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元珩进来就是一副护犊子的状态,目光落在苏元茵身上时极其不善,“谁不知道你苏元茵极擅颠倒黑白,这府中的下人哪个不敢听你的话?还不信就将府中的下人拉过来问问,本殿这么跟你说吧,以我家小六的憨厚老实的性格,她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不信你可以去本殿的军营里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问问啊!”
秦小六虽然不太爱说话,却是个手脚利索的女孩子,平日里闷声不响的,却是会将前辈们吩咐好的事情做的极为妥当,甚至有的时候会很贴心的将他们这群大老爷们收拾妥当,照顾的井井有条,而且在武器造诣上面更是极具天赋,军营上下包括他在内谁不对帮小六心生佩服?
随便拉出来一个问问,那都是要竖起大拇指的,而像苏元茵这样在王府当中长大的贵族小姐,哪里能与他可爱又直爽的小六相提并论?
“九殿下,”苏元茵怒视着他,“知人知面不知心!”
“呵,”皇甫元珩翻了个白眼,不屑的盯着她,“也不知道是谁趁着本殿不在府中就在亲王府里胡作非为,要不是本殿的脾气好,一纸告到皇兄那儿,就是元熹都别想保住你!你说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跑到本殿的府邸当中做什么?你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你觉得能够服众吗?”
苏元茵气极:“你!”
“怎样,事实,”皇甫元珩懒得理她,不服输的看向苏澈,“元熹,我今天是来替我家小六申冤的,我家小六不受这个冤枉,你可一定要查清。”
苏澈冷冷的看着众人,薄唇轻启:“滚出去。”
“大…大哥。”苏元茵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从小到大,但凡自己想要的东西,苏澈从来就没皱过眉头,像今天这么重的话,他也从来没对自己说过!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秦五!
苏元茵眼底浮起一层泪光,‘哇’的一声哭出来,转身便跑了。
皇甫元珩摸了摸鼻子,苏澈其实很少发怒,偶然的几次,也是在战场上的时候被自己人叛变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苏澈,他看着都觉得害怕,更别在火山头上挑衅了,而现在这个时候,显然是比他在战场上的时候还可怕万分,皇甫元珩哪敢久留,目光偷偷的瞥了一眼遮挡严实的床幔,退出去了。
天枢无声退下,他就是在等着苏澈下命令,即无指令,那他便先去刑房受罚,等到王爷下达命令了,他再去接着受罚。
苏澈冰冷的视线落在心兰的身上,“怎么,本王说的还不够明白?”
心兰身子微微一颤,抬起头时,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神色痛苦,却又带着一丝的期盼:“王爷,奴婢,就这般入不得您的眼吗?”
她好歹跟在他的身边数年,凡事都亲力亲为,她自诩自己是苏澈的解语花,前面那些年都好好的,可是为什么秦五才来了几天,这一切,好像就变了呢?
从一开始见到秦五,她就觉得这个女人不能留,可看她一副根本对王爷无心机的模样,她倒也默许了,只要她不爱王爷,王爷就算将她留在身边,那也只能是个不受宠的妾室。
可现在的王爷的行为,算什么?到底是算什么?
苏澈眸光乌沉,声音低寒,隐有一丝戾气:“滚。”
心兰心尖狠狠一痛,擦了擦眼泪,起身退了出去,临出门时,还不忘顺手将门给关上,可最后终忍不住看向床幔,眼帘一颤,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
待人走后,苏澈方才将床幔掀开,秦五缩在床的一角,双手捂住唇,脸颊红艳艳的,一双眼睛润泽的溢出了水光,亮晶晶的,挠的人心痒痒。
秦五松开手,隐约有些小兴奋:“王爷,我突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苏澈眉宇间聚焦起来的戾气一下子被打散,撩开衣袍坐在床边,乌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异常深邃:“口不择言,想挨打了?”
秦五立即作讨饶状,吃吃笑着:“王爷,您酒醒了?”
苏澈道:“你当你的解酒丸,本王白吃的?”
“那您就是恶意逞凶啊,”秦五做诧异状,“王爷,您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不好意思说出口,借着醉酒耍流氓?”
秦五抚着磕破的嘴角,“您瞧瞧,这个地方是人体最薄弱的地方,破了无论上什么药膏都要过好几天才能好的,这要是被别人瞧见,小五是要被一根贞洁带吊死在房梁顶上的。”
苏澈轻嗤一声,“那便在本王的屋子当中呆着,伤口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出去。”
“那可不行,”秦五挥挥手,“那就更说不清了,到时候传言满天飞,小五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苏澈抬手轻抚她的脸,“可是觉得做妾室委屈?”
“不是委屈,是不愿意,”秦五微微一笑,直视着苏澈带着威压的目光,“我这个人独占欲强,不喜欢跟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若要嫁,就要嫁一个这一生只能有我一个女子的男人,否则就不嫁。”
“荒谬,”苏澈捏着她脸颊的手微微用力,似是轻叹,似是无奈,“以后这话,万不要当着他人说出口。”
“为什么?”秦五歪着脑袋,“王爷做不到的事情,其他人说不定可以做到,王爷虽贵为皇室国戚,于秦五来说却并非天下唯一之人,秦五生性虽洒脱不羁,不受约束,却有着自己的底限和坚守,王爷若是强求,秦五便是过刚易折也断然不愿。”
苏澈眉头紧锁,轻抿微垂的唇角能清晰的探出男人心情不愉,两人凝视许久,最终是苏澈败下阵来。
“皇甫元珩和姚震你动不得,本王可以帮你,”苏澈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摩挲着,“留在本王身边的这件事情,你可以暂且考虑着。”
“不过,”苏澈指尖抚过秦五粉嫩的水润的唇,“不可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