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奴城,奴隶商会确实是土皇帝,可那只是会长与副会长等一众高层。”
“至于你舅父燕天宇,只是一个小小的堂主,在三十多位的堂主排位中,处于末尾,你哪来的底气,与小女子这般说话?”
席雪珍傲慢的说着,根本没把裘魏达当回事。
其实,这次珍宝大会,关于拍卖行与坊市的分派,也只在五天的时间里,其中最难控制的,就是这些坊市的大小商贾。
就像燕天宇,他具有三座拍卖行的绝对控制权,可是三处坊市,他能做的,也只是严加预防杀人夺宝之事罢了。
就算是最后坊市中的盈利,他也得不到,仅仅是账面上的计算而已。
而且,燕天宇身为堂主,更是商人,这残兵阁,可是在万奴城内,结识了不少权贵人士,若这席雪珍下令,让这些权贵们杜绝与燕天宇交易,便无一人拒绝。
要不了多久,燕天宇不仅会生意萧索,更会被奴隶商会的高层,撤掉堂主之位。
这也是席雪珍的底气,别说裘魏达,就算是燕天宇本人来,她照样无视。
其实,这其中的要害,裘魏达自然深知。
只不过,他已经见识过了张痕的恐怖之处。
借着张痕的势,他裘魏达狐假虎威,又有何惧,所谓的“舅父燕天宇”,只是一个厉喝的托辞罢了。
怒目横眉而来,裘魏达挺直了脖子,装足了凶神恶煞的模样,正欲再次与席雪珍反叱之时。
却听张痕那淡漠的话语,陡然传来:
“行了,我赶时间,废话就不要多言了。”
一听张痕此话,裘魏达才点头哈腰的退到另一旁,不过在退却之前,他又恶狠狠的瞪了席雪珍一眼。
此时。
张痕双手负立,面色间无悲无喜,宛如九天神明俯瞰天地万物一般,俯视着席雪珍,淡漠道:
“你这残兵阁一层,兵刃不仅残缺,更是品阶低下,除了那些华而不实的光晕表象,说是破铜烂铁,还是轻的。”
席雪珍冷笑一声,道:
“你这是在辱我残兵阁了?”
微微摇了摇头,张痕古井无波的道:
“你们残兵阁,有何资格让我张某人来辱?若非听闻你残兵阁宝物众多,我也不会前来看什么废铜烂铁。”
一听此言。
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哗然一片。
见过嚣张的,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你这话一说,不就是找死吗?
他们这些权贵人众,可是深知残兵阁的恐怖。
表面上看,这只是一处买卖兵刃的场所。
可是,前几年,也没少像张痕这样的人,来到残兵阁,就讥讽残兵阁的兵刃破烂不堪。
不过,不管这些人的实力,如何强大,在残兵阁的老阁主出手后,全部尸首无存,一手击杀。
这也是他们这些在场的富贵人士,对于残兵阁观摩残破兵刃,可以上涨武道实力一事,坚信不疑的原因。
毕竟,阁主已然实力恐怖滔天,那么他手下的兵刃,必定造化无穷,内含大道意境。
此时此刻。
有些眼力好的人众,不禁霍然间大惊失色,猛地脱口惊呼道:
“是了是了,这是叫来老阁主的传音玉牌,三年前,我还见过一次,在老阁主出手后,那个讽刺残兵阁的武者,真是死象极惨啊!”
众人亦是顿时纷纷凝目一看,每一个人的面上,尽显不寒而栗的弧度。
只见,那席雪珍对于张痕的轻视言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怒。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却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席雪珍身上的冰冷气息,在渐渐地锋利起来。
宛如冰锥一般,刺在众人的双目,刺入众人的灵魂深处,让他们不住的心胆俱裂。
指间空间戒,在光芒大耀之后,一块琉璃色的传音玉牌,便被席雪珍拿在手中。
她一边慢慢地翘起朱唇红角,一边幽冷的对张痕凛冽道:
“若你是来挑事,来砸我残兵阁招牌的,可真是来错了地方,三息之后,等我爷爷出来,你必将为你的妄言,付出惨重的代价!”
“不用你爷爷登场,蝼蚁,我擒你,易如反掌。”
别说三息,眨眼间的速度,张痕便能一击斩杀这席雪珍。
不过,想到宝物一事,他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绝,只是先擒下这席雪珍,再做下一步打算。
那席雪珍,再也无法把持那种漠然至极的清冷之态,直接气得凤目圆瞪,柳眉倒竖,恼羞成怒的叱喝道:
“你不仅多次辱我残兵阁,更是挑衅讥辱于我,你,必将……”
只是。
未等席雪珍叱声完。
在张痕脚下的银色莲花劲气,刚一浮现涟漪之际。
却听一道带着三分诧异,三分不解,三分嗔怒的话音,陡然传来:
“张痕,你怎么也在这里?”
远处林立的兵器架后方,猛地急速跑来一名花容月色的少女。
正是此前张痕在万奴城外遇到的陶映雪。
她一路匆匆而来,看了看场中的乱象,便站在张痕与席雪珍的中间,皱着眉头,朝张痕言语不善的问道:
“你又惹事了?告诉你,席雪珍可是我的闺中好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她话语间,虽然在质问张痕,实则却是给席雪珍一个台阶下。
毕竟,骆芷兰在昨晚,就已经离开燕府。
她总归是奴隶商会副会长的手下,就算想待在张痕的身边,但碍于一些严厉规矩什么的,也不得不提前离去,免得受到奴隶商会的重罚。
这骆芷兰,又是陶映雪的侍女,所以昨天晚上,小丫头可是叽叽喳喳的,把耿茂如何厉害,张痕又是如何一招击败耿茂的画面,绘声绘色的,给陶映雪描绘的淋漓尽致。
至于骆芷兰会不会说谎,陶映雪可是深知,这小丫头根本就不会说谎,所以即便是会对战局有些失真的描述,但结果却是不会变的。
而这席雪珍,只是九重宗师后期的品阶,面对张痕的恐怖实力。
陶映雪很清楚,席雪珍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挡之力。
“千万不能把张痕惹火了,不然残兵阁就有大难了。”她在心里诚惶诚恐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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