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
即便其余的所有人众,都不知晓,都未察觉。
可是。
能当上三江驿城主的林玉山,具有金玄境六重后期实力的绝强武者,自是有一种超脱常人的警惕、警觉。
因为。
林玉山通过脚下大地,细微的颤抖,已然感知到,在三江驿城的不远处,正有第三股势力,快马加鞭的,火速朝着这里奔至。
以至于。
他不禁霍然间眯起双眼,阴冷的盯着张痕,面色阴晴不定的沉声道:
“我道是何种原因,让你张痕如此镇定自若,原来你另有后援啊!”
“呵呵呵,既如此,那我就将你张痕连根拔起!”
这时。
在林玉山看来,那正在朝三江驿城赶来的第三处势力人马,定是张痕的援军。
不然,何以张痕的神色,从始至终,都会那般的沉稳?
绝对如此。
只不过,他林玉山也根本不惧张痕的援军,但若是为了把张痕砍得稀巴烂,而延误了战机,让战机一瞬即逝,那么对于林玉山而言,无异于是一道麻烦之事。
还是,将这股正在赶至此处的张痕援军,快速的杀灭后,再来砍死张痕。
一念至此。
林玉山便立刻下令道:
“把此地千米的范围,全部封锁,只留一条进来的道路,我们到时瓮中捉鳖即可,另外,分出一队人马,看住张痕,休要让这小畜生跑了!”
随后,他又目中杀机乍现的,对张痕喝道:
“哼!我林玉山,要你亲眼看看,你张痕的援军,对我林玉山而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然而,张痕却是如同天地俯视着苍生万物一般,俯视着林玉山,冷笑一声,便道:
“既然你这蝼蚁想要找死,也省得我张某人亲自动手。”
其实,从头到尾。
这三江驿城的林玉山,对于张痕而言,就如同地面上的微尘石子一般。
横压整个三江驿城主府,对他来说,亦是不费吹灰之力。
张痕所在意的,只是驿城主府的修炼资源罢了。
何况,他也早已察觉到了,有第三股势力,在朝着三江驿城火速赶来。
这第三股势力,其目的为何,张痕现在还不知,到若是到时候影响到了他洗劫三江驿城主府内的修炼资源,就不太好了。
反正这三江驿城主府,与林玉山,在震天神帝的眼里,都只是一群蝼蚁,在脚底下叫嚣罢了,随时都能一脚踩死。
如今,还是把这第三股势力的来因,给弄清楚,才是紧要。
张痕倒没有畏惧什么,只不过,若是让他所要洗劫的修炼资源,为此遭受到了损失,那是绝对让他不可容忍的。
随即。
那林玉山听到张痕的言语,只是越发的横眉怒目,杀机跌宕。
只是,那远处,火速赶来的第三股势力,却是又一瞬间拉扯了他的注意力,让他狠狠地瞪了张痕一眼,意思:“等你张痕到时被我砍得稀巴烂,我看你还如何叫嚣!”
之后,林玉山便浑身爆发出了一道道炽烈的玄力劲气,如火似浪,目光如刀的,即刻锁定远处的某个方向。
而如今。
这种场面一来一回的突兀大变。
更是让那些,在暗中围观的人众,齐齐惊异不止,都不知道,这三江驿城主,林玉山大人,到底是在筹划着什么?
“看来那传言,倒也不邪乎,这张痕,果真是妖的很啊!你没看,就连林玉山大人,都把他自己对张痕的血杀命令,给叫停了吗?”
“这不可能吧?林玉山大人,怎么会怕了那张痕?我看那林玉山大人,绝对是另有打算。”
“只是,这事也实在是太邪门了吧?”
不过。
在下一刻,这些从三江驿城内,各处阴暗的角落内,响起的,细微的,议论纷纷的不解疑惑声,亦是骤然为之一停。
瞬息之间。
一道道好似滚滚大石,齐齐冲荡的马蹄声,不禁如越发紧湍的浪潮一般,全部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那一阵阵马蹄铁,砸踏在大地的声响,如锋似钢,让整座三江驿城的地面,都是在颤抖中,发出一圈圈急速扩散的震动弧度。
而那些在暗处,围观的众人们,不由得又是七嘴八舌起来:
“山贼的马队是吗?难道是外来的?这下他们可是碰到铁板了。”
“就凭林玉山大人的残忍风格,啧啧啧,这队山贼可就要全军覆没了。”
但是。
不多时。
那在远处,火速骑马奔来的势力。
却是霍然间,响起了一道道越发嘹亮的呼哨声。
这层层呼哨声,就如同乌云压天般的前夕,刚开始,还是淡淡传来。
但到最后。
呼哨声,越发剧烈,越发的规则有序,似是一尊尊洪钟大吕,齐齐轰鸣不休,让整座三江驿城的里里外外,都全部为之震动。
极为清晰的,好似能穿破耳膜一般的,刺入所有人的听觉。
而且,随着这道道惊雷般的呼哨声,逐渐的分散开来,似是这奔来的马队,已然把三江驿城,团团围住,滴水不漏。
“哒哒哒!”
在疾风暴雨般的马蹄声,电掣风驰的奔来之后。
即便是林玉山,亦是双拳在渐渐地攥起,他的第六感,已经在告诉他,这群马队,似是来势不凡。
在他那阴沉如寒冰的目中。
便看到。
驿城大道的不远处,一众众头戴斗笠,皮靴右侧竖插匕首的马队,正在快速的奔来,在冰冷的月光下,卷起烟尘无数。
这时,三江驿城的各个方向,亦是同时响起道道大喝:
“广景元家,威驾此地,无关人众,退避三舍,如若不然,格杀勿论!”
“如若不然,格杀勿论!”
“如若不然,格杀勿论!”
好似九天神雷,齐齐劈砍此地一般,这三江驿城内的各个地带,无论各个方向,全部响起了齐齐震喝。
只不过。
这列马队,虽然声势浩大,但那林玉山,尽管有谨慎,却没有任何的畏惧。
若不是他把驿城主府的精锐死士、武士,三万人众,抽调出来,怕是这众马队,根本无法在三江驿城内,横行直冲。
这时。
那朝着林玉山,迎面而来的马队,自是看到了林玉山,挡在大道前。
马蹄铁的狂奔声,不禁亦是稍稍为之一停。
“吁——”
此列马队的头领,此刻驾马缓缓前移。
他右手持着马鞭,戴着的斗笠,压得极低,只留下一道上下划过的刀疤嘴角,显得极为阴森。
马蹄在林玉山面前停下后,这马队头领,不禁阴恻恻的冷笑道:
“孩子,你耳聋是吗?我广景元家,威架于此,你竟敢挡路?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那林玉山霎时间,便恼羞成怒,气得面色青紫不已。
孩子?我孩你妹啊!
想他林玉山,在这三江驿城内,乃何种恐怖的存在,见到他的人,无一躬身跪拜。
但就在今晚,他林玉山的威严,可谓是连连被挑衅。
先是张痕的无视。
如今,又有一个马队的头领,在当众叫他“孩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还广景元家,我呸!广景元家的大人物们,会来这么一个小地方吗!
你不就是张痕那个小畜生,叫来的外援吗?威架你妹的威架!
顿时。
林玉山便怒火中烧的厉喝道:
“放肆!在我三江驿城主林玉山的面前,也有你说话的地方?给老子从马上滚下来!”
不止是林玉山,即便是林弘,亦是怒目而视的大喝道:
“你这卑微的贱人,不仅对我父亲三江驿城主不敬,更是胆大包天,假冒广景元家,你已是死路一条,赶快下马,对我父磕头求饶,可免你留有全尸!”
他林弘现在,确实是气的不轻,若不是这众马队,也就是张痕的外援出现,让他父亲林玉山的注意力被牵引,不然那张痕,早就被砍成稀巴烂了。
因此,这林弘看到这个马队头领,哪里会有什么好脸色,那阴狠的目光,几乎就能杀人了。
然而。
那此刻。
骑在马上的马队头领,不禁冷笑的越发阴森,让他嘴唇上,留下的刀疤痕迹,都在以一种极为渗人的弧度,渐渐拉长:
“留我一条全尸,呵呵呵,孩子,看来你是不知道,你如今所面对的,究竟是谁。”
啪!
就在他一语响起的瞬间。
他手中的马鞭,顿时猛地一挥,直指林弘而来。
同时,更有一股摧枯拉朽的能量,化为金色巨芒,齐齐缠绕在马鞭之上,转瞬之际,便一甩百米之长。
似是荆棘锁链一般,立刻便将林弘的浑身上下,全部密密麻麻的捆住。
让林弘,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力量,早已吓得面色苍白,心寒胆战。
轰!
金色的马鞭,不有任何分说,骤然向内一缩,霎时便让林弘整个人,化为漫天肉块,随着瀑布炸开般的血箭,飞落各处,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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