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迷惑地皱起眉,这样的小事,难道也有人汇报?这种感觉不太好,什么事都在别人的掌握中,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傀儡,他说过他是天,她是太阳,她的运转在他的把握中,这话,似乎有些真了。
“你喜欢的我都知道,媚儿。”他有意无意地环住她的腰,向所有街上的耳目宣告她的归属权。
街上人群熙攘,路边行走的好几个行人眼神锐利,身板挺直,虽然极力隐藏了气势,却如何瞒得过他的眼睛,这些都是暗龙卫,想必光泽也早知道他们回京的事了吧。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前面的人群又是一阵退避浪潮,纷纷向两边涌去,前面一队人马打马而来,两队大路相逢,光泽王爷一马当先,见到与北藤狂老远便冷然相瞠,只是见到他怀里的媚流,明显得松了一口气,道:“媚儿!你回来了!”
“是啊。”媚流笑道:“多谢王爷惦着。”
轻轻一笑,那眸间的灿然瞬间趋散了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安和焦虑,他重重呼了口气道:“请两位到我府中一叙可好?”
他急于想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究竟出了什么事?好像从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信,后来北藤狂急促离京,他反而定下心来了,媚流有消息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等待,终于她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依旧的眉眼生情,嘴角含笑,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但是,他知道,她必定是经过了什么事,每一次她的离去,都代表着有重大的事件发生,这一次又是什么事?
“对不住了,王爷,媚儿与我正要回自己府中一叙,这么久不见了,你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解决。”他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抚着媚儿乌黑的长发,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可以猜到她含笑不语,眼中含情,让光泽王爷的心柔软如水。
什么样的男人见到媚儿都会变成绕指柔,自己见到她,不也是几次三番改变了主意么?她的所作所为足够让他废了她的武功,却在她的泪水下不曾动手,再一次放过了她。
这一次回京,一来是打击一下这一帝一王,让他们明白,有的女子永远是他们得不到的;二来是让媚流看看她喜欢的京城热闹,告诉她,她要做的,不用她开口,他已经双手奉上;三来——他的目光沉了下来,既然默允了媚儿平定京城的请求,可是杀母大仇岂能轻易放手?
为了媚儿,他几易目标,可是……
他看着怀里的媚流一眼,不由得暗暗叹息,在她的心里,他始终是个自私无情的暴君。
光泽冷笑道:“什么事非得今晚说,本王既然来了,断然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北藤门主,有些事我们也该当面说个清楚了。”
“我也这么想,是该说个清楚,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北藤狂笑道:“这么着吧,我听媚儿的意思。媚儿,你想去王府么?”
媚流眼睛微微一转,北藤狂的手在她的腰后威胁性地微微用力,要她亲口推辞,她亲口推辞便能让光泽失落几分,她却偏不如他所愿,笑道:“想,我想去王府,故人许久不见,怎么也得打个招呼嘛。听说王府爷上的厨师拼盘技术无人能及,今日正在见识见识。王爷,好久不见了,你想我吗?”
她头一偏,当众问出一句亲昵的话来。
“想!”光泽哈哈大笑,天生的皇家气势毕露无遣:“本王若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信不信?”
“男人的话,要打折听。”媚儿也笑着回道。
光泽心中激荡,面上依旧冷厉无情:“两位请!”
身后的侍卫围上来,把北藤狂一行人围了个严实,北藤狂冷笑一声道:“人确实得多一些,不然不知什么时候,又把我的门下人弄没有了!”
这话然是讽刺曦和光泽居然把媚儿弄丢的事,光泽这些日子以来,无时不刻不为这件事而内疚在心,但是再多的内疚又怎么能暴露给北藤狂?
光泽哼了一声道:“我也怕你又把媚儿逼跑,所以人确实要多一些。”
这话自然也是在讽刺北藤狂,北藤狂手段过于暴烈,让媚流伤心而走的事。
媚流坐在北藤狂的马上,腰间环着北藤狂的手,整个人好像被北藤狂笼罩住,美人与俊男,历来最引人注目,他们如一道耀眼的光芒,耀得大街上一片光亮,所过之处,行人无不赞叹回头。
“真是太相配了。”有人喃喃对身边人道。
“是啊,那个公子的长相不像是中原人,不过和那位姑娘坐在一起,却还是那么相配。”
听见行人在议论媚流与北藤狂,光泽眯着眼睛极度不悦,冷冷地扫了一眼这些多嘴的行人,好像夏日里一道寒风吹过,行人一阵抖瑟,忙低下了头恭敬地看着地面,北藤狂笑得很是开心:“王爷何必生气,百姓们素来喜欢说真话,就让他们说吧。”
“若是他们知道你对他们做过的事,他们现在说的就不是这个了。”光泽淡淡地回道。
两人这些日子以来,为了媚流失踪的事明里暗里不知对上过多少回,现在回到京城,旧事重提,又开始了新的对决。
媚流心中暗喜,刚一回京,这兄弟俩就对上了,有好戏看了!
打吧打吧,阿密国与大璧的双重的王子身份与大璧的正牌王爷身份,不知气势谁强谁弱?还有曦和,现在在战场上御驾亲征,不知道若是回来,到时三龙在一池,该是怎么样的乱像?
乱吧乱吧,到时再乱出一个异时空“玄武门之变”,就有好戏看了!
她的目光开始闪烁,明显得就不是在打好主意,北藤狂抬起她的脸,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眉毛一抬,马上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了。
“别打歪主意,光泽也不傻,断不会和我就这么打起来,让你看笑话的!还有,你居然忤逆我的意思,应下光泽的邀约,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呢?”他眯着眼,低下头,情意缠绵蹭着她的耳,声音既宠溺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