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航程上,我在你的视线里,永远是相爱两人的共同追求。
又是一个深秋的傍晚,刚备好下周课,准备好周一上课用的资料的王志远背起了那个用旧了的帆布背包匆匆从龙门中学走了出来,落日的余晖照在西林河的河面上,像洒了一层的金光,晚霞正艳,王志远正要赶去汽车站坐车回香溪。那有力的脚步,使得他没有太多地去顾及这夕照的美丽,因为,他知道此刻,在西林河的下游香溪河边,有一个女子正等着她回去。
王志远如风般从一位伫立河边正在欣赏落日的女子身旁走过,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没有完成被确认
“王志远!”一个女声在王志远的身后响起。
王志远停了停脚步,这无数次走过的河边,这无数次往那楼上张望的眼睛,都不曾真遇见他一直想遇见的人。王志远不是那么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没有回头寻找那声音的来源,正想继续迈开脚步的时侯。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是王志远吗?”
王志远回头一看,只见陈渝贞笑语频频地看着王志远,眼睛里充满着惊喜。这惊喜似那晚霞瞬间照亮了王志远的眼睛,他的表情也被一种期待已久的相逢点燃,旋即变成脸上扬起的笑容。
“陈渝贞,你回来了?”王志远似乎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是啊,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挺好的,我在龙门中学教书,和我们的班主任成了同事了!”
“那你一定很开心吧。”陈渝贞说完。欲言又止。
“你还住在这楼上吗?”我经常从这里走过都不曾见过你。说着,王志远不经意地看了看陈渝贞身旁那张石凳。似乎那里还留着他们的窃窃私语和那高考后彼此不同的心情。
“是的。”陈渝贞也看了看身旁的石凳。
“文静还好吗?”陈渝贞迎着王志远的目光问道。
“她分配在香溪中学。”
“你们什么时侯结婚啊?”陈渝贞问道,脸上闪过一丝的强装的笑意。
“没有,没有那么快。你去参军都不告诉我,收到你来信的时侯,我已经在忙毕业的事了,所以就没有回信了。”王志远有点难为情地说道。
“我不是回来了吗?以后你们都可以经常见到我了,你们结婚记得请我啊!”陈渝贞少有的热情,让王志远觉得原来当兵三年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的。
“好的,我要回香溪了,改天我们叫上李向阳、黄伟杰他们一起聚聚。”王志远有些客套地说完,转身向车站走去。
陈渝贞站在夕阳下,望着那曾经熟悉的身影渐渐消失,她的眼里不知何故竟涌起了泪水,泪水模糊了王志远的身影,却洗净了她对青春的记忆。
王志远回到香溪的时侯,天色早已全黑了。王志远向着杨文静的宿舍走去。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王志远踏进宿舍门的时侯杨文静显然等了他很久地说道。
接着,杨文静从厨房端出了两盘菜。杨文静的宿舍就在学校的一套瓦房里,房子很大,三房一厅一厨房,完全可以住几个青年教师,但是,学校新来的教师不多,而且其他年轻的教师也都分有宿舍。所以,杨文静就一个人住在这一大套房子里。
“今天,我在墟里买了河鱼和石螺,还遇见了你妈,你说巧不巧”?杨文静并没有注意到王志远有点心事的样子。
“是吗?我妈出来做什么?”
“你猜?”杨文静饶有兴致地说。
“猜不到,你说吧。”
“卖石螺。”说完,杨文静捂着嘴笑了起来。
王志远似乎看到了杨文静给钱她妈妈,她妈妈又推回给杨文静的场景,一瞬间,他一种自尊心受挫的感觉被杨文静的笑声无限地放大。最后,他听到自己向着杨文静呵斥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杨文静刹时收住了笑声,狐疑地看着王志远:“你怎么了,吃了火药似的。”
王志远一声不吭地盛着饭,过了好久才幽幽地说了句:“可以捡得太多了,吃不完。”
杨文静边吃边说:“她和小梅妹一起出来的,她主要是想知道你这个星期回不回去,因为你已经两个月没有回西族了,你的小梅妹都念着你了。”
“这不开学两个月刚上工作岗位,很多事情要学嘛,好在有我们的班主任张老师和周湄老师,现在我的工作基本上走上了正轨,所以就赶回来了嘛。”王志远有些言不由衷地说道。
“那明天我们要不要一起回西族?”杨文静主动地说道。
“你不用回去,我回去。”王志远说。
“那我还是回家一趟吧。”杨文静说。
“那也好。”
“那我们岂不是你下香溪,我就上蓝田,然后你上龙门,我就下香溪,我们这是错位?还是我不在你的归程上,你也不在我的视线里?”
“这只是暂时的嘛,我们到时一起上县城,我还要把我妈也接到城里去住。”王志远认真地说道。
“我觉得香溪挺好的啊,山好,水山,’山清水秀太阳高,好呀么,好风光’”,杨文静忍不住唱起了歌。
吃过晚饭,忽然停电了。王志远就不用假装要回西族了。他从背包里拿出衣服,点着蜡烛洗了澡。
王志远点着烛光从厨房走进了房间,杨文静看着王志远走进来,笑着说:“这是不是凤凰花烛夜啊?”王志远见桌上正点着一点蜡烛,就一口气把手上这只吹灭了。
“唉呀,点两支才好嘛!成双成对啊。”杨文静说着,正要把那支蜡烛点上。王志远走到杨文静的身边,“唿”一下,把桌上那只也吹灭。然后在黑暗中,抱起了杨文静,在她身边轻轻地问:“想我了吗?”
黑暗中,王志远的呼吸声和杨文静的娇嗔声混合在一起,如一阵阵海浪拍打着海岸,接着就是如潮水般的涌向两个人,浪更大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息。王志远紧紧地抱着杨文静,在她的脸上耳边来回地亲着。
“你有计划我们什么时侯结婚吗?被人看到你在我这过夜,不大好,会说我闲话的”杨文静轻声说。
“现在工作没多久,结婚还不是时侯,而且你家里人会同意你嫁给我还要在香溪吗?”
“主要是,现在这样不安全,又没有措施。”杨文静有些担心地说。
尽管王志远一再地要求,杨文静最后也半推半就地欲要把第一次献出去。但是,毕竟是都缺乏实际经验。
王志远没有再吭声,她抱着杨文静,轻抚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渐渐平息了那如潮般冲动。
想到刚才的笨拙而粗鲁的出力,一定弄痛了杨文静。他在杨文静的耳边说:“第一次是会很痛的,不成功也是正常的,我们下次再试”。
杨文静被他这么一说逗乐了。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睡了一夜。这样一夜晚,想彼此交付的却交付不成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