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永思身边两名带路的奴仆,同样溜须拍马的附和道:
“那是,想我燕府,在燕堂主的带领下,底蕴何其深厚,姚丹师,您猜的确实没错,那张痕,只是云安城来的一个土包子,没什么武道实力。”
“敢惹我燕府的奴仆,自寻死路。”另一名带路的奴仆,冷笑道。
这时。
那姚永思,不停地用手指上下摩挲着,那颌下黑油油,亮丽丽,潇洒且飘逸的长胡须,一脸的洋洋自得。
像他这种名动一方的大丹师,要的就是“语出成规,言出法随”的威势。
口中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也不会失误,这样,才能证明他的威名强大。
不过。
就在下一秒。
姚永思那乌黑亮丽的潇洒胡须,便“咔嚓”一声,猛地断下数缕。
不是自行脱落,而是被他在瞠目结舌的呆楞中,活生生地拽下。
就像风中的沙雕一般,姚永思整个人都呆若木鸡了,满眼的不可置信,生硬的呐呐道:
“这……这这这……这张痕,修炼了什么功法?”
连他身边的两名带路奴仆,亦是霍然间眼眶扩大,瞳孔紧缩,那嘴巴张的几乎可以塞下一颗鹅蛋,差点没把下巴惊在地上,全然一副泥塑木雕的吓傻模样。
“这……这我们猜错了,不难见。”
“但但是……姚大丹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此刻。
在姚永思三人震惊呆傻的目光中。
只见,十数名奴仆,如青面獠牙的猛兽一般,齐齐朝张痕拳打脚踢而去。
他们这十多人,都是七重鼎力境的武者。
各种玄气劲力,各种武技招式,结合在一处,朝张痕轰打而来,仿若涛涛大江之上,猛地翻滚起巨浪,让人不禁感到有一种山石崩裂的强大恐惧感。
至于张痕。
他的表情上,不见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双手负立,渊渟岳峙的矗立着,根本没把这些蝼蚁当回事。
旋即。
他脚步轻轻一点地面,顿时一道似电卷风驰般的银色莲花残影,猛地自原地爆开。
“啪啪啪!”
十多名燕府的奴仆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任何抵挡的能力,全部在眨眼间,被张痕扇飞在地。
在这一瞬的时间内。
他们这十多人,竟感到张痕的身影,就像一道银色的疾光。
还未看清,便齐齐被巴掌扇的面颊红肿凸起,嘴角鲜血横流,轰然倒飞在地。
至于那个苗老头。
他虽然不承认张痕的感知力,但是张痕的力量恐怖,他可是见识过,连三刀刺客包德水,都难以抵挡张痕的一脚之威,何况这些七重鼎力境的奴仆。
苗老头早就躲得远远的,生怕被张痕的劲力波及,把他也给打了。
看着十多名燕府的仆人们,瘫倒在地上捂着脸颊,似虾米般缩着背脊,不停地翻滚,痛呼惨叫声不断,苗老头不禁觉得大为畅快。
“嗬……呸!”
狠狠地朝地面吐了口浓痰,苗老头指着那群奴仆,叱喝道:
“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杂碎,也敢收张前辈的过路费,对张前辈大呼小叫,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还不赶快对前辈请罪!”
而张痕却是兴致缺缺的摇了摇头,对于这群奴仆小杂鱼,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若不是为了得到那株神级药材星象圣丝,他不愿意在燕府内妄动干戈,直接一吼之下,早就把这群奴仆炸成漫天血泥。
目光之内,没有任何的留恋之意,张痕也没什么兴趣,去听一些小杂鱼在这里请什么罪。
脚步一迈,他便欲穿过这迷宫般的走廊,前往燕府内举办丹道交流会的场所。
但是。
也正在这时。
那名带头的奴仆,在一阵咬牙切齿的痛意期间,双手撑膝,恶狠狠地站起身,目光阴森的直视张痕,厉声道:
“好!好好好,张痕,你不仅来我燕府捣乱,更是伤我燕府之人,你一定是敌对势力派来的心怀不轨之人,要在丹道交流会上闹事的!”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等我一拉信箭,叫齐燕府高手后,定将让你受到严惩!”
另一旁。
那站在走廊内的姚永思,与两名带路的奴仆,也在此前的震惊呆楞中,恢复了些许往日的从容。
见着场中情形,姚永思不禁呵呵冷笑一声,智珠在握的鄙视道:
“所以我说,傻子就是傻子,不过这张痕,倒是有些手段,他是何实力,我竟在此时都没看出。”
“但是,打伤了几名燕府奴仆算什么?须知,这可是燕府的地盘,他张痕敢恶意伤人,必将面对燕府一众高手们的滔天怒火。”
“那下场,不难预见,可谓是极为凄惨啊!”
话语说到此处。
姚永思不由得又在用手指,上下摩挲着那黑油油的潇洒胡须,一脸的傲睨万物之色,就好像是张痕的命运,把持在了他姚永思的手上一样。
而那身旁的两名带路奴仆,本来就与那些被张痕重伤的奴仆们,交往过深,互相之间更是朋友。
看到朋友受伤,这两名奴仆,自是怒不可遏,纷纷叱喝道:
“敢在我燕府之内,伤我燕府的人,早已犯了大罪!”
“这是肯定的,想我燕府的高手,最低的实力,也在八重化真境中期,这张痕,必将受到严惩,一定要受到严惩!”
刚才,苗老头此前被一众燕府奴仆讥讽的不忿,倒是发泄了。
不过,在看到他们要拉信箭叫人的时候,那苗老头顿时吓得怪叫一声,兢兢战战的躲在张痕身后,一脸的慌张。
想他苗老头如此大的年纪,还躲在十六岁的张痕身后,这场面,可谓是极为滑稽。
只是,同时,苗老头也在变色易容的恐惧中,胆颤的对张痕小声道:
“前辈,我看我们还是赶快跑吧!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燕府的人,是在乱扣帽子,胡乱冤枉人。”
“一会儿说我们是土包子,一会儿又说我们是敌对势力派来的人,这是要给我们扣罪名啊!”
“如果……如果让他们叫齐燕府的一众高手,那……那那那等会儿……情况可就不妙了啊!”
苗老头提心吊胆的话语,传入耳中。
张痕并不为所动。
他的双目开始渐渐眯起,一道道突兀的寒意,隐隐在他的周身乍现开来。
眉头一皱,张痕便冷声道:
“我已经忍着性子,屡屡饶过尔等蝼蚁,既然你们想找死,那我张某人,就如你们这些蝼蚁所愿!”
那名带头的奴仆,顿时勃然大怒,大喝道:
“黄口小儿,还在如此狂妄!你等着!”
喝罢。
他猛地拿出一根火红色的信箭,右手径直向上,下一秒便要拉动信箭。
但也就在此等电光火石之间。
大门外,那个一直在看戏的记名小厮,这时猛地怒喝道:
“这是燕府,不是药房!速速离开!”
“我离你妹!小爷是裘魏达,给我滚!”
这道怒火中烧的愤声,一经出口。
那小厮本欲想要再次喝斥,但定眼一看,便见那周遭的护卫们,不正是燕府的人吗?
他再一悄悄上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后,便猛地在慌里慌张的期间,狂扇自己耳光,跪倒在地请罪道:
“裘裘裘少爷,小……小小人,实在……实在是认不出您如今的……的风姿……”
早前在万奴城外,因为裘魏达被三刀刺客包德水拳打脚踢了无数遍,又狂扇了无数道耳光,所以此时的裘魏达,早已不成人形。
若不是被外出采办的燕府护卫们发现,估计现在的裘魏达,还在万奴城外的密林中躺着呢。
那一群燕府的护卫,看到裘魏达的惨象后,是想着治疗一下。
但他们又不是什么医师,加上都是大老爷们,只得用纱布,粗鲁的把裘魏达浑身的伤势,缠了一遍又一遍。
以至于如今的裘魏达,哪里还有一星半点的帅气高贵。
远远一看。
浑身捆绑着纱布,只留一双眼睛在外的裘魏达,就像一个行走的木乃伊,而且还是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那一种。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
唾骂一声,在一众护卫们的搀扶下,裘魏达便拄着拐棍,进入大门之内。
可没走几步,他一见场中的乱象,顿时怒气冲冲的大喝道:
“怎么了?有人来我燕府捣乱是吗?”
“是谁!吃了豹子胆了,不想活了是吗!”
那名刚才想拉动信箭叫人的带头奴仆,这时见裘魏达当面,不禁先是低头哈腰的恭敬参拜一番。
随即,他伸手一指张痕,便厉喝道:
“裘少爷,就是他,就是这个叫张痕的,不仅来我燕府捣乱,更是重伤我燕府的人,他一定是敌对势力派来……”
没等这名带头的奴仆,叱喝的叫完。
“我去你娘的!”
却见木乃伊裘魏达,猛地举起手中拐杖。
就似疾风暴雨一般,他不停地,狠狠地砸着这名奴仆的头颅,一股股汩汩的血迹,也随之流下。
“敢惹张公子,我看你不想活了是吧!”
大怒之下,裘魏达本想抬脚,把这名奴仆踢飞,但腿还没迈起,便牵动了裆下的伤势,直让他痛叫连连。
随即。
裘魏达伸手一指场中的十数名奴仆下人,朝着身后的一众护卫们厉声道:
“都给我打,打!打死这群狗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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