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巧说罢,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是白耳告诉我的,也是他让我隐瞒你的。”
“我去,你为何不早说?”念锦云说完这话,便急吼吼朝着君北望的院子跑去,她根本想象不到这些日子君北望放血时候的痛苦。
他的皮肤本就不容易愈合,若是感染了,就不是什么真心以待了,而是阴阳两隔了。
赵思巧跟在后面,见念锦云跑得飞快,便大声叫了起来,“小姐,你还不知道么,白耳怎么可能命令我呢?我们不告诉你,就是王爷的意思,请您不要那么冲动了,王爷不想让你看见,必定有他的道理!”
听到这话,念锦云霎那顿住了脚步,整理了衣裳,朝着自己院子走去。
夜里又飘扬起大雪,念锦云在房间里点了安神香,赵思巧打了个哈欠,去睡觉前还道这安神香的效果是越来越好了。
念锦云见赵思巧去睡了,并且传来轻微的鼾声,便起身将那安神香给掐灭,又跑到外面用冰块扑脸,扑了个透心凉。
迎着飞扬大雪,念锦云慢慢地走向了君北望的院子。
果然,君北望屋内的灯火还是亮堂的,白耳穿着厚重的袍子从屋檐之上跳下来,念锦云冷声道,“我只是想看看王爷!”
“姑娘白日里已经看过,切勿为难了我们这些下属。”
“白日里的看不叫看。”念锦云说完,就朝着白耳勾唇笑了笑,“若是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吭声,就算在这院子里冻死,我也不会走的。”
念锦云说着,就开始脱鞋子,白耳蹙眉,只知道这念姑娘性格大咧咧,却不知道这般倔强。
“请进!”白耳知晓君北望在这个时候定然是没有睡的,这日日夜夜,王爷都是苦不堪言,偶尔听见屋内的闷哼声,他却不叫他进去看一看。
念锦云走到门口,敲响了房门,“王爷,我怕黑,可否到你这里来睡?”
念锦云的声音轻声细语,但没有什么感情,就像这夜空中飘落的飞雪,柔软,无力,若是落到脸上,头上,却是寒意森森的。
君北望的屋内终于有了动静,念锦云勾唇一笑,哈了口气,“外面下雪了,真是冷得很。”
君北望的动作更快了一些,不过一瞬,房门便打开了,念锦云直接钻入了君北望的屋子,里面炭火升腾,暖和的很。
念锦云解开外面的披肩,君北望忍不住蹙眉而起,“这么冷的天,你怎的穿这般单薄!”
说着,就将大掌你握住了念锦云的小手,以往他的大掌都是温热了,就是现在,他的大掌有着潮湿的薄汗,冰凉凉的。
念锦云朝着君北望看了看,用袖子帮他擦去额头上的薄汗,将那凌乱突兀的长发整理到肩膀上,“王爷,我想看看你的伤口!”
君北望抿了抿唇,他的唇色没有白日里那般好看了,脸色更是煞白煞白的,仿佛在忍受着极其大的痛苦,念锦云继续道,“王爷,若你这次不给我看,那我便去求皇上,求皇上取消我们的婚约!”
“你……”君北望的手猛然握紧,念锦云微微蹙眉,这让君北望不得不松开了手,“你总是这样,我没事,伤口已经在恢复了。”
念锦云断药是在两天前,也就是说君北望确实不用再用血来做药引了,但是伤口肯定已然在,而且念锦云敢保证,这伤口折磨得君北望生不如死。
“王爷,我念锦云说到做到,你还记得那金口玉言么?既然我求着嫁给你的时候没有用这玩意,那我若是想不嫁给你了,这个应该是管用的吧?”念锦云说罢这话,还不忘抬头看向君北望。
那眼中是考究,是决绝。
“伤口有什么好看的?就和你脸上的这些一般,早晚会恢复!”
最终,君北望还是没有拗过念锦云,有些时候君北望觉得自己是败给了念锦云,总是会被她吓唬住,而念锦云做事情也是如此,不知道她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念锦云褪去了君北望的衣裳,郝恩可包扎的水平不好,左一个绷带,又一个绷带的,念锦云摸了摸君北望身上的绷带,“这些都是郝恩可包扎的么?那你的伤口是几个呢?”
“自然只有一个。”君北望回答完毕,便没有再说话。
他起身,整理好衣裳,“看完了吧?”
念锦云点点头,对君北望的话将信将疑,她很自觉的爬到君北望大床的内侧,“王爷,我要抱着睡。”
君北望被念锦云的举动吓得不轻,他抓住念锦云乱摸的小手,“云娘,不是时候!”
念锦云一愣,微微一笑,“我又不会吃了你,就是像以前那般暖手便好。”再说,就算她想吃,也吃不了啊,她脸上全是淤青,她怕君北望夜晚做噩梦,将她给斩杀了。
君北望刚才一动,就拉扯到后背无数个胸口,顿时疼的又生了些冷汗,念锦云小手微动,在他胸前摸了摸,“王爷是害羞了?”
君北望沉吟片刻,在黑暗中叹了口气,最后扬声道,“童心,你出去吧。”
念锦云听到君北望这般语气才登时反应过来,感情屋内还有人呢,童心本来躲在角落里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看着好戏,这不,被王爷叫到了,只能老实站出来,他不敢看床上,怕到时候王爷毒瞎了他的眼睛。
说了句“是”,便飞速的退了出去。
屋内瞬间一片寂静,念锦云的小脸瞬间红如熟透了的苹果,还微微发着热,等房门完全关闭,没了人,念锦云才道,“君北望,你是变态么?屋内为何要藏人?”
“……”君北望猜想念锦云是会来的,所以早就让郝恩可将身上所有的伤疤都包得很坚实,却没想到念锦云过来后想陪着他睡觉,并且小手这么不安分。
虽然他知道念锦云小手不安分的原因只为了取暖,可那童心不知道呐,但若是不把童心叫出去,估计这不安分的小妮子会做出更让人抓狂的举动。
君北望搂着念锦云轻声一笑,“我自是王爷,如今背上受伤,总要有人保护的,若来了刺客,岂不是会撕扯了伤口?”
“你倒是为自己着想!”念锦云知晓君北望为自己想,语气也变得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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