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确实能让一个男人迷了本性,只为她生,只为她死,他一生以国为重,可是与她相守这么短短几日,竟然丧尽豪情,只以她的心思为要,父皇当年下狠心杀皇贵妃一事,恐怕即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只是王爷,而父皇却是皇帝,若是受制于女子,又将置天下于何地?能下得了那个狠手,父皇果然是一代帝王。
几乎不想离去,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在那个阳光灿烂的早晨,他突兀地提出要走,而且是马上就走。
“那么媚流送你出城吧。”媚流仍旧是笑眯眯地回答,柔若无骨地倚在栏边,看着茶楼下经过的男子,递出一个个的秋波,一个个的男子骨软筋酥地经过楼下,又被光泽要杀死人的利眼和强大的气场惊得依依不舍地离去。。
“你不问我为什么走?”他拉回她祸国殃民的脸,不满地问。
媚流笑笑,抓起面前用来盛水果的水晶沙,那水晶沙极其细小圆滑,如沙子一般,略一紧力便由手中倾泄而下,道:“看到了吗?对王爷您,可是像这沙子,抓得紧了,您便毫不留情地甩手而去,不如抓得松一些……”她又轻轻地捧起一堆水晶沙道:“像这样,虽然抓得少,好歹有东西可留下,不至于丝毫不剩。”
“你是在警告我吧?”光泽了然地盯着她。
媚流拍拍手中的水晶沙,道:“何必在乎是在说王爷还是在说媚儿?反正男人是的情事,少投入几分,就少伤几分。”
淡淡地,极其微淡地显出了几分惆怅,随即又笑得比花还艳。
她倒是比他还决绝,让他又气又怒,却又无处发泄,该死的,她就不能像正常女子一样,哪怕是惊讶地问上一句:“这么快?”也胜过这么冷静地说着“男女间的情事”,冷淡,本该是男人的权利。
城外草长木茂,百花盛开,迎春依旧开而未谢,杜鹃又满山遍野地点缀着夏日光景。
光泽用力地咬着她的红唇,直把她咬得几乎双唇红肿,显示出他的怒气:“等京中安静了,你就回京吧!你这个妖精没情没意,不知我这一走,你会不会偶而想想我。”
“京中几时能安静?看看再说吧。”媚流道。
座下玉骢骄嘶声声,离人去也,光泽又气又怒地打马而去,尘路上,尘土飞扬,王爷去也。
媚流毫不迟疑地转身回来,行不多久,前面山路上,一个俊朗公子立在枝头,随着树枝的起伏而起伏,正在遥等她的到来。
“媚儿。”廖律含笑道,从树上跃下,姿势美妙,落地无声。
“阿律,你可是说过,花要种在土中才好哦。你是为想来抓我的,还是只是来叙叙旧的?”媚流不避不让,微歪着头问。
“这么美的花,我怎么忍伤害你?我自然是为了叙旧,怎么,大舅子走了?”他笑道。
媚流再也忍不住地卟哧一声笑开来:“你真能扯,什么大舅子,你明知他是谁。”
“不叫他大舅子,难平我心头之妒啊。“廖律也笑道。
媚流笑着不答,不清楚他的来意。
廖律走近来与她平肩而走,道:“这么久不见了,你最近好吗?”
“为君消得人憔悴,如何如得起来?”媚流浅笑着用眼瞄了一眼他的肩膀,突然像个恋人一样跳到他背后,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歪着头道:“阿律,我好想你哦!”
廖律笑道:“我的肩膀舒服吗?”
“当然,又宽又厚,舒服至极。”媚流用下巴爱娇地一磕他的肩膀,道:“尤其一想到你的肩膀曾经停过银雀,我就特别想念在龙帮的日子。”
她笑得无限甜柔,但是眼晴里却闪着丝丝寒光,手一翻,一根金光闪烁的颜杀就贴在他的动脉处:“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冰蛊所伤?阿律,我真是感谢你,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呢。”
她懒洋洋地说话,一阵又一阵香馥的气息扑过他的耳,像情人的间的细语,但是颜杀所凝的杀气与怨恨,却像阴魂一般在,在初夏的阳光正射下,闪着怨光。
“他出家了是吗?”廖律平静地道。
“对。他出家了,佛祖都得感谢你,你造就了今天的局面。你知道我好想你吗,想得我心都痛了!龙帮,真是一个好地方,可惜你当日没有在地宫里长眠呢,否则,那么大的地宫,这么英俊的你,你说可有多般配?”媚流的话语含着一种刻骨的怨毒,偏生说话又是那么温柔,好像她说的只是情话一般。
“有些事,谁也无法预知。”廖律索性托起她的臀,背着她走在小路上,无视抵在脖颈间的颜杀:“谁也无法预知,若是预知了,人间还有什么故事可以说。”
“说得对,我也无法预知,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在我的手上。阿律,你为什么自己要送上门来?偏巧我对你又这么念念不忘。”颜杀一点点地用力,血顺着颜杀的金挺流出,玉手沾了一丝血迹,腥红,黏湿。
“如果你高兴,你就下手吧。”廖律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般,一步步走得依旧稳实:“死在你手里,我高兴。”
颜杀越来越短,他的脸越来越苍白。
“阿律,你看,今天风景多美,蝶成双,蜂成群,你喜欢这里吗?”媚流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
“喜欢,但愿你每次看到蝶与蜂这般双双对对游玩时,也能想到我。”廖律笑道。
“啧,想得美,我才不要想你呢,你是个大坏蛋,讨厌!”媚流嗔道。
这句情人间的话,在她嘴中说来,越发让人心也酥了,廖律却踉跄了一下,苦笑道:“我就这么讨你厌?”
“你真坏,非得让我说这种话吗?”媚流越发婉转了声音。
血,蜿蜒到了他的领子上,像朱蛇一般的红,她一阵快意。
廖律苦笑了一下道:“媚儿,我得放你下来了,不然一会摔到你。”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她,却让她踩在一块大石头,仍旧轻松地勾着他的肚子,他面色苍白,那根颜杀,在他的脖颈间,妖美得异常光亮。
“来吧。”他道:“你恨我,就来吧。”
那个人出家的事,江湖上已经传开来,相传在那人出家的仪式上,有一个极美的姑娘,大闹****,此事在江湖传得沸沸扬扬,包括成不德的事,也一并传了出来。
媚流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仍旧那么慵懒:“你们龙帮,毁了我一辈子。”
颜杀,已经刺从另一头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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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花花开始勤奋存稿中,看鲜花的数量,决定什么时候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