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桦皓的眼中,顿时浮现一片阴狠,死死地盯着秋慕灵。
不过,没等他还想再吼叫些什么,口中却突然发出“汪汪”般的狗叫声。
场中的邵清与邵风,一听到这白桦皓的狗叫声,霎时间心胆俱裂,吓得屎尿齐出。
他们二人,真是怕张痕为了惩治他们,把他们也变成了狗。
猛地跪倒在地,邵清与邵风磕头如捣,面无人色的大声求饶道:
“张……张前辈,饶……饶命,饶命啊!”
“张前辈,我……我们贱命一条,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们吧!”
“我们……我们不想变成狗啊!”
寒芒如剑刃锋利的冷光,在张痕的双目间,一闪即逝。
他俯视着邵清与邵风,宛如天地俯瞰蝼蚁一般,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凛冽道:
“现在就求饶了?刚才你们要在我房间里放毒蛇的胆量,都去哪里了!”
一声之下。
那邵清、邵风,霍然间魄散魂飞,彷如在这一瞬间,他们的心神,被万丈巨人手中的巨锤轰砸成一地齑粉。
他们二人,浑身不断地瑟瑟发抖,颤颤巍巍的匍匐在地,连看向张痕身影的余光,都不敢生出一丝。
而此时此刻。
在知晓了张痕的实力恐怖后,邵正卿整个人,已然如惊弓之鸟一般,惶恐不可终日。
他邵正卿很清楚,面对着张痕这样的人,如此的盖世武道,他整个邵家,就如同面对着九天神明,是一种凭人力,根本无法对抗的存在。
在这种人面前,任你千般阴谋,万般诡计,都会如飞蛾扑火一般,燃烧成漫天灰烬。
双膝不停地打颤,邵正卿整副面庞,就好似下过暴雨一般,全部是冷汗。
不过。
为了救下邵清与邵风,那邵正卿便惊慌失措的,提起仅有的一丝勇气,猛地奔至邵清、邵风的身前。
“啪!”
“啪啪啪!”
邵正卿连连扇出数道巴掌,对准邵清与邵风的面庞,没有任何的留手,直接把这两人扇飞在地。
看着邵清与邵风鼻骨错位,牙齿飞射,口中喷血的惨相,邵正卿伸指沉声厉喝道:
“你们两个孽子!竟敢触怒张前辈这等绝世高人!”
“不把你们抽筋扒皮,我便不会罢休!”
没有理会邵清与邵风,那些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与求饶声,旋即,邵正卿一转身影,如敬奉神明般,重重朝张痕跪下,毕恭毕敬的道:
“张前辈,这两个孽子,触犯了您,我必将重重的责罚他们,您身份尊贵,未免脏了您的手,我看还是……”
没等邵正卿说完。
这时,张痕所在的原地上空,陡然炸开一道银色莲花般的残影。
他的浑身,隐隐吞吐着主宰天地般的强大上位者威压,宛如九天神龙,穿破浩瀚云层,携带着势无可挡的气息,镇压诸天万界。
而后。
张痕似移形换影一般,霍然间出现在邵正卿的身前。
随即,他伸脚一踢,好似天火轰砸九州,直接把邵正卿踢飞。
“砰!”
一道撼天动地般的巨响传来,直接让邵正卿如炮弹般倒飞,撞蹋一根三人合抱的大柱。
“咔嚓咔嚓……”
众人面色大变,循声诚惶诚恐的抬头一望,便见这大殿的整个顶梁,都在隐隐倾斜,几欲快要崩塌。
这时。
一名年近八十,面容枯燥的邵家长老,战战兢兢的站出身形,惊恐地面朝张痕的背影,语气发抖的说道:
“张……张前辈,我邵家家主邵正卿,确实在您的面前,使了些小算计,那邵清、邵清,触怒前辈您,要杀要刮,我邵家上下,绝无二话……”
“只是……”
“只是,您……您难道要诛灭我整个邵家吗?”
刚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邵正卿表面上是在严惩邵清、邵风,其实无非是想保下这两人的性命。
他们邵家的所有高层,已知张痕的高人之威,还以为邵正卿的这个算计,再次触怒了张痕,让张痕对整个邵家,都下了灭族的杀心。
不然,若非如此,张痕绝不会一脚踢飞邵正卿。
而且,看着那断裂的大柱,以及隐隐崩塌的整个大殿,足以可见张痕使出力量的愤然,不在大怒之下,又怎会使出这种强大的力劲。
场中。
张痕的面色,尽是冷冽之色。
他双手负立,渐渐眯起双目,轻微地扫视一番在场的众人,眸中尽是无悲无喜的漠然置之。
而这些邵家的人众,被张痕锋利的目光注视,竟然感到有一种被烈日直照的大恐惧,仿佛在下一秒,他们就会被燃烧成一地灰尘。
“砰!”
有些人,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强大的气势压迫,在心神俱裂之下,轰然朝张痕跪下。
“砰砰砰!”
随即。
在场的所有人,就如同崩塌的万丈雪山一般,在胆丧魂惊之下,一排排地朝张痕跪倒。
他们仓皇失措的低着头,浑身瑟瑟发抖。
他们的冷汗,从头顶发际间急速的流淌,滑过脸侧,滑过鼻尖,滑过下颌,宛如瀑布倾泻一般,全部滴砸在地面石板。
以至于,不到片刻。
整座大殿的地面,已然汇聚成一片冷汗海洋,那其上升腾的汗水雾气,尽是惶恐不安的颤栗。
这时。
那邵正卿捂着胸口,本以为被张痕一脚踢飞,他即将命丧黄泉。
可是,他邵正卿,却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异样。
更重要的,他竟然还感到,在张痕一脚过后,他体内似有一种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清明感。
瞳孔在一瞬间紧缩,邵正卿不禁面色大变,他的整个鼻梁骨,都在发抖冷颤不停,惊恐的想着:
“这是……这是‘九心海棠”之毒,被化解后的舒畅感……”
“此前那紫雨剑君白桦皓,并未用符咒师的‘无量明光’,来解除我体内的剧毒……他白桦皓是在骗人啊!”
“张……张前辈,刚才是在救我……”
一念至此。
邵正卿猛地面朝张痕,肃然起敬,重重地磕头不停。
这种毕恭毕敬的表情,并非刚才被张痕武力震慑的不由己,而是自灵魂深处升腾而起,发散在五脏六腑内的心悦诚服。
“张前辈对我邵家,没有杀心!前辈刚才只是为我化解石宏‘九心海棠’的剧毒,我浑身没有任何伤势!”
“张前辈,救命之恩,我……我真是无以为报!”
“您真是菩萨心肠,大慈大悲,我邵家的人众还在误会您,这……”
此时。
张痕的面色,不起任何情感波澜,只是冷声道:
“好话,别说的那么快。”
“念在你此前对我总算有些善心,所以你体内的‘九心海棠’之毒,我也给你解了。”
“如今,这一些善心的人情,我便算是还了,以后,我张某人与你邵家之间,亦无任何关联。”
对他而言,面前的这些蝼蚁,生死与否,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不过,震天神帝也不想拖欠任何人的人情,那邵正卿,自张痕一进邵家以来,总归是诚心以待,用最大规格的宴会,来为张痕接风洗尘。
看在邵正卿的这些诚意善心之举上,张痕才替他解了“九心海棠”之毒。
不然,震天神帝,又何须去理会一只蝼蚁的死活。
至于邵清与邵风,这时就如同街边的乞丐一般,披头散发,面颊红肿。
他们二人,早已是亡魂丧胆,从裤管吓出的屎尿,交缠在地面,几欲形成了粪坑。
对于这种胆小如鼠之辈,若让震天神帝动手,那可真是脏了神帝的手。
而邵正卿此刻,又岂会听不懂张痕话里的意思。
最开始,石宏的“九心海棠”之毒,可是对着邵正卿、邵清、邵风三人共同下的。
现在,张痕已然把人情还清,再加上邵清与邵风讥辱张痕之事,他二人的“九心海棠”之毒,张痕又怎么会管。
三日之后,邵清与邵风,便会被“九心海棠”的剧毒,腐蚀成一地血水,一命呜呼。
这时,邵正卿面如死灰,朝张痕重重地磕了一头后,便双眼无神的道:
“晚辈……晚辈明白。”
见张痕并未对整个邵家,下了灭族的杀心。
那一众邵家的高层们,顿时纷纷在心底深处,松了一口气。
但他们这些人,也只敢在心里有这种表现。
此时,他们面朝张痕,必恭必敬的低头跪倒之态,亦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想着明日正午,事关母亲裴瑶的安危大事,张痕那如剑刃般锋利的目光,带着寒风剌骨的冷意,缓缓扫视一圈众人,便沉声道:
“今晚之事,在明日正午之前,我不希望你们中有任何一人,将消息泄露出去。”
“明白吗?”
在场的众人,立时间,纷纷磕头如捣,口中带着敬畏与惊惧的山呼声,道:“晚辈遵命”,没有一人敢反对。
他们这些邵家的高层们,可是很清楚,若是他们将今晚发生事情的消息,传出去半个字,那可就是灭门灭族的大祸,他们又岂敢不慎重以待。
随即。
张痕停在秋慕灵的身前。
他无悲无喜的漠然道:
“今晚,你就睡在我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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