悟,老天爷,还真是公平啊!
幸福愉悦这个词语,似乎已经很难会再和他司马昊搭上边了,或许,以前也没搭上过边,郁郁寡欢这个词语吗?用来形容他,倒是颇为贴切。
“娘子,我说一辈子这个词语有什么好奇怪的?这辈子,就算死,我都不会放弃找然儿,相信有志者事竟成,老天爷不会辜负有心人的。”
离沫很直接的认为,司马昊没救了,哎,这古代人,怎么全都是情痴?
她本以为,司马昊会是特别的一个,没想到,根本就没特别到那里去,都一个样啊!她的相公,如果见不着聂嫣然,便会一辈子都与聂嫣然牵扯不清,她可没有那么大度,要知道,她慕离沫拥有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思想,一个男人便只能娶一个女人,她做不到和其他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相公,就算是心里上的分享,她也是无法接受的,可,现在是在燕夏王朝,一个男人娶很多个女子,是正常的。
这么说,是她慕离沫不正常了,反正,她就是接受不了,不正常就不正常呗!
她小心翼翼的收起自己那颗,痛得血淋淋,疼得伤痕累累的心,她正视着司马昊,一脸认真严肃,自信坦坦的说道。
“相公,你错了,老天爷不会眷顾执迷不悟的人,如果你和聂姑娘注定无缘,就算你找她一辈子,也终究是见不着面的。何苦如此的为难自己,况且,是聂姑娘自己要离开你的,那便很有可能,她是在故意躲着你,当一个有心躲着另一个人的时候,除非特别的巧合,不然,俩人无疑是很难再碰上面的。一辈子这个词语一旦说出,很有可能,代表着的就是一辈子的承诺,我一直都觉得相公你是较为冷静理智之人,应该不会轻易说出一辈子这个词语来。”
她的语速还算平缓,她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不冲动起来,她不想前功尽弃,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她更要保持让自己努力成为一个温柔娴淑的女子。
司马昊承认,离沫所说的都是大实话,但此时对他而言,他想听的不是大实话,那怕是说一句虚假的承诺,只要能给他一丝丝的希望就好。
深邃的眼,微微垂下,他一直都以为,聂嫣然是他第一个深爱着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能让他爱着的人。后来,他见过很多的女子,纵然有些比聂嫣然漂亮,他都不曾动过心,可能,离沫对他来说,算是特别的了。
他竟然会给她收拾残局,在劝她别冲动时,会说好多好多的话语,看到她的改变,他在心里,竟然会感到从所未有的欣慰,他给自己找过理由,她之所以待他这般的特别,只是因为,她是他名义上的娘子,他不想自己被她连累到,便就出手帮她收拾残局。
纵然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但,他也不容许她来浇灭自己心里的希望,如果没有了这样的希望,他会活得生不如死的,如同行尸走肉那般,他不要。
“我的对与错?不需要娘子你操心,对,一辈子这个词语一说完,代表的便是一辈子的承诺,娘子你无需多说,我的心意已决。我司马昊的这一辈子还有多长,我就找她聂嫣然多长的时间?”
听完司马昊的话语,这一刻,对离沫来说,她感到了委屈,特别特别的委屈,她现在可是他的娘子耶!她劝说他,只是为了他好,这个司马昊,怎么能这样来践踏她的心意?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从司马昊的话语里,她不难听出是自己在不自量力,她的话语,在司马昊心里的分量,如果和那位聂嫣然姑娘比起来,应该是天壤之别吧!
既然不需要她操心,那她干嘛要吃饱了没事干?浪费口水和睡眠的时间,混蛋,天下的男人,果然都是如出一辙的。
她的玫瑰红唇高高扬起,没错,她在笑着,但她笑得甚是刚烈,有几分恐怖的韵味,她慕离沫可以不冲动不强悍,但她无法让自己平白无故的受委屈,他司马昊就了不起啊!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相公而已,她关心他,他就该感到无比荣幸才是,不感到荣幸就算了,竟然所说的话语里,还有在指责她多管闲事的韵味。
“相公,是我的错,不该多嘴,不该以为自己是你的娘子,就有关心你的资格,是我,太不自量力了,相公你想寻她聂姑娘一辈子,请便,作为你的娘子,我绝不阻挠。且我祝福相公你,能和聂姑娘再续前缘。”
她发誓,她是笑着讲完了这一番话语,而且是那种,连同的她的心都在笑的笑颜,只是笑着笑着,她觉得自己的心,特疼,她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
话语一说完,她便直接往床上躺了下去,且用被子遮盖住了自己的全身,包括自己的脸,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在被子里后,她又对司马昊说道。
“相公,我昨晚没休息好,我想再好好睡一会,你尽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
既然暂时无法谈妥,那她就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她心里的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啊!她有种想哭的感觉,却又哭不出来,她承认,自己是在犯jian。
司马昊看着离沫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觉得分外的莫名其妙,他不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语有什么说错的地方?女人心,海底针啊!
但,为了防止等会离沫会在被子里被闷坏,他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大掌,将遮盖在她脸上的被子掀开,且动作甚是温柔的替她将被子盖好,他知晓,她昨晚睡得不好,想好好的补一下眠也是应该的。
司马昊觉得,离沫是真的困了,不然,离沫不会忘记要吃早餐这回事。
“那娘子好好休息。”
为了能让司马昊快一点在自己的视线里离开,离沫便没有再将被子往自己脸上盖,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让自己好好的安静一会,她似乎有好多的事情没能够想明白呢?随即,她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司马昊真的可以离开了。
可是,司马昊真的离开的时候,她的心,却又开始痛了起来,她甚至希望,他能够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说些有的没的,让她能稍微的解解闷,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一个人好好的冷静冷静。
她在害怕,她怕自己会胡思乱想,司马昊对聂嫣然的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真的没什么好想的,所以,她开始后悔将司马昊赶走,因为,没有人陪她说话,她便会不停的去想。仍旧是没有任何的睡意,她开始感到疑惑,什么时候起?她的精神竟然变得这么好?可是,她真的不想让周公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想着东,想着西,甚至开始幻想,那个聂嫣然长得什么样子?
时间在她的胡思乱想中,一分一秒的溜走,但周公,依然不愿意和她一起约会,一直到,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她才不得不缓缓的回过神来。
“四皇嫂,你在想什么呢?我都叫了你好几声,明明你的眼眸是睁着的,但你却连理都不理我。”
是司马言,而不是司马昊,看着司马言片刻后,离沫猛然恢复了自己该有的好精神,她很直接的从床上坐起,她现在脑海里想的是,关于司马昊和聂嫣然的事情,相信司马言一定知道,因此,她的好奇心开始膨胀。
“七弟,坐吧!我刚好有事情要问你,怎样?现在酒醒了吧!你昨晚很厉害,喝了不少,不过,也吐了不少,现在感觉如何?”
司马言轻皱了皱眉头,觉得离沫太不给自己面子了,竟然将话语说得如何的直白,但他不得不承认,离沫所说的都是事实,他确实喝了不少,也吐了不少。
刚刚,他已经和冷情沟通过了,知道自己昨晚,竟然还吐了人家冷情一身脏东西,实在是罪过,幸好,他碰上的是性格温和的冷情,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醒倒是醒了,就是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过,我昨晚之所以吐得不少,还不是四皇嫂你,老往我的碗里夹菜,还不停的让我吃,吃得多了,怎能吐得不多呢?所以,我之所以会吐冷情一身的脏东西,四皇嫂你也得负些责任。”
听完司马言的话语,离沫开始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司马言竟然吐了冷情一身,哎,可怜的冷情,竟然成了替罪羔羊,她轻眨了眨眼眸,甚是委屈的说道。
“七弟,我那里知道你昨晚会喝那么多的酒,如果知道你喝那么多酒的话,我就不会那么热情的帮你夹菜了。其实,我的本意也是为了你好,我觉得,多吃些东西,忘记伤痛也会快些嘛!谁知道,你竟然都吐到冷侍卫身上去了,是,我也是有责任的,确实该负责,等会,我就赏冷侍卫一身新衣裳。下次,量力而为吧!反正,蝶姐姐已经嫁给我哥哥了,你啊!就想开点,太过于执迷不悟,痛苦的只是你自己而已,真的没必要,自己为难自己。”
离沫一脸的淡然,其实,她的心里,早已经波涛汹涌,好熟悉的话语,原来,她在不久前才和司马昊说过类似的话语,没想到这么快,又将几乎同样的话语来劝说司马言,这天下的伤心人未免太多了一些,她也是其中一个啊!怎么没人来劝她呢?她也是人,也是需要别人开导的。
离沫的话语,对司马言来讲,便是一种赤果果的提醒,他知道他的蝶儿真的已经离他远去,但,每每一想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的心,就会痛。
他忍着自己心里的痛,努力的释然一笑,假装得没那么在乎的说道。
“我知道,四皇嫂是为了我好,我这不就是特意来跟你说声谢谢的吗?谢谢四皇嫂的开导,我会努力让自己别继续的执迷不悟下去,对了,四皇嫂,你刚刚不是说有话要问我吗?赶紧问,我赶着进宫呢?”
离沫觉得甚是安慰,至少这世界上还有正常的人,懂得遇到伤害的时候,就转个弯,而不是非要撞到南墙才肯回头,她觉得,司马昊应该是那种就算是撞到了南墙,却仍然不知道要回头转弯的人。
“不用客气,能开导到七弟你,是我的荣幸,哦?我是想问你四哥和聂姑娘的事情,我想七弟你,应该不会不知道聂姑娘吧?”
离沫是豁出去的,她相信司马言,不会刻意不回答她的问题,怎么说?她昨晚也还开导过他,虽然方法,用得不咋滴对,但至少,她还是有那份心的。
聂姑娘?司马言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离沫所说的聂姑娘,指的是聂嫣然。
他自然是知道他四哥和聂嫣然之间的事情,他还算半个媒人来着,如果不是他那天晚上硬拉着他四哥陪他去参加什么灯谜会,他四哥就不会认识聂嫣然了。
可惜,他这个媒人,没能让这段姻缘开花结果,但他不曾后悔做过这个媒人,就像四哥,不后悔和聂嫣然相知相爱一样。
“知道,如果没有我,四哥是不会认识嫣然的,只是不知,嫣然为何要给四哥下无情蛊,更不知她为何要离开四哥?四皇嫂,你怎么会知晓这件事?”
司马言的话语,让离沫开始讨厌媒人这个字眼,她想问的问题,司马言竟然也都不知道,哎,估摸着得找到聂嫣然,想能知道答案了。
“你四哥告诉我的,你进宫去吧!我想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了。”
在司马言临走之前,他对离沫说了一番,颇为意味深长的话语。
“四皇嫂,你是不是喜欢上我四哥了?别怕,就算我四哥自己现在还觉得自己,所爱之人是聂嫣然也没关系,我对四皇嫂你有信心,相信四皇嫂你一定能虏获我四哥的芳心,而且,我看得出来,在四哥心里,四皇嫂你是特别的,自从嫣然离开后,四哥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如此的伤心,当然,那个女子就是四皇嫂你,四皇嫂,你也别执迷不悟,加油。”
在离沫反应过来时,司马言早已经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不见了,她是想反驳司马言的话语,但她无法将那句,她一点都不爱司马昊的话语说出口,因为,在她没说出口之前,她就觉得心虚了。
她再次往床上躺了下去,且将被子遮盖到自己脸上,她真的该好好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