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中做工考究的拜帖,林英骐皱眉想了想,摇头道:“不能借,虽说古往今来兵家借道乃是常事,但泾阳与安城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如此近的距离为何还要借道泾阳,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有长进。”燕今歌点头赞道,对杜月娘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果不其然。”
听他夸奖林英骐,杜月娘满脸骄傲道:“那是,我的徒弟岂是池中物。”
林英骐被夸得俊脸通红,双手恭敬的将拜帖送回桌上,恭敬的问道:“世子打算如何回帖?”
“为何要回?”燕今歌好笑道,随手拿起拜帖丢进了火盆中,待火舌将拜帖燃烧殆尽,这才冷笑道,“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又何必浪费精神去接见?”
林英骐惊讶的望着燕今歌,好一会才不确定道:“可是,那是上池的四皇子,若是不接待他会不会影响两国邦交?”
“你还知道两国邦交,果然长进了不少。”燕今歌赞赏的看他一眼,对杜月娘笑道:“逸尘说得没错,你确实很有当夫子的潜质。”
这一次杜月娘没再笑,而是静静的望着林英骐问道:“你为何认为不借道给他,便会影响两国邦交?”
林英骐一愣,想了想才道:“对方是上池的四皇子,此番前来大元旨在迎娶公主和亲,严格算起来来者是客,我们身为东道主理应接待他们。”
“是吗?明知道来人心怀不轨还热情招待,倘若他借道的目的是为夺取泾阳,你还觉得该接待他吗
?”杜月娘凝眸看着他,严肃道。
对方的目的是为了夺取泾阳?林英骐变了脸色,情绪激动道:“他们竟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难怪泾阳与安城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他们不快马加鞭赶回上池,反而绕远来泾阳。”
见他发怒,杜月娘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轻声道:“我只是打一个比方,不管对方打的是什么鬼主意,我们将之拒之门外总不会错。”
此刻的杜月娘并不知道,南宫胜不仅进了城,还在景记名下的天一楼的雅阁中强要了意阑珊。
“千衣,传令下去,封锁城门。”燕今歌冷声命令道,他倒不是怕南宫胜,而是不想让泾阳成为南宫胜发难的借口。更何况当初南宫胜与意阑珊之所以能凑成一对,皆因他的暗中设计。
谁也没有想到,南宫胜等人已经悄悄入城,也正是因为燕今歌突然下令封锁城门,才给了上池使者发难的借口。毕竟如今四皇子就在城中,泾阳城主突然封锁城门,怎么看都是在针对上池的使者团。
“南宫胜,你不得好死。”绝望的躲在墙角,意阑珊怨毒的盯着缓慢穿衣的南宫胜,怨毒的诅咒道。
正在穿衣的南宫胜闻声回头,眸光挑剔的将她扫视一圈,冷笑道:“什么大元第一美人,像条死鱼一样,半点情趣都没有。你这般无趣,待回了上池,本皇子定要请青楼花魁来好好调教调教你才行。”
“南宫胜,你少欺人太甚!”意阑珊暴怒,她可是大元意王的嫡亲郡主,这个该死的男人不仅强行要了她,如今还用这种话来侮辱她,简直是罪无可恕。
已经穿戴整齐的南宫胜返回罗汉床前,捞起一缕她的秀发在指间把玩,冷笑道:“待回了上池京城
,会有专门的教养嬷嬷替你验身,局时你不是处子之身的秘密就会天下。你说,大元诸多公主郡主不肯嫁,非派你一个残花败柳前来和亲,不是公然侮辱我上池皇室又是什么?”
“你!”意阑珊气得浑身发抖,紧抓住被单的手也不禁滑落,绝望而愤怒的怒瞪着眼前的男人,恨不能扑上去将他碎尸万段。“南宫胜,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宫胜邪气的轻笑,缓慢道:“让你爹归顺我,我让你当皇后。”
“什么?”意阑珊听得愣在当场,手脚一阵阵的发冷,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想要我爹背叛大元,做卖国贼为你所用?”
“有何不可,当年燕战不就打开城门,引大元的虎狼之师进城,带着我上池边塞重城投奔了大元如今让你爹归顺我上池,我向你保证待事成之后,定封赏你爹为一字并肩王,局时你贵为皇后,你爹是一字并肩王,与我一起享用这大好河山又有什么不好。”南宫胜说到兴奋处不禁张开手臂,情绪激动对她招手,“你想想,大元皇帝有那么多公主,最后却让你一个郡主来和亲,可见在皇帝的心中,即便你爹手握重兵为大元立下汗马功劳,也不过是个随意可以折辱的人罢了。来上池吧,到时候他就是国丈,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听了他的白日梦,意阑珊冷笑连连,嘲讽道:“做你的春秋大梦!想让我爹叛国,不可能。”
什么狗屁国丈?什么皇后!意阑珊不屑冷笑,真当她是没脑子的蠢货么,她从来不稀罕!
南宫胜没想到自己说了那么多,她却依旧不为所动,当即怒从心起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冷笑:“信使已经去了你爹的封地,你爹要是不同意,本皇子就掐断你细嫩的脖子,用你的血祭旗。”
祭旗?!意阑珊惨白着脸,却依旧倔强的挺直了脊背,冷声道:“有本事你现在就杀,只要我一死
,我大元的铁骑定会踏平你南宫家的皇城。”
许是她的威胁起了作用,南宫胜缓慢的松开手,轻抚着她如花般娇艳的容颜,柔声道:“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你方才在床上虽然生涩却着实取悦了我。阑珊,出嫁以夫为天,你多为我筹谋一些,不也是在帮你自己么。”
这个无耻卑鄙的贱男人!意阑珊气得浑身发抖,却出奇的平静了下来,与其与他硬碰硬,倒不如暂且顺着他,待得了机会再要他狗命!这般想着,意阑珊抬头美眸静静的望着他,低声问道:“你当真会好好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