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还要多费些唇舌,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松了口,南宫胜顺势搂住她的肩膀,柔声宽慰道:“这是自然,只要你爹肯帮我坐上太子之位,将来你便是上池的皇后,身份何等尊贵。”
“帮你坐上太子之位不难,但你如何能保证今后你会善待我?”意阑珊可没那么好骗,强忍住心底的厌恶,与他轻声细语道。
真是一个难缠的女人,南宫胜满脸柔情道:“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会好好待你。你放心,只要我坐稳太子之位,你便是我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
太子距离皇位虽然只有一步之遥,但很多时候那一步或许走一辈子都走不到。意阑珊没有揭穿,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安抚道:“你让我想一想,我现在心里很乱。”当务之急是与父亲取得联系,对于方才还说要杀了自己祭旗的男人的承诺,她是半个字都不可能相信的。
“也好,你仔细想一想,如今依附于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南宫胜志得意满的起身,大步走到门边对门外冷声道:“伺候好她。”
“是,四皇子放心。”门外传来两声陌生的女音,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木门再次被打开,意阑珊冷眸微凛的看向朝自己走来的两个丫鬟,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头,保养得当的指甲早已经掐破了掌心。
“你们是什么人?彩月呢?”挥手放下床幔,意阑珊哆嗦着双手换上干净的衣裳。当她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的那抹艳红时,眸光瞬间犀利如刀,恨不能化为万千箭矢将南宫胜射成千疮百孔的刺猬。南
宫胜!早晚有一天,她要让他明白伤害她需要付出的代价。
“奴婢春花,拜见公主殿下。”
“奴婢夏花,拜见公主殿下。”两人对视一眼,语气冷漠的对她行了一礼。
如今的她不过是被南宫胜软禁的囚徒,这些人哪一个将她当公主看了?意阑珊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故作镇定的问:“彩月呢,让她进来伺候本公主梳妆。”
春花与夏花对视一眼,上前一步恭敬道:“公主殿下,彩月姐姐已经被四皇子殿下赏赐给了落石大人,今后奴婢姐妹贴身伺候您。”
“滚!本公主的婢女,岂容别人做主说赏赐给谁,就赏赐给谁?!将南宫胜给我找来,他若是不将彩月还给本公主,这辈子都别想我爹帮他。”意阑珊气得心口一阵剧痛,彩月是母妃求了太后许久才从皇家影卫中寻来的绝顶高手,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若不是南宫胜用卑鄙的手段将她打晕,她又岂会被那低贱的畜生玷污了清白。
春花一听这话,脸色微变,安抚道:“公主殿下息怒,奴婢这就去禀报主子。”说完见她似乎余怒未消,急忙退出屋内,不多时又返身回来,身后跟着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的彩月。“公主殿下,彩月姐姐来了。”
“彩月。”意阑珊惊讶的抬头,看向鼻青脸肿的彩月。“你没事吧?”
彩月拖着右腿缓慢的走进屋内,一双红肿的眼紧紧的看着意阑珊,猛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哽咽道:“公主,奴婢无能,让您受委屈了。”
“没事,我没事,你要不要紧?”意阑珊不傻,看得出来她们主仆都糟了大难,但此刻不是哭的时
候,她得自救而彩月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
见她脖子上满是淤青,彩月眼中满是自责,难过的低头,“奴婢没事,是奴婢无能,没能保护好公主殿下。”
意阑珊忍着身上的剧痛下了床,轻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对还在屋内的春花和夏花冷声道:“去备水,本公主要沐浴更衣。”
春花闻言点了点头,对夏花道:“去吩咐客栈准备热水。”
“你也走。”见两人只走了一个,意阑珊指着门对春花吼道。
瞥一眼空荡荡的门口,春花面无表情的摇头道:“公主殿下恕罪,主子命我等好好保护您,没有主子的命令,奴婢不得擅自离开。”
“滚!”意阑珊终于爆发,操起手边的双耳梅瓶就朝她砸了过去,梅瓶狠狠的砸在她的手臂上,哐当一声落在地面摔得粉碎。“这里还是大元境内,我还是陛下亲自封赏的昭和公主,你一个贱婢凭什么来管我?给我滚,立刻给我滚。”
纵然是挨了一下,春花依旧半步不动,如同木头桩似的站在门口,面无悲喜的任由意阑珊拿东西砸向她。“公主息怒,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奴婢。”
待将屋内能砸的全都砸光,意阑珊气喘吁吁的扶着桌子喘气,她心里清楚若非南宫胜的命令,这些婢女也不敢如此待她!看来上池她绝不能去,否则等着她的鬼知道是什么暗无天日的地狱。指望南宫胜好好待她?哼,她还没有蠢到会相信他的鬼话。
“你出去,我要沐浴。”意阑珊累了,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对春花冷声命令。
春花谅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招,待夏花送完水,与她一同躬身退了出去。刚走出房门不待木门关上,便对夏花冷笑道:“还当自己是受宠的公主呢,不过是个爹不疼娘不要的可怜虫罢了。”
她们并未隐藏声音,屋内的意阑珊听得一清二楚,但她没有再发怒,而是坐进水中清洗自己身上屈辱的痕迹。
“公主,您受苦了。”望着她嫩如羊脂的肌肤上斑驳的淤青和红肿,彩月心疼得低声哽咽。
意阑珊面无表情的坐在水中,瞥一眼身上的痕迹,玉手紧握成拳冷声道:“今日的屈辱,不用多久我定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他。”
闻言,彩月心头一凛,俯身低声问:“公主打算如何做?”
“你本是皇家影卫,待会我修书一封你送去泾阳城主府,务必要亲手送到燕今歌的手上,让他来救我。”意阑珊贝齿咬紧下唇,对彩月低声叮嘱。
送给燕今歌吗?他会来吗?彩月皱眉,心头忐忑道:“公主,他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