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贺示好
“主上让我转告你,如果再私做主张的话,你这娘亲可不一定做的稳哦。”黎黛的丹凤眼微挑,语气缓慢却又不失重量。
楚画裳心中一惊,竟觉腹中开始隐隐作痛,顿时面色惨白,厉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太紧张了,但是……”黎黛起身,走到楚画裳身后,纤手轻轻置于楚画裳的肩膀上,感觉她的身体绷得僵直:“轻松点儿,要安心养胎,这样宝宝才能健健康康的成长,裳儿说月姨说的对吗?”
楚画裳怒急,却又无处发作,只得恨恨的应声:“月姨说的是,裳儿记下了。”
黎黛这才满意的起身,走到轩窗边,漫不经心的推开窗子,看了一眼窗外低沉的夜色,要下雨了呢:“那月姨就放心了,裳儿闲着没事好好背背规矩,自己好自为之吧。”话音落,黎黛便已经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楚画裳轻喘口气,她的轻功竟然又上一层,回过神来,她的手慢慢抚上腹部,感觉着小生命的存在,美眸中闪过一丝狠毒,宝宝,不要怪娘亲……
“咔嚓!”一道巨雷在天际炸开,闪电不时划破漆黑的夜幕,窗外狂风起,吹进房间,楚画裳没有去关窗子,依旧直直坐在那里,看着那裂帛般的电闪雷鸣,嘴角竟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夜色愈来愈暗,雨声越来越大,风也愈来愈疾,雨水狠狠冲刷着地面,这样的天气掩去了一切背地里的阴暗,有什么在悄悄变化着……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直到天色将亮才停歇下来,院中一片狼藉,有两株树被暴风连根拔起,一大早几个家丁便忙着将枯树移走,再补上新的树木,剩下几个粗使丫鬟打扫落叶,积水,若不是这片场景很难想象已经晚秋的天气竟然下了一夜的暴风雨?
现在他们正忙着移来新的树木将空缺补上。
楚画裳带了碧儿来到擎苍轩,她没有去正室找南宫墨,反而绕到后面的厢房,由于昨晚饮了一些酒,睡得又迟,一大早,南宫墨便去城门送耶律齐,到下午还没有回来,所以叶小蝉将自己闷在屋子里,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此刻刚起身正坐在镜前让欣蕙帮自己收拾头发。大哥已经走了吧,她没有去送,因为,见与不见都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心中萦绕着不知名的情绪,她心中莫名的失落。
“姐姐可真是好福气,昨晚睡得可还好?”楚画裳一进来便笑道。
“裳夫人?”叶小蝉回头,看见楚画裳,她叫自己姐姐?
“姐姐折杀裳儿了,以后还是唤裳儿的名字吧。”楚画裳笑着走过去,看欣蕙灵活的将叶小蝉的头发打理好,扶她站起。
见她转身,楚画裳笑意盈盈的说道:“那日在婉清亭里还要多谢姐姐的相救,若不是那样的话裳儿就……”说着,面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下去,一双美眸中泛起点点水光。
叶小蝉见状吩咐月儿去倒茶,自己走了过去:“裳夫人不必客气,快请坐,您身上有孕凡事还是多小心些的好。”
碧儿扶着楚画裳坐下,楚画裳试了试眼角,继续笑道:“多谢姐姐关心,裳儿一定会的。”
不多时,月儿与欣蕙一同走了进来,每人手中端有一盏茶,欣蕙走在前面,将手中的茶奉到楚画裳身边,月儿看了她一眼,满眼不屑,将自己手中的茶端给叶小蝉。
楚画裳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自欣蕙身上滑过,欣蕙的手一抖,差点端不稳茶盏,楚画裳接过茶盏,欣蕙退到一旁,与月儿并肩而立,低垂的头看不清神色。
楚画裳用茶盖轻轻拨开漂浮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认得这是上好的贡茶,整个王府只有南宫墨才用,偶尔一次她在南宫墨那里喝到过,记忆犹新,苏紫兮竟然和王爷的用度一样?
“果然好茶,王爷对姐姐真好!让人羡慕呢!”楚画裳赞叹着,又轻轻呷了一口,或许是有些浓了,茶水有轻微的苦涩,入口却化为醇净的清香,让人回味无穷。
叶小蝉不以为意的一笑而过,对于茶她向来是没有什么研究的,所以对于楚画裳的赞叹不可置否:“不知裳夫人今日前来有什么事吗?”
楚画裳这才想起似地,娇声笑着:“瞧裳儿这记性,今日裳儿来是来向姐姐道贺的,姐姐今后就是王妃了,还望姐姐多多提携裳儿才好。”说着便示意碧儿上前。
“这是上好的千年参,姐姐身子不好,应该多补补。”楚画裳随意笑着,瞥了一眼锦盒,那是刚查出身孕时南宫墨的赏赐,她一直没有用。
叶小蝉正要推辞,就听楚画裳笑道:“这是裳儿的一点心意,还望姐姐莫要嫌弃才是。”她只得道谢收下。
碧儿将手中的礼物奉上,离她较近的欣蕙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有上前去接过,月儿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将碧儿手中的锦盒接了过来,走回时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回过神的欣蕙,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今天的欣蕙有些怪怪的。
接着楚画裳捡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来谈,又坐了半晌,才起身告辞。叶小蝉轻舒了口气,经过上次的的酒水事件,有楚画裳在,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