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殷殷相侍,气氛看似甜蜜宁静,待皇上吃完了燕窝粥,媚流亲自将碗收拾好,便要告辞,勤政殿的本是不得有后宫进入,她是偷了自己还不是后妃的这个巧儿才能来得,却不好长时间逗留,女人要是不懂进退,很快会导致男人厌烦的。
“不用走,你常在民间走动,有些事你也帮我想想有没有办法。”曦和开口留住她。
“这可不行,后宫不得干政,祖宗有规定。”媚流巧笑倩兮,回绝了皇上的挽留。
曦和大手一拉,媚流身不由已坐在他腿上,他搂着媚流翻开一本奏章道:“朕问你,如果你有一个下人做了错事,你必须得惩罚他,但是这个下人却是府里一个极有名词的总管介绍来的,处罚了这个下人,就是夺了这个总管的面子,你会如何处理?这不算是干政吧,只是民间的事而已。”
媚流明白了,原来是搀杂了党派之争。
“只要证据确凿,我会当众处罚那个下人,这时那个总管一定会开口为下人求情,我就抢在他开口之前,先夸他果然大度,不徇私情,让他开不得口,骂不得声,有苦难言,还要反说自己御下无方。”话到即止,她说的只是寻常富人家的事,不是朝事。
“如果你家里有几个下人结党营私,你想查,可是却牵连甚广,说不定连你的奶娘,贴身丫头都卷了进去,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媚流当家,那么分裂他们!合纵连横,各个击破,瓦解他们的联盟,在他们之是种下疑忌之种,把各个人渐渐拉到自己亲信的地位,让他们相信自己才是我的心腹,为我所用,不能为我所用的‘刺头儿’,那就打发到其他庄子上去看守庄子吧!或者干脆就……”媚流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无情。
曦和微笑点点头,并不觉得她狠辣,对不能为已所用的人,自然得除之而后快,身为皇帝,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这些话他不过是用来试探媚流的才干而已,媚流岂会不知,装神秘作态不答,或是答得锋芒毕露,都不好,反倒会引起皇帝的轻视。
媚流的眼睛瞄过他手上的奏章,上面一个名字吸引了她的目光,瞬间呼吸有些困难,往事如狂潮一般涌来,将毫无防备的她击打得几乎要失声叫出!
“张迁于”三个字,赫然在案,如血字般刺目!
那是纯儿的爹呀!是那个无情无理的张府里的主子!
她极力压抑住几乎要从眼中喷涌而出的怒火,转开头,不让皇帝看到她眼中的仇恨,曦和发觉到她略有异常,追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媚流不该坐在奏章前,要是给人留下一个私自阅览奏章罪,那是只有一死了。”她伏在曦和的肩头,不去看奏折,也躲过了皇帝的疑惑的目光。
曦和若有所思地瞄一眼奏折,这本奏折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她?
“行,既然你这么避讳,我也不勉强你,你在一边给我磨墨,服侍我批阅公文吧,”曦和笑道:“美人服侍笔墨,我也当一回风uff0d流皇帝。”
紫墨拈纤指,朱砂染丹蔻,皇帝批阅用的是朱砂,有时也用平时用的黑墨作记录,两种黑色交换使用,美人服侍书案前,极是风流俊雅之事,可是,同时也是一种对男人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