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柴!!
不知怎么回事,这后厨中的人像得了命令一般拼了命地难为叶小蝉,把所有能推的事情都推给她做,一个个呼来喝去的。一天下来,叶小蝉已经有些脱力,即使是经过一场秋雨一场凉,穿着单薄的她额角鼻尖还是不断有细密的汗珠渗出,她也是个脾气倔强之人,愈是虚弱便愈是与自己较劲,她还不信了,就算南宫墨给自己下了药又怎么样,能虚弱到这种地步?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天气依旧阴沉着,似乎酝酿着下一场雨。
叶小蝉吃力的将木桶中的水倒入大翁,抹了把额上渗出的汗珠,微喘着气,心中不由诅咒着南宫墨,竟然到现在都不给她解药,害的浑身没有力气不说,还总是晕眩。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想偷懒啊!”一个厨娘单手插腰,指着她凶狠的吼着:“厨房都没柴了,把这些都劈完,否则,就不要吃饭了!”她本就看不惯这个丑陋的女子能得王爷另眼相看,现在好了。她嘴角满是讥讽,手缩入袖中摸到那支银钗,别说碧儿那丫头从这里走出去后愈加大方了。
叶小蝉没有看她,放下手中的木桶,朝着那小山般堆积的原木走去,厨娘得意的指手画脚完后,便转身离去。
看着小木墩旁边那把生了锈的大斧,她在心底小小的哀叹了一下。
自小长在城市的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原生态的东西,砍柴的镜头她也只是在电视上才有看到过罢了。伸手取过大斧,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力气慢慢举起高过头顶,身体也随之轻轻后仰,正要信心满满的砍下时,却不料斧头太重,直接就向后仰去,从手中滑落,嗵的发出一声闷响重重砸在地上。
正专心瞄准面前那一段原木的叶小蝉被吓得一惊,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惊叫出声,她吓得闭上眼睛,这下惨了。
砰!接触到地面后,叶小蝉愣住了,不痛?好像,还软软的?
“你还准备呆多久啊?”一道浑厚的嗓音在身下响起,叶小蝉睁眼,湛蓝的天空有几缕轻纱般的白云,有如画家笔下轻若风般的笔尖自宣纸上撩过,写意画般随意清淡。
“真的不准备起来了?”声音再次响起,夹带一丝戏谑。
叶小蝉这才后知后觉的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自己正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倒在男子身上,准确的说是躺在他的怀中,他的手还环在自己腰际,用手撑着地面,叶小蝉连忙挣扎着站起来。
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她望向地面,是你?
耶律齐好笑的看着此刻反应迟钝的她,昨日得知她醒来还没来得去探望,便听说她已经被南宫墨罚到这里来了。暗笑她还真不是个省事的人儿。对于两国盟约条件他们各不相让,都不肯妥协,今日商议半天又是无果,他自议事厅出来,心中一直牵挂着便带了敕宥找了过来。
谁想刚走到这里就看到她正以一种极为夸张的动作举起斧头,纤细的手臂似乎承受不起铁斧沉重的力道,竟带着她一起向后倒去,他几乎是没有思考的掠了过去,垫在她身下。
“你砍柴的方式还真是独特。”耶律齐俊朗的面庞上满是笑意,他都看到了?叶小蝉脸上腾地燃起红云:“要你管!”
“呵呵……”耶律齐好心情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叶小蝉没好气的瞪着他,突然恍然大悟般:“我知道了,一定又是你!”
“我?”耶律齐愕然,他又做了什么,貌似这几天一直没见过她好不好?
“就是你!”叶小蝉气鼓鼓的说着:“上次见到你就害得我跌跤,这次,肯定又是你来了,我才拿不稳斧头的!”
“……”耶律齐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她这是什么逻辑啊?
见他语塞,叶小蝉心中才感到了平衡,凭什么每次看到他倒霉的都是自己,他是自己的克星吗?叶小蝉得意的挑眉,学着方才他戏谑的声音说道:“你还准备在地上躺多久?”
耶律齐不紧不慢的自地上坐起,眼中依旧盈满笑意,盯着面前笑得狡黠的女子,心情大悦。这才是他认识的她啊,前几天看到她那冷漠的面孔,差点让他误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不知怎地,他就是不想看到她忧郁冷漠的神情,所以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想要逗她,与她斗嘴,只有现在这样伶牙俐齿的模样才让他感到她的真实。
叶小蝉不解的看着似乎已陷入沉思中的他,凉凉的说:“真的不准备起来了么?”
“呵呵……”耶律齐笑着起身,状似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悠闲地指了指冥暗的天色说:“这些你准备怎么办,天可是快黑了哦。”
“那又怎么样!”叶小蝉不再理他,弯下腰去捡斧头,嘴上强硬着,心中却不禁有些焦急起来,这一整天都在忙,连午饭都是匆匆几口,也不知道欣蕙如何了,有没有人给她送饭,伤口有没有上药?
耶律齐不再逗她,一把捉住她伸出去的手,拉着她向一旁的连廊走去。
“你做什么?”叶小蝉挣扎着,她可没时间陪他耗:“放开我!我喊人了……呀……”
耶律齐的力道控制的刚好,既不会让她挣脱又不会弄痛她,害的叶小蝉在身侧手舞足蹈地挣扎了半天,依旧被他拉了过去,按在廊栏上坐下。
“嘭!嘭!嘭!”有节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叶小蝉偏头看过去,愣住了,脸上泛起可疑的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