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可有认识我?”
“本王不认识。”君北望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
念锦云笑了笑,那冷笑几乎是从心脏发出来的。
“好,记住你今日的话。”虽然她心里明白君北望是病了。
念锦云只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找个地方清静两日,等满血复活再来看看君北望康复没有。
而嘴中的话,也都是违心狠话而已。
“别走,本王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念锦云刚想离去,就听见君北望的挽留。
她背对着他,嘴角勾起笑容,心中暗想,果然是为了气气她的。
刚要转身,就见白耳带着小掌柜而来,君北望也朝着两人看了看。
“白木把地契拿来!”
地契?念锦云脑海中一阵混乱,这不是野山么?怎的还有地契,应该不是这里的吧?
念锦云朝着君北望看了眼,他又回复了练字的状态。
“王爷!”白耳说话的声音格外小,像是怕将君北望惊醒一般。
君北望蹙眉看向白耳,“有什么事,等外人走了再说。”
“我现在就走!”念锦云已经胃部都在沸腾了,她现在就走,现在就回武昌去。
“你现在不能走。”君北望起身,走到念锦云的面前。
而目光却穿过了念锦云,看向后面的东西。
念锦云回过头去,正好看到白木拿着一堆册子走来,“请王爷过目。”
君北望斜视一眼念锦云,“给她!”
白木朝着念锦云看了眼,眼中露出不忍,但最后还是将册子递给了她。
原来这里原本不叫温泉店,而是一个山庄。
念锦云冷笑出声,这么明显的举动她还不懂么?
她最后抬头看了眼君北望,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白耳见念锦云离开,等了一会,便佯装有事,匆匆出门。
而白木愣在原地,道,“王爷,白木有话说。”
“说!”君北望已经信步走到案桌前,又重新练起了字。
“这个念姑娘,原名念锦云,她是您在皇上那边求来的未来王妃!”
“念锦云,皇上那边?呵!”君北望重复到皇上的时候眼中杀意腾腾。
白木没有多言,听君北望叫他退下,他便拿着地契退下了。
而白耳跑到念锦云的院子,找到赵思巧,“你怎么不在里面陪着念姑娘?”
赵思巧的帕子都快皱成一团了,“小姐说了,我是君北望的人。”
白耳恨恨的叹了口气,“念姑娘,我有话和你说。”
念锦云此刻已经收拾好了衣物,打算一会去寻一下苏荩,一同赶路去武昌。
打开门,白耳便见念锦云手上的包袱,赶紧要伸手去夺。
却没料想念锦云伸手敏捷,直接躲了过去。
白耳无奈地缩回了手,道,“王爷是病了,等王爷记得你,就好了。”
念锦云勾起唇角,满脸不屑,“等他想起我了,让他来找我,若是想不起,我南他北,永不见。”
念锦云走出去的时候赵思巧还想跟着。
她一路疾驰,赵思巧一路追,等到温泉店的门外,念锦云终于停了下来。
“巧儿,你别追了,还是那句话,等他记起我,让他来寻我,你是君北望的人,我不能带走。”
赵思巧摇摇头,满目泪痕,“小姐,我知道王爷这样不对,但是你不能不要巧儿。”
赵思巧哭得伤心,念锦云心疼,她用绢帕替赵思巧擦干了泪痕,“傻丫头,你还有白耳,你要乖一点。”
念锦云是想带走赵思巧的,但她更怕君北望来找她要人,拿出赵思巧的卖身契约。
现在这个男人,就如初生牛犊,天不怕,地不怕。
苏荩从里面走来,她刚也是听到白木说了发生的事情,自然是气愤。
但君北望是王爷,他们那么多人都告诉他念锦云是未来王妃,他却偏偏不承认。
这样的男人,和何旌之又有什么区别。
苏荩走到念锦云面前,“锦云,我跟你走。”
念锦云点点头,又朝着赵思巧看了看,“巧儿,周秀呢?”
赵思巧哭得梨花带雨,哽哽咽咽,点了点温泉之地,道,“小掌柜把他安排在里面了。”
“若是安排了便好,那我走了,以后会见面的,我武昌的店铺你都知晓,思仪还在那。”
“你要思仪为何不要我呢?我可以跟小姐走啊。”赵思巧吸了吸鼻子,真的是个可怜人。
念锦云也忍不住红了眼圈,“思仪暂时不知道这里的事情,若是知道了,她也会回来的。”
“小姐,你真真是好狠心。”赵思巧没有再纠缠念锦云,转身离去。
“我去收拾一下。”苏荩拍了拍念锦云的肩膀。
念锦云如今已经梗咽了,只能点点头,等情绪稳定了才道,“你师兄不去么?”
“师兄还要帮王爷检查一次,找不到原因最可怕,我们先走吧。”
春风拂面,掀起点点衣摆,马车是白耳为念锦云准备的。
“念姑娘,保重!”念锦云抿唇没有说话。
“先去府城寻个客栈吧,明日我和程沂和方行都有约!”
君北望既然不记得她,那她对于他来说便是无用的人,以后的路还得自己走。
学府自然也不用去了,还不错,她自由了。
念锦云突然冷笑出声,苏荩知道她心中苦涩,“想哭就哭出来吧。”
“不会哭的,为了一个忘记我的人,不值得。”
起初,念锦云以为君北望是在生气,可当看过地契之后,念锦云知道,他不是生气,而是真的忘记了。
所以犟的和头驴一样的念锦云并没有在君北望面前流泪示弱。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好,念锦云翻来覆去,而君北望更是辗转难眠。
第二天早上,别说是念锦云了,连苏荩都是顶着一双熊猫眼出门的。
苏荩看见念锦云红肿眼睛的时候忍不住打了她一下,“为个忘记你的男人哭,值得么,本来好好的姑娘,变成这样了。”
念锦云也知道不能这般颓废,但爱情这东西本来就不是想来就来,想它走就可以走的。
念锦云朝着苏荩看了眼,“这事情发生那般突然,饶是我也难逃一劫。”
两个女人兀自对视一眼,看着对方憔悴的模样,都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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