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咚咚咚。
顷刻之间。
随着张痕的手指,轻叩扶手的弧度韵律,在渐渐的交错纵横。
竟让他身前桌上的琉璃酒杯,其内的酒水,全部在如海啸翻滚一般,抖动不休,似是九天神明,以一指分割四海八荒一般,概莫能当。
旋即。
就在那元正修的,巴掌大小的六道酒水人影;与颜景山的,胳膊大小的双手握刀酒水攻势,一瞬朝张痕袭来,即将从张痕的身前桌面,飞跃攻至之际。
嗖!
只看到。
张痕身前的琉璃酒杯之内,轰然冲射出一道纵横着雷电与疾风的剑气酒水,只有一指长宽。
然而。
轰隆隆!
剑气酒水,先是在半空,以扇形横扫,宛如切金断玉一般,即刻便斩断了元正修的六道酒水人影。
而后。
剑势,丝毫未减,张痕的剑气酒水,凌空一转,直接朝着颜景山的,双手握刀的酒水攻势,径直冲来。
仿佛九天神雷,一瞬炸现,那剑气酒水,在一息之间,便前后贯穿了颜景山的握刀酒水人影。
嘭嘭嘭!
在元正修与颜景山的酒水攻击,被张痕赫然一斩粉碎之后。
在下一刻。
嗤嗤……不管是元正修,或是颜景山,他二人的面色,不禁齐齐耸然大变,双瞳一瞬间紧缩,甚为惊骇。
因为。
在他二人的酒水攻击,被张痕一瞬斩碎后。
他二人的座椅,便在轰然间,不受控制的,直接朝后滑行倒退两米。
这毕竟,只是借着酒水的攻击。
所以。
“砰!”
“哐!”
在元正修以单掌,猛击下方虚空,还有颜景山以掌内刀气,霍然一砍后方的石板后。
倒也让这二人,消解了张痕酒水剑气内的反震之力。
只不过。
“秦紫琼,你倒是好一个蛇蝎!”
元正修与颜景山,齐齐怒目而视秦紫琼而来,阴狠叱喝,或是唾口大骂。
时间到了这一秒。
谁人看不出来。
这秦紫琼的趁乱获利之举。
她,早已将那双指间,探在阴阳太极圆桌下的粉、紫酒水两道气柱。
齐齐朝着张痕的双膝,弩箭离弦般的冲射而来。
“呵呵,二位何必如此括噪,自己没脑子,就不要怪我秦紫琼。”
秦紫琼锋芒毕露的冷笑一声。
她那双流转着善良粉色,与邪恶紫色的瞳孔,更是在看向张痕的期间,光芒大耀而出,睥睨不已。
如今。
张痕与元正修、颜景山的对战,刚一结束,正是新力未生,旧力未散的紧要关头。
何况,那秦紫琼的粉、紫两道酒水气柱,又宛如电掣风驰,速度极快。
在她秦紫琼的眼中。
即便是,张痕想要当场颜面无存,立刻逃开,但在这时间上,已然是来不及。
而张痕的一身巨宝,也必定要归她秦紫琼所有!让谁都抢不到手。
只急得,那在对面坎宫位上的孟文斌,紧张不已。
他纵然掌控了张痕实力的情报,但知道是一回事,眼见又是一回事。
面对着秦紫琼在暗中,突如其来的攻势,孟文斌根本想不到,张痕能有什么办法去抵挡。
他只能慌张的大叫道:
“张兄,快……”
然而。
未等孟文斌提醒叫完最后一字。
只听得“咚”的一声,轻叩扶手的微响。
却宛如晨钟暮鼓一般。
虽然音调极小,但听在周遭所有人的耳中,却如同雷音滚滚,让他们整个人的灵魂、气血、骨骼,都为之不受控制的一颤。
此时。
在张痕指间轻叩扶手之际,他双目内的淡漠,宛如天地的漠视,又犹如九天云海的飘渺,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秦紫琼,你的《双极冲道功》,在我张某人的眼中,不值一提,亦如同废屑。”
在他一语即落之后。
那半空上盘旋的酒水剑气,竖直朝着下方的阴阳太极圆桌刺去,仿佛天火与流星,齐齐轰砸九州大地。
砰!
酒水剑气,直接把阴阳圆桌,刺开一道指甲盖大小的窟窿。
随即。
又是一声“砰!”的震响。
张痕的剑气酒水,似是飞云掣电一般,直接把秦紫琼袭来的粉、紫两道酒水气柱,死死地钉在地面。
彷如直刺毒蛇头顶七寸,在那两道粉紫的酒水气柱,挣扎一番之后,便立刻爆炸消散开来。
嗤——北面,坐在乾位上的秦紫琼,不禁轰然间面色血红不止,气息亦是为之猛地一窒。
她整个人,连同乾宫位上的座椅,亦是朝后“嗤啦”的滑行一米。
只待左瞳的粉色光晕,如春暖花开般的微微一散。
那秦紫琼的面色,便恢复了正常。
“嘻嘻,张哥哥的武道,真是让紫琼好生羡慕呢!”
秦紫琼朝着张痕莞尔一笑,竟如同大家闺秀一般。
但怪异的是。
她那颗紫色邪恶的右眼,却在座椅向后滑行之后,便再也没有睁开。
此刻。
她也是睁着左眼,闭着右眼,对着张痕说笑。
孟文斌只感到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都在发颤,心道:
“此种性情怪异的女子,真可谓是蛇蝎恐怖!”
随即。
除了在西面辰宫位上的牧南,双手抱着头,吓得战战兢兢。
红线之外。
这在场的所有人。
全部惊骇不止。
嘶——一道道倒抽冷气的声音,亦是此起彼伏的响起。
四面八方的人众们。
他们那一双双瑟瑟发抖的眼珠,在看向张痕这边之后,全部如同吓傻了一般,噤若寒蝉一片:
“这……这张痕,果然不凡啊!”
“那在‘广景十俊’上,排位第二的秦紫琼、排位第三的颜景山,还有排位第四的元正修,三人一并攻击,都无法伤及,这个排位在末尾第十的张痕分毫吗?”
“这回,总不能是那排位第六孟文斌的原因了吧?他早就落败了。”
“想必那张痕虽是外来武者,但必定具有滔天的背景,或者有绝世强者在指点,不然,何以剑道如此出众?”
即便是那些邓家的人众,亦是早已呆若木鸡,瞠目结舌。
有些邓家的高层们,已然在为自己此前嘲讽张痕的言语,感到懊恼,感到后怕。
更有着一众邓家的长老们,在异口同声的说着:
“雨馨若是真能攀附了张痕,哪怕是做个妾室,也是我们邓家的一个大运势。”
只不过。
邓家的家主,邓邦,却是在霍然间,冷笑质喝道:
“什么剑道出众?区区一个酒水的比试,也能看出实力的强弱?真是可笑。”
“你看那张痕,算是什么东西?如今,他已然要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邓家的人众,双眼齐齐一凝。
邓雨馨的美眸内,亦是紧张不已。
唰唰唰!
而那周遭的所有围观人众,亦是齐刷刷的转眼看去。
在他们。
在她们。
眼中所见的景象,还未定格之前。
便听得一道狞笑声,阴狠的冲荡四面八方,爆响而起:
“张痕,既然连秦紫琼这个精神分裂患者,都始终认定你张痕身怀巨宝,便更加认定了我元正修此前的猜想。”
“现在,我们也不必喝什么酒了,直接在手上见真章吧!”
顷刻之间。
在周遭众人,一双双惊恐的眼珠内。
只看到。
在张痕震位座椅的后方,轰然间跃起一道影子。
那飞影,宛如白纸,随即便“嘭嘭嘭”的鼓胀而起,竟是那元正修的本尊。
他一拳直接凌空砸下,震荡虚空发出无数颤抖的涟漪,直击张痕的后脑而来。
想这元正修,内心何其狠厉,尽管最开始在叱喝秦紫琼的暗中获利。
但是,早在那个瞬间。
他已然移影换位。
此刻,便是人影与本尊,互换的狰狞一刻,抢夺先机,重伤张痕,然后摘下张痕的空间戒,取得巨宝。
之所以说是重伤,而非斩杀。
也是那上宗彩光谷的严令原由,不得随意斩杀武道天才。
虽然这种事,元正修做了不少,但此时众目睽睽,他也不会犯这种愚蠢之举。
就像是刚才的酒香攻击,与酒水攻击。
这“广景十俊”的任何一人,尽管互相之间,杀招不断,但都不是对着他人的要害,都是以重伤为第一目的。
即便是张痕。
说到底,他的最终一步目标,就是那彩光谷的妄心镜。
所以,这彩光谷,张痕一定要进,他也不会在这场宴会上,大杀四方。
若不是这般,这在场的其余九俊,包括那个第一端木羽,亦不知在震天神帝的手上,死了多少回。
旋即。
砰!
元正修的全力一攻,何其强悍,直接把震宫位座椅,以拳力轰砸的粉碎,化为一地齑粉。
只不过。
张痕的本尊,却是早已无影无踪,除了满地的座椅齑粉之上,不断地炸开的银色莲花残影,在一直“嘭嘭”作响。
“不好!”
一见攻击落空,元正修立刻眉头一皱,正欲转身抵挡。
却听得张痕的冷漠声,赫然传来:
“蝼蚁一般。”
砰!
一道似是雷霆万钧的腿影,直接朝着元正修的右侧,旋转劈来。
只让那元正修整个人,即刻如遭暴击,身影顿时凌空冲天暴飞。
但元正修亦不是什么小角色,毕竟是“广景十俊”上的第四号战斗力,战斗经验,亦是毒辣的极其丰富。
他竟也没有任何慌张,在双目阴沉的期间,立即使出一记“千斤坠”,便从半空爆飞的趋势中,猛地降落下来,将双脚踩踏在那面阴阳太极桌之上。
这时。
其余几俊的面色,各有不同,但双目之间,都是各有思量,各有计谋滚动。
但是。
“嗡嗡嗡!”
那从最开始,笔直刺进阴阳太极圆桌的正中间,太宫中位的,那柄端木羽的“白鹤飞羽剑”。
在这时,却是剑鸣如雷音,大响不断:
“凭张痕此子的剑道,可为我端木羽的磨刀石,要在‘争锋初试’上,留给我来斩杀,其余人等,不可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