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万丈高的任水寿,一拳朝张痕轰砸而来,无异于手擒日月的托天巨神,携带着翻江倒海,移星换月之威。
而在他的拳风内外,亦是燃烧起一股股火云般的热浪,好似瀚海之上的万丈巨浪,带着这种力量增幅,竟似有焚天煮海之力。
可张痕却是眉头稍一紧皱,随即轻笑一声,便淡漠道:
“我还以为你任水寿,摄取了多少‘火腾云灵’之力,没曾想仅仅只有四成,既如此,来年的今日,必将是你任水寿的忌日!”
砰!
他伸掌一拖,便瞬时挡了任水寿的滔天火拳。
那任水寿不禁顿时面露惊色,双瞳紧缩不止,其内更有颤颤发抖的弧度。
须知,无论是他任水寿的“九眼通月”,或是身形一涨万丈,或是此时此刻的火云拳力,无一例外,都在借助着暗浮岛的镇道元灵,“火腾云灵”之道纹法则力量。
何为道纹?
天上地下,星斗排列,江河山峦,所有周天乾坤之基石。
而那法则之力,却能让万事万物,按照特定的进展,规模有序。
简单点说,若能掌控道纹法则之力,那么一息一念之间,便能颠倒他人生死之机,更有恐怖者,亦能手摘星辰,把玩日月,如玩掌一般。
当然,任水寿的“火腾云灵”,只是一种力量摄取,竟在四成而已,越用越少,所以其内部的道则法纹之力,可谓是少的可怜。
但即便如此,在他一拳轰下,张痕就算可以托住他的拳力,但也应该被其内的元灵之力控制,瞬间身体**。
不过。
很显然,张痕这时的情况,并不如任水寿所料想的那般。
“这怎么可能?”
任水寿不由得内心惊然不休。
他双目一瞪,下一秒并未有所迟疑,再次招式一变,似是铺天盖地的双掌,轰然朝张痕的上中两路攻来,攻守兼备,杀机四溢。
“我倒要看看,你张痕的妖术,可以抵挡多久!”
厉声一喝,任水寿横目竖眉,宛如狮虎一怒,不禁让风云变色,浑身煞气滚滚,仿佛刀刃席卷不停。
他也深知,他的道纹法则之力,只是摄取而来,就像水中倒影一般,竟有一丝表象之威。
而张痕也不简单,同样能够身涨万丈,或许因为这种力量的缘故,因此他任水寿的“火腾云灵”,才无法一击必中。
但是连消带打之下,张痕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蝼蚁一般。”
砰砰砰!
接下来的战局,可谓是震天撼地。
万奴城内的人众,在他们那一排排惊恐的目光中。
只见两道万丈巨人,在不停地轰砸招式,一声声的巨响声传来,仅仅是其内的余波音震,就让万奴城中的大半建筑,为之震裂崩塌。
宛如天地大变,末日惧象一般。
一时间,沙尘滚滚,张痕与任水寿招式间的冲撞,所带起的罡风,就如大漠龙卷一般,几乎遮蔽了天空。
也好在张痕将战局,引到了万奴城外,不然,即便是城中的人众,躲到了偏僻的角落里,也休想从这场旷世大战中,躲避丧命之危。
莫约在十数招以后。
那任水寿不禁败势凸显,被张痕那凌厉的拳风,不住地朝后挥砸,以至于让他方寸大乱,攻击的招式,也显得杂乱无章。
就连那天际血幕上的九只血眼,竟也在渐渐地失去光泽。
“咔嚓……”
甚至是那一轮人造血月,都裂开了一道道蜘蛛网般的裂缝,密密麻麻。
“怎么可能!”
“绝无可能!”
任水寿当即仰天怒吼一声,双眼血丝密布,宛如狰狞猛兽一般,再次双拳烈火滚滚,朝张痕轰砸而来。
“蝼蚁,一切,到此结束。”
随即。
张痕迎着任水寿那凌厉的拳风,猛地身形一闪,而后双掌猛地擎天一撕,就像是撕裂纸片一般,把那笼罩整座万奴城的血幕,撕裂成粉末碎片。
九只血眼,亦是为之氛围瓦解。
砰!
一拳轰下。
就连那天上的人造血月,亦是被他轰砸开来,如天降冰雹一般,巨大的石块,散落到四面八方。
哇!
似是受到什么莫大的牵连一般,任水寿顿时面色惨白如纸,当即喷出一股股血雾,神态狼狈不止。
“自作孽,不可活。”
冷冽的话语一响,张痕霍然间发招而至,再一拳轰出,彷如天火轰降大地。
他一拳砸在任水寿的面颊上,便让后者脸庞凹陷,牙齿断落,血箭纷飞。
随着任水寿被张痕轰飞在天空,他那万丈高的身形,亦是在如炮弹般倒飞的期间,急速的变小变矮。
直至变为如寻常一般的身材高度之后,任水寿才轰然垂降大地。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砸声,骤然间为之传开。
任水寿落地之后,直接把地面,砸出一座“人”形深坑,被死死低嵌入,口中的血沫,汩汩流淌,再无任何一战之力。
砰砰砰!
下一秒。
张痕迈着硕大的脚步,万丈身形,在奔驰的期间,亦是逐渐缩小,变至平常一般的身形后,便停止任水寿的身前。
哗!
淡漠的双目,无悲无喜,他直接朝下一挥剑指,便是一道纵横着疾风与雷电的剑气,顿时激荡而出,径直朝任水寿的头颅,劈斩而下。
“张痕!你怎敢杀我!”
即便是在风中残烛,身受重伤之际,任水寿依然怒目而视张痕,大吼大喝,尽显凛冽的勃然之意。
他不知,张痕为何可以完全压制他的“火腾云灵”之力。
但是,仅凭他任水寿,是暗浮五老之一,身后有暗浮岛那莫大的滔天背景,就足以让张痕束手待毙,让张痕不敢伤他一分一毫,不敢动他一根毫毛。
见张痕果然停下了剑招,任水寿不由得狂笑不断:
“算你这黄毛小儿识相,你妖术诡异,能击败我任水寿,又如何?若你杀了我,整个暗浮岛,将视你张痕为仇敌。”
“天上地下,哪怕是天涯海角,你张痕只有死路……”
摇了摇头,张痕的神态,尽显一片淡漠。
他眼角的余光,在此时,根本没有注视到任水寿这里,而是抬头望了望天象,平静道:
“杀了你,也只是浪费我的气力,何况,不用我张某人出手,这‘黄泉六煞’,也会送你任水寿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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