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红绸看向绿篱的眼睛,用充满蛊惑的声音说:“今日你的队伍将有三个人留在军营之中,医军也向你讨要三人时,你当自愿给他,你也会忘了这三人的存在,你也不曾记得来到这个帐篷所发生的事情。”
红绸说的话如此直白,以至于在旁边观察的鬼医看不出他这功夫的邪门之处,谷内都说红绸护法最厉害之处不是他那一身武力,而是他这个秘书催眠术。红绸说完这一连串,便起身对着军医说:“现在你坐到她的面前,轻轻的敲一下桌子,她便会回神,而后你向她讨要三个人的时候,她会答应的,只是需要注意你可不能要错了。”
鬼医看着坐在那儿呆愣着双眼的绿篱,好似失了魂儿,半信半疑地坐在绿篱的面前,红绸已经趁机遁到后面躲起来。按红绸所说,鬼医轻轻一敲桌子,绿篱果然回了神儿,看着眼前的人,空顿了几秒,才说“这的确是黑老夫人的笔记,只是她如何和你有的联系。”
鬼医心中诧异这催眠术当真神奇,随即开口:“这是我偶然截获的,想着你与那老妖婆的关系好,便给你看一看。绿篱,我待会儿找你要三个人,你可同意?”
红绸催眠术是否有效,还得看能不能要到人。只见绿篱和神色上忽然疑惑,而后说:“好。”
鬼医看着眼前一切如初,想着当真是厉害。绿篱总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哪里不正常。
鬼医医说:“好了,你且回去,我收拾收拾便来取血,不要忘了你答应给我三个人的,那书信你可以带走。”
绿篱看着他,心中有疑惑却说不出,随即拿了书信重新返回棚子。杨夭夭一看绿篱回来了,身后空无一人,想着这红绸究竟去干什么了?
过了不一会儿,军医便带着红绸来了,醒着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们,军医全当没看见,木然地走刚刚取血的位置对身后的人说:“继续。”
红绸自然而然地站在杨夭夭的旁边,杨夭夭对他使眼色。红绸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心,二人接下来便看着那军医一个个的取血。快要到唐御风的时候,红绸提前走过去,而后等军医取血时,在旁边轻轻剁了一脚。
随即军医极具技巧性的取了一点血,身后的人也举着罐子,故意半遮着手臂。
最后一圈取完了,军医站起身说:“按照约定,你得把那三个人给我。”
绿篱点头,旁边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敢开口。军医掏出了几个药丸递给绿篱,“进将这些药丸化在水里,随即抹在在她们的鼻子上,给她们闻一闻,不出一刻钟都会醒过来。”
绿篱将药丸分发给五个人,五个人按照军医所说,杨夭夭最先过去救的便是唐御风。唐御风原本就是假装着,装得实在辛苦,发觉有人过来,微微抬眼看便是杨夭夭,随即放心不少。
军医不含糊,立即把三人单拎出来,绿篱看了眼后点头没再言语。姑娘们都浑浑噩噩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夭夭还真想留着看绿篱做出何等解释,可那军医已经把她们三人急匆匆地带走。
到了军医的棚子,里面充斥着药味儿,摆着大大小小的盒子,外面又晒着许多药材,杨夭夭原本就经营着药铺,但也没觉得有何区别,随即上摘下面纱。
红绸大咧咧的坐下,说:“今后,咱们四个人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不能丢了谁。”
这个说法实在不大好听,可形容的很是贴切,杨夭夭和唐御风只得点头,眼睛都看着那军医,真没想到此人便是卧底。
杨夭夭问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在下杨夭夭。”
唐御风也是一抱拳说:“在下唐御风。”
那鬼医不大吃世俗的这一套,但想着女子是谷主千叮咛万嘱咐的人,随即浅淡的回礼的:“在下鬼医,无名无号,今后你们在这军中便叫我军医即可,再不济叫我夜大人也行。”
红绸一听,连忙呸呸呸,“你想得美,你实在给你主子出气啊,这不是变相让我天天叫他。”
红绸这说法,杨夭夭二人不懂,但记得他先前说过此乃是他对头的手下,鬼医看了一眼,冷漠的说:“红绸护法何必如此激动,原本我就是随的夜欢护法的姓。”
红绸只当没听见,说:“我不管,今后我要么叫你军医,要么叫你小夜,其他的称呼都别想。现在你看着我们这三人的身份如何安排这一下吧,听说那荣二爷已经醒了,你看看咱们何时还能见一见他。”
红绸也不绕弯说话,直接说出当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鬼医想着人也醒了,他要挥师北上的心也是实打实的,“杨姑娘,听说你想劝服将军,我看怕是难的很。”
杨夭夭现在也在想着究竟还需不需要劝服,太子去了京都已经小半月了无音信,看来京都是有事缠身,此刻荣二爷又真挥师北上,太子留下的人未必能挡得住,到时候即使是战火,也不一定就得蔓延到南诏镇,可怕就怕那世子不遵守约定出来,随即太子的人一封书信禀报上去,到时候南诏镇在劫难逃。
其实她原本都未见过容二爷,猜测是一个军事家,却不知道其野心有多大,但是真要起事怕不会在意一个镇子的性命,这般来听一异地来的女子所劝,可能心太小了,所以最好是用利益去牵绊住他。
荣二爷现在已经苏醒,却隐瞒着消息,要么是想打个措手不及,要么就是有其他的顾虑。说是措手不及的话,其实一旦发兵,现在的处境下皇帝想必早已为此做了一些准备,不过是几日的争取时间,所以有所顾忌的几率更大一些。
杨夭夭看着军医说:“我不管那么多,当前最为重要的是我要见荣二爷,见到他我才能知道后续做些什么。”
红绸自然把目光看向鬼医,鬼医微微摇头说:“将军现在是醒了,可是他那身子受损太过严重,再加上这么多年体内的余毒未清,所以虚弱得不得了,并不是你们想的那般醒来的消息。”
杨夭夭没想到原来是还未大好,杨夭夭听着这军医的言语间,对那将军有维护之意,随机想的荣王府对谷内有恩,可说穿了用一个军医的身份来报恩,未免可笑了一些。
杨夭夭见着军医,这人的医术更像是对于毒有更多的研究:“敢问,军医在这军营里呆了几年?”
军医不知道这女子思维为何如此跳跃,转而问向了这些,但还是回答:“三年有余。”
杨夭夭想着这时间不长却也不段,又问道:“那敢问军医是如何进了这军营的,又如何成了将军现在如此重用的人。”
既然那炼丹药是隐秘之事,又只命他取血炼给将军,看来这个军医很受荣二爷的器重,红绸想着他也十分好奇,不知道谷内竟在荣二爷身边安插了一个三年之久的人。
唐御风听得有些朦胧,不大清楚他们之间背后的关系却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军医略微思索,说:“是三年前将军身中剧毒,在外广招名医,我接了帖子来治病的,随即留了下来。”
杨夭夭一听,捕捉到了敏感的字眼,说:“敢问军医,现在需要压制的余毒,且定时取血用丹药去压制的余毒,是否压制的便是三年前的剧毒。”
鬼医想着这女子好生犀利,不过匆匆见了几面,这军营的事情也都不知道。可这接连三问意味十分明显,实在怀疑谷内派他来此的用意。红绸在旁听着也明白了,想着自己的哥哥还真是有野心,不安心在谷内避世,反倒想着掺合这天下风云变化的大事,而且还把宝押在了造反的这一方,还真是着实有趣。
杨夭夭想着谷主果然没有那么简单的用意,先前他看到世子在谷内好生伺候着,就发现有种不愿让世子出谷的意图,后面又突然说出用世子做诱饵。那谷主虽口口声声说荣王府对其有恩,可当真如此的话便拼尽全力,把世子保护住。便不应当让世子冒着生命危险,以自己做诱饵,去引太子之人自行离开,总之谷主的表现有些反常。
杨夭夭总觉得自己是被骗到一个局里面,不由自主地跟着做一些大事,随即有些后悔这样冒冒失失的来边关。
唐御风听着这些话也觉出味儿来,想着那个南诏镇的教派背后势力也不简单。
杨夭夭疑惑了,既然那谷主有心支持荣二爷照法,那又为何同意派她来却劝服,难道是因为荣二爷重病,想要养军蓄锐,用自己暂时拖住。
还是说那谷主觉得如今时机不够成熟,觉得杨夭夭真能稳住用二爷的话,倒也值得一试,而自己又有全力以赴的理由,再加上身份与那教派无甚关系。
可是,杨夭夭觉得自己做此事失败的几率极大,那教派当真是有大的计划,不应当如此放心的把宝押在一个赔率极大的赌注上,这样做也太过危险。
杨夭夭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他们如此相信,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觉得当自己真的留在这军营里,许许多多的事情将会发生改变,可她现在又无从选择。
温馨提示:按回车[enter]键返回书目,按键返回上一页,按键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