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小骗子
作者:公良十七      更新:2019-10-05 23:28      字数:2189

秦五凑过去,“王爷以前认识我?”

苏澈眯着眼睛,轻‘恩’了一声,抬起手顿了顿,最终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你从未离开你母亲身边半步,这一身的医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秦五眨巴了一下眼睛,歪着脑袋问:“你调查过我?”

“恩,”苏澈一下又一下抚着她的头发,“倭寇落败之前,你同你母亲连田梗水稻的种植都不清楚,烧了炭火准备了结自己性命之后,倒是大为改变。似乎也是从那一段时间开始,你的医术便大为精进,是在哪里拜了师吗?”

秦五额头上流下冷汗,没想到苏澈这厮竟然将自己调查的这么清楚,不过她总不能说秦小五早就已经死了,而她是秦五吧。

他们这种人对怪力乱神的事情颇为忌惮,还是别说比较好。

秦五眼珠子一转,煞有介事的点头:“没错,因为炭火的烟受了刺激,我便像打开了任督二脉一样,然后捡了一本医书,看了几天就将医书上的东西都学会了!”

苏澈抚着她头发的手顿住,似是欣慰,“若秦少明泉下有知,必会甚感宽慰。”

这都信了?

秦五都惊了,醉酒的苏澈好像很容易相信别人,她眼睛亮了亮,舔了舔嘴唇,小声道:“王爷啊,那您带我回京,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澈眉头蹙了起来,乌沉沉的眸子罩着一层氤氲,比起平日,心思更加令人难以捉摸,顿了好半晌,他才缓声道:“秦少明为人忠厚,光明磊落,自加官进爵以来,从未做过出格之事,本王从未相信秦少明的叛国之事。”

秦五怔了怔,“所以,你是让我来京城替我爹平反的吗?”

苏澈:“难道你不是?”

她还真不是!

进京不过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将她的行踪掌握的这么清楚,却是过了这么多年才动手,这更像是在等一个契机,她向来不是坐以待毙之辈,自然要来探探清楚,若有时机,自然是要将对方弄死的。

如今情况已然了明,皇甫元傲和姚震两人便是这幕后黑手,只不过一个是皇亲国戚,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大臣,这下手还真有点不容易。

一个不慎,还会连累到眼前的人。

思虑不过一瞬,秦五便点了点头,“您说的没错,我到京城来,就是想替我爹报仇的。”

她说报仇,可没说翻案,反正最后要是报仇失败了,她就可以将翻案的事情扯出来,争取逃跑时间!

脑门上冷不丁的被弹了一下,疼的秦五‘嘶’了一声,就见苏澈曲着手指,点在她发疼的位置:“莫要起坏心思,以你现在的本事,动不了他们两人分毫。”

秦五瞪大双眼,“王爷,您知道我在想什么?”

“脸上写的很清楚,”苏澈唇弯了弯,似是三月桃花温柔的飘落在流水之上,潺潺汩汩,无声的灌溉了干涸的内心:“平日里虽没个正形,心思倒难猜,唯有算计人的时候,才会这般令本王想要收拾你。”

秦五脸红了红,觉得苏澈这厮还是不说话比较好,不说话的时候,她可以乱猜,反正他也不会表现出什么来,这喝完酒了,言辞犀利,还捡最直接的方式说出来,这就让她禁不住老脸一红,觉得两辈子加起来比苏澈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年纪变的一文不值。

秦五郁闷的坐在床上,与他面对面,大着胆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在苏澈把起头的时候闪电般的缩回了手,贼兮兮的凑过去:“王爷,算计人的时候是不会表现出来的,表现出来的都是愿意给您瞧见的,就比如现在,趁您醉酒了,我便会问您一句,王爷,你名下房屋租赁有多少啊?”

苏澈支着脑袋,头似乎有些疼,“本王母妃逝世时…留了长巷的南半边铺子,一年下来……约莫十万余两吧。”

秦五脸色一变:“十万两?”

苏澈:“黄金。”

秦五嘴角一抖,咽了咽口水,凑上前小心的赔着笑,“这个,王爷啊,那作为您的护卫,丫鬟,一个月的月银大概有多少啊?”

苏澈闭着双眼,“本王对此事……并不是太清楚,管家那里有记载。”

“那不就暴露了,”秦五嘟囔两句,嘿嘿嘿笑道:“王爷啊,既然您让我做您的贴身女医,那是否应该付点月银给我啊?”

苏澈蹙眉,睨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白纸:“本王记得…这是你给本王签的承诺。”

秦五一把夺过来撕了个干净,顺手在烛火上点燃,面无表情道:“现在没有了。”

苏澈的手还做着拿出白纸的动作,眉眼无意识的颤了颤,“刚刚也才给了你银两。”

“您就给了我一两,”秦五掏出那张巨额我银票,手指将那个‘万’字盖住,“就算一个月只有一两,您还要付我十一两白银,王爷,我们那儿签合同都是十年一签,您得给我一百一十两!以免您醒后就忘了,我建议您现在就把银子给我!”

坑的实在是太爽了,再说她都替苏澈治病这么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拿点银子是应该的!就算苏澈以后想起来了,他也休想将银两要回去!

一想到自己的一锭金子被苏澈这厮给吞了她就咬牙切齿的恨,不趁这个时机狠狠的宰他一笔,她秦字就倒过来写!

醉酒的苏澈见了鬼的好说话,听秦五说完,还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百两银票,递到她的手中:“拿去。”

简直不相信天上真的掉馅饼这事儿的秦五激动的都快晕过去了,**的将那张银票接过来,都快跪下来叫苏澈爸爸了:“王王王王爷,您您您以后,让我做牛做马,我我我,我都乐意。”

苏澈脸色微冷,似有不愉:“骗人。”

秦五差点就指天发誓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苏澈语气更低寒:“你结巴了。”

“我我我我,我这是激动,不是结巴,”秦五小心翼翼的将两张银票叠了起来塞进荷包里,放进里衣的最里层,宽慰的拍了拍,非常认真道:“不然我现在就给您重新签一张保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