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全家一起去死,还不如牺牲庄明珠一个,换得全家的太平。况且自己父亲做下错事的起因还不是因为他这个当了贵妃就开始惹事的妹妹,现在让庄明珠牺牲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庄明德只能选择这样安慰自己,为自己的决定开脱,好让自己不至于良心不安。
对于妹妹,他也不是不心疼,不愧疚的,可这点心疼和愧疚和全家人都额平安比起来,孰轻孰重,庄明德还分得清。
他又向宫里传了消息,叫几个宫女把庄明珠绑了起来送到了荷花池,还为保月儿的信任,把月儿也叫了出来做个见证。
看见被五花大绑,嘴也被堵住仍在地上不停的挣扎的庄明珠的时候,月儿的脸上出现了笑容,她走到了庄明珠的旁边。
庄明珠察觉到自己身边来了人,刚想求救,抬头一看却是月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这是被算计了,她也不挣扎了,只直勾勾的用着愤恨的眼神紧紧地看着月儿。
月儿不为所动,朱唇轻启,吐露出来的却是残忍的话语:“你应该知道是谁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吧?你看你曾经那么猖狂,到现在还不是要被你最亲的人送进地狱,呵,最信任的人却伤你最深,这回你满意了吗?”月儿嘲讽的神情,像极了曾经的庄明珠。
庄明珠眼神飘远,心里想到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谁有想到过还有月儿在她面前这样的一天呢?
月儿一转身,那几个庄明德派来的宫女就把庄明珠扔到了荷花池里,月儿的耳中传来了“扑通”一声,她也并未转头,径直回了长生阁。
月儿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了胤彻,胤彻见是月儿来了,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问道:“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找我?”
月儿仍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她对胤彻说道:“我来找你,是有要事和你商量。”
胤彻见月儿还是直愣愣的站在他身前,便起身给月儿搬来了一个椅子,还体贴的把自己龙椅上的垫子拿了下来铺在上面,才牵过月儿的手,让月儿坐在上面。
月儿对胤彻的照顾不适应极了,她无措的坐了下来,决定对胤彻长话短说:“昨天晚上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胤彻知道她说的是庄明珠进荷花池的事,便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不怪你,是她罪有应得。”
月儿顿了顿,没想到胤彻是这么认为的,她该说些什么呢,感谢他的理解?
还是话归正传吧,月儿说道:“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庄家的人,就也得来求求你放过他们家人一马。”
胤彻点了点头,本来出了这样的事,左丞相这个丞相之位是再也保不住了,杀不杀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反正他也再翻不出什么浪花来,还不如顺水推舟的给月儿卖一个人情,让月儿记着他这份情。
“好,全都听你的。”
胤彻站在书桌前写下了一张圣旨,交给了太监。
胤彻放下了笔,拿着刚刚写好的圣旨走到了月儿身边,将圣旨展开来递给了月儿并说道:“你看看可有哪处不妥?”
月儿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并未发现有那个地方有问题,便点了点头把圣旨又递了回去。既然胤彻已经写下了圣旨,那必定是不会再反悔的了,自己和庄明珠之间的纠葛,也就该到此为止了。
胤彻一手接过来了圣旨,另一手抚上了月儿的头顶,突然地动作给月儿吓得一愣,连忙侧了侧身躲开了。
胤彻也不生气,把手收回了后把圣旨拿回了书桌上,盖上了玉玺。做完这些之后,胤彻还是温温柔柔的对月儿问道:“我记得早上吩咐了御膳房给你做了一道百合糕,这盘糕点可算得上是御膳房一绝,一会你可要多吃些。”
月儿心里还想着圣旨的事,听到胤彻说起百合糕什么的,便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胤彻嘴角勾起微笑,心想若是月儿一直这么温顺平和又有多好,何必像个刺猬一样随时防备着呢,于是忍不住得寸进尺的问道:“恰好我多日没吃这百合糕,此时提起来竟有些想念,不如今天朕就与你一同回长生阁吧。”
月儿不知道胤彻故意示好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可无论他的打算是什么,月儿都不想让他如愿,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再进一步,不然不仅是对自己的侮辱,也是对程昴的侮辱。
月儿狠狠的摇了摇头,言语中满是斩钉截铁:“不了,我恶心。”
胤彻的眼神变了,变得冷冷的,似有寒冰蕴含其中。
月儿说的恶心,是对那百合糕恶心还是对自己恶心?若是百合糕的话,方才她也不会同意自己让御膳房给她做,若是自己……
胤彻冷着一张脸,不发一言。
月儿看出来胤彻肯定是不开心的,可也不打算去哄她,她没有那个闲心,他想和自己套近乎,她却记着程昴的死呢,她和胤彻之间隔着程昴的一条命,要让她对胤彻有个好脸色,又怎么可能。
月儿便在胤彻无言的注视之下站起了身来说道:“那我便先回长生阁了,你忙你的吧。”
胤彻仍在生着闷气,心想这月儿怎么无论怎么讨好,都像是做了无用功呢,他对她这么好,甚至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到头来月儿的表现还是这么冷淡。
月儿这块坚冰,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被他所融化。
月儿回到了长生阁,宫女静儿立刻迎了上来,交给了月儿一封信。信很薄,只有一张纸,上面的三言两语月儿只是扫了扫就理解了其中的意思。月儿把这张纸三两下撕的粉碎,交到了静儿的手里。看着低眉顺眼的静儿,月儿满意的点了点头,许则仕方才的信上告诉她这个静儿是可以相信的,那她也姑且这样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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