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杨夭夭去那院子,见外面守着四五个丫鬟,想着这嫁给了知府又身怀有孕,阵势都不太一样了。
她停在门口笑着说:“你家夫人,在里面休息还是如何?我回来了自当见上一面。”
丫鬟一看是杨夭夭恭敬的说“回您的话,我家夫人身子乏累,正在里面睡着呢。”
杨夭夭一点头,“那好,我也不做打扰,待晚饭用膳时再说也不迟。”
这时屋内忽然传来了一声,“可是嫂子来了,请进吧。”
杨夭夭推门掀帘进去,看着床上正起身穿衣的唐雪娇,露出几分笑意说:“你这小丫头真是有能耐,成亲比我晚,可马上就抱上孩子了。”
杨夭夭故意打趣,想要气氛活跃些,原本谈的事情是个沉重的话题,开头在过于沉重,后话更不好说,
唐雪娇提及孩子,脸上微微红晕的说:“我也没想过这么早便有了孩子,你莫要打趣了。”
杨夭夭见她起身移动,扶着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倒了一杯清茶说:“嗯,没想到是最好的,这叫意外之喜,将来呀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不过都是你的孩子,我们都会好好疼着爱着的,想着那周有才也是仔细的紧。”
唐雪娇听到周有才也是面露喜色,说:“他待我很好,怀了孕后待我更好,只是他公务繁忙,我也不好老是以此是烦着他,便回来看看。”
杨夭夭点头,看着她们二人的性子脾气都是极为合得来的,怀孕之事上也是双方彼此体贴着,“也好,这唐府本也是你的家,想回来便回来。”
唐雪娇笑了笑,眉头又慢慢的垂下去,开口:“你嫂子信中说爹出家,这是何时的事?”
唐雪娇回来一下午,参观了一个遍,未见到唐老爷的行踪,想着真是出了家。她猜测着出家有几分是因为自己母亲的死,无论有几分她的心中都是酸涩疼痛。
杨夭夭尽量轻松地说:“有些日子了,不过现在提的法号叫做轻无,在那大和寺也是受人敬重的,长伴着青灯古佛,恬静生活也没什么不可,你也知道这人老了,便喜欢娴静。”
唐雪娇知道唐老爷的性子脾气,其实骨子里也是急躁的,不知真能在那佛家重地呆上多久,“那也罢,既然是爹的决定,我们做儿女的自是只能支持,我想着此行回来,还得去庙里看看他老人家。”
杨夭夭点头,想着这也过了许久,唐老爷的脾气应该也被佛家之地抹去不少,总不会还闭门不见吧。
“你今日回来也是赶路了,先行休息,待会儿厨房里备好晚膳,我再派人来叫你。”杨夭夭打算出去,可唐雪娇此行来可不只仅是为了这些。
她起身还欲说话,杨夭夭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放心吧,我知道你回来想说些什么,咱们还有的是时间,不差这一会儿,你先好好休息吧。”
杨夭夭出了门,去了趟厨房吩咐着做些适用孕妇的药膳。她方才观察,唐雪娇身体消瘦了不少,精神状态也不大好。
唐雪娇这边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坐着仔细想着,现在在唐府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再怎么说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真想干涉些内里内外的事,好像是名不正言不顺。
可是她收到刘庆飞的那封书信,心底颇是愤怒,虽然知道刘凤敏因病不可继续身孕,但一想到改嫁之事,便恨得咬牙切齿。
想他哥哥今后在这世上便半分血脉都没有了,自己的妻子还得跟别人去了,实在心酸。那刘庆飞做事也可恨,起先不直接与她说明,非得杨夭夭上门走了一趟,才说出实情,这种做法让唐雪娇更为生气,总觉得有些故意轻视之意。
丫鬟进来看着呆愣坐着的唐雪娇,想着这位夫人自从经历了一些事情,心情变得有些阴沉,可偏偏又怀了孕,这样下去对自己对孩子都不好。
她看着屋里不暖和,掏出了一件厚袍子,盖在她身上嘱咐道:“大夫说说了养胎补气的药,要日日喝着,我已经吩咐这里的厨房去熬药了,您快收拾收拾着,准备去前厅用膳,顺便一道喝了那药。”
唐雪娇起身,扯了扯衣角,对着丫鬟说:“有你在身边,我万事也安心一些。”
唐御风此时正好回来,与唐雪娇撞了个正面,他虽是诧异但不意外,算算日子是该回来了,他关切地问:“听说你怀有身孕,我怎么看着你消瘦了这么多,难不成怀着十分辛苦?”
唐雪娇见哥哥一回来便是关心,心中也颇是感动,笑着回答:“无非是害喜有些中,加上是初次有孕,经受不住,会多劳累了一些。”
唐御风点头说:“”好,那可找了大夫,我看还是得开些补药养着。”
不等唐雪娇开口,旁边的丫鬟补充道:“回少爷的话,夫人也开着药呢,现下都煎好了,待会儿去了正好热热地服下。”
唐御风听后,颔首说:“那正好,我们一同去前厅,马上要吃饭了。”
杨夭夭看着晚膳的摆放,忽见旁边多了一白碗,里面是黑黑的汤水,隐隐一股药味,看着就很是苦涩。一询问才知道是唐雪娇的养胎药,心中更是不安,这月份还早着呢,却已经喝上了养胎药,总觉得不是好事。
唐御风唐雪娇二人一同前来,贴身丫鬟照例检查了一下桌上的饮食,却发现了好几道适合孕妇的药膳,再看了眼杨夭夭那平静的模样,想着不愧是能当了唐府的家,做事细心周全。
“您俩兄妹正好一起来了,都净了手,准备吃饭吧,雪娇今日便坐我旁边,摆着你的药和药膳也方便一些。”唐雪娇看了那药也看了那药膳,先是眉头紧凑喝了那碗药,而后含了半块蜜饯说不出话来。
杨夭夭可是知道某些补药具有大补之效,可是味道最为难喝,如真是如此,不出三月已经用大补了,当真是让人不放心,“你这喝的是养胎药,怎么这么早便喝起药了。”
唐雪娇双颊有些红润,许是喝药过后有了药效,笑着说:“那大夫说我身子有些虚弱,恐怕将来生产之时得受些苦头,为了少受些苦头,一开始喝着药养着会好上一些。”
杨夭夭一点头,却还是觉得这是药便有些毒性的,一直这么用着不大好,可是见那丫鬟与唐雪娇习以为常,她又不太懂中医药理,便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饭桌上,杨夭夭唐御风二人对唐雪娇嘘寒问暖,关心备至,饭后还是不可避免地聊起了刘凤敏。
唐雪娇带上几分怒色说:“我竟未曾想到他们刘府是这样的人家,行起事来,如此不顾伦理纲常。”
杨夭夭想着你的母亲更是不顾,但此事心中想想即可,没有开口。
唐御风宽慰道:“雪娇,此事我们尽力也不可挽回,那孩子原本也不是故意的,怪就怪天有不测之风云吧。”
唐雪娇黯然叹气说:“虽知那孩子不是故意的,可终究是心疼的,你说我哥哥在这世上,只遗留了这一个血脉,却这么断了,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还得改嫁。”
后半句唐雪娇说的更重,杨夭夭看得出来让唐雪娇真正别扭的地方,是改嫁。
她半开玩笑的说:“改嫁之事,看从哪方面看去的,有日你兄长和我谁先去了,剩余的时光还多,我倒也希望他能寻着一个半过完这一生。”
唐御风听着这个例子,虽是知道是在宽慰唐雪娇,可心里还是不大愿意,说:“要是你先去了,我是万万不会再去娶谁的,我这辈子只认你。”
杨夭夭一听,这简直是雪上加霜的说法,瞪了他一眼,说:“我这举着例子宽慰,你倒还火上浇油。”
唐雪娇看着二人的有趣互动,微微一笑说:“这道理我也都懂,只是心坎儿里有几分跨不过。罢了,此事不提也罢,我看咱们何时寻个日子去看一看爹吧。”
唐御风听得此事鼓掌说:“对呀,咱们是得去看一看爹,轻无师父。”
杨夭夭觉得择日不如撞日,前些日子庙会刚过了大的香火,烧香拜佛的人最近去的不多,“要不就明日咱去看看。”
唐御风想着之前一直对他闭门不见,现如今唐雪娇怀有身孕回来看,应当是得允许的。
杨夭夭看着唐雪娇脸上带有疲倦,吩咐的她的丫鬟说:“快扶你家夫人回房休息吧,她现怀有身孕,不能累着了。”
杨夭夭看着唐雪娇被丫鬟扶回的模样,那背影越发显得弱小,看着唐御风有些担心地说:“以前只当雪娇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可如今想的这身子骨未免太弱了一些。”
唐御风也有所担心,她怀孕的时日并不长,可看回家后好似十分辛苦疲倦,怕这月份越大唐雪娇也会越发辛苦。
“无妨,许是头胎要吃些苦。”唐御风也不知说的这句话是安慰着谁。
杨夭夭与点头,但愿是他岂人忧天?
随后看着天色不早,吩咐着丫鬟收拾了饭桌,从唐御风一同回了卧室。
温馨提示:按回车[enter]键返回书目,按键返回上一页,按键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