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我就这样笑着过好了。
决定去看玻璃的时候,我心无比平静,依旧不知道是否应该将袁伯的事告诉她,记得有句话说:“如果真诚是一种伤害,那么请选择谎言;如果谎言是一种伤害,那么请选项择沉默;”见到她,往事又开始在心中泛滥,心依旧会痛,面对玻璃,我有种随时都可能潮湿的感觉,我想,上辈子我俩肯定是亲姐妹。
隔着透明的玻璃,仗着一根电话线,我们聊了很久,说得很多,从开始到最后,我奇怪,彼此都没有眼泪,早就听说在很久以前,有一座无泪之城,只因来这座城里的人都流干了眼泪……我们就似乎置身于这个传说中的城市,似乎在说着一些遥远的故事,跟自己无关,跟心情有关。
她说人需要静下心来,才能想明白以前钻破脑子都想不开窍的事,但她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事,她问我有没有把她的事告诉她爸,我说答应过你丫的事,我岂能反悔。她继续说她现在好想家,有家的感觉真好,她在好好改造,争取早日返家。玻璃说这话时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所以,我以为玻璃最后留给我仍只是张笑脸。
突然想到潘美辰的《我想有个家》,是啊,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累了的时候可以回去那……
我说好,这样最好。我问玻璃,恨梅戏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废话嘛!她的回答让我的心瞬间静了下来,“恨过,不过现在早就不恨了,想想,她倒帮了我。”
她说有时候自己想迈却怎么也迈不出的第一步,或许,有时会在别人有意或无意间的行为下受到惩罚继而阐释。这都是命,早就注定,不是你我自以为固执得很单纯的理由可以为所欲为的,有些人迟早都要放开,有些事终究要放下,你丫明白吗?
我望着玻璃,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但,我知道,现在的玻璃再不是从前的她,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真的会长大,我的心突然像掉下一块积压我多年的石头,轻松无比。
走的时候,玻璃叫住我:“等到我出狱那天,你丫记着来接我。”我回过头,赚到她那一张泪流满面的脸,“瞧你丫那傻样,我铁定来。”几十年的姐妹,我明白,她也明白,真怕自己会哭鼻子,我快步踏出铁门,她的手就那样落在半空中。
我却始终没有将袁伯去世的消息告诉玻璃,说了又能怎样,弄得玻璃越狱,活得生不如死,还是袁伯能活过来!最终,她会撑不下来倒下去。
我知道,我们只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