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的故事,便从那一刻开始,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便日日与你为伴。
我们之间,或许是日久生情,或许是天生注定。
总之,我只是那个你认为的弥尔罢了。
这里,便是我的家。
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还有谁,会像你这般,宠着我,爱着我,心心念念的想同我一辈子在一起?
所以,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离开你呢?
“小姐,你别不上心!我是为了你好!”
小梅一把扳过我的身子,好让我正视她,对我凶神恶煞的说道。
我朝她白了一眼,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谁都知道的事情,又何必我去多加注意呢?
更何况,如果真的如小梅所说,发生了的话,那也是天注定,我哪里管得了。
“小姐要是再这样儿,我下次再也不帮小姐打听了!”
说着,小梅赌气的转过身子,一副快来哄我的样子。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你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怎知道这宫中的黑暗?
要是我也成日去记挂今天进宫的女人长得什么样,什么身家背景,多大年纪,那还不头疼死我?
“我的好小梅,我这不是认真听着嘛!别生气别生气。”
其实我也没让你去打听那些有的没的嘛!
是你自己好奇,现在又来怪我,诶……
我在心底默默感叹自己的命运,真是悲惨呐。
“你哪里有认真听过,我进门到现在,讲了快半个时辰了,你还慢悠悠的坐在这里绣荷包,真是服了你了!”
说罢,小梅一把抢过我手中的荷包,一副鞑虏肯定用不着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应该绣个荷包给鞑虏,免得我自己又忘记了。”
我抓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一想到那天鞑虏在我面前流露出的脆弱表情,我就觉得自己平时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既然我不积极主动,那就干脆绣个荷包给他好了。
至少让他带在身边安安心也是好的。
“你都不知道,那女子,听说是与陛下指腹为婚的,名正言顺的很!”
“看你气的,说的好像我不是名正言顺的一样!怎么,我和他十几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她一个小小的女子?”
我皱皱鼻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再说了,鞑虏说我们成亲之事,他早就与文武百官说好的,百官也看在我与他青梅竹马,才没有多加干预。”
鞑虏说过的,我和他自小便认识的。
那,自然是有很多人能证明我和他的感情是多么的深厚,岂是一个刚来的女人就能比下去的?
“可是小姐,那女子长得可标志了,就怕到时候陛下……”
小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来,她确实瞒着我私底下偷偷见过那女子长得什么模样,才这般着急的。
“好了好了,小梅,你知道我不喜欢你打听这些的,今天就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算了。”
我摆摆手,表明我不想与她再谈论这些。
“我并不想与旁人比较一二,你最好也明白,以后莫要再提。”
我故意板起来脸,吓得小梅一愣一愣的,硬是委委屈屈的点头称是,这才罢休。
“罢了,你陪我去花园里走走吧,绣了这么些时辰,我的眼睛有些累了。”
放下手中绣了一半的荷包,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便率先走了出去。
说起来,我也不知怎么,貌似只会绣荷包,别的女红,却一样都不会。
总感觉以前是绣过荷包的,所以熟悉的很。
可是,就是想不起来绣过什么。
罢了罢了,定是失忆前,常做些小女儿的家常,没什么重要的。
信步走在花园里,看着鞑虏这几天命人新进了几种花的品种,倒也别致可爱,只是叫不出名字罢了。
不过初秋的天气,已经微微有些凉意了。
看着那竭尽全力,做着夏日最后一抹绽放的花园,我似乎觉得,那些微微悲伤的秋意,快来临了。
连我自己,都跟着不安起来,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算算日子,离我和鞑虏成亲的日子,也不过一月左右了。
我每日看着鞑虏脸上的笑,越来越明显,不知为何,自己却总是一人独自发呆。
在他面前,我是不敢做什么不高兴的样子的,怕他见了,又伤心去。
只好趁他不在的时候,胡乱想些事情,发发呆。
隐约听到远处传来了嬉笑的声音,像是从花园的亭子里传来的。
我透过茂密的树杈,便看到一个身着粉红衣裙,做少女打扮的女子,在亭子里跳着舞,像是极高兴的样子。
只是距离太远,看不真切,我也看不清,她到底长得什么容貌。
“小姐,我刚刚说的,便是她,卓玛。”
小梅在我耳边悄声说道,声音里,抑制不住的警惕。
“什么呀,别紧张,只不过是个不懂世事的小丫头嘛,小梅什么时候这么紧张了!”
我觉得小梅有些大惊小怪。
“小姐!你和陛下还有一个月就成亲了,这时候她进宫来小住,还特地住的离陛下的寝宫这么近,肯定不安好心!依我说……”
“大胆!什么人敢在此大声喧哗!不要命了!”
忽然,小梅的话被人无端打断。
只见那亭子里,怒气冲冲的走来一个丫鬟打扮的人,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没什么,我们只是刚巧路过。”
大概是我和小梅说话的声音太响,被人误以为打扰了人家跳舞,我只好出声解释。
“哼!什么路过,分明是在偷窥我家小姐花容月貌!安得什么心!”
那丫头原本也长得眉清目秀。
只是,她突然啐了我们一口,恶狠狠的瞪着我们说道,完全没了形象,倒像是泼妇骂街一般了。
“你!欺人太甚,我们路过罢了,谁有空看你家小姐的‘花容月貌’!”
小梅跟在我身边,没受过什么气,被她这样一讲,自然是气得不行,便回了句嘴,还特地讽刺了两句。
我看那恶奴脸都绿了,像是要扑上来和小梅大打出手的样子。
便拉扯着小梅,决定息事宁人,还是快走为妙。
岂知我拉着小梅还没走几步路,便被那恶奴拦在了当下,像是捉奸在床一般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们。
“还说不是来偷窥的,这么急急忙忙的走人,莫不是做贼心虚?”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家小姐再美,也是给别人看的,难不成天天关在房里独自欣赏不成?我等只是路过,你切莫张口闭口就是贼,得理不饶人!”
我看这丫鬟怕是狗仗人势,想得寸进尺,不得不出声提醒她。
这里好歹是皇宫,你们刚一来,就如此藏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