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还能听到一阵阵银牙贝齿咬动的声音。
大部分张家少女们,都在用一种嫉妒吃醋般的眼神,盯着张念薇,直让张念薇浑身发毛。
张玲站在人群中,尴尬至极,也不知说什么,只是面色娇红一片,小脚一跺,唾骂一声:
“都是一群狐媚子!”
挠了挠头,张维在旁边干笑一声,小声道:“姐姐,我看要么你也……反正张家除了少有的几人,其他的都是祖上赐姓,没什么血缘关系。”
“要是少族长成为我姐夫,我也能出去……”
“啪!”
没等张维畅想完,张玲一巴掌将其扇飞在地,叱喝道:“滚!”
那些媚声连连的少女们,本就认可张痕的天赋,天才总是会有吸引力,加上张念薇甘愿追随左右的话语,只得让她们醋意大盛,不得不说,女人一吃醋,简直恐怖如斯。
至于张痕,双眼一片淡然,也没理会,不起任何波澜,震天神帝见过的圣女、神女,车载斗量,就这些,一般般罢了。
张鸿初现在是想发怒也发不出来,因为早已傻了眼,这种场面,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
但他毕竟是张家的太上长老,也算一方大能,迅速的回过神来,伸手将一名张家弟子拉倒身边,仔细的询问刚才发生的经过。
这不听还好,一听,他陡然间火气冲天,怒目而视,朝张痕厉喝道:
“此前在议事殿,我还以为你拜了一个什么隐世高人,没曾想竟是一个魔道妖人,你这蛊术,休想欺骗老夫!”
张鸿初年轻的时候,也曾游历世间,见过一些魔道妖人,善用蛊术,迷人心智,杀人于无形之间。
而那名向他回话的张家子弟,又是铁了心的要跟随张痕,于是便在刚才的战斗中,添枝加叶,几乎把张痕描述成了咳嗽一声,就把张青打翻在地,以至于让张鸿初判断失误。
瞥眼冷笑一声,张痕道:“怎么?太上长老,你是要斩妖除魔了?”
要不是为了那件龙鳞甲,张痕也懒得跟张鸿初废话。
在前世的记忆中,张鸿初虽然常年闭关,不理张家事务。
但在最后张家内乱,大长老以不正义的手段,登上族长大座之后,张鸿初也准备惩治张华灿,不过后来,却被张华灿反杀,具体是谁张痕不知,但绝对与张升坤有关系。
念在张鸿初总算有点良心,张痕这才耐着性子。
浑身的衣袍,无风自鼓,张华灿鼎力境的实力,轰然爆发开来,似乎蕴藏着天塌地陷的威能。
“我辈武者,除魔卫道,理所应当!”
“张痕,说出你背后的魔道妖人姓甚名谁,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死。”
表情无悲无喜,张痕漠然处之,看张鸿初的眼神,就像看小孩子:
“张鸿初,我劝你最好还是少用《北极焚海功》,来催动我张家的顶级武技,不然你的梁门、风府两穴,会越来越痛,直至经脉自燃,全身冰封而亡。”
霍然间,张鸿初整个人的心神,如遭重锤撞击,大惊道:
“这……你是如何得知的?”
但张痕并未理会他,继续说道:
“《北极焚海功》嘛,一千年前,北极宗的镇宗功法,上乘品级,可惜只是基础,限制颇多,这功法内炼焚火,外修北极寒劲,若非有北极宗的秘传武技,是不能催动的。”
“至于你,倒是朵奇葩,自负天赋绝伦,以北极焚海功,强行催动我张家的顶级武技,早年间,你确实因此得益,名满云安城,可惜已然落下隐疾。”
“我猜再有三年,你就可以与六长老一起,结伴共赴黄泉路了。”
疑惑、惊愕、失神、惶恐,在张鸿初的老脸上,不断的变幻,以至于他看向张痕的眼神,都开始有些畏惧。
张痕只是以神帝的眼界,随意一说。
但这话里的内容,张鸿初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彻底调查清楚,他很明白其中的艰难,有几次差点丧命,张痕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提前弄清《北极焚海功》的来历。
除非……除非张痕身后的那名高人,不是魔道妖人,而是一名真真正正的绝世强者。
“这……这,少族长,你既然知道,应该有办法为老夫解决隐疾吧?”
张鸿初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勉强挤出一道笑容,宛如菊花盛开。
自从他坐上太上长老的位置后,差不多有数十年的时间,没对一个后辈子弟笑过了。
“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吗?张鸿初。”
张痕一字一句的冰冷说着,那股主宰一切的上位者气息,扑面而来,只让张鸿初心神不安,颤栗不断。
“老夫……我……你!”
这已经是张鸿初放下身段,最大限度的道歉,他本欲发怒,但内心的潜意识告诉他,绝不能这么做。
而且此时,他也明白,估计刚才那名张家弟子,为他描述的张痕战绩,一定是添油加醋了。
为了弄清楚真实的战况,到底如何,张鸿初便抬头看向中央高台,朝六长老张启大声问道:
“六长老,张青与张念薇是怎么落败的?”
慢悠悠地睁开老眼,六长老先是剧烈的咳嗽几声,几乎快把肺给咳出来,然后又伸手靠着耳后,不紧不慢的诧异道:
“我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活,你说什么?我看不见。”
这六长老张启,也是鬼精的老滑头,他看的很明白,张痕这是在让张鸿初站队,从中立的态度,变成加入族长张涛一脉,并且臣服族长张涛。
对于派系之争,六长老向来如此,不着边际的胡拉乱扯。
“你……你还是去死吧!”张鸿初猛地一挥衣袖,再也不愿理六长老。
“张鸿初,你可以不做选择,而且我向来没什么耐心,来等你的决定。”张痕的眉目间,已经有些不耐烦。
泛着皱纹般的老脸上,青紫之色,在不断地变幻,张鸿初深吸一口气,极为不自然的弯腰,声音如老树皮摩梭,道:
“请少族长根治我的隐疾,此前冒失,还望原谅。”
这话一说,顿时满场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呆若木鸡,愣在原地。
这是谁?
张家太上长老,连族长张涛与大长老张华灿,见面都得躬身行礼的存在,竟然会对少族长弯腰,还道歉?
“我一定是瞎了……”这是张家子弟们,心里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