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家,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想到五分,我直义无反顾地去了网吧。奇怪,他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军师?入侵了我的精神领域。
网吧人还真多,都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进来一个人全当是空气,我交了压金,领了卡,“看来啥都在升级啊,刚学会上网那会还不时兴这会员卡,交了钱就上。”我找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你咋总在线?”我知道自己这是明知故问。心情不好的人是不是都这样?
“你心情不好?”好朋友总能从文字读懂彼此的心情。
“不是不好,是糟透了。”对于五分这样一个能够交心的朋友,我没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是在网络上。
“哦!看看有什么事能把你傻丫头烦成这样,跟我说说。”这让我有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俊尚就这样呼我。
“你说如果自己的朋友做的有些事是国家所不接纳,法律所禁止的,做为朋友的应该怎么办?”虽然我对玻璃所做的事不再持以那么激烈的态度,表面上我装着没事似的,但一直以来心里却堵得慌,总感觉要出什么事似的。
“呵呵,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每次问的问题都很极端。”
“呵呵,正因为问题很极端,才不是一般人能解决得了的,反以才请教你这世外高人嘛。”
“瞧瞧,在你眼里我都快不食人间烟火了。”
“如果换作是我,至少我不会坐视不理,对于这种事,袖手旁观就等于将朋友送进监狱,追悔莫及就是这样由来的。”
“可是,那样我就等于出卖了朋友。”我停了停,“你也知道犯这事刑是很重的,现在国家在数量方面底线又给得相当窄,况且,现在是严打期间,我怕……”我没有继续说下去,我想他应该明白了。的确,我现在所顾虑的就是怕玻璃进去后再也出不来了。
“看来你很重视你这个朋友。”
“那是可以用命来交的。”我想就算玻璃犯了再大的事,我对她的感激与感情永远都不会改变。
“如果是这样,你可以试着劝阻她。”
“要劝得了就不来你这里讨秘方了,没用的,架没少吵。”想到跟玻璃争吵的那一幕,我心就痛得历害,不知道应该怎样说服她。泪情不自禁滴滴嗒嗒打落在键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即又没有踪影。
“别吵,吵没用。要实在她不听,你就跟她急,她要拿你当朋友,我想,她会考虑的。”急?我想他要是看到今天我跟玻璃急的那一幕,他也就不会这样说了。
“算了,还是不说这个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看看时钟,才9点多,人却提不起精神,不知道下了机还能去哪,但又实在不想再上了,却又不想回去,俊尚要看见我这副衰样,追根溯源,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给她说?还真怕说了,他会不让我再跟玻璃来往,那样,是我最不想要的答案。
见附近有一间酒吧,灯红酒绿,红男绿女,进进出出,这对于心情烦的人应该是个好地方,狂暴的音乐,嘈杂的人堆,我躲进一个黑暗的角落,“老板上酒。”一个满脸挂满横肉的中年男人看了看我,可能是见我一个人:“女孩子喝点饮料得了。”
“怎么,怕我付不起酒钱啊?”要早听他的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他无奈地提了二瓶啤酒给我,又返回吧台,好像是在记账。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这么能喝。“再拿。”
“在那个空酒瓶倒下的时候
我也脆在了大地上
体验玻璃所谓真正的生活,之前总认为现代诗说白了就是乱七八糟胡扯一通,让人读来不明不白。
哦,破碎的胃
让我吐吧,将心酸连着心痛
一瓶接一瓶
现在才明白,这也正是现代诗的特点,给世人留下一个足够的思想空间。
原本一切都那么美好
莫不是看错了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